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抿着嘴不說話,低着頭任何人也看不清楚她在想什麼,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這個雲初戲又開始了。
“榮哥哥,不要打她,她也不過是無意之舉。”雲初戲在旁邊可憐巴巴地替晨光解釋,那小模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看的榮高心裡融化了一片。
“乖,不哭。”榮高轉頭心疼地替雲初戲抹掉了臉上的淚水,輕聲哄道。
“恩恩,”雲初戲邊點頭邊將目光看向那一直低着頭不做聲地晨光,想要看看她要作何解釋。
如果她解釋有用的話她早就解釋了,當人在遇到險境時無法反抗的時候,那就乖乖地接受現實吧不要在做無力的掙扎,那只是徒增力氣,晨光現在心裡就是這種想法,她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晨光,你可知錯?”頭頂上榮高冰冷的聲音響起。
抿着地脣再次加深了一分,隱約有血跡滲出,可是晨光不甘心就這樣被人冤枉,眼神中閃爍着猶豫地光彩,最終謙卑地開口:“回王爺,奴婢不知所錯何處?”
啪,比剛纔更響地聲音迴盪在大廳內,隨着一聲“賤婢”毫無防備的晨光被男人一腳踹了出去,狼狽地跌坐在地上,頭上扎着的髮帶因爲劇烈的動作散了下來,一瞬間,晨光就像是從地獄裡走出來的惡鬼一樣,渾身上下透露出邪惡冰冷的氣息,不過,在衆人還沒晃過神來的時候,她還是原來的她,根本沒變過。
“呀,晨光。”雲初戲在晨光跌倒的下一步,故作驚訝,急忙跑到她身邊,就在晨光將手搭在她的胳膊上的時候,雲初戲忽然慘叫了一聲。
“心兒?”榮高大驚,急忙走過去,將蹲在地上的雲初戲扶了起來。
“總麼了,我看看?”此時榮高眼裡只有雲初戲,哪顧得上地上坐着的晨光,當衆將雲初戲的袖子擼上去一看,青紫一片。
墨眸下一刻怒火滔天,將雲初戲拽離他的身邊,擡起腳來就是朝着坐在地上的晨光狠狠地踹了幾腳,見女人沒有任何躲閃,一味隱讓接受,榮高更是火大,直接開口下令:“來人!”
叫了一聲見衆人沒有反應,榮高的火更是蹭蹭地往上冒:“都死了嘛?”劇烈的吼聲將衆人從剛纔的那一幕給拉了回來,有幾個侍衛模樣的人很快跑了過來。
“把這個賤婢拖出去,一百大板。”榮高冷硬地開口,冰冷地墨眸再見到女人那張在頭髮之間隱約露出的青紫色皮膚還有那倔強的嘴角更加深沉。
“是”侍衛齊應道。
就在其中某一位侍衛要去拽晨光的時候,她突然冷冷地開口:“王爺,你這不分青紅皁白,出了這麼一頓氣,我該知道原因吧?”
此話一出,大廳內的奴才奴婢又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纔來沒幾天的奴婢竟敢挑戰王爺的權威,她究竟有幾個膽子?
榮高怔了怔,再看向晨光的眼光帶着極深的厭惡,該死的,賤女人,犯了錯還有臉問他原因,很好很好,非常好。
“小香兒過來。”榮高冰冷地
墨眸一直注視着地上坐着的女人,嘴裡開口吩咐道。
小香兒因爲在某個人的撐腰下,有恃無恐,走過來,十分淡定地朝着榮高福了福身,低眉順眼地站在雲初戲身邊,總麼看總麼無辜。
“告訴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冷冷地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披頭散髮的女人,榮高一隻手握着雲初戲的手腕,一隻手摟着她的肩膀轉身走向了那高座。
“王妃對我們恩重如山,我想你們都清楚吧!”擡起頭,小香兒用不屬於她年齡的目光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晨光,然後環顧了一圈周圍大氣不敢出一聲的奴才奴婢,朗聲道。
“是,王妃對我們恩重如山。”有幾個人一起大聲說出口,細看之下,那全是阮心生前相處最好的奴婢。
“恩,但是…自從,這女人來了之後…”小香兒話鋒一轉,將矛頭轉向晨光,話到這裡停頓,故意留下懸念。
“總麼?”其中一人甚是嘴快,迫不及待地問出口。
“她總是在王妃背後說壞話,一次也就行了,可是接連幾天都被我不小心聽到,你們說這種人該怎麼辦?”小香兒眼也不眨地將這句假話說了出來,語畢,周圍的人譁然,待幾息間,衆人厭惡唾棄的目光都可以將坐在地上的晨光穿個百遍。
“打死她,把她趕出去……”等等各種各樣的聲音或大或小地圍繞在晨光周圍。
