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從屋內出來,各自換了一身衣衫,外面候着的人也不敢上前。
宋臨辭親密的攥着她的手,阿楚瞧見院子裡這幾個是新買來的下人,有些臉紅,隨即撇開他。
“外面有人,你身爲大將軍理應更加註重禮儀教化。”阿楚悶聲抿嘴帶笑,她是很歡喜宋臨辭對她的親暱,但是,卻不習慣在衆人面前表現的太過於親密,讓別人看了笑話。
“你外面有人了?”宋臨辭側身盯着她的面容,偷笑問她。
阿楚知道他是故意會錯意思了,故意笑着說,“有啊,我外面有很多的人,你只是一個入幕之賓。”
“我還只是一個入幕之賓,你到底是有幾個,嗯~。”他低聲帶着威脅。
阿楚不理他,往前走出門檻,只等他們到了一管,瞧見桌子上準備的午飯,才知曉,他們二人竟然在房內呆了那麼長時間,已經過了半晌了。
唐言樺瞧見阿楚進來,眼神卻定在宋臨辭身上,“午飯好了,你們要留下吃飯嗎?”
“當然要吃了,擎之呢,我看會兒他吧。”阿楚道。
唐言樺指了下里面的搖籃裡,“裡面玩着呢,百合給了他一個布老虎正抱着呢,阿楚,午飯後我們得去農田那處,你和宋姐夫要不要去啊?”
“去,當然得去,今日採摘,肯定都是要去的。”阿楚說完,又想到宋臨辭剛回來,肯定有其他事情要處理,隨即看向他說,“我們去農田,你就別去了,你得去處理軍營裡的事,偌大的洛陽城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你來處理,現在已經積壓了不少事情。”
“也好,午飯後我去趟訓練營,晚上到這裡再找孫策、程真等人。”
阿楚點頭,“嗯,飯後你忙自己的。”
與宋臨辭說過完,阿楚去裡面抱了兒子,宋臨辭瞧見那小子,接在手中,“給我瞧瞧。”
阿楚也沒管,就把孩子交給了他,自己去廚房幫忙端了飯菜。
宋臨辭在醫館外面,雙手把孩子拋高又接住玩的不亦樂乎,逗的小傢伙笑的露出無齒牙牀,每次落下之後都要抱着宋臨辭的頭。
巧了,唐言傾中午回來吃飯,看到宋臨辭。
“宋姐夫,方纔我聽到你回來,立刻就與孫先生,程副將過來,怎生沒瞧見你,還以爲是小樺說謊呢。”唐言傾道。
“有點事情。”宋臨辭淡淡的回答也不解釋。
唐言傾隨即有些奇怪,但回頭往醫館裡,瞧見阿楚今日白天的水藍色衣衫換成了緋紅色,有些不言而喻,也不再問了。
“我是特意回來吃午飯的,下午我去酒樓裡忙,就不跟着阿姐去農田了。”唐言傾坐在一側輕聲對阿楚說。
“行,那你忙自己的,對了,遇到什麼問題一定要告訴我。”她也是擔心,傾哥兒這孩子心裡有事不說出來,一直壓着,她想幫也幫不上忙。
“這會兒沒什麼事,阿姐也不用擔心我。只是,明日的話我得回渝州城那邊一趟,要呆上幾日,畢竟那邊鋪子裡的生意還要管。”唐言傾是心繫渝州城鎮上的生意,兩頭跑,那也是沒辦法。
“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你自己回去還是?”阿楚想着,若是傾哥兒自己回去,便讓小毅帶着他走通道,這樣比較近一點。
唐言傾卻道,“暖陽她說跟我過去一趟,我想借此機會把她留在渝州城鎮上好了,跟着身邊總是不太方便。”
阿楚看着傾哥兒,拉着他的胳膊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小聲的問,“她是纏上你了?”
