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笑着走了出來,再次見到陽光,晨光陰暗的心裡稍微明媚了一點,但也僅僅只是一會兒,在看到榮元那老管家冷言冷語的態度上,浮起一絲媚笑,第一時間道歉。
“我錯了。”
榮元愣了愣,沒想到這個瘋子女人突然說這句話,看着女人明媚的笑容,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好,責怪她吧,看女人的樣子也怪可憐的,如果不說她吧,但是,她之前犯的錯誤也是不可饒恕的。
就在榮元第一次因爲一個陌生女人猶豫不覺的時候,榮高和雲初戲從遠處走來。
在晨光五米處站定,榮高看着面前像乞丐一樣的女人,但是她臉上明媚的笑容總麼看總麼刺眼,心裡頓時不舒服起來。
“怎麼,這幾日過得可舒服嘛?”開口說話,帶着關心的語氣,但聽在晨光心裡卻是莫大的諷刺。
用力握緊藏於袖子中的拳頭,晨光謙卑的低下頭,避過榮高的話題,非常真誠地道歉道:“對不起,那日我不應該對王妃行刺。”
女人說完這句話後,榮高和雲初戲都愣了愣,前者並沒有太多想法,而後者也就是雲初戲不停地打量着低着頭的晨光,眼裡的疑惑一層蓋過一層,這人,難道是關在柴房被關成失心瘋了嘛?
“好啦…”這七日,隨着時間的推移,榮高都快忘記柴房中關着一個瘋女人,多虧了雲初戲提醒他,不過,再見時看她那瘦骨嶙峋的樣子,再大的氣也消了。
“竟然你已知錯,走吧,離開榮王府。”榮高頓了頓,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榮哥哥,留下她…”雲初戲就在榮高說完之後迫不及待地插嘴,說完之後吃點咬掉自己的舌頭,這麼着急幹什麼,待她裝作不經意地瞄了一眼榮高的神色之後還是如往常一樣,這才鬆了一口氣。
“怎麼?”榮高疑惑。
“王爺,請讓我留下來,我願意服侍王妃,來挽回我的過錯。”晨光先雲初戲一步開口,隨之而來的是噗通一聲,待榮高看去,女人已經重重地跪在地上。
石磚辛涼,卻抵不過晨光的心,千瘡百孔。
“恩,就給她一個機會吧。”雲初戲愣了愣,看不清楚晨光的表情,猜不懂她的用意,糾結了一下,雲初戲很快放下心,管她那,現在先收下她,以後有的是機會整治她。
剛開始心兒這麼說,榮高還沒有什麼顧慮,但這個女人…要知道,她曾經可是行刺心兒不成,榮高內心萬般掙扎,不過,又考慮到這裡是榮王府,女人再囂張,也不敢在他的地盤上撒野。
最終,榮高神色莫測地看了跪在地上的晨光一眼,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回王爺,我叫晨光。”晨光依然跪在地上,非常恭敬地答道,把一個下人的本分發揮到極致。
“恩”榮高淡淡地應了一聲,這兩個字聽起來倒是充滿強烈的恨意,但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什麼時候連別人的名字都要想想了。
“好好照顧王妃,不要動不該動的念頭,知道嘛?”榮高冷聲說
道,居高臨下,他只看到晨光的頭頂。
“是,謝謝王爺,我會好好保護好王妃,侍候好王妃。”
“恩”榮高淡淡地應了一聲,就將視線移到了雲初戲臉上。
“總麼了?”榮高見雲初戲臉色不大好看的樣子,摸了摸她的額頭,關心地問道。
“沒事。”回過神來的沈初戲看着面前深情注視着他的榮高,眨了眨眼睛,恢復了常態,隨即展開了一抹笑顏。
“有事就和我說,知道嘛?”榮高聽到雲初戲說她沒事之後,還是不放心地加了一句。
“恩,榮哥哥。”雲初戲調皮地笑着應了一聲,並掂了掂腳,一個吻落在了榮高左臉頰上。
“你啊”榮高寵溺地颳了雲初戲鼻頭一下,笑得滿足。
雲初戲被榮高牽着離開時,還是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但見女人還是跪在地上低着頭,根本見不着她臉上的任何神情。
她不是叫沈南棠嘛?爲何又叫晨光?這其中有什麼貓膩?幾天沒吃飯的她還有力氣站起來,說話那麼中氣十足?
“走吧,跟我認一下你的房間,順便換身衣服。”榮高走後,站在旁邊的榮管家纔開口,語氣不再那麼冷,但態度依然好不了哪去。
“是。”晨光從地上起來,低低地應了一聲。
來到雲初戲身邊的第二天,麻煩就開始找上門了。
天還沒亮,晨光就被一陣拍門聲給驚醒,躲在溫暖的被窩裡誰想起牀,猶猶豫豫間拍門聲還是不停,她惱火的立馬披上一件衣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穿上鞋子就去開門,推開門,一看來人,正是這幾天給她送飯的小香兒,她這麼早來拍門幹什麼?
