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林清幾人也纔剛剛從御書房裡出來,然後又跟着君長夜上朝,蕭遲倒是因爲中毒的緣故,君長夜沒有讓他上朝。
他也沒有回到自己府中,而是守在了龍澤宮之外,其實他是在等初晴,他知道初晴昨天晚上去審問那個女人,在媚娘手中吃過一次虧,他不由得還是有些擔心初晴的。
“回來了……”
“嗯,”初晴點了點頭,眯着有些發澀的眼睛,看着沐浴在點點曦光中的蕭遲,突然之間心中各種繁思全部都消失一空,似乎就只能看得到他而已了。
初晴也不知道自己的腳步是輕快了,還是沉重了,可是她還是向着蕭遲走去,很有女孩子氣息地巴拉開他的衣襟,瞧了一眼胸膛上的黑線。
還好,洛寒已經控制住了,三天的時間內,蕭遲不動用內力的話,就會安然無恙,初晴的動作如此自然,蕭遲忍不住想起,當時他和君長夜跟着她和花如陌出去,就看見兩個女人對於剝男人衣服十分的順手啊!
他還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有這樣的待遇,不僅沒有任何的生氣,反而還在竊喜,他不後悔昨天的動作,如果以後有類似的情況,他覺得自己還是會這樣做,他幾乎沒有辦法想象,初晴會有出事的時候。
他其實很是爲自己能幫到初晴而高興,初晴太過強大和冷硬,很多男人都比比不上她,弄得他很多時候都無從着手,當然這不是說他不喜歡這樣的初晴,只是在別人看到初晴強大的同時,他感覺更多的是對初晴的心疼。
一個小小的女子,是要經歷怎樣的磨難和歷練,纔會有這樣的強大呢,這種感覺最爲強烈的時候是初晴在別莊裡完虐十二暗龍衛的時候,那種完全內斂於神的暗殺之王的氣息,初晴又是如何有的呢。
“我去看大皇子和小皇子,你要一起來嗎?”初晴幫蕭遲合好衣服,手就要縮回去,可是卻被蕭遲給按住了。
“嗯,”
這個時候宮門口沒有什麼人,巡邏的侍衛還背對着他們,蕭遲握住初晴的手,放到脣邊輕輕吻了一下,比起昨天晚上那個親密到極致的吻,這個吻着實小巫見大巫,可是初晴反應卻還是出乎蕭遲的意料。
她放任蕭遲的動作,她要是想要拒絕,那麼肯定可以阻止,可是她只是看着,然後默認了蕭遲的動作。
“走吧,”她看着有些忐忑的蕭遲,突然綻放笑顏,那種最真實的,從內心深處放出的笑容,美而醉人,在這張只能算是清秀的臉上,卻有一種驚豔的感覺。
她的感情和她的爲人一樣乾脆,她認可了蕭遲,那麼就是真的認可了,扭扭捏捏猶豫不決,絕不可能出現在初晴身上。
蕭遲在這個笑容裡懂了初晴的意思了,他覺得自己很幸運,這樣乾脆利落的初晴,讓蕭遲莫名難得。
兩個人一前一後相繼走進龍澤宮,萬嬤嬤特意多瞧了他們一眼,兩個人表現得很是坦然,萬嬤嬤也沒有多想。
她知道的並不多,只知道花如陌和君長夜都挺看重初晴的,但初晴總是個姑娘家,還是個宮女,和蕭遲這種功成名就的大將軍,總是有身份地位的差距在。
她也是覺得爲了初晴好,不該有心思最好不要有,男人動心得快,忘得也快,她最後還是怕初晴白白傷了心,還可能丟了性命。
“哎呀,大皇子醒了嗎,我是你晴姑姑啊,”初晴抱起大皇子動作出奇的輕柔,抱的姿勢也很正確,看着就很有經驗的樣子,反倒是蕭遲,很想抱抱小皇子,可是一副無從着手的樣子,着實好笑得很。
“啊啊啊~”大皇子的哭聲中氣很足,一看就很健康,他的眼睛也睜開,此時只是啊啊啊地叫喚着,卻沒有眼淚流出來。
“乳孃過來,大皇子是不是餓了?”初晴翻了翻大皇子的尿布,像是剛換過不久,不是尿了,那就是餓了。
“初晴姑娘很有經驗,大皇子看時辰應該是餓了……”乳孃是一個二十出頭的白淨婦人,在進宮之初,這些人的祖宗八代都被查遍了,就是在龍澤宮裡都沒有放鬆對她們監控,她們自己也知道她們的身家也都在這對皇子身上了,所以也不敢有一點的不用心的。
初晴將大皇子交給乳孃,也看到蕭遲眼中的疑惑,她笑了笑,不知想起了什麼,“我們收養很多孤兒,其中就有剛出生不久就被遺棄的。”
剛開始的時候,她們很是艱難,照顧孩子的事情,就是她也不能例外,後來,摘星樓起來了,她們其他的生意也做開了,日子纔好過了許多。