“那倒沒有,只是不喜歡她的親近,阿姐,這事兒別亂說,我對她沒任何意思。既然我們唐氏姐弟被赦免不在是囚犯,已經成了良民,我還想讀書走仕途,雖說做不到多大的官,若是能考中之後,回到渝州城做個知縣這樣也好,至少能保得了阿姐與小毅、小樺,還有,咱們以後就省的交各種賦稅。”
唐言傾說的並無道理,阿楚雖是和宋臨辭是夫妻,但並未收到聖上的冊封,不是誥命也沒有將軍夫人的頭銜,阿楚旗下的那些鋪子全都是記在了唐氏三兄弟的名下,這賦稅自然是要上繳的。
大唐賦稅,以商人繳納的最多,掙的多上交的稅也就得多,有時候這賦稅都成了一種不能言說的負擔。
當下,唐氏三兄弟都已經拜託了囚犯之身,自然是朝着更好的方便去做,阿楚也不多見管教。
“成,今後這鋪子裡的生意先轉交出去,渝州城鎮上的鋪子全部交給陳長青,陳管事。這次你先過去,來的時候一併帶回來,我來安排事情。宅子裡的全權交給孫管事。洛陽城的事,我會挑選幾個看着不錯的,接手你手中的事情,不管是你要讀書,連小毅和小樺都要讀書,咱們既然得了自由成爲良民之身,就要對得起這個身份,豈能不有所作爲。”
之前是念及他們被抄家,淪落爲囚犯身份低微沒有機會參加科舉考試,但恢復自由之身就不同了,三個弟弟較於平常人算是人中龍鳳,自然是要參加科舉考試。
三年一狀元,阿楚存了心思想讓家裡出三個狀元。
聽到阿姐對自己這般支持,唐言傾心中十分欣喜,“阿姐放心,我肯定能做到。”
唐言傾在唐家未被抄時,就已經過了童試、秀才,只是後來被抄家後,並未繼續參加科舉考試,他也不清楚自己之前的那些頭銜身份可還在,不知能否恢復。
縱然不能恢復,唐言傾也有那個能力重新科考,何所畏懼。
姐弟二人談完話,都放輕鬆下來,得知這次對虧了是宋臨辭幫的忙,唐言傾對這個姐夫更是尊重和愛戴,唐言毅一直沒未來,這會兒應該和農田的將士們呆在一起,也沒人管束他。
阿楚是想,小毅一身是膽,又偏愛功夫不如就讓他考個武狀元試試,興許誤打誤撞就考上了,縱然考不上也能給他一些經驗歷練。
午飯後,宋臨辭先去了訓練營。
阿楚等人去了農田,芍藥駕的車,阿楚與唐言樺、百合做在上面,慢騰騰的他們到了農田發現這會兒已經來了很多人。
孫策與程真也在其中,他們看到阿楚,立刻走了過來。
“阿楚姑娘,聽聞宋將軍回來了?怎麼沒看到他人影。”程真先問。
“說是還有事情處理,去了訓練營,你們放心,該辦的事情他心裡有數。現在咱們也不要擔心,只管去摘黃瓜和番茄,多摘了各自拿走,給大家吃。”阿楚輕笑。
她能想的出程真與孫策擔心的是什麼事,無外乎臨安城內皇帝爺的心思,還有能否給撥弄糧草,以及對於洛陽城的管轄,是安排下方官員道洛陽城任職,還是從中安排其他將士出任官職,這些事情,她也大抵能猜的出來一些。
孫策聽到阿楚說宋臨辭已經回來,也就沒在問,反而他是對蔬菜地裡的東西有些興趣。
“阿楚姑娘的意思,咱們就開始摘吧。”孫策笑着問。
“摘吧,拿好自己的竹筐子摘了之後再就出來,小心着點,黃瓜和番茄還能長好幾茬,別給我弄壞了。”阿楚抱着小包子,瞧着齊刷刷的人往裡面去摘黃,滿臉笑意。
唐言樺也來了興趣,提着竹籃子,“阿姐,我也去裡面摘幾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成啊,反正農田大,咱們隨處走走,瞧見那塊長得茂盛葉子的地沒,裡面種的全是地瓜,地瓜葉子摘了蒸菜吃,極好入味的。”阿楚前面走着,穿過番茄和黃瓜架子,漸漸往前走。
在番茄和黃瓜架子一側,種着三排的長豆角,阿楚往前走,小包子伸手抓着一個,小小的人兒力氣可不小,阿楚扭頭見他扯着不撒手。
