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笑道:“老闆娘,怎麼樣?這鐵盒子裡的東西值不值十萬兩?”
老鴇心頭髮慌,吞了口唾液,吃吃道:“這……這……”
衛風道:“這什麼這?這就是我的銀票,哈哈,怎麼樣,不少吧,差不多能買下你的‘花香苑’了。”
見老鴇呆若木雞,彷彿傻了,便不再理他,轉而對兩名兵士道:“兩位兵大哥,銀票在此。你們給我留下一萬兩,其餘的統統拿走分了,回家養活老婆孩子去。”
兩名兵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恍如身在夢中,一名兵士道:“這……這太多了……兄弟……你多留點。”
另一名兵士則道:“兄弟,你的這番盛情厚意,我們兄弟一輩子也不敢相忘。只是你現在處境太過危險,應該早作打算啊。”
衛風笑了笑,走過去將十張銀票拿在手中,擺了擺手道:“行了,我這裡自有計較。倒是你們快點回去將錢分了,然後請辭回家罷,免得那什麼守備將軍尋你們生事。”
他催促數遍,兩名兵士這才懷着欣喜、激動、驚歎等諸般複雜的心情攜盒離去。
兩名兵士剛剛離開,守備將軍那邊便來了大隊人馬將“花香苑”團團圍住,聲言要拿衛風。其時那老鴇與衛風等回到正廳,見了這許多佩刀帶劍的人馬,暗自心喜,搶步跑到帶頭的將領身前,返身指着衛風大聲道:“軍爺,快抓住他!他便是傷害守備將軍家公子的犯人!”
那將領瞪視了衛風一眼,手一揮,喝道:“拿下!”登時有四名兵士一涌上前,用繩索將衛風捆了。
衛風也不反抗,任由他們抓住,笑着對老鴇道:“老闆娘,我去坐一會兒就回來,你可莫忘了咱們立的字據啊!”
老鴇得意洋洋地道:“字據?什麼字據?”
衛風道:“**,你他***少裝糊塗!我那十萬兩銀票既然已經拿出來了,那麼你這‘花香苑’便該歸我所有。哼哼,等我回來時你要是還不離開此地,我可要給你好看的!”
老鴇“嗤”的一聲,對他的話不以爲然,心道:“到了守備將軍那裡,你還能回來纔怪!”說道:“好啊,‘花香苑’的事等你回來再說吧。”
她眼見衛風被幾名兵士押走,其餘兵士也都要離開,想到一千賞銀之事,慌忙滿臉堆笑地對那將領道:“軍爺,軍爺,剛剛你們抓走的那名犯人可是我通報的消息啊……”
那將領點點頭,沉聲道:“嗯,很好。”說着邁步要走。
老鴇急道:“那一千兩賞銀……要到哪裡去領?”
那將領道:“什麼賞銀?”
老鴇道:“告示上不是說凡能抓住犯人或通報消息者都能得到賞銀一千兩麼?”
那將領瞪眼道:“放屁,我怎麼就沒見到有告示?嘿嘿,老闆娘,你是想銀子想瘋了罷!”
老鴇道:“有的,有的,軍爺若是不信,可以跟我到外面看看,我這‘花香苑’門左旁的牆上貼的就有一張公告,上面寫的清清楚楚是賞銀一千兩。守備將軍是大官兒,說過的話可不能食言啊!”
那將領“嗆”的一聲撥出腰間鋼刀,往老鴇肩上一架,刀鋒緊貼在她的頸間,大聲道:“呔!你這老賊婆好生大膽,居然敢說守備大人說話不算話。哼哼,什麼一千兩賞銀,我看分明是你想貪圖銀兩!我來問你,你是想要賞銀還是想要腦袋?”其實自從抓住衛風時起,這將領便生出了私心,不但要將此功攬到自己頭上,討得守備將軍的歡心,更想着將那一千兩賞銀佔爲己有。
刀架頸間,寒氣迫人,老鴇嚇的雙腿發抖,顫聲道:“我……要腦袋……要腦袋!”
那將領咧嘴一笑,道:“你這老鴇倒也不傻,知道腦袋比銀子重要。嘿嘿,咱們告辭啦!”帶着兩名隨從,在衆目睽睽之下大搖大擺的離去。
一衆兵士押着衛風直至守備府上。那守備將軍正爲愛子被傷之事惱怒不已,聽得手下將犯人抓來,立時着人將衛風帶到武場之上,綁在一個大石柱上,自己則拿了根粗鞭子,見了衛風,說了聲:“你這賊人傷我愛子,今日叫你不得好死!”不問青紅皁白,揚鞭便是一頓急風驟雨般的暴打。
雖然鞭子打在衛風身上如同隔衣搔癢,但他仍是大爲光火,心想:“***,這守備將軍原來也不是什麼好鳥,不問清楚老子爲何要傷你兒子,上來便打,如果真的這麼着打死了,豈不成了草菅人命?嗯,老子本來只想救小東子和梅兒姑娘,看來這回要連帶着懲治你們一番,免得以後害更多的人?”
