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二舅母詐死(二更)
“那是你啊才這麼大點,怎得就偏偏中意五皇子呢?”齊氏也不知怎得,今兒個突然想起了慕梓煙小時候的事來,似是打開了話匣子般說個不停。
慕梓煙無奈地嘆了口氣,“娘,女兒的確記不得了。”
“三歲的事的確記不得。”齊氏這纔回過神來,低聲應道,沉吟了片刻,而後說道,“是了,煙兒,我記得你祖父當年好像請五皇子去過閣樓。”
“哦?”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幽光,“看來這閣樓裡頭有秘密。”
“倒也不是。”齊氏低聲道,“老夫人也不曾進去過,只是聽說那裡頭放着個寶貝,卻也立了規矩,沒有你祖父的鑰匙,是不能進去的,但凡擅闖者,都會丟了性命,當時有幾個膽大的賊進去過,都死了。”
“原來如此。”慕梓煙微微點頭,她記得前世因着自己在家廟三年,出來之後便嫁給了冷寒峰,故而便忘記了老宅閣樓的事,直至她慘死,也不曾再想起過,慕侯府也不曾提過。
只是這一世,她幸而去了一趟老宅,如今知曉了這裡頭的玄機,那麼,這個閣樓跟祖父留下的角門鎮前去尋的人可有關係?
慕梓煙一直覺得自己的前世活得太過於倉促,似乎除了跟隨着冷寒峰的腳步一步一步地步入死路,再未去想過其他的事情,她不由得爲自己的前世感覺到不值與愚蠢,即便那個時候沒有了個依靠,可是也不能將所有的指望都放在一個對你虛情假意的男人身上,而爲了他拼死拼活,算進心機,連帶着國公府與她的麟兒也跟着陪葬,到最後卻換得那樣一個悽慘的下場,這一千年來,她除了恨還有便是悔,覺得自己前世乃是活該,可是那個時候,她當真別無選擇。
曾經乃是侯府的千金,十歲之前備受寵愛,一夕之間,經受了親人陸續的離去,最後還被關在家廟整整三年,倘若沒有那期初的笛聲,還有最後冷寒峰突然出現的噓寒問暖,她也不會對冷寒峰那般地依靠,這好比自己走到了絕境,突然出先了一束光,雖然知曉那光可能是曇花一現,可是她卻將冷寒峰當成了救命稻草一般,迷惑了自己的心智,即便後來幡然醒悟,可是也已經晚了。
可是慕梓煙現在重新地想想,卻覺得一切自有定數,也許上蒼讓她經受了這麼多的磨難,再重生,是要讓她解開前世的那些未解之謎吧。
那樣的一盤棋,究竟是何人執棋,最後的結局是什麼?她無從可知,這一世,她勢必要查出個究竟來,比起這一世的結局,上一世她即便不知,也許也能想象得出。
她沉默了片刻,擡眸看着齊氏,“娘,你今兒個怎得突然提起女兒小時候的事來了?”
“突然想到了,便提了提。”齊氏笑吟吟地說道。
“日後可不許再說了,女兒自是不記得的,而且,五皇子也已經……”慕梓煙低聲道。
“是了,不說了。”齊氏笑吟吟地說道。
慕梓煙自霽月院出來,便等着慕凌軒回來,想要問一問他當時闖入閣樓看到了什麼?
直等到慕凌軒回來,她便迫不及待的趕過去了,人一旦對某件事物存了好奇心,便會失去往日的冷靜。
慕凌軒見慕梓煙前來,俊朗如玉的容顏閃過一抹溫和的笑意,“這是怎麼了?”
“哥哥。”慕梓煙笑吟吟地看着他,“妹妹有一事相問。”
“哦?”慕凌軒挑眉看着她,“說來聽聽。”
“哥哥可還記得曾經去過老宅的閣樓?”慕梓煙看着他問道。
“恩。”慕凌軒待提起閣樓,這臉色自是變了變,顯然對於當時發生之事還有些不自在。
慕梓煙見他如此,便放低了聲音,“哥哥可還記得在閣樓內看到了什麼?”