“又不能吃你扯它做什麼,快點撒開。”她伸手去掰。
繼續往前走,他又去抓其他的,這一路走着,弄的她是無奈。還是找了地方摘了一個黃瓜,因爲沒水,阿楚便用匕首幫他削掉皮,塞到他手中,給他啃着。
唐言樺玩的很開心,他幾乎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阿姐,現在走在農田裡面,我倒是想起了小樺說我們在臨安城郊外的莊子,不知道現在還是不是我們的。”
“管它是不是我們的,若是日後去了臨安城,想要的話,我們再買一處就好了,快去摘吧,我抱着他在外面等你們。”阿楚是懶的動彈。
上輩子種了一輩子的地,這會兒見到啥都見怪不怪,倒是那些士兵,像是沒摘過那麼多東西,上前一鬨而搶。反正都是給大家吃的,她也沒管太多。
瞧着大筐子的黃瓜、番茄,全都摘了出來,大家摘好之後放在地頭上,瞧着齊整整的非常好看,黃瓜長得個頭極好,上面帶着毛刺,水靈吃着清脆可口。
阿楚抱着孩子索性坐在地頭上,吃了起來。
沒想宋臨辭會在下午半晌後回來,他與一個小士兵騎馬來的,興許是不知道這地方有多遠,等到跟前的時候才下了馬。
阿楚沒瞧見宋臨辭,是在她身上趴着的小包子先瞧見了,看到宋臨辭他興奮的拍打着阿楚的肩膀,哼哼唧唧的喊着。
宋臨辭逐漸走近,伸手提起小包子拋了兩下,隨即抱在懷中。
阿楚扭頭,“你怎麼會來了?不是在訓練營中,那邊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沒多少事情,只是安排李赫帶着將士們回洛陽城,全部安扎在洛陽城內。我之前去臨安城,聖上已經下令說,讓我先管着洛陽城,等這裡經濟得到復甦,他會再下達其他的命令。”
阿楚欣喜萬分的回答,“那也就是說,你不用去臨安城了?”
“對,只是暫時的,不知道什麼時候上頭那位就改變了注意。”
“沒關係,能多相處一會兒就多相處一會兒,之前還想讓洛陽城發展的快速一些,現在,反倒是希望它能慢下來。”她直言不諱,話中對他的情義絲毫不閃躲。
宋臨辭低首看着她,兩人眼神相撞,彼此眼中帶着愛意,各自會心一笑。
“你相信我,不管在何處,我都能一直在你身邊。縱然是在臨安城你也只能是我宋臨辭的嫡妻,有我在,就是上斷頭臺也不會讓你一個人上。”
阿楚瞧着他,輕聲嬌笑,“情話說的那麼甜,倒是讓我不知道如何接了,但是,情話背後的艱辛又那麼心酸,縱然上斷頭臺我豈能讓你陪着。”
“那你還想讓誰陪着啊,我可不答應。”他索性直接坐在阿楚身邊,也不管身上的衣衫是剛換的,直接坐在地上。
阿楚笑着轉頭,聽他說了那麼多的情話,若是有天這些話不再屬於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會受的了。
今日本是喜慶收穫的時刻,她也不想挑着沒趣的話講,隨即換了話題。
“瞧瞧看,你可知道這個是什麼?長得足夠粗大還長,水靈靈的甚是新鮮,我幫你拿一個。”她指着那筐子裡的黃瓜道。
宋臨辭瞧了過去,過後,眼神卻盯着她,只回味她方纔說的粗大長,“這東西豈能和我的相比。”
“什麼?”阿楚沒聽懂,轉身手中握着一個黃瓜看向他。
“沒聽明白啊,今天中午我壓着你吃了什麼?”他沒羞沒臊的靠近她說。
阿楚想到了中午,瞬間紅了臉,“你怎麼什麼都能想到這個,我可告訴你了,這東西和你那不同,它帶刺,你有嗎?它夠長,你有嗎?”哼,還和她說上葷段子了。
宋臨辭詫異的看着性情大變的嬌妻,這倒是生了孩子之後,變得更加奔放了。
“反正沒我粗,難道,你喜歡帶刺的?”他一本正經的問。
