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寒潮溼的牢房裡一股子腐朽發黴的氣味,大白天的就有老鼠在一堆乾草上面鑽來鑽去。
紫萸很明顯沒有料到牢房的環境會差成這樣,幾乎是一進去便不由得蹙了眉,“這裡,這裡怎麼會這麼髒?這要怎麼住人呢?好歹小姐身上還有一品的誥命,他們怎麼能這麼對小姐你?不行,奴婢這就去見府尹大人。”
柳聘婷卻是一臉淡定,找了一個相對乾淨一點的地方站定道:“這裡是牢房,你以爲是客店呢?再則,府尹大人又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他若肯見你,也不會一審不審就把咱們關進這裡來了。”
紫萸也不是個傻得,聽柳聘婷的話立馬便想明白過來道:“小姐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授意府尹大人這麼做的?會是誰呢?誰會這麼對小姐?”
“還能有誰?無非也就那麼一兩個人而已。”
官兵去的時候已經明確說了,是因爲穀子恆用藥不當導致都尉夫人小產。
而能幫盛愛頤出頭的不是都尉府那就是安定王府。
只要這兩方稍稍施壓,再私底下動用些手段,把罪名給落實了,別說是把她們關進牢裡,便是關上三年五載也是有可能的。
“那,那要怎麼辦?”聽她這麼一說,紫萸忍不住白了臉色。
柳聘婷依然一身淡定的拋給她一個字道:“等。”那模樣彷彿絲毫未曾將牢裡惡劣的環境放在心上。
“等?”紫萸眨了眨眼,不解的望着她。
柳聘婷看了她一眼,想着這丫頭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不淡定了,隨後解釋道:“我讓衾鸞偷偷溜出去找承郡王世子求助了,想來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
“可萬一承郡王世子不管小姐怎麼辦?”
紫萸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自家小姐和承郡王世子不過就見過兩次面,交情實是算不上深厚。而且聽小姐的口氣,這件事情背後還摻雜着都尉府跟安寧侯府兩方,尤其是安寧侯府,如今既是新帝近臣,中間又有着姻親關係,勢力不可謂不大。承郡王世子會因爲自家小姐而得罪對方嗎?
這一點柳聘婷也不是沒有想過,只除了對方,她實是找不到其他人幫忙。更何況,事已至此,擔心也是無益,倒不如安心等候。
看着丫鬟着急的神色,柳聘婷卻是神色從容:“還能怎麼辦?也就只能等到府尹大人審我們,不管怎麼樣總要過一次堂的。”到時候再把自己的誥命文書拿出來就是了。
身爲朝庭命婦,對於她的處置是要上達天聽的,想來對方總不至於做的太過分。
聽她這般說,紫萸也不再說話。
就像小姐說的,除了等,她們也沒有別的辦法可想。
如今在這京城了,小姐就只剩下一個人,侯府上下都被貶出了京,親戚朋友避之唯恐不及。又跟世子爺和離了,根本不會有人主動來救他們。
紫萸只盼着衾鸞能夠快些找到承郡王世子,盼着承郡王世子能夠看在前姑爺的份上幫小姐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