“妹妹問這個做什麼?”慕凌軒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今兒個去了一趟老宅。”慕梓煙看着他說道。
“你去老宅做什麼?”慕凌軒不解地問道。
“我長這麼大還從未去過呢,故而便去瞧了瞧。”慕梓煙笑着說道。
“老宅那處如今讓二叔住着,你前去看看也是應當的。”慕凌軒溫聲說道,“不過那閣樓卻是不要進去,當時我年幼,偷偷進去,差點丟了性命,倘若不是祖父警覺將我帶出來,我如今哪裡還有命坐在這處?”
“看來閣樓內佈設了機關?”慕梓煙看着他說道。
“恩。”慕凌軒點頭應道,“那機關甚是奇怪,我不過剛踩進去便中招了。”
“哥哥可是看見閣樓內都有什麼?”慕梓煙繼續問道。
“倒是不曾發現特別的東西。”慕凌軒搖頭道,“不過我看見了一柄寶劍。”
“哦。”慕梓煙沉默了片刻,接着問道,“那哥哥可曾還有發現什麼?”
“我想想。”慕凌軒沉默了良久,雙眸微蹙,似是在回想着,過了片刻之後說道,“對了,正面有一幅畫,不過看着不是很真切。”
“哥哥,你等等。”慕梓煙聽慕凌軒如此說,連忙起身,便行至書案前,鋪開宣紙,自是提筆簡單地勾勒了一番,而後看向一旁的慕凌軒,“哥哥,可是如此的?”
“不錯,就是如此。”慕凌軒點頭應道。
慕梓煙雙眸微眯,“怎麼會這樣?”
“妹妹怎麼會知曉這幅畫?”慕凌軒看着她問道。
“哥哥,。
“哥哥,此事說來話長,我如今也不知該如何說起,不過此事切莫對旁人提起。”慕梓煙看着慕凌軒說道。
“好。”慕凌軒見慕梓煙面色冷凝,想必此事事關重大,自是點頭應道。
慕梓煙自慕凌軒的院子出來,等回了煙落院,還未坐下,便見芸香匆忙走了進來,“大小姐,張大人讓您去一趟京兆尹府衙。”
“現在?”慕梓煙怔愣了片刻,想着這個時候前去必定是出了大事。
“是的,聽說在府衙內挖出了一具骸骨。”芸香低聲說道。
“你是說京兆尹府衙?”慕梓煙雙眸微眯,顯然未料到在京兆尹府衙內還會挖出骸骨來。
“正是。”芸香垂首應道,“此事驚動了皇上,如今京兆尹府衙更是被封住了。”
“怎得突然會發現骸骨呢?”慕梓煙眯起眸子,擡步便匆忙出了慕侯府。
等到了京兆尹府衙,便見外頭已經有人看守,她自是亮出了身份,這才得以入內。
待慕梓煙入了後堂之後,便見張宗與呂娘子此刻正面色凝重地立在廳堂內。
“怎麼回事?”慕梓煙走上前去,當下問道。
“這也是奇怪。”張宗看着她說道,“後院有一處山坡,前些時日下了大雨,那山坡便塌了下來,我便命人前去修整,未料到竟然發現了一具骸骨。”
“可檢查了?”慕梓煙看着他問道。
“按照你上次的法子,我自是還原了模樣。”呂娘子看着慕梓煙說道,“不過此人……”
“什麼?”慕梓煙看着她問道。
“你自己去看看。”張宗看着她說道。
慕梓煙見這二人面露難色,她隨即便入了驗屍房,當看到那模樣,雙眸閃過幽光,“這是誰?”
“想來你是不知道的,不過有人知曉。”張宗低聲說道。
慕梓煙轉眸看着隨後前來的國公夫人,當國公夫人看罷之後,當場便向後退了幾步。
“大舅母?”慕梓煙看着國公夫人,雙眸閃過一抹疑惑。
“煙丫頭,這是你二舅母……她……怎麼會?”國公夫人雙眸溢滿了震驚與疑惑。
“什麼?”慕梓煙也跟着驚訝不已,“二舅母不是?怎麼會死在這裡?”