“我喜歡你,去滾蛋……。”阿楚抓着一根黃花削了皮,直接插到他嘴裡,堵住,省的他亂說話。
誰料,宋臨辭咔嚓兩口吃了幾下,繼而拿出來,看着阿楚,“這東西插錯地方了。”
阿楚自然知道宋臨辭說的是什麼,堵住他嘴巴的那東西可不是就是他中午欺負自己時,也是這般情形,羞的她滿面紅彤,起身欲走。
宋臨辭抓着她,拉扯下來,正好坐在他懷中,差點壓在小包子身上。
“放開我,大家都在跟前,你別胡鬧。”
“好,我不亂來,你在這裡看着孩子,我去裡面幫忙。還有,這東西雖是好吃,但下次不許這樣插入我嘴裡,讓我想到,你吃我的時那樣子。”
“你快滾。”阿楚伸手就要打他。
宋臨辭皮糙肉厚的自然不怕,讓她多打幾拳又怎樣。
吃掉手中的黃瓜,剩下一小節,丟給了小包子,“吶,臭小子。”
張子琪等人扛着一框子的黃瓜送到地頭前,拿起其中兩三個碩大無比的,面上大喜。
“夫人您看,這整塊地裡,就這幾根是最大最粗的,我都摘了下來。”
宋臨辭正欲去地裡,看着張子琪道,“給夫人留着,她有用,夫人最是喜歡刺多的。”宋臨辭壞笑說着離開。
留下目瞪口呆,面色緋紅,有些惱怒的阿楚。
張子琪還真拿着放到阿楚身邊,“夫人放您身邊了。”
“哼,留着吧。”阿楚悶哼,盯着宋臨辭的背影,狠狠瞪了幾下,依舊不解氣。
胡鬧,亂來,什麼話都敢說,明明是黃瓜清脆可口帶着甜的蔬菜,偏生被他想歪,之前是她吃香蕉的時候他亂說,現在是她握着黃瓜的時候,他又亂說,阿楚覺着她算是看清了宋臨辭的真實面目。
人前君子,人後禽獸,而且這禽獸還長的像讀書識字有文化的正人君子,真真是可氣。
張子琪見着夫人似是心情不好啊,上前問了兩句。
“夫人,您身體不適?不然您就先回去吧。”
“我身體好的很,沒有不適,你們只管去做自己的事,對了,這些黃瓜全部分了,不用往我那邊送,倒是番茄送一些就好。”阿楚起身,抱着孩子,正是往回去的方向。
不能與宋臨辭碰面,見不着想念,見着了又各種嫌棄。
……
等宋臨辭扛着黃瓜出來的時候,瞧見那坐在外面等着的小女人帶着他兒子回去了,他也扔下東西,直接走了。
“晚上你們幾人都去我那兒,再商討事情。”宋臨辭說着,拍了下衣服。
張子琪看着他道,“將軍,剛纔夫人走的着急,這黃瓜沒帶走。”
宋臨辭勾起輕笑,張口道,“給我吧。”
這東西瞧着好玩,帶回家逗逗媳婦也好。
今日唐言傾並未和阿楚去農田中,阿楚也以爲他去了酒樓,不曾想,這剛到家,就瞧見唐言傾與暖陽在醫館裡,瞧着暖陽還哭上了。
阿楚小碎步走上前,輕咳一聲,打擾了他們倆人的尷尬。
“怎麼了這是,誰欺負你了?”阿楚上前瞅了一眼暖陽,隨口問了句。
“沒人欺負我,夫人你不是去農田了,怎麼還在這裡?”暖陽口中話無尊卑之分,張口連敬語也不用。
“農田沒我的事,回來看看,沒想到瞧見你們倆、吵架呢,這是。”阿楚坐在外面的凳子上。
瞧留下站在裡面的暖陽,又看了下站在外面的傾哥兒。
“沒有……。”唐言傾低聲說。
“說吧,現在身邊也沒什麼事,有什麼好藏着兜着,還有你,丫頭,你到底是什麼身份,若真是一般的富貴家的姑娘,我讓人送你回家,外面還是太亂,你一個姑娘家在外面不安全。”阿楚到底是真心爲暖陽考慮。
“阿姐不必擔心她,她身邊可是一直帶着暗衛,縱然是富貴人家的小姐,也沒有她這般身邊跟着會功夫的暗衛,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定是皇親國戚。”唐言傾眼神低沉看着暖陽,有些不喜。
“我怎麼知道他們會一直跟着我,我也是今日在街上被人偷了東西才發現的,我想對他解釋,是他一直不聽,還說我是個騙子,我堂堂大唐長平公主豈是個騙子,我活到現在,就你一個人說我是騙子。”暖陽被唐言傾一激,直接把自己的身份先拋出來了。
