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國師有點頭疼,朝天牢去的腳步也不由得磨蹭了起來。
“這不是歐陽大人嗎,您怎麼來了?”從太后那出來,剛轉了一個彎,國師就看到在兩名隨從陪同下疾步而來的歐陽侚,他腳步立馬就轉過去朝歐陽侚走過去。
“國師,老夫來是求見太后的,太后可在宮中?”歐陽侚對國師一抱拳,直接道明瞭來意。
“歐陽大人是要見太后啊,不知道所謂何事啊?”聽歐陽侚說了來意,國師似乎挺感興趣,也不急着去天牢了,很熱心的問道。
“這……,實不相瞞,老夫是爲太子妃事來的。”歐陽侚剛纔也看到國師從太后那出來,心中自然也猜測到了他是被太后召來的,不過,他看國師又不像呢,要是奉太后之命他應該去對付藤輕然,而不是站在這跟他問東問西的,難道……
“是嗎,那正好,太后還沒歇着,您趕緊去,要不貧道陪您一塊去?”聽了歐陽侚這話,國師更加熱情的說道,弄得歐陽侚一愣。
“這……也可。”歐陽侚略微一思考,心中有幾分明白了國師的話,答道。
“那走吧,不過貧道不能進去,貧道就在外面等您好了。”國師笑着道,一雙眼睛冒着狡猾的精光。
“好,那就請吧。”至此,歐陽侚也已經確定了國師的心意,但表面故作不知道,看來這國師也不好混啊。
“太后,歐陽大人求見。”太后斜靠在榻上,皇后跟藍泌月都沒走,候在一邊,等着聽天牢傳來的好消息。
“這麼晚,他來幹什麼,就說哀家累了,有事明兒早朝摺子上說就是了。”太后眼睛也不睜,對着進來報信的太監道。
“太后,歐陽大人說有重要的事,您若是不見,他就一直候着。”
“這是怎麼了?大半夜的也不讓哀家安生,讓他進來吧。”聽了這話,太后面色不悅的睜開眼,慢慢從榻上坐起來對報信的太監說道。
報信太監轉身出去,歐陽侚隨後進來。
歐陽侚進來後正要上前行禮,看到皇后跟藍泌月走在,正在暗中思索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太后已經開口了。
“歐陽大人這麼晚來見哀家,有什麼重大的事啊?”太后目光微冷的看着歐陽侚,口氣顯得很不高興。
“太后,臣聽說宮中出現妖孽?,皇上又剛剛出宮,所以擔心太后安危,特意進宮來證實一下,是否確有此事。”歐陽侚對太后道。
國師在外面聽到,心道這歐陽侚還不笨,知道先把太后捧一番,不過這臭丫頭什麼時候發展的下線呢,連歐陽侚這個老不休都籠絡了,不賴啊,不像他想得那麼笨!
“這消息是什麼時候傳出去的,哀家怎麼不知道?”太后聽了歐陽侚的話一愣,接着狐疑的看着歐陽侚。
“回太后,前幾日宮中出現白狐,外面早就有了傳聞,只不過臣不知道,這白狐可就是那傳說中的妖物?”歐陽侚轉個彎,用白狐的事情做了遮掩。
“妖物不是白狐,是太子妃,歐陽大人你還不知道吧。”太后還沒說話,藍泌月在旁邊哼聲哼氣的答了一句。
“太子妃怎麼會是妖物呢,太后,這件事是否有誤差,臣之前聽聞皇上把後宮交給太子妃管理,那一定是非常器重她,之前她又治好了太子的眼睛,而且在這宮中也都被封爲神醫,連城外的百姓都將她奉爲神明,說她是妖物,這天下怕是都不相信!”歐陽侚藉着藍泌月的話把事先準備好的話正色的說出來,正愁着不好說,不想藍泌月幫了他。
“歐陽大人你是老糊塗了吧,怎麼開口閉口都幫那個妖孽說話,她不是妖孽怎麼會迷惑了太子哥哥,又把五哥哥也迷得暈頭轉向,男大搜……”藍泌月一聽歐陽侚爲藤輕然說話,氣的說起話來遮攔。
“泌月!住口!”皇后突然出言打斷藍泌月,瞪了她一眼,藍泌月這才住嘴。
“歐陽大人,太子妃想要害太后,這的人都看見了,不是妖孽是什麼,您這麼晚進宮就是爲她求情來的?”皇后走到歐陽侚面前問道。
“皇后娘娘,老臣跟太子妃沒有什麼交往,並非爲她求情,老臣剛纔接到皇上傳召,讓老臣暫時接管朝中大事,這後宮是皇上的根基所在,出了這麼大的事,身爲相國又受皇上囑託,老臣不能不管。”歐陽侚面色冰冷的看着皇后,口氣不卑不吭的道。
“什麼?皇上讓你接管朝政?”皇后一驚,沒想到皇上竟然把根基最深,家族勢力最大的蕭家放在一邊,竟然把那麼重要的事交給歐陽侚這個老匹夫!