“這便奇怪了。”國公夫人也覺得不可置信。
張宗看着慕梓煙,“這具骸骨並非中毒而亡,乃是被暗器所傷,根據屍骨腐蝕的程度判斷已經死了十五年了。”
“十五年?”國公夫人算了算時日,“應當是十七年。”
“若是十七年的話豈不是二舅母並非當時死的?”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驚訝,轉眸看着國公夫人,“大舅母,要想知曉真相,想必是要去將二舅母的墓給……”
“可是這乃大忌啊。”國公夫人看着她說道。
“如今要尋到真相,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倘若當真有什麼,我一力承擔。”慕梓煙淡淡地說罷,她自是不會怕這些,當機立斷,便領着人去了一趟齊家的祖墳。
當下便看到了二舅母的墳墓,國公夫人站在一旁,齊軒與慕凌軒也趕了過來,如今已經是傍晚,霞光剛剛散去,天色已暗,衆人撐着火把,慕梓煙站在前頭,國公夫人親自上前上香,轉眸看着她,“煙丫頭,當真要如此?”
“恩。”慕梓煙沉聲應道,“啓。”
“是。”已經有齊家的侍衛上前與衙役一同啓墳。
等將棺木擡出來之後,國公夫人始終面露擔憂,等到走上前去,慕梓煙與張宗已經命人將棺木推開,當看到裡面竟然是空墳,衆人一陣驚訝。
“這怎麼可能?”國公夫人看着慕梓煙,“當初是我親眼看着下葬的,怎會是空墳呢?”
“看來那具骸骨當真是二舅母的。”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怎會如此?”國公夫人錯愕不已,轉眸看着慕梓煙問道。
“大舅母,此事等回去再說吧。”慕梓煙冷聲道。
齊軒上前看着她,“表妹,此事事關重大。”
“恩。”慕梓煙擡眸看着他,微微點頭,“表哥,我還有事要說。”
“好。”齊軒微微點頭,二人便先行離開。
待二人坐在馬車內,慕梓煙看着他說道,“表哥,我今兒個去了一趟老宅,老宅裡頭有一座閣樓,乃是禁地,哥哥小時候無意闖入了閣樓,那裡面佈設了機關,更奇怪的是,哥哥看到了一幅畫,與二舅母屋子裡頭的一樣。”
“什麼?”齊軒詫異不已,待冷靜下來,低聲道,“怎會如此?”
“我也不知。”慕梓煙垂眸道,“不過如今二舅母並非是當初中毒而亡的,如今屍體又在京兆尹府衙,那麼這兩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二嬸嬸是詐死?”齊軒看着她問道。
“不知道,首先,要確定當初死的那個是不是真的二舅母,倘若是真的,那麼二舅母爲何要詐死?”慕梓煙看着他問道。
“十七年前,我也不過兩歲,根本不知這其中的緣由。”齊軒搖頭道。
“時間過去的太久了。”慕梓煙嘆了口氣,“而且,我總覺得此事太過於詭異。”
“表妹,你打算如何調查?”齊軒看着她問道。
“不知。”慕梓煙也是一籌莫展,如今所有的線索已經斷了,十七年的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
“難
“難道此事與秋姨娘有關?”齊軒沉默了片刻,問道。
“我覺得此事應當跟隱藏在國公府背後的人有關。”慕梓煙看着他說道。
“可是如今此人不現身,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是誰?”齊軒不免有些惱怒起來。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而後說道,“也許這是一個契機。”
“契機?”齊軒看着慕梓煙,“表妹的意思是利用二舅母來引出背後的黑手?”
“不錯。”慕梓煙點頭應道,“端看如何利用了。”
“看來要仔細地佈置一番纔是。”齊軒低聲說道。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先回京兆尹府衙,表哥,大舅母那處你且先回府安撫一番,此消息必定會傳入國公府,最好弄得府內人盡皆知纔是。”
“好。”齊軒點頭應道,擡眸看着她,“表妹,你也要當心些。”
“恩。”慕梓煙輕聲應道,隨即齊軒便下了慕梓煙的馬車,前去了國公府。
等到了京兆尹府衙,慕凌軒率先下來,慕梓煙便看見蘇沁柔與侯依依,章仚都趕了過來。
她淺笑道,“都是來湊熱鬧的?”
