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秦子嫿的低調,凰舞心裡尋求到了一抹難得的平衡,柔聲道:“你也是有幾分天賦和實力的,不必如此妄自菲薄。一枝獨秀畢竟不是春,奼紫嫣紅纔算得上的真正的春天呢。總要有白花的競相齊放,才能凸顯出牡丹的雍容華貴。所謂的百花爭春,最要緊的,也就是這個爭字。”
凰舞言辭中的敲打之意然秦子嫿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十分難看了,卻礙於彼此的身份,不能說些什麼,只能緊緊的攥着手中的錦帕,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口中頗爲恭敬的道:“多謝姐姐教誨。子嫿受教了。”
凰舞瞥了一眼秦子嫿已經發白的指關節,心頭冷笑,卻不動聲色的道:“子嫿妹妹如此乖巧,怪不得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寵愛。看來在這一點上,姐姐倒是應該和妹妹多討教討教了。”
提到太子,秦子嫿的臉上有了些許自得之態,脣角也情不自禁的揚了起來,含羞輕聲道:“太子殿下是極溫柔的男子,他對誰都是一樣的寵愛。以後姐姐入府之後,想必對姐姐還會多一份對嫡妻的尊重。畢竟,姐姐是皇上親自賜婚的太子妃。”
說到後來,秦子嫿眼眸中已經是掩飾不住的羨慕了。
凰舞脣角的笑意越發的深沉了,秦子嫿所依仗的那點太子的寵愛,很快就會化爲泡影。
這太子府中的女主人,從始至終都只應該有一個人,那就是她凰舞。
如此想着,凰舞的脊背挺得越發的直了。
凰舞不是第一次來太子府,對太子府也相對熟悉。
最開始倒是裝作很矜持的讓秦子嫿帶路,到的後來,凰舞已經忘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太子妃上身的走在了前面。
秦子嫿的眸光越發的陰沉了起來,右手輕輕抖動,在手指縫間就有鋒利的光芒閃過。
就在秦子嫿的手揚起來的時候,對面有兩個下人迎面走來,秦子嫿裝作拂動髮髻的功夫,讓那幾點寒芒在髮髻間隱沒,同時隱沒的還有她眼眸中的那一抹怨毒。
想她秦子嫿也是天之驕女,她的目標一直都是太子妃。
侍妾,怎麼能配得上她那傾國傾城的容貌呢。
前面不遠處就是換衣裳的房間了,秦子嫿也不管凰舞,任由她以女主人的口吻將自己請了進去。
原本這裡是有專人伺候她們更衣的,可凰舞爲了羞辱秦子嫿,瞥了一眼旁邊站着的婢女,揚聲道:“都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下去?”
爲首的一個年級稍微大一點的婢女屈膝道:“奴婢們奉命在此,伺候諸位小姐們更衣。”
凰舞驕傲的看了秦子嫿一眼,秦子嫿即刻就明白了過來,臉龐微微有些發紅,卻也不得不按照凰舞示意的道:“這裡有我就好了,你們下去吧。”
在凰舞看不見的地方,秦子嫿的眼圈兒陡然紅了,還揹着凰舞用衣袖擦拭了一下並不存在的眼淚。
從那些婢女的角度看來,秦子嫿今兒個只怕是受了大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