“長平公主?錦妃娘娘的……。”唐言傾轉頭盯着她道。
阿楚是完全處於懵圈狀態的,她可不知道長平公主,但是,錦妃,聽着有點印象。
哦,對了……
“是打算賜婚給宋將軍的長平公主吶?”阿楚噙着笑,望着暖陽,確切的來說是宋暖陽,當今錦妃娘娘的幺女長平公主。
宋暖陽看到阿楚對她渾身上下的大量,癟嘴輕聲道,“我也不願意嫁給宋臨辭,他有了媳婦和孩子不說,還和你感情那麼深,我要他幹什麼。再者,他長得武五大三粗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所以,夫人,你千萬別心裡罵我,我沒有和你搶男人的意思。”
“還喊夫人呢?我該是稱你一聲長平公主,到底是要要我先給你行禮的。”阿楚說着,抱着孩子,作勢要給長平公主行禮,福了下身子。
“我、我現在在洛陽城又不是公主的身份,你別這樣,我害怕……。”宋暖陽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趕緊扶住她的胳膊,這禮她還是不接受的好。
自幼在皇宮長大的長平公主,見過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像阿楚這般,是哭是笑的表情她還真是拿不準。
但是她直言不諱說了,人家已經放低身份,也沒脾氣的說了,不會和她搶男人,只是,她瞧上了她家弟弟。
若是能成一段姻緣,將來她可能成爲她(阿楚)的弟媳,所以宋暖陽這才收斂起氣極的公主脾氣,很好說話的在和阿楚講和。
阿楚聽到宋暖陽像小兔子一樣驚嚇的語氣悶悶地,低首笑了起來,“你是公主,在我這個普通民婦面前有什麼可怕的。”
“不是害怕你……,”宋暖陽說着,看了下一側的唐言傾。
她在世人面前再是個高高在上的公主,但在唐言傾面前,不過是個生了愛慕之心的小女孩兒,怕被唐言傾嫌棄,畢竟,唐家三兄弟最疼愛呵護的是阿楚這個長姐,她怎敢在這個時候得罪阿楚,若是得罪阿楚,她怕是再也入不了唐言傾的眼了。
阿楚看向唐言傾,抿嘴笑了下,“像是瞧上你了,傾哥兒。”
“我無心婚事。”唐言傾冷冷的說道,壓根兒不把宋暖陽放在心裡。
“你們小年輕的事,我就不摻和了。雖說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你們兩個,一個沒父母,一個不能同媒妁,瞧着是行不通的。姑娘,哦,不,是長平公主,既然您現在貴爲公主,自然不能再在我身邊當奴婢了,我會幫你安排上等的廂房住下,以後可不能幹粗活了。”阿楚輕聲道。
對於宋暖陽她倒是不討厭,懂得分寸,知曉眼下情況,在她面前也沒擺出一副我是公主我最大的姿態,着實讓人討厭不起來。
只是,傾哥兒不喜歡,她也沒轍啊,總不能在傾哥兒脖子上架把刀讓他喜歡公主吧。
其實,聽到宋暖陽對宋臨辭的一番評價,阿楚倒是覺着挺意外的。
宋臨辭長得不醜,可以說算是人中龍鳳,文,能持筆揮毫潑墨,武,能驍勇善戰指揮千軍萬馬。就是這樣的宋臨辭竟然在宋暖陽眼中竟然成了一個草莽漢子。
宋暖陽和唐言傾各自僵持着,阿楚也無心去管,倒是有點看熱鬧的樣子。
唐言傾以爲阿楚皺眉是爲他擔心,徒步往前走開。宋暖陽看見他離開,很沒出息的繼續跟在他伸手。
阿楚這才察覺到,爲何宋暖陽總是跟在唐言傾身後,原來,她對他還真是帶感情啊。
在她思考之時,宋臨辭提着兩個大黃瓜回來了,到了她面前,還故意晃盪一番。
“阿楚,瞧瞧,我給你帶來了什麼,方纔你想什麼呢,那麼着迷?”