“是啊。”章仚笑着說道。
慕梓煙知曉他們前來自是幫忙的,能夠在爲難的時候趕來,這份情義對她來說太過於彌足珍貴。
“慕姐姐,可有我們能幫忙的?”蘇沁柔上前問道。
慕凌軒站在她的身側,“過來。”
“哦。”蘇沁柔擡眸看向慕凌軒,乖順地向他靠近了一步。
慕梓煙看着眼前的一對璧人,嘴角揚起淡淡地淺笑,轉眸看着章仚,“章表哥,此事我也毫無頭緒,不若大家進去再說吧。”
“好。”章仚點頭應道。
“怎得不等等我。”雷逸辰突然自馬上下來,擡步走了過來。
慕梓煙擡眸看着他,“如今連雷世子都來了,看來更熱鬧了。”
“人多力量大,大家都進去再說吧。”張宗看着他們,這心中的憂慮自是減輕了不少。
待衆人入內之後,一行人便坐在了廳堂內。
呂娘子接着說道,“現在看來這幅骸骨乃是國公府的二夫人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
“只是這二夫人不是十七年前便去了嗎?可是這幅屍骨也只有十五年。”呂娘子看着慕梓煙說道。
“這纔是關鍵。”慕梓煙沉默了片刻,“不過當年,我根本不在,怕是也只有國公府知道了。”
“煙兒,此事你認爲該從何查起?”張宗看着她問道。
“除了這具骸骨還發現了什麼?”慕梓煙擡眸看着呂娘子問道。
“你跟我來。”呂娘子看着她說道。
“好。”慕梓煙點頭應道,隨即便隨着呂娘子去了驗屍房。
她仔細地檢查着這幅骸骨,而後又看向不遠處擺放着的東西,已經腐爛不成形的衣衫,不過是褐色的,一看便是夜行衣。
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的發現,呂娘子接着說道,“她既然是被暗器所傷,爲何會被埋在了京兆尹府衙呢?”
“這便是問題的關鍵。”慕梓煙沉默了片刻,“當時的京兆尹是誰?”
“乃是……”張宗看着慕梓煙,“雷侯爺。”
“什麼?”慕梓煙雙眸微動,轉眸看着雷逸辰,“我記得起來,雷侯爺是唯一一個以侯爺的身份做了京兆尹的。”
“正是。”張宗接着說道,“乃是破例而爲的,皇上當時一意孤行。”
倘若是在旁人面前張宗如此說,必定會成爲話柄上奏皇帝,可是如今在慕梓煙的面前,自是不會拘束。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轉眸看着雷逸辰,“看來此事牽扯甚廣啊。”
“難不成煙兒懷疑是家父所爲?”雷逸辰眉頭緊蹙,看着慕梓煙問道。
“也不無可能。”慕梓煙直言道,“只是當年有牽連的人如今都不在了,雷侯爺,秋姨娘,還有二舅母,還有殷家。”
“可是齊家還在。”雷逸辰緊接着說道。
“是在,不過如今國公府內也是暗藏殺機。”慕梓煙冷聲道。
雷逸辰見慕梓煙如此說,自是明白這其中必定還牽扯着什麼,他突然覺得雷侯府被滅門,怕是不止涼王所爲,皇帝當年爲何要執意讓父親當這個京兆尹呢?而後父親便從京兆尹下來,再未入朝,這裡頭難道沒有其他的緣由?
不止是那塊皇后留給他的地圖吧?
慕梓煙也想到了這一點,擡眸看着雷逸辰,“雷世子,我可是能去雷侯府再看一看?”
