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戰神

秋風拂面生寒,流雲飛如一座雕塑般靜立在暗夜裡。鐵戰上校模仿他威嚴的模樣看了半天,忍不住問道:“大人,您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風,也看到了雨。”流雲飛似乎在回答鐵戰的問題,又象在自言自語。

龍澤多雨,所以將士們都習慣了雨戰,如果三更起雨,這一仗必成以少勝多的經典名局!鐵戰大喜,立即吩咐步兵師將士:“兄弟們穿上特製釘鞋,準備雨戰!”

“大人一定弄錯了!據我多年的氣象觀察經驗,今晚肯定不會有雨……”郭逢春連忙勸阻。

達明卻一言不發地趴伏在地上,象獵狗一樣地尋找着什麼。鐵戰大惑不解:“你是在尋找母狗嗎……現在可不是發情的時候!”

“廢話!我在尋找螞蟻……我的幼兒園老師曾經教導過我,下雨之前螞蟻一定會搬家!哎呀,我終於找到了一隻正在搬家的螞蟻……”

鐵戰笑道:“流將軍是天神下凡,他的話哪會有錯?再說我的風溼腿正在發作,肯定是要下雨了!”

鐵戰的腿可是全軍聞名,下不下雨他說了算,簡直比龍川氣象臺美女播音員的預報還要靈驗。郭逢春這才放心,連忙向騎兵師下令:“快,換上雨戰的馬蹄鐵!”

還不到二更時分,大雨傾盆而下,二十萬東南軍迅速冒雨向半獸人的大營前進。他們雖然遠來疲憊,但只要投入戰鬥,每個人都變身成爲一隻擇人而噬的餓狼。風雨聲狂暴肆虐,將大軍行進的聲響完全遮蓋,三更時分,騎兵師已經率先逼近了半獸人的前沿陣地!

半獸人的統帥大帳裡,十幾個軍團長正在熱烈地討論作戰計劃。將近三更時分,他們終於得出了一個非常英明的結論,先殲滅流雲飛的烏合之師,然後全力圍攻凡耳登城。以他們的智商指數,這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西里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了看躲在毛氈中的熊族美女一眼,不耐煩地說道:“軍師,我們研究了一個晚上了,你也該讓本將軍休息了吧?”

如果這個狼頭軍師不是獸王親自委任的,他早就不客氣了。簡直是浪費大好青春啊!午夜微寒,正是適合抱着美女睡覺的美好時光,怎麼可以如此空度!好一羣不懂得人生真諦的下等人啊,難道他們小學都沒有畢業?

“呵呵,春宵一刻那個叫什麼?我呸,人類的語言真是難以學習!下官祝大人在美女身上旗開得勝,一炮成功……”將領們陸續告退,臨行前無不戀戀不捨地向睡在毛氈裡的熊族美女看上幾眼。

熊族美女將大半個豐滿得可怕的身體鑽出了毛氈,‘害羞’地說道:“哎呀,你們繼續開會啊……人家難爲情死了!”說着她了一個長長的呵欠,口水順着下巴一直流到了磨盤一般巨大的胸乳上。

多麼性感,簡直比人類的**明星鞏麗還美啊!軍官們拼命地剋制住猛撲上去的衝動,迅速地逃離了大帳。只有軍師長舌狼賴着不走,他猶豫地問道:“大將軍,您說今晚流雲飛會不會來偷營?”

“他們都快累死了,怎會冒雨偷營?倒是哥舒刀那老賊不可不防。這樣吧,你帶領我的近衛隊去巡南營,密切注視凡耳登城裡的動靜!”西里期把長舌狼打發走,立即抱起了熊族美女瘋狂地衝殺起來。爽啊,皮厚肉多,彈性十足……

正在他盡享魚水之歡之際,北營突然炸開了鍋,到處都是半獸人絕望地呼救聲。東南軍團的騎兵師已經闖入了敵營,還不等敵人拿起兵器,騎士們手中的長刀已經砍下了他們的頭顱!

媽的,還讓不讓老子玩了!西里期詛喪地美女肚皮上爬起來,氣急敗壞地帶領五千近衛軍前去督戰。迎面碰上一隊龍澤帝國的騎兵,他正想上前殺敵,卻料不到對方的首領竟然掉轉馬頭,對着後面已經亂不成軍的半獸人橫衝直撞。那些亂軍立即象無頭蒼蠅逃竄,將半獸人長官辛苦組織起來的陣形衝得一塌糊塗。

多麼陰險狡猾的人類!西里期氣得昏了頭,帶着近衛隊猛追那個青年騎士不放。眼看那一百多騎士就要被合圍,卻猛地聽到南營又傳來一陣砍殺之聲,哥舒刀也帶兵偷營來了!

