“是個不錯的辦法。”她一口咬上他的肩膀,她並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用小牙在上面咬上一排清晰可見的痕跡,然後滿意的說道:“這樣就行了,以後要是有女人脫掉你的衣服,肯定會看見這排印記的。”
“這樣不夠。”喉結滾動,眼睛裡充斥着某種即將發酵的情愫。
“還不夠嗎?”許溫涼皺眉,碰觸到他的墨眸,才知道她自己點了火。
想跑,已經來不及。
身體被他牢牢的壓在身下,大掌握住她的纖腰,半跪着身體,俯身吻上她的鎖骨……
夜色,迷離了整個房間。
糾纏,徹夜的瘋狂席捲。
夢裡,許溫涼的世界裡花開遍地。
她是笑着的,黎非夜早上起來去晨練的時候,還可以看見她嘴角洋溢的微笑。
她的手機緩緩震動起來,黎非夜怕打擾她睡覺,便去關掉她的手機,上面一條新來的短信,讓他的眸色漸漸冰冷起來。“隨時準備接應你離開。”
黎非夜打開短信箱,號碼是黎非墨的。
很好。
黎非夜的面沉如水,原本的那些溫柔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冷比窗外的溫度更要低上一些。
他無意中打開了她手機裡的相冊,那裡有最近拍攝的照片,照片上是他文件裡的數據截圖。
他蹙眉,她拍這些要做什麼?
牀上小人兒動了動,黎非夜收好手機,出了門。
許溫涼從牀上爬起來,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臉上緋紅一片。
黎非夜不在,這個時間應該去晨練了吧,打開手機,想看看時間,卻看見那條來自黎非墨的短信。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在黎非夜的身邊逗留了三天。
原本她只是不想讓黎非夜破壞兮兒的婚禮,所以纔會跟他走的,可是現在呢,她到底是在做什麼?
手撫上鎖骨上的疤痕,那裡已經不痛了,即便狠狠的按下去,也沒有當初穿透的疼痛,絲毫都感受不到。
許溫涼對着鏡子問自己,到底想要怎樣?
連她自己都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這幾天讓她似乎感受到了黎非夜曾經對她的溫柔。
她原本想她跟黎非夜再見面要麼是劍拔弩張,要麼就是平行線,沒成想,他卻依舊對她如此溫柔。
怎麼辦?
她的心已經被攪亂了。
亂糟糟的心怎麼也理不清楚,索性就不去管了,細洗了臉,坐在沙發上,把之前沒有設計好的房屋模型在紙張上畫好。
她畫的很認真,連理非夜進門都沒有察覺到。
黎非夜看着她圖紙上畫的模型,目光冰冷,這是房屋的構想圖,她畫這個做什麼?
聯想到昨天在她手機裡看見的照片,黎非夜的眸光越發的冷岑。
直到一張畫稿完成,許溫涼才滿意的笑了,這會兒才發現面前站了一個人,笑容斂起。“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從你畫到一半的時候。”他的語調微冷,放下手裡的早餐,“自己把早餐吃掉,我要去公司。”
他沒有停留,很快便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他生氣了嗎?可是她沒有惹到他啊。
許溫涼不知道黎非夜
怎麼了,不過手裡一直都在趕畫稿,也就沒有當回事。
黎非夜昨天的那份文件沒有帶走,許溫涼把文件收好,把自己設計的畫稿帶去了酒店經理的辦公室,用郵件的形式發給了買家,然後回房間畫新的。
黎氏集團,17樓會議室裡。
黎非夜的眸光陰鷙,臉色比平時還要冷身上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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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不敢說話,今天是標書進行最後的敲定,之後就會密封好了送到招標公司去。
可是黎非夜一直沒有動,沒有人知道他這一刻在想什麼。
他的腦海裡全是許溫涼早上看見他時臉上的驚詫,那是一種極致的慌張,她畫的圖紙剛好跟這次招標公司要的度假村別墅造型相符。
這真的是巧合嗎?
聯想到許溫涼這幾天的乖巧,他忽然覺得自己像是在一個漩渦裡,出不來。
“BOSS。”左司從門外進來,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黎非夜的眼底冷光盡顯。“標書原封不動的密封,交到招標公司的手裡。”
“啊?BOSS,不要再變動一下價格還有圖紙嗎?這次的金額太大,不能出差錯啊。”平時黎非夜一向謹慎,可是這一次,標書一次都沒有修正過,就要投出去,有些不符合常理。
“按我說的做。”黎非夜說完,便大步離開會議室。
會議室裡的人互相看了看,只有沉默。
黎非夜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許溫涼會恨他到如此地步,不惜搞垮他,他找人調查了一下,許溫涼發出去的郵件,全部都是房屋的造型,跟他原本預想的幾乎一模一樣。
許溫涼,如果我想要拿走我的全部,那我就給你。
不管是黎氏,還是……
我的命。
他把車速飆到300邁,去了會所。
喬慕在會所裡,看着黎非夜渾身帶着肅殺的氣息走進來,有些納悶的遞給他一杯酒。
“給我烈酒。”他的聲音裡裹着數九寒天的冷。
喬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能讓他如此的估計只有一個人了。“我聽說你把許溫涼囚禁在酒店裡,怎麼,小貓對你伸爪子了?”