“好。”雷逸辰點頭應道。
慕梓煙擡眸看着他們,“既然都來了,不若都去吧,也好能發現一些可疑之處。”
“恩。”衆人點頭應道,一行人便前往雷侯府。
雷逸辰如今孤身在侯府,也只是從以前的老宅內調來了幾個老奴,如今卻顯得甚是冷清。
慕梓煙入內之後,也不忍唏噓,似是想到了自己前世重回慕侯府,看不到親人時的淒冷。
二人對視了一眼,這各種滋味怕是也只有各自體會了。
雷侯府被滅門,皇帝雖然震怒,命令徹查,可是最後卻也是不了了之,這裡頭到底暗藏着什麼隱秘,怕是也只有皇上知曉。
這世上,死人才是最安全的,故而,想要永遠地讓秘密隱藏下去,只有將當年知情
將當年知情的人閉嘴,那麼閉嘴的最有效也最保險的方法便是死。
慕梓煙很清楚皇帝的手段與計謀,可是即便如此,前世的他還是敗給了君千皓,可想而知,君千皓與他是何等的相像。
“還真熱鬧。”慕梓煙正在思忖着,待聽到後面傳來的聲音,她眉頭幾不可聞地皺了記下,當真是陰魂不散啊。
衆人轉身,待看見來人,自是恭敬地行禮,“參見三殿下。”
“本宮乃是奉旨前來督查此案。”君千皓手中拿着令牌,看向張宗,“張大人查的如何了?”
“回三殿下,毫無頭緒。”張宗如實回道。
君千皓看向慕梓煙,“不知郡主有何發現?”
“三殿下既然來了,自是不能閒着。”慕梓煙擡眸看着他低聲道。
“郡主有何吩咐?”君千皓上前站在慕梓煙的面前,笑着問道。
“我來分配一下。”慕梓煙擡眸看着衆人,“哥哥與蘇妹妹去花園,表哥剛來,便與章表哥一起吧,表妹與依依妹妹一起,雷世子與張大哥一起,呂姐姐與表妹一起,三殿下與我一起。”
“好。”衆人應道,自是知曉慕梓煙如此做,是不想君千皓前來打亂了計劃。
衆人點頭,便各自去尋找了,慕梓煙擡眸看向君千皓,“三殿下跟我來。”
“好。”君千皓笑吟吟地應道,便隨着慕梓煙一同入了雷侯爺的院子。
她自是仔細地檢查着,擡眸看了一眼君千皓,“三殿下可要仔細查看。”
“好。”君千皓欣然應道,便也不再遲疑,二人自是仔細地檢查起來。
慕梓煙之所以讓君千皓留下,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她要試探君千皓在這其中可否有牽扯,而他前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二人將整個院子,尤其是書房仔細地翻找了一遍,並未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冷光,想着二舅母的屋子裡頭會暗藏着那樣的深密室,想必這雷侯爺的書房必定不會如此簡單。
她轉眸看向君千皓,沉默了片刻,而後說道,“我們先出去吧。”
“不找了?”君千皓見她突然離開,疑惑地問道。
“恩。”慕梓煙點頭,接着便擡步離開。
君千皓勾脣淺笑,便跟着她一同離開。
等到了廳堂之後,衆人也都聚在一起,慕梓煙擡眸看着他們,“可有發現?”
“沒有。”衆人對視一眼,搖頭道。
“雷侯府空置了這麼久,必定有人入內搜過,想必也會有所發現,如今我們再次尋找,也不過是大海撈針罷了。”慕梓煙淡淡地說道,她接着看向雷世子,“雷世子請隨我來。”
“好。”雷逸辰點頭應道,隨即便跟着她一同上前。
君千皓見衆人都在看他,便也知趣地並未跟上。
雷逸辰看着她,“書房內我之前便檢查過了。”
“我知道。”慕梓煙看着他說道,“如今大家都搜查了一遍,而三皇子也隨着我折騰了一番,如今自是不會再跟着過來。”
“煙兒這是做給他看的。”雷逸辰當下明白了。
“恩。”慕梓煙點頭,“雷世子隨我再去一趟書房。”
“好。”雷世子點頭應道,便與慕梓煙一同重新入了書房,她擡眸看着他,“雷世子可仔細地想一想,雷侯爺生前對你可說過這書房的事,或者是有關這書房擺設之事。”
“我想想。”雷世子仔細地想着,看着眼前的陳設,將目光最後落在了一支不起眼硃筆上,“這支硃筆。”
“我看看。”慕梓煙拿過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擡眸看着他,“有何不同?”