一縷髮絲垂到晨光嘴邊,癢癢地,將淡然的目光拋向在她上方的小香兒,晨光藉着地面艱難地站了起來,也像小香兒一樣環視了一圈周圍的奴才奴婢。
不知道是不是晨光的眼光太過犀利及莫測,漸漸地噤了聲,周圍的奴才奴婢還有幾個心不甘的,律動着嘴巴,憤憤念。
似乎達到晨光預想中的效果,收回視線,晨光緩緩邁了一步走到小香兒面前。
“你,你幹什麼……”與晨光淡然的目光對視,小香兒背後升起一股悚然,不知總地,她現在害怕的想要逃走,逃得遠遠的。
啪……一聲嘹亮的聲響在偌大的廳堂之中。
雲初戲見到那一幕剛要起身,就被榮高按在了原地,給了雲初戲一個安定的眼神,示意她看下文,揣揣不安的做好,雲初戲面露焦急之色,實則內心已疑雲一片。
捂着右臉頰,小香兒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面前從一開她就看不懂的女人。
“你說我說王妃的壞話,沒拿出證據之前別冤枉人!”輕啓脣口,晨光淡然的目光卻是透過小香兒的背後與榮高對視,而後者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眼神中還夾雜着厭惡等不加掩飾的情緒。
心犯起一絲疼痛,剛纔被榮高踹到身上的幾腳,連帶早些日子被雲初戲所鞭撻?的傷口從麻木到隱隱犯疼,不一會兒,整個身體的那一片火燒火燒的,但晨光仍然站的筆直,旁人看不出任何異樣。
“總麼沒有證據,我……”
“呵,有證據,好,把你說知道的時間地點還有我所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說出來,讓大家聽聽!”
打斷了小香兒的話,晨光一字一句地開口道,墨色的眸直直盯着已悄悄流下許些汗水的小香兒。
“我……”這下子,小香兒慌了,在晨光目光直視下,更是慌作一片,某人似乎沒有交代那麼些,該從何說起那。
“說……”晨光大呵出聲,犀利的目光似乎能達到小香兒的心底,把她心底裡隱藏的秘密挖出來。
“我,我……不不……”小香兒到底還是年輕,被嚇得連連後退。
“晨光,別再逼小香兒了。”見狀,雲初戲趕快起身,走了幾步,將小香兒拉向背後,替她解釋。
“可能是她想錯了吧?”雲初戲柔聲道,大眼裡全是解釋的神色正好側對着榮高,所以榮高將雲初戲臉上的神色盡收眼底。
“心兒,不必多做解釋。”榮高滿臉柔色,低聲道。
“可是……”雲初戲還要說些什麼,就被來人一聲嬌笑打斷。
“喲,今日這大廳可真熱鬧”
來人着一襲淡褐色的秋裝,繁華的金黃紋路盤沿在袖口處和裙襬下,一步一足,行走之間優雅渾然天成,光從她身上的氣質就就可以看出女子出身於世族,只是可惜了她那張臉,倒與她的身材對稱的很。
“妾身拜見王爺。”木黎花伏了伏身子,低眉順眼,嘴角微微翹起,好像時時刻刻的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現給高座上的榮高。
從她剛過來的那一刻,雲初戲就一直把視線放在她的身上,關於榮高第一個側妃的印象並不是特別好,大臉盤,尖尖的小眼,一張彷彿要吃人的大嘴,配着不相稱的髮型,尤其是她的身材,簡直就是……
一顆活動的大肉丸子,晨光離着木黎花最近,給她的第一印象就是活脫脫的一個有氣質的大肉丸子在走動着,對榮高的審美關甚是堪憂,晨光嘴角邊亦是不自覺地露出了一抹輕笑。
寂靜的室內,這抹輕笑格外顯耳,就連榮高落在雲初戲的視線也被轉移到她身上,女子蒼白的臉色脣角微勾,宛若一朵嬌嫩的水蓮花,掩去眸內一閃即逝的微妙,墨眸又加深了一層。
“你笑什麼?”木黎花轉過頭,不明覺厲,反問道,一雙眼睛更是肆無忌憚的打量着披頭散髮的年輕侍女。
擡起手捂着胸口,努力壓制住胸口處突然的翻騰,臉色又白了一分,晨光搖搖頭,收斂了嘴角處的笑容,神態淡然地開口:“沒什麼。”
但但只是一句沒什麼,經常疑神疑鬼的木黎花總麼可能相信,面前的侍女尤其那一幅淡然的神態配上那幅雖然腫着但容貌姣好,越發的叫她懷疑,一看就是活脫脫的“狐媚子”這沒什麼的話裡肯定大有文章,在這麼多人面前,尤其王爺還在場,爲妃禮儀,木黎花又總麼可能繼續問下去,只好轉移別的話題,卻是對着雲初戲,揚起一抹淺笑:“聽說心兒妹妹已經回來好幾天了,做姐姐的一直沒時間過來看看,切莫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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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