他打趣道。
黎非夜猛地往嘴巴里灌了一杯烈酒,那種喉痛的灼燒感瞬間便席捲了他的感官。
黎非夜一聲不吭,這讓喬慕覺得事情肯定很嚴重,於是又幫他倒了杯烈酒。“出了什麼事?”
“明天就知道答案了。”他晃動着酒杯,裡面琥珀色的液體明明那麼透明,卻還是有種看不透的感覺。
喬慕便也不再多問,陪着黎非夜喝了很多。
黎非夜喝的異常的多,多到已經不省人事,喬慕給許溫涼打了電話,讓她來接。
許溫涼來的時候,腳上只穿了拖鞋,大衣裡面也只穿了睡衣,就匆匆出來了,她在電話裡聽喬慕說黎非夜喝得很多,不免擔心起來。
黎非夜很少會把自己喝醉,她不知道他怎麼了,昨天都還好好的,今天早上他晨練回來,似乎就不太對了。
她一直都待在酒店裡,想像之前一樣,等黎非夜回來,可是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天,還是不見黎非夜的影子,她不敢給黎非夜打電話,接到喬慕電話之後,她就火急
火燎的趕過來了。
沙發上的黎非夜緊閉着狹眸,安靜的躺在那裡,包房裡的燈光打的很柔軟,卻怎麼也柔軟不了黎非夜冰封的臉。
“他就交給你了,我走了。”喬慕見許溫涼來,就放心了。
“他喝了多少?”許溫涼傻傻的問道。
喬慕指了指茶几上空掉的三個烈酒的洋酒瓶,“平時夜喝這些不會醉的,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你和他吵架了嗎?”
許溫涼搖頭,“沒有。”
“夜來的時候心情就不太好,我提到你,他也沒有反應。許溫涼,夜其實很在乎你,別讓他再這樣折磨自己了,我看着都難受。”喬慕畢竟是黎非夜的好兄弟,看見自己的兄弟爲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折磨的不成樣子,心裡真不是滋味。
“嗯。”許溫涼艱澀的迴應了下。
喬慕退了出去。
許溫涼走到黎非夜的身邊,坐了下來,茶几上幾個空掉的烈酒瓶子,看着都讓人心驚。
她冰涼的小手覆上黎非夜的頭,上面的溫度很高,那是喝醉後必然的溫度。
沙發上的男人突然睜開眼,一雙漆黑狹長的丹鳳眼定定的看着許溫涼。
“難受嗎?”許溫涼的聲音柔柔的,像是一縷清泉,流進黎非夜的心肺。
“你怎麼來了?”他想要從沙發上起來,可是腦袋卻有些暈,他很少會醉的。
許溫涼被他這樣一問,竟然有些語塞,是啊,她又不是他的誰,有什麼資格來管他。“喬慕給我打電話說你喝醉了,所以我來看看你。”
這樣的藉口似曾相識,就連結果都是一樣的,黎非夜疏離的看了她一眼,便搖晃着從沙發上起來。
許溫涼上前,想要扶他,卻被黎非夜推開了。
“黎非夜,你喝多了,今晚我們就在這裡別走了。”她怕,怕他出事。
“你是我的誰?又有什麼資格管我?”他的語調譏誚,眼眸裡是赤裸裸的笑意,可是那些笑意並不和善。
許溫涼望着他的臉,有些陌生。
“你走吧。”三個字,刺傷了許溫涼的心。
“我留下來陪你。”她的聲音有些卑微。
“陪我?”黎非夜擡起她的下巴,笑的嗜血狂傲。“怎麼陪我?陪我上牀?還是陪我喝酒?”
許溫涼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不相信黎非夜會這樣說,可是那樣的語氣,那樣的笑容,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男人。“你想要我怎樣陪你?”
愛到一個人深處,竟然可以如此卑微。
“我要不起你的陪伴。”黎非夜鬆開手,大步走向門口。
許溫涼追上去,跟在他的身後。
黎非夜出了會所的門,許溫涼就一路的跟着。
他上了車,還沒等許溫涼坐上去,就發動了引擎。
許溫涼想也沒想,就衝到他車子的前面。
黎非夜沒有停下來,車子動起來,許溫涼卻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
黎非夜的薄脣抿成一條線,繼續前行,許溫涼的身體抵在車子前蓋處,黎非夜的車子把她推行了好幾米,最後還是停下了車子。
他滿臉的肅殺走下車子,扯過許溫涼的身體,面向她,“許溫涼,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