那守備將軍想是打的累了,又見衛風雙目微閉,一聲不出,似乎暈死了過去一般,倒還怕他這麼容易便打死了他,當下停了手,令下屬上前脫了衛風的衣服,又令人拎來一桶冷水去潑衛風。
衛風心道:“***,你們脫了老子的衣服,讓老子曬曬太陽倒還不錯,可這冷水要是潑到身上,那可就不太好受啦!”暗施仙法,將潑向自己的水引了開去,那水如同生了眼睛般,盡數轉到旁側的守備將軍身上,登時溼漉漉的似個落湯雞一般。
那負責潑水的兵士哪會料到有如此變故?知道守備將軍脾氣暴躁,一時間嚇的魂飛魄散,顫聲道:“將軍,小的……小的……這水……”
守備將軍本就有氣,這麼着一桶水下來,令他愈發的怒不可遏,不待那兵士說完,怒吼一聲,衝去狠狠煽了他幾個耳光,打的他面頰腫脹,鼻血長流,門牙也打掉了兩顆,卻不敢吭上一聲。
衛風突地笑道:“哈哈,你這鳥人偷雞不着蝕把米,本想潑我,哪知卻潑了自己一身!幸好是乾淨水,如果換成糞水屎水什麼的,你今天的飯就吃不下啦!嗯,看來這水也知道善惡,我是好人,它不沾我,專沾你這類的惡人!”
守備將軍的一對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瞞來,不怒反笑道:“好啊,你這麼一說倒提醒了我!來人啊,去拎些屎尿水來,讓這賊小子嚐嚐屎尿加身的滋味。”
衛風笑道:“好啊!快去快去,我等不及了!”
不多時一名強壯的兵士掩着鼻子將一桶屎尿拎來,守備將軍陰沉着臉站的遠遠的,大聲命令那名兵士去潑。
這守備將軍本想在除死衛風之前好好的凌辱他一番,只可惜事與願違,他命令一下,那名兵士非但沒去潑衛風,反而拎着尿桶惡狠狠地向他撲來。
守備將軍見那兵士雙手拎桶,作勢欲潑,抽刀怒喝:“大膽!放肆!你瘋了麼?小心老子砍了你的腦……”“袋”沒還未說出,那桶尿水挾裹着一股騷臭難聞的氣味兒當頭淋下,由於正當說話之時,嘴巴未閉,因此裡面也鑽進了不少。
守備將軍暴躁如雷,抹去滿臉的尿水,揮刀向那兵士砍下,只聽得慘叫一聲,那兵士還處在混噩之中,便橫屍慘死。
不消說,這怪事當然是衛風暗裡施法所爲了,他看到那守備將軍一身尿水的尷尬窘迫模樣,只覺大爲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那守備將軍一生之中從未像今日這般丟人現眼,眼見一干屬下都在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臉上表情各異,心想這事若傳揚了出去,可自己可沒法見人了。他見衛風笑的開心已極,登時將滿腔怒火移轉到他的身上,也未作他想,隨即提刀奔到衛風身前,大吼道:“我剁了你!讓你還笑!”
刀勢如風,由衛風右側橫斬而至,這一刀威猛無鑄,若被斬中,非得身體分家不可。
隨着衛風“哎喲”一聲大叫,他身子果然由腰部斷爲兩截,只是未見有鮮血噴涌,更未見他倒地閉目氣絕,反而是上半身落地後依舊“哎喲”“哎喲”地不停叫着,下半身則緩緩向着守備將軍走來。
周圍衆兵士看到這一幕情景,無不大驚失色,想要四散逃開,卻是雙腿發軟,由不得自己了。
而那守備將軍常年征戰疆場,殺人如麻,眼前怪事雖說讓他嚇了一跳,但依然強定心神,待衛風的下半身走近了,又是一聲虎吼,再次揮刀劈下。
這一刀由衛風的雙腿之間劈過,但卻如劈水中,一開即合,全無半點作用。衛風的上半身在那邊叫道:“哎呀,你這烏龜將軍真他媽心狠手辣,把老子腰斬了不解恨,難道還想大卸八塊?好,你用鞭子抽了我整整一百鞭,又砍了我兩刀,來而不往非禮也,我這人心慈手軟,就只奉還你一腿算了。我踢!”
他“踢”字出口,下半截身子大步走到守備將軍身前,右腿飛起,踢中守備將軍的襠部,這一腳看似緩慢輕飄,實力蘊含了無限力道,守備將軍身子如箭般向天空飛起,漸高漸小,漸漸沒了蹤影。
練武場中的衆兵士擡眼上望良久,不見守備大人落下,不由相顧駭然,也不知是誰喝了一聲“鬼啊!”搶先逃開,其餘衆兵士愣了愣,也是抱頭四散奔跳,眨眼間偌大的練武場上就只剩下衛風的兩截身子。
衛風哈哈大笑一陣,情知自己這一踢之下,那守備將軍不知將會落在何處,反正是沒活的希望了,又見左右無人,失去了玩鬧的興趣,收了法術,將兩處身子合歸一起,
他此來的首要任務是救小東子和梅兒姑娘出牢,只是不知二人現下被關在何處,當下在守備府內隨意亂闖,抓住府中的下人便問,可惜守備府的下人雖多,卻無人知道府裡設有牢獄。
衛風無意爲難下人,只問其中一人道:“你們守備大人的兒子……就是‘小霸王’現在何處?”他想此事全因小霸王而起,他定然知道小東子和梅兒姑娘的下落。
那下人見他兇狠的樣子,心中害怕,道:“我們少爺幾日前受了傷,一直房裡躺着。”
於是衛風問清了小霸王的房間所在,飛步而至,見他房門閉着,“嘭”的一腳便踢開了,大聲道:“小霸王,你把小東子關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