“父親當時說過,人好比這硃筆,莫要只看其表。”雷世子看着她說道。
“我明白了。”慕梓煙自懷中拿出匕首,而後將表面的那層輕輕地颳了下來,便看到裡面竟然是烏金打造的筆桿,仔細地看着上面竟然有些花紋,似是想到了什麼,而後行至身後的書架上,便尋找着書架上的書,當拿下最下面的一本陳舊的手札,上面的封皮的紋路便與這筆桿上的紋路相同。
慕梓煙隨即便將那筆桿放在了封皮上空白的地方,緊接着便看見眼前的書架向兩側移動,緊接着便出現了一間暗室。
雷逸辰驚訝地上前,“我尋找了許久,都不曾發現,煙兒當真是細心。”
“許是雷侯爺知曉此事在劫難逃,這纔不想讓你捲入其中,自是沒有明確地告訴你。”慕梓煙低聲說道。
“不錯。”雷逸辰點頭應道,“進去瞧瞧。”
“好。”慕梓煙點頭應道,便與雷逸辰一同入了密室,只是裡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慕梓煙擡眸看着四周,這牆壁皆是用白玉石打磨鑲嵌而成,站在裡面不會感覺到煩悶,透着一股淡淡地暖意,她垂眸看着腳下,乃是用金磚鋪就,甚是奢華。
雷逸辰垂眸打量着,眉頭微蹙,“怎得什麼都沒有。”
“牆壁乃是白玉,地面乃是金磚,金玉其外?”慕梓煙轉眸看着他說道。
“當真是敗絮其中啊。”雷逸辰卻在後面接到。
“是了。”慕梓煙挑眉,笑吟吟地說道,“雷世子說的不錯。”
“煙兒發現什麼了?”雷逸辰看着她問道。
“恩。”慕梓煙緊接着又退出了密室,擡眸看着外面
眸看着外面的書架,姐兒將外面的書重新做了移動,當將最後一本書放下之後,便看見眼前的金磚突然裂開了一條縫,慕梓煙笑着入內,“這便是寓意所在。”
“這便是敗絮其中。”雷逸辰垂眸看着,“只是煙兒移動的書架又是怎麼回事?”
“外面的書架都有紋路,我是按照這上面的紋路而將書重新規整的。”慕梓煙看着他說道。
“原來如此。”雷逸辰若是能夠猜透其中的奧妙,怕是也要用上好長一段時間。
慕梓煙接着說道,“我也不過是想到了另一種設置機關的法子,而後依葫蘆畫瓢罷了。”
“煙兒在上面待着,我下去看看。”雷逸辰垂眸看着那條裂縫,低聲說道。
“無妨。”慕梓煙低聲道,“他們是不會進來的,我已經命人暗中盯着了。”
“那便好。”雷逸辰想着自己堂堂的侯府的世子,可是如今卻連最起碼的手下都沒有。
慕梓煙知曉雷逸辰必定會暗中培養自己的人,可是這也需要一段時日,而她也不過是在暗中幫襯一番,至於其他的也只能靠他自己。
這個世上,能夠靠得住的也唯有自己,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依靠別人。
慕梓煙與雷逸辰一同下了裂縫,等入內之後,裡面自是另一番的景象,珍奇異寶自是不在話下,不過,慕梓煙卻是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幅畫上。
老宅的閣樓內有一幅,二舅母的屋子裡面也有一幅,加上這一幅,統共是三幅,她覺得不應當只有這三幅,看來事情遠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
雷逸辰看着眼前的珠寶,卻覺得這些對於他來說並未有太多的誘惑,如今只剩下他一人,要這些東西又有何用呢?
