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醒來之後,席夕夕發覺牀邊已經沒有了人。
有那麼一刻,她幾乎是受到驚嚇的從牀上坐了起來,在環視了一圈周邊的環境後,她發現房間真的沒有人。
不由的,她的心底有那麼一絲的失望。
殭屍先生……
殭屍先生去了哪兒了。
坐在牀上的席夕夕失神的坐起了身子,雙腿微微彎曲的弓着身子,每當入睡的時候,她總是很容易做噩夢。
好在剛剛睡了一個安穩的覺,這才覺得身子沒有那麼累。
只是額頭還是有些疼痛,席夕夕擡手扶着額頭,皺着眉頭不願繼續回想夢中的事情。
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陽臺外不大不小的傳了進來。
在聽到姜施俊的說着法語的聲音,席夕夕的心底一驚,下一刻,她像是尋找着寶藏似的連忙掀開了被單,來不及穿上拖鞋便急急忙忙的衝向了陽臺。
果然,當她的腳步落在陽臺的門口時,正在撥打電話的男人幾乎同時間轉過身,那深情的幽藍色眸子緩緩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一身天藍色的條紋病服,瘦小的身子倚在陽臺的門口,那茫然無辜的眼神看向自己,映着純潔的氣息。
姜施俊此時一手撐在欄杆上,一手攥着手機通話,他的眼神落在了席夕夕的身上,脣瓣依舊在動,用着熟練的法語處理着公務。
匆忙跑到了陽臺門口的席夕夕,在看到那衝着她轉過身來的身影后,她驀地頓住了腳步。
深深的看着站在不遠處的男人,高大的身姿,俊美的容顏,還有那美得動人心魄的幽藍色眼眸。
席夕夕靜靜的注視着他,如果不是昨夜清醒過來,她都忘了自己已經多久沒有認真的看清殭屍先生的臉。
殭屍先生,似乎比以往還要憔悴了不少。
這段時間,是因爲她的緣故嗎?所以他看起來有些疲累。
席夕夕漸漸的將視線落在他的肩膀上,那被她咬傷的傷口還包紮着白色的紗布,紗布上還有些血跡。
看到這裡,她不禁心疼又自責。
她一手扶着門框不敢上前打擾着他處理公事,卻無法將視線在他受傷的肩膀上挪開,此時那清澈的眸子裡蘊着滿滿的愧疚。
兩人就這樣一言不語的對視了將近一分鐘,姜施俊忽的講着電話往席夕夕的方向走去。
席夕夕茫然的看着他的靠近,完全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就在她看到姜施俊走近過來,猶豫着要不要閃開的時候,忽的瞬間,不等她後退一步,男人的身形已經靠近過來,另外一隻有力的大手將她完全的攬在懷裡。
不等席夕夕反應過來,姜施俊簡短的對電話那端說了兩句法語後,便動作利落的掛了電話,一把將懷裡的女人摟緊。
“還好嗎?”
他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清冷的開了口,那獨有好聽的聲音讓席夕夕的耳朵都要化了。
靠在他懷裡的席夕夕沒有想到姜施俊會一把將自己抱住,她怔怔的站在原地,半響後才愣了愣的回了一句,“嗯。”
得到懷裡席夕夕的迴應後,姜施俊的脣邊浮起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靠在姜施俊懷裡的席夕夕還能隱約的嗅到他肩膀上那一絲血腥的味道,這麼近距離的看到他肩膀上都傷了口,席夕夕忍不住擡起手,輕輕的拂在他的傷口上。
察覺到席夕夕的觸碰,姜施俊略微鬆了鬆她的身子。
席夕夕紅着眼眶盯着他肩膀上的傷口,難過的支吾道,“你……你……”
她的手不敢完全碰上去,生怕會觸碰到他的傷口,可這樣看着,她的心底感到很心疼。
明明是不可以受傷的人,可卻偏偏是她害了他受傷。
一時間,席夕夕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只覺得心底難過。
很想問他,會不會很疼,會不會有事,可因爲太過虧欠所以感到問不出口。
她的手在半空中顫抖着,始終不敢輕易觸碰上去。
姜施俊的大手覆上了她的小手,幽藍色的眸子深情的垂了下來,他握住了她的手,將她再次抱入懷裡,他將自己的臉埋在她柔順的脖頸上,疲倦道,
“我不疼,不會有事。”
聽到殭屍先生的話,靠在他肩膀上的席夕夕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還是這麼容易猜中她的心事,可是她卻無法說出自己想起了他。
席夕夕抱緊了他,沉默的不再說話。
在病房裡度過了一天後,由於溫老太爺的病情不穩定,所以姜施俊不得不抽身離開了病房。
科姆管家留在病房裡照顧着席夕夕,之後席夕夕又剩下了她一個人。
躺在病牀上休息了一天後的席夕夕忍不住想要透透氣,科姆管家知曉席夕夕的意思後,便讓護士安排來輪椅帶她下樓去逛一逛。
席夕夕本來不願意坐輪椅,但站久了就覺得頭有些暈,最後就沒有拒絕。
等坐了輪椅後,護士便在身後推着她,她的身後也跟着科姆管家和幾個保鏢守着她。
席夕夕有些不大習慣這麼多人跟着,便回頭看向身後跟着的科姆管家道,
“科姆先生,我只是去樓下逛一逛,不用這麼多人跟着。”
科姆管家聽到席夕夕的話後,便恭敬的回道,
“少夫人,這些都是應該的,您現在受傷,少爺也沒有辦法守着您,身爲手下自然有義務陪着。”
本來想拒絕,但聽到科姆管家臉色有些爲難,席夕夕便沒有堅持下去。
電梯開了之後,護士便推着她的輪椅進了電梯,科姆管家和身側的保鏢都相繼走了進來。
等被護士推着輪椅出了電梯後,一行人很快去了醫院的草坪逛了一圈。
草坪上很安靜,不時的也有病友被護士推着輪椅走過,席夕夕透了氣後,感覺到氣色好了許些。
她坐在輪椅上,當護士推着她的輪椅往湖邊的方向走去時,她忽的開了口吩咐道,
“就在這裡停一會吧。”
“好的。”身後的護士聽了,便適時的停下來站在她身後守着。
席夕夕落寞的看着不遠處的湖邊,忽的又想起了夢中那可怕的笑聲,伴隨着可怕的三個字“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