阿楚輕聲無語,“沒想什麼。我說,你帶着它做什麼?你不是說不吃的嗎?那你拿來幹啥?”還故意在她面前晃。
“我吃啊,以形補形,省的你說我不夠長。”他正兒八經的說,把黃瓜放在桌子上,揪起小包子抱在懷中。
又道,“你剛纔在想什麼?遇到煩心事兒了?”
“沒遇到煩心事,哎,對了,錦妃娘娘是不是就是衣泠亦她大姐?”阿楚問向宋臨辭。
宋臨辭擡眸看着她,奇怪的問,“你問這個做什麼?誰告訴你什麼了?”
“沒什麼就是錦妃娘娘的女兒,你的長平公主來了,你猜她是誰?”阿楚問。
宋臨辭毫無興趣,不如擺弄兒子,“不想猜。”
“是暖陽啊,原來她叫宋暖陽,那可憐巴巴的小模樣,真是絕了……。”
阿楚說的滔滔不絕,好像還想接續說下去,卻被宋臨辭打斷,“她找你事了,我這就去找她。”
他起身要走,阿楚手快的抓着他的胳膊按下:
“你找她幹啥,人家根本就沒看上你,嬌滴滴的小公主瞧上傾哥兒了,這會兒正在他屁股後頭膩歪着呢。”
“也好,傾哥兒現在是良身,娶了公主,省的錦妃和皇上打我的注意。”宋臨辭也打了好主意。
可惜,這事兒準沒戲。
唐言傾根本就不喜歡宋暖陽,自然是瞧不上,而宋暖陽的身份又是尊貴無比的公主,錦妃和皇上怎麼可能會答應讓她下嫁給唐言傾,雖說他這身份是良民,但之前還曾做過囚犯,就是這點也根本娶不上公主的。
而唐言傾豈能沒有自知之明,對於公主,保持冷淡最爲明智的舉動。
……
唐言傾從醫館出來,去了酒樓,宋暖陽也在他身後跟着。
“你到底要跟到我什麼時候?我說過,永遠不會喜歡你。還請公主自重。”唐言傾有些怒火被宋暖陽像個尾巴似的跟着。
“我又沒怎麼着你,自重什麼啊。你現在不喜歡我,等你發現我的好時,就喜歡我了。”宋暖陽收起剛纔的可憐模樣,看着唐言傾,他能對自己發怒,至少說明他還是有些在意自己的。
要真是遇到不喜歡的,自然是不喜不怒也不管不問,至少唐言傾是管她的啊。
“你倒是很大的勇氣,你且把心放肚子裡,我是不會喜歡你,還有,既然是公主就要有公主的樣子,被沒羞沒臊的跟在男人身後,不嫌丟人。”
沒想到平日裡溫文爾雅的好兒郎,說起懟人的話來也絲毫不客氣。
宋暖陽一張俏生生的小臉換了幾個顏色,“你說話太過分了,我就是喜歡你,你能怎樣?你越是討厭我,我就越是喜歡你。”
唐言傾輕哼不搭理她,去了內室。
宋暖陽站在外面,帶着淚痕,倔強的站在一處。
這時從暗處走來兩個人,一男一女,兩人渾身黑衣,走到宋暖陽身邊護着。
“公主,您何必呢,爲了一個男人傷了自己的心。”黑衣女子心疼的看着小公主。