雷逸辰擡步上前,便看見正中間擺放着的匣子,他上前打開之後,裡面放着一塊牛皮地圖,雷逸辰拿出來之後,待看罷之後,轉身給了慕梓煙。
“給我?”慕梓煙看着他,顯然有些驚訝。
“這對於我來說並無用處,倘若放在煙兒這處,興許能夠替我查出真相。”雷逸辰知曉慕梓煙是有這個能耐的。
慕梓煙便也不客氣地收下了,隨即看向那匣子,便從裡面拿出一個錦盒,裡面放着一塊令牌。
“這是?”這並非皇室的令牌,也並非哪個軍營的令牌,反倒像是江湖中的某個門派的令牌。
這讓慕梓煙突然想到了如嬪,不對,如今乃是如妃了。
她仔細地觀察了一番,擡眸看着雷逸辰,“這東西有些奇怪。”
“煙兒若是能夠從中破解出秘密,此物便交給你啊。”雷逸辰看着她說道。
“雷世子倒是信我。”慕梓煙淺笑着說道。
“我自是信你的。”雷逸辰難得露出一絲笑容。
“好。”慕梓煙便也爽快地收下了,隨即二人便又在密室內觀察了許久,她隱約覺得這密室自己曾經來過,到底是何時呢?
她仔細地想了起來,可是眼前卻是白光一片,竟然什麼都沒有。
“先出去吧,我有些頭暈。”慕梓煙也不知曉爲何,只覺得再待下去,似是要窒息一般。
“好。”雷世子見她面色泛白,連忙應道,便與她一同出了密室,待合起書架,慕梓煙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便又將書架上的書重新按照原先的規整好,擡眸看着雷逸辰,“雷世子,這密道之事切莫泄露出去。”
“煙兒放心便是。”雷逸辰點頭應道,只是擔心地看着她,“你怎麼樣了?”
“好些了。”慕梓煙按着心口,吐了幾口氣,接着說道,“我們先回去吧。”
“好。”雷逸辰見她氣色恢復了一些,這才放下心來。
等二人出了書房,便回到了廳堂,三皇子見她出來,不過看着氣色有些不對,他雙眸微沉,“出事了?”
“沒有。”慕梓煙搖頭道。
“那爲何看着有些憔悴?”君千皓直視着她。
慕梓煙低頭道,“許是有些累了。”
“那便坐下歇會。”齊軒看着慕梓煙說道。
“好。”慕梓煙緩緩地坐下,齊雪兒連忙端了熱茶過來。
慕梓煙輕抿了幾口,擡眸看着他們,“真的沒事。”
“煙兒可有發現?”張宗接着問道。
“沒有特別的發現。”慕梓煙搖頭道,“看來我們要從長計議了。”
“那便先回府衙吧。”張宗低聲道。
“好。”慕梓煙點頭應道,轉眸看向雷逸辰,“雷世子呢?”
“我待會再過去。”雷逸辰看向慕梓煙遞過來的神色,低聲開口。
“好。”慕梓煙微微點頭,便與衆人一同回了京兆尹府衙。
雷逸辰待衆人離開之後,自是若無其事地命人將侯府內重新打掃了一遍,這才離開雷侯府。
慕梓煙入了後堂,沉默了片刻,而後開口,“先想想當時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
“特別的事?”張宗起身,“我去翻一下卷宗。”
“好。”慕梓煙點頭應道,擡眸看着君千皓,“三殿下要一直跟着?”
“自是要的。”君千皓點頭應道。
“那好。”慕梓煙淡淡地應道,接着說道,“先將我們知曉的都說一說。”
“這具骸骨現在確定乃是國公府二夫人的,也就是殷家的小姐,當時的京兆尹乃是雷侯爺,可惜雷
爺,可惜雷侯爺現在已經不在世,當年與二夫人有過節的秋姨娘也死了,連帶着殷家如今也只剩下一個公子與一位小姐,自是不知曉當年的事情。”呂娘子看着慕梓煙說道。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我在雷侯府也並非發現特別之處。”
“我也沒有。”衆人隨即附和道。
“看來線索就此斷了。”蘇沁柔嘆了口氣。
“還沒有。”慕梓煙轉眸看着呂娘子,“呂姐姐,你說二舅母乃是暗器所傷,那暗器呢?”