半獸人剛從混亂中穩住陣腳,哪裡還經得起三十多萬西征軍的砍殺,一時間兵敗如山倒。亂戰之中,龍澤戰士無不破口大罵:“你奶奶的熊!”如果對方沒有用龍澤語迴應,立馬就會變成無頭之鬼。

西里期眼見八十萬大軍再也無法聚集,只得下令向本土撤退。連綿十餘里的戰場立即擴大,半獸人無不奮勇突出自己人的重圍,向阿里山山脈南端逃竄。幾十萬人馬相互踐踏,死傷不計其數。後來據負責清掃戰場的龍澤士兵報告,被踩死的半獸人足有十五萬,與被殺的人數相差無幾!

流雲飛揮劍怒喝,率領騎兵追了上去。此時天色漸明,大雨也已經停了,他甚至親晰地看到半獸人大將軍西里期的戰旗就在幾百米之遙。

郭逢春轉頭四顧,大叫道:“流將軍,我們的人沒跟上來,只一百多騎兵深入了敵陣!”

“一百人也夠了!”流雲飛狂吼,一鞭奮力擊在戰馬屁股上。戰馬負痛,拼死衝進西里期的衛隊之中。

西里期回頭一看,正是先前那個被他追殺的青年騎士緊追不放,不由怒喝道:“殺了他!”他的衛隊雖然在撤退,卻沒有其它半獸人那麼混亂,見有人敢單騎闖入,立即回頭圍攻。流雲飛怒吼連聲,手中重劍狂舞,竟然被他直衝到了西里期的馬後五步之遙!還不等他飛身殺敵,西里期身邊的幾名半獸人武士突然從馬背上縱起,在空中組成了一道人牆,將他的去路牢牢堵住。

“無知賤民,敢擋本將軍的路!”流雲飛怒嘯一聲,手中重劍無情地將幾人腰斬。只這片刻功夫,西里期已經狼狽地逃出了數十丈之外!

流雲飛正待催馬,胯下的戰馬卻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他如何肯依,手中的重劍呼嘯而出,一劍就刺穿了西里期的後心!幾百衛隊士兵見主將身死,哪裡還敢追殺流雲飛,全都四散奔逃。

“戰神阿里汗!阿里汗!”一百東南軍騎兵終於趕來了,見流雲飛威風凜凜地高舉半獸人大將軍的頭顱,立即一齊舉刀怒嘯。阿里汗是龍澤帝國開疆闢土時期最爲傑出的大將,他的功績甚至遠在開國皇帝慕容樂山之上,一直以來都是帝國三百多年來所有軍人效法的楷模。而現在流雲飛的英勇無畏與阿里汗是多麼地相似!

龍澤帝國的軍隊在流雲飛和哥舒治率領下,一直追殺過了人類與半獸人的邊境才停下來。哥舒治看着殺氣騰騰的東南軍戰士,不由心中歎服。他怎麼也想象不出,是什麼原因使得長途跋涉幾千裡的東南軍還有如此驚人的戰鬥力!

凡耳登戰役,殺敵四十萬有餘,迫使半獸人灰溜溜地滾回了自己的老巢。而流雲飛也因此在二十年後被帝國史官司馬直選入龍澤有史以來的十大名將之一,排名還在哥舒刀之上。

第二天中午,東南軍戰士才疲憊不堪地回到凡耳登城。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有誰能相信正是這支疲憊之師一舉擊敗了八十萬半獸人的精銳部隊?

西征軍元帥哥舒刀親自出城迎接。戰鼓手兩排站立,得勝鼓敲得震天動地,一片喜氣洋洋的氣象。十幾萬老百姓也擁在城外,陳列美酒茶水,慰勞疲憊不堪的東南軍戰士。有人送上賣不出去的變質白酒:“兄弟們,喝吧,這是特意爲勇士準備的一百年陳茅臺!”

有人送上發黴的餅乾:“吃吧,吃飽了就可以殺更多無恥的半獸人……”

還有很多長得五大三粗、皮粗肉厚、缺胳膊少腿的老處女也慷慨地向戰士們獻上香吻:“記住哦,我叫香妮哦……我家住在北城胡家弄子108號,今晚我爸媽不在……”

以致當晚被送到醫院去的士兵至少超過了五千,每個人無一例外地有着拉肚子、頭痛、呼吸衰竭的相同症狀,忙得那些護士醫生們一整夜都沒有閤眼。當然,凡事都有好的一面:那些本來一直沒有男人喜歡的老處女們全都一夜之間失了身,她們都真正明白了什麼才叫做人生真諦……

當流雲飛入城的時候,幾十萬龍澤帝國的將士和百姓無不齊聲高呼:“戰神!戰神!”

哥舒刀上前攜着流雲飛的手,拿起百姓端上來的一杯變質烈酒敬流雲飛:“流將軍,你此戰天下揚名,超我哥舒刀多矣!哈哈,從今以後,有你我共衛疆土,看有誰敢犯我龍澤帝國!”

流雲飛接過烈酒一飲而盡,大笑道:“得老將軍如此誇讚,流某雖死何憾?”說着緊緊地抱了抱哥舒刀,低聲在他耳邊說道:“我能有今天的成就,您是不是也很爲我高興?”

“當然,我一直以你爲榮。”老將軍臉上突然有熱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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