“是啊,讓屬下一刀宰了他,竟然敢傷公主的心。”黑衣男子也是滿腔火氣。
宋暖陽擡頭看着他們二人,“誰讓你們出來的,都給我走來,你們要是敢傷害他一根毫毛,我就廢了你們。”
“公主?”兩個黑衣人看着宋暖陽,他們明明是好心出來幫忙的,怎麼公主卻不領情。
“給我閃開,別擋着我,我告訴你們,我現在是不會回去的,你們就在暗處跟着我,不許再出來。”真是討厭,就是因爲他們兩個才被唐言傾發現了自己的身份,不然,她還能和他平安無事的相處呢。
宋暖陽呵斥讓兩個暗衛下去,自己靠在唐言傾所在門外,不敢敲也不敢闖就在外面直巴巴地站着。
而裡面的唐言傾自然是看到了外面的小身影,有些被她擾亂了心神,卻自顧假裝沉浸在讀書之中,一直不管外面的人。
——
宋臨辭在臨安城安排的十車糧草,在宋臨辭回來後的本個月後纔到,而這時,農田的莊稼也剛好補上軍隊將士的食用,又過了一個月,以蘇箬之爲首的皇糧軍隊來到洛陽城,這纔是算是真正的開始改變城池。
只是沒想到蘇箬之會跟着來,還是作爲監軍的身份,這是要時刻跟在宋臨辭身邊了。
晚宴是設立在阿楚家中,其實在洛陽城宋臨辭有自己的官邸,蘇箬之的也有,都是之前官職人員留下來的宅院。只是宋臨辭嫌棄院子太大,偏生喜歡阿楚自己置辦的小農院,而蘇箬之雖是不能住在阿楚這裡,但是今日設宴確實邀請他來的。
對於蘇箬之護送皇糧前來,阿楚當真覺着無感,是宋臨辭覺着,蘇箬之看着是有些不喜,但好歹是他給大家送了糧草與餉銀,只說,好生設宴款待一次,當然,這也只能一次。
阿楚在後院內室看着小包子,飯菜都是百合與芍藥準備,她不過是在旁邊提點了兩句,既然是招待重要的客人,自然是少不了雞鴨魚肉,唐言傾又從酒樓送了五個海產新鮮菜,以及一個老鱉湯,倒是省的阿楚這邊的食材了。
只等飯菜都上了桌,阿楚與唐氏三兄弟在內室吃了飯,百合與芍藥去了爺們兒跟前候着。
蘇箬之與宋臨辭只是點頭之交,當然與孫策、程真他們幾乎說不上話。這次宋臨辭叫了孫策、程真、孔鯉生、李赫四人前來陪酒,也就是圖個熱鬧。
酒過三巡,蘇箬之被他們輪番灌得有些昏沉,宋臨辭見此情況欲要孔鯉生送蘇箬之走,他正想撤了,回家陪媳婦。
奈何蘇箬之又端了一碗酒,盯着宋臨辭道,“你倒是真是娶了個好媳婦,你可知道她在外面朝三暮四的,亂勾搭人,一個女人做什麼生意,拋頭露面和花樓裡的女人有什麼區別……”
孔鯉生一聽當場不敢了,怒火揚起拳頭想揍他,卻被宋臨辭攔住,見他眼眸暗沉的盯着蘇箬之,“你繼續說,阿楚如何朝三暮四了,胡亂勾搭了?”