“不錯,臣有皇上親手的詔書在此。”歐陽侚不理會皇后的震驚,從懷裡掏出皇上臨走之時傳給他的詔書給太后跟皇后看。
皇后看了詔書臉色頓時變了,眼神變得幽怨又深沉,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
太后掃了一眼詔書,知道這歐陽侚是有備而來,看來想要打發他阻攔處置藤輕然的事,是要廢一番功夫了,只是她也沒想到的是,皇上竟然這麼細心。
想着,太后緩緩從榻上起來,慢慢在屋子裡踱着步子,過後停留在歐陽侚不遠的地方,回頭看着他道:“那依歐陽大人只見,太子妃給哀家下毒,這件事該如何處置啊?”既然說是妖孽不行,那下毒的事總是很多人都看到的,這件事就算是皇上在,也不能說藤輕然沒有關係。
“既然是下毒,但事情未必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腳,此時應該交給刑部調查,然後再上報吏部,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應該按照我大周律法來。”歐陽侚有板有眼的道,接到冷月的消息後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既然下毒的事情被太后一口咬定是藤輕然做的,他自然不能說太后是栽贓陷害。
“放肆!難道還要哀家去刑部擊鼓鳴遠嗎?那哀家這個太后,是不是也跟庶民一樣?”太后忽然生氣的道,眼神裡有不容易執意的威嚴。
“既然如此,那就交給內吏去查,這總合乎宮中的規矩吧。”歐陽侚也不怕,依舊據理力爭,他今晚來就是爲了要阻止這件事的,只不過看起來太后決心已下,藤輕然怕是免不了受一番折騰了。
“就交給血衣衛吧。”太后聽了歐陽侚的話,略一思考說道,血衣衛是宮裡特殊部門,比較頑固的犯人都會送到他們那,只因爲他們手段殘忍非凡,不管是什麼人,到了他們手裡都沒有活着出來的。
“這……”歐陽侚似乎有點爲難,看着太后想要說什麼,半天沒說出來。
“歐陽大人,皇上交給您的事暫管朝政的權利,這後宮還是太后最大,您難道也要抗太后的旨意?”看歐陽侚似不同意,皇后在一邊說道。
“臣不敢,既然太后說要交給血衣衛,那就按照太后的意思辦。”歐陽侚道。
“怎麼樣?歐陽大人?”出門後,國師攔住歐陽侚。
“看來還要等皇上回來了,這件事老臣也沒辦法。”歐陽侚一心想着藤輕然到了血衣衛那恐怕會凶多吉少,聽了國師的問話後對他直搖頭。
“那這麼說,就不用貧道去了。”國師對歐陽侚的無奈似乎沒什麼感觸,反而很輕鬆的道。
歐陽詢一愣,接着明白過來長嘆一口氣,帶着隨從出宮去了。
國師樂的不行,剛纔他站在外面把裡面的話都聽到了,既然把藤輕然交給了血衣衛,那就不用他前去收服了,不過,血衣衛,那丫頭這下怕是要慘了,等等,且讓他算算看……
國師站在原地伸出右手,掐算了半天之後,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笑意,轉身帶着徒兒回去了。
接着,剛剛到了天牢的藤輕然接到太后傳旨,被從天牢帶出,送去了血衣衛的地盤。
“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到了血衣衛的牢房門口,藍泌月忽然出現,看着被五花大綁的藤輕然正要被帶進去,幸災樂禍的過來說道。
“結交了你這個姐妹,有今天也沒什麼奇怪的。”藤輕然看着藍泌月,故作遇人不淑的說道。
“哼!姐妹?你也配!別以爲會幾分糊弄人的把戲就能在這後宮稱王稱霸,你以爲太子哥哥娶了你就不會廢了你?真是癡心妄想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藍泌月冷笑一聲,極盡諷刺挖苦的說道。
“這麼說,本宮這一次進去就出不來了?”藤輕然故作震驚害怕的看着藍泌月,血衣衛她聽說過,酷刑那可是令人聽着都害怕的。
“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出來嗎?如果你現在跪下來求我,可能我會讓他們給你留一副全屍,哈哈!”藍泌月猖狂的笑道,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兒。
藤輕然沉默的看着她,最後還不等說話,藍泌月停止笑聲又道:“不過,就算你現在跪下來求我,也沒用了,我會心軟,太后跟皇后也不會心軟,你這個賤人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太后跟皇后,註定是這個下場!”藍泌月笑的陰冷無比的說道。
藤輕然聽了冷笑,怪不得動作這麼快,原來太后跟皇后都聯合起來了,看來她還真是大意,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誰讓她只是個太子妃,人家是太后跟皇后呢。
“還等什麼!還不帶她進去!”看藤輕然站在那既不求饒也不說話,藍泌月忽然對押着她的侍衛大聲命令道。
侍衛不敢違抗,押着藤輕然進入血衣衛所在的牢門,進去之前,藤輕然看到藍泌月臉上極致的笑,充滿了報復後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