外面天還沒亮,薄薄的晨霧飄散在這院子裡,就連小香兒頭上衣服上都頂着一層薄薄的霧水,迎面吹來一陣小風,晨光打了個哆嗦,所有瞌睡都跑的一乾二淨。
“晨光,起來洗衣服。”小香兒也不爽,但是臉上也沒有特別明顯地表現出來,她冷淡地道,一臉略微不滿地看着她。
“什麼?”打了一個哆嗦,晨光驚訝地看着她,大早晨的洗衣服,哪門子的規矩?
“王妃說的。”瞪了她一眼,似乎對她的表情非常不滿意,然後,小香兒就自給兒先走向前去。
走了幾步,見後面的人沒跟上,她轉過頭不耐煩的道:“快點。”
“你總應該先讓我穿好衣服,洗洗臉吧?”晨光不滿的迴應,衣服都沒穿好,就去洗衣服,這個小丫頭說她馬虎啊還是缺心眼?
小香兒原本就火氣大,見晨光反給了她一個白眼,心裡的火氣也越來越大,不過,她強壓下沒跟晨光計較,催促着她趕快去換衣服,還道了她一句:“真麻煩。”
靠,你不麻煩,小香兒越說她,她就越跟小香兒作對,直到小香兒快要發飆,她才慢騰騰地走出來,小香兒埋怨自己,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直到她自己說的也不耐煩的時候,回給她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無辜地道:“說完了?要不要
喝口水?”
正好趕到洗衣房,那裡空無一人,只有三四堆衣服,小香兒原本要破口大罵,生生地止住了嘴,將原本晨光應該洗一堆衣服的活,把三堆全推給了她。
一臉苦相的看着面前三四堆的衣服,晨光頓覺得小香兒是在報復自己,可是沒有證據來證明她是在報復自己,更不可能不去洗了。
小香兒走後,晨光看着那三堆衣服發起了愁,不過,她很快認命了,小香兒就站在外面等待,對那幾個洗衣服的人說道不用洗了,已經有人幫你們幹了。
你丫的,小香兒,敢這樣欺負你姐姐我,別讓我逮到機會,看我整不死你。
一件一件又一件,冰冷的井水刺激着她的皮膚,凍徹寒骨,手上的溫度早就在洗到第五件的衣服時,沒有知覺了,洗完一盆子的時候,她身上的傷口泛着撩人的痛意,內裡的熱度加上外面的冷意竄到一起,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在拿起第二盆的衣服時,晨光虛晃了一下,差點倒在井口,把她好嚇,瞬間精神了,摸了摸頭,她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去計較別的,只想趕緊洗完衣服…
洗完第三盆的時候,她連飢餓都感覺不到了,現在看時辰怕是快要到晌午了,她從清晨開始就一直洗衣服,一直沒有停下,其實她大可以糊弄過去,但就怕洗完之後,那個小香兒找她麻煩讓她重洗,手臂上的疼痛從整隻胳膊變成一節一節的疼痛,再蔓延全身,腰疼,腿疼,後背疼…沒有一個地方好受的,這真不是人乾的活,趁着扭衣服的空隙,晨光埋怨幾句,把第三盆的最後一件衣服放下,剛拿起第四盆的衣服時,貌似老管家的聲音傳過來,他好像在質問小香兒在幹什麼?
靈機一動,晨光拿起衣服搓了幾下,大聲喊道:“香兒妹妹,我衣服快要洗完了,你過來檢查檢查!”
管家聽到裡面的人這麼說,自然要過去看看,因爲這裡不屬於小香兒管轄的範圍內,而且她本身是個丫鬟,只有別人管她的份。
於是,他領着臉色都點難看的小香兒走過來,見到晨光在賣力的搓衣服,旁邊是洗好的三盆,而周圍並沒有其他人。
他好奇的問道:“誰讓你洗的,這好像不是你的責任吧?”
“不是小香兒妹妹嗎?”晨光眨了眨眼,順便摸了一把頭上的汗,她當然都不會傻到說王妃那。
“小香兒,你好大的膽子,誰給你的權利?”管家聽完之後大怒,這完全是無視於他這個管家的存在。
“是是…”小香兒被管家大怒的樣子好嚇,支支吾吾地一時說不出來話。
“是啊,小香兒,誰給你那麼大的權利,你該不會看我不順眼,整我吧?”晨光放下手上的衣服,站起來,虛晃了一下,滿臉蒼白的道,老管家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累的不輕,不管,這個新來的丫鬟之前和王妃有什麼過節,但是,她只要在這王府呆一天,不惹事,她都應該得到平等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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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