蕭遲點了點頭,他發現自己對於初晴的過去極爲陌生,他甚至有一種沒能更早認識初晴的遺憾,不過現在也不晚,從今以後的歲月,他都要好好陪着她,保護着她,不過現在最爲着急的就是將身上的毒給解了。
“啊嗚……”小皇子也哭了,那委屈的小模樣,讓初晴的心都化了,又哄了好一會兒,她才和蕭遲出去。
蕭遲站在屋外,初晴走進去看花如陌,和生存時候的慘白和狼狽,此時花如陌顯得更爲不正常,這種不正常,不是狼狽病弱的不正常,而是她滿臉紅光,氣息均勻,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剛剛生完孩子的孕婦,看着着實健康。
可是又覺得有點詭異,初晴握住花如陌的手,注入了一點內力,意料之外的,她居然被彈開了,花如陌體內是一股極爲強大的內力。
初晴的眉頭皺了又皺,這是……返華丹真正發揮它最後的功效了?只怕這樣填鴨式的提升,不要給花如陌留下什麼隱患纔好呢。
花如陌睡得很是安穩,初晴也就安靜地在一邊守着,而在朝堂上君長夜此時正在面對朝臣們的發難。
“陛下,雙生皇子可是凶兆啊!”
“陛下,爲了鳳璃國的福祉,您要順從天意啊!”
“你們是要讓朕處置其中一個皇子?”君長夜的聲音無比的冷硬,那涼颼颼的感覺,讓他們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君長夜沒有繼續給他們開口的意思,“鳳璃國的福祉,江山的安危,你們不相信朕,不願意躬於實踐,卻將他們放到了一個出生不到一日的孩子身上?”
君長夜的聲音越發地大了,“他們是皇子,是朕的孩子,你們誰敢再動這個心思,我就讓誰的九族出現在明日的午門上!”
君長夜不是沒有別的更爲委婉的方法來保存他的兩個孩子,但是他不想用,不屑用,他是皇帝,他要是連光明正大保住自己的孩子都不能,他這個皇帝也不用當了。
“啓稟皇上,微臣有話說,”慕容老將軍突然站了出來,君長夜眯着眼睛看着他,百官也都看着這個三朝元老,有人興奮,有人欣慰,有人幸災樂禍,新帝和老臣對上,這可有的看了。
“說,”君長夜讓他說,別因爲他現在給慕容家看重,可要是慕容老兒敢在這件事情上和他作對,那麼他能慕容傢什麼,他也能全部收回來,
“微臣恭喜皇上有了兩個皇兒,臣昨夜回家路上碰上了皇覺寺的方丈慧覺大師,他告訴微臣昨夜紫宸星亮,乃帝王福瑞之兆,這兩個皇子不僅不是凶兆,還是吉兆!”
慕容老將軍這話說的幾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慧覺大師閉關多年,怎麼昨夜就給他遇上了,這馬屁拍得要不要這麼明顯啊!
可是他三朝元老的分量,再加上君長夜如此的決心和殺意,此時當真沒有人敢觸這個逆鱗,而平時最不怕觸怒皇帝的林御史此時也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
他翻翻白眼,他雖然愛諫言,可是卻不傻,君長夜明顯要拿反對的人開刀,他又沒有活膩,九族至親,就是林清都會被他連累。
“那麼朕日後不想再聽到類似的言論,”君長夜的君威越來越盛,越發壓得他們不敢擡頭了,再接下去就是日常的事物,很多有意攀附的朝臣,還給出了很多吉兆的具體實例。
君長夜對於他們的識相還算是比較滿意,下完朝之後,君長夜直接回到了龍澤宮,看過花如陌之後,又去看了孩子,最後才又回到花如陌身邊,抱着她算是睡個回籠覺了。
花如陌這一覺睡得很沉,身體還是有些痛,卻沒有之前那種撕心裂肺,生不如死的痛了,她是個醫者,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以一種極爲詭異的速度在恢復着,體內的那團先天真氣,在生出孩子的那一刻似乎被打散了一般,一下子散了開去彌補進了她身體裡去了,就這樣成爲了她的一部分。
在她醒過來之前,她最先感覺到的是脖子上溼漉漉的感覺,是誰哭了,是君長夜哭了,他是怎麼了嗎?對於昨夜生產時,她對君長夜真的是無比的感動,在鳳璃國女子生產,男子能陪在身邊是極爲少數的情況,何況君長夜還是一個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