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國公疼得額頭上汗珠滴落,又聽到他們這樣諷刺意味十足的話,於是耐心全無,惱道:“你們到底要如何才肯放了我!”
聽着魯國公的吼聲,蘇清聳了聳肩,古天嘯走過來點了魯國公的穴道,然後用匕首抵着他,讓蘇清可以放鬆放鬆。
蘇清晃了晃端的發酸的手臂,然後才幽幽的說道:“放了你可以,但我們的任務也需要完成不是?簽了這個,然後按上你的爪印,我們就放了你。”
說完她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什麼,魯國公湊近一看才知道,就是他魯國公的自述書,上面把他自己寫的要多不堪有多不堪,什麼背信棄義,狼心狗肺,人面獸心,口蜜腹劍,道貌岸然…
他覺得,這張紙上把他能想到的貶義詞都寫上了,魯國公在心裡暗暗的佩服了一下,這人也挺有才,字不咋的,但四字的成語會的倒是挺多…。
靠,他佩服個毛啊,這是說他自個兒呢,他竟然還佩服起詆譭自個兒的人來了!
於是他拒絕道,“這…這上面寫的…根本就是信口雌黃,子虛烏有的事!這等不實之事本國公斷不能籤!”
蘇清哦了一聲,倒沒說什麼,順手將這張紙扔給了墨煦,墨煦接過來之後邊看便念:“本人魯國公何棟祿,蒙景朝皇帝聖恩,得封一等國公爵位,卻貪婪成性,背主忘恩,意圖取而代之,實爲不忠,背信棄義。意圖殺害國家棟梁…”
魯國公惱道:“行了,別念了!這等不實之言,爾等就是殺了本國公,本國公也不籤!”
端的是寧死不屈啊!
蕭寒蘇說:“算了,放了他吧,雖然他沒簽,只要把這個貼的滿城都是。我看他也沒時間去別人家搗亂了。到時候咱們的任務就完成了,千金也能到手了。本來想着放他一馬,只要他簽了並且保證以後不隨便去傷害別人的家人。咱們就不貼出去,可是他既然不願意…”
魯國公一聽有些動心,畢竟景武帝是個疑心重的,現在雖然他已經病重。但又不是昏迷不醒,一天之中也還有幾個時辰能清醒的。更何況太子的性子他也不是很瞭解…。
可這幫人說的也不可信,萬一他們說一套做一套怎麼辦?這自述書絕對不能籤!
儘管他到時候可以不承認,可他很清楚人言可畏,更何況景子恆對他肯定也是心生忌憚的。
蘇清見他在猶豫。於是假意爲難的說:“可是不籤的話,咱們的任務能完成?”
墨煦倒是很大方,“大不了以後天天換着人來鬧。咱們山寨又不是隻有咱們四個人,保管鬧的他沒精力去暗殺別人。這樣咱們的任務不也完成了?只要金子落到咱們兜裡,你還怕它跑了不成?”
蘇清認同的點頭,誰知魯國公急了,“不可,不可!”
笑話,若按照他們說的,自個兒這國公府還有個安生?就算有仇佳宇在,可他到底只有一個人,況且他的兒子,孫子都不是會功夫的,萬一他們發了狠,他可就絕後了…!
可是這自述書又不能籤,他該怎麼辦呢?
等等,他們不就是要賺那一千兩金子嗎?
“本國公答應你們,只要你們放了我,我就給你們一千兩黃金,只要你們放,我現在就給!”
古天嘯冰冷的匕首上稍稍使力,魯國公的脖子立刻又被割破了一個細長的口子,有血絲滲透了出來,“老頭兒,你沒聽到剛剛我們說的嗎?盜亦有道!”
魯國公被嚇的再也不敢亂說話了,蕭寒蘇倒是打了圓場,“這樣吧,你只要保證以後不再出今天街上那事,不派人暗殺他們的家人,我們便放了你,但若你食言而肥,別怪我們不客氣!”
墨煦也贊同蕭寒蘇的說法:“對,下次我們再來絕對不是這麼簡單就會回去了,爲了我們山寨的信譽着想,起碼要把你們何家…嗯,起碼五個頂樑柱的頭顱掛到城門口去示衆!”
這話說的狠辣,魯國公聽的不禁一顫,他覺得這幫人一定會說到做到的!
魯國公趕緊點頭贊同了。
蘇清冷哼,“用你所有的兒子,孫子發誓。如違誓言,斷子絕孫!”
魯國公照蘇清的意思發了重誓,隨後古天嘯快速的在魯國公腿上割了一刀,他痛的哀嚎,四人趁此空檔飛身離開,而仇佳宇聽到魯國公的喊聲立刻從門後衝了出來,他目光幽幽的看着幾人消失的方向,“你們給我等着,我一定會抓到你們的!”
隨後就扶着魯國公回府,連夜找了大夫。
從四人鬧過之後,魯國公便命人撤了追殺令,並且當真再也沒有追殺過蘇清,也沒有暗殺她的家人,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幾個人從魯國公府離開後,就去了諾風說的有些怪異的那個小院,趁着夜黑風高几個人翻牆入內,來到小院的正屋,見裡面空無一人,古天嘯指了指旁邊的耳房。
蕭寒蘇和墨煦偷偷的靠近,果然見到耳房內有人熟睡,蕭寒蘇悄悄的進入其中一間,從懷中掏出他的隨身匕首,卻是乾淨利索的結果了屋內兩人的性命。
蘇清一愣,蕭寒蘇下手會不會太狠了點?
對蕭寒蘇這種行爲,蘇清很不贊同,這些人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何至於傷了他們的性命?
並非是蘇清仁慈,而是她堅持了那麼多年的信仰突然讓她改變,她是做不到的,她覺得任是誰犯了罪,都應當通過法律的途經來解決,不是這樣私下結束他們的生命。
就算犯了錯,可他們也有改正的機會啊!
此時的蘇清,並沒有意識到,古代的律法從來就公平可言,她更沒有意識到,她現在的生活原本就是你不殺我,我便殺你!若她仍然存着給他們機會的心,那麼吃虧的人只會是她自己!
當未來的某一天因爲蘇清的這種“大度”想法害死了許多將士的時候,她才幡然醒悟。
蕭寒蘇回頭看到蘇清不善的眼神,冷哼:“婦人之仁!”
說完翻身出去了,可心中的疑惑卻更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