“也只是我的猜測罷了。”呂娘子接着說道,“我發現骸骨的胸口處刺着一枚毒針。”
“那枚毒針呢?”慕梓煙繼續問道。
“在這裡。”呂娘子轉身自一個木盒內拿出一塊白布,接着遞給她。
慕梓煙將白布拿了出來,待仔細地檢查之後,“這枚銀針乃是鍼灸所用。”
“鍼灸?”呂娘子看着她說道,“這便更普通了。”
“可是卻猝了毒。”慕梓煙沉默了片刻,“呂姐姐,我還是要再去看一眼骸骨。”
“好。”呂娘子點頭應道。
隨即,只有慕梓煙與呂娘子一同前去,她仔細地檢查了一番,接着說道,“呂姐姐,你有沒有發現,這骸骨有問題。”
“有問題?”呂娘子想了片刻,仔細地看罷之後,“你如此說,我反倒覺得有些奇怪。”
“說來聽聽。”慕梓煙點頭應道。
“起先我也懷疑過,不過卻也沒有印證,故而便未說出,你既然問了,我便說說,拋開這頭骨不說,你看這具骸骨,總覺得並非與這頭骨是一起的。”呂娘子看着她說道,“不過這只是感覺罷了。”
“呂姐姐的感覺不錯。”慕梓煙低聲應道,“她的確是女子,不過我記得二舅母當時小產了,而這具骸骨的盆骨卻比之小些。”
“對,我就是覺得奇怪。”呂娘子恍然大悟,擡眸笑吟吟地看着慕梓煙,“不過煙兒啊,若是如此話,那這骸骨又會是誰的呢?”
“誰的?”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幽光,低聲道,“我知道是誰的。”
“誰?”呂娘子看着她問道。
“去看看便知道了。”慕梓煙雙眸閃過冷光,沉聲道。
“去何處?”呂娘子見她轉身離開,她轉眸看了一眼骸骨,便連忙跟上。
等出了驗屍房,行至廳堂,慕梓煙看向齊軒,“表哥,你隨我來。”
“好。”齊軒點頭應道,隨即便跟着慕梓煙離開。
“這是怎麼了?”章仚看着呂娘子問道。
“有新發現。”呂娘子看着他們說道,“那頭骨乃是二夫人的,可是那屍身並非是二夫人的。”
“什麼?”蘇沁柔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齊雪兒也驚訝不已,“你的意思是這並非一具骸骨,而是兩具。”
“不錯。”呂娘子點頭應道,“煙兒說她知曉那骸骨是何人的。”
“那大表姐現在是?”齊雪兒轉眸看着齊軒與慕梓煙站在不遠處在說着什麼,隨即起身,便要上前。
齊軒此刻面色凝重,待看向慕梓煙,“若當真如此話,那麼……”
“表哥,我們先去看看。”慕梓煙接着說道。
“好。”齊軒看着她點頭,“我先去準備準備。”
“恩。”慕梓煙點頭,便見齊軒匆忙離開。
齊雪兒上前,“大表姐,究竟是怎麼回事?”
“待會便知。”慕梓煙看着齊雪兒,擡眸看着衆人已經過來,“去將張大哥叫來。”
“好。”呂娘子點頭,轉身便去喚張宗。
過了一會,待張宗前來,自是聽呂娘子說了,他眉頭緊蹙,“如今怎得變成了兩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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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國師滾邊去】笑無語
蘇驚羽,帝都裡衆人皆知的相府大小姐,天生醜顏,受盡冷眼。
而無人知,她也是謫仙殿裡受萬人敬仰的國師。傳言,俊美如神,高高在上,神秘莫測。
丞相府中,與她指腹爲婚的將軍公子當衆退親,對她輕蔑冷嘲,她一笑置之,淡然簽下退婚書。
帝王寢殿,化身國師,她隻字片語,滿口玄機,促成他與餃子西施李氏的姻緣。
衆所周知,餃子西施乃整個帝都裡最肥的女子。
關鍵詞:女扮男裝、雙重身份、男強女強,身心乾淨,腹黑VS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