“將軍,你怎麼還信他的話了,他本就不是個好東西,阿楚姑娘那麼好,怎麼可能是那種人,我真想揍他一頓。”孔鯉生快聲道。
宋臨辭沒說話,蘇箬之繼續道,“會廚藝,長得好看,我讓她去府衙她就去,哼,不知羞恥,都嫁人了還和他糾纏不清,她、……。”
蘇箬之還想繼續說,卻被宋臨辭砰的一拳,砸在了眼上。
“滾你孃的渾話,我媳婦是你能說的。”宋臨辭怒聲呵斥。
孔鯉生與程真當即愣在原地,“將軍,你這樣打他,會不會下手太嚴重了。”程真道。
“孔鯉生你扶他回去,若是他明日問起是怎麼回事,就說喝醉了自己撞的。”宋臨辭說完拂袖離開,這個蘇箬之還欺負過他媳婦。
孔鯉生點頭,照着蘇箬之身上踢了一腳,這才解氣的拖着他起來,讓張子琪給揹回去的。
晚上。
宋臨辭回到屋內,瞧見屋內燒着的蠟燭依舊亮着,他推門要進,百合與芍藥想扶着他。
“你們都下去吧。”
“是將軍,夫人剛躺下,您仔細着點。”
“我知道。”宋臨辭輕擡腳往裡走,生怕驚醒裡面的人。
而屋內的阿楚,問到酒味就轉了個身子,抱着裡面的孩子,輕輕拍着他睡覺。
宋臨辭就勢躺在她身邊,大手摟住她,嘴巴親了上去,“媳婦……。”
“渾身酒氣,別碰我,去外面軟塌上休息。”
“不要,我自己的媳婦,我自己摟着。”宋臨辭說着下巴放在她肩膀上,低聲又道,“方纔我狠狠的揍了蘇箬之一拳全是給你出氣了。”
“嗯~……,給我出什麼氣?”阿楚轉了下身子,問他。
“他說你朝三暮四,還四處勾搭野男人,說,讓你去府衙給他做飯不知羞恥……。”宋臨辭便說着,便注意聽阿楚的語氣。
阿楚一聽直覺宋臨辭沒喝醉,問這個話實在試探她,猛地起身,“好你個宋臨辭,竟然敢懷疑我,我朝三暮四、四處勾搭野男人?這話你也信?你現在問我,是不是心裡就已經在懷疑我了?”
“我哪有懷疑你啊,你再胡亂勾搭也勾搭不到像我這麼厲害的人,放眼洛陽城,你覺着有誰能比得上我這個威風凜凜的將軍。牀下護你平安,牀上滿足你各種寂寞空虛。”正說着正經話呢,突然就轉到了流氓腔。
“你才寂寞空虛,你全家都寂寞空虛……。”阿楚胳膊肘猛地一戳,她是生氣加大了力氣,也是存了心思想把宋臨辭給弄下牀。
只聽,砰的一聲,宋臨辭倒在地上。
她從牀上起來,一腳站在他胸口,“你方纔說我什麼,嗯~?”
倒在地上的宋臨辭抓着她的腳丫子,竟然親了兩口。“媳婦渾身上下都寂寞空虛。”
“我讓你在寂寞空虛。”她照着男人的胸口小踩兩腳,這纔想把腳拿走呢,卻發現宋臨辭抓着不放了,見他猛地一扯動,阿楚當家坐在他下半身上,雙腿跪在地上,橫跨在他身上。
“還說我寂寞空虛,阿楚,彆嘴硬,真正空虛的是你,瞧着眼前的舉動……。”
“你給我起來,大晚上發什麼酒瘋,教外面的下人聽了笑話。”阿楚悶聲輕輕的說。
今日百合與芍藥都在外面守着,她不想與他亂來。
“我讓她們倆下去了。”宋臨辭放開她的嫩足,反手摟住她的腰身,躺在地上似是不想起來了。
“那也不行,你渾身上下都是酒臭,我嫌棄。”
“嫌棄那也得親,你也是嫌棄,我就越親你。”
他個臭不要臉的,還來真的了,阿楚當初氣得怒罵,最後這罵人的聲卻被他吞嚥在喉。
“別叫啊,你越是叫,我就越興奮,越想弄你。”他悶頭苦幹,語氣粗暴簡單。
阿楚只感覺渾身衣服被扒了精光,當成豬蹄兒一樣被他啃。
她也只是一下的愣怔,當即就反應過來了,反手抓着了他身上的某物,得意的道,“怎麼?控制不住它了?我來幫你啊。”
“阿楚別鬧啊,抓着疼,輕點,力氣再小點,緩緩的來。”
“我緩你個豬腦袋,你是不是把我當成豬蹄兒啃了,瞧我這一身的口水,噁心死了,你給我起來,不然,我可就給它折斷了。”她威脅的說。
宋臨辭這會兒倒是鎮定下來了,“你不敢,要是斷了,你這輩子就成了或寡婦,我知道你,**也不輕,不會下狠手。”
還真是上強掀瓦了,阿楚當真不敢拿這個下狠手,還是悄默的給放下了,“我纔沒你這樣的,我放開你了,你也趕緊放開我。”
“我可沒說放開你,衣服都脫了,我豈能過門而不入,這不是我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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