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御書房裡,一名麻衣道士正在跟皇上報告一道好消息。
“陛下,您不知,那仙山位於縹緲九峰之上,縱觀如飛龍在天,氣勢磅礴,遠看如無人仙境,若隱若現,只在初一十五卯時纔會出現,書上說,只有天子才能登上仙山,品嚐上面的長生之果,脫的凡胎,得到道骨仙風,臣得知此事後,便九百里加急趕回朝中告知皇上這個消息,爲了不讓那座仙山被凡夫俗子踐踏,臣懇請皇上即刻啓程前往!”
“果真有此事?”聽聞此事,最近被煉丹迷住的皇上如獲至寶,雙眼發出被吸引住的光芒,面色掩飾不住驚喜的問眼前的道士。
“欺君之罪,臣萬萬不敢,確有此事。”道士對皇上躬身作揖回答道。
“你是何時發現的,那座山還有其它人看到嗎?”被基本道教書籍迷得有些暈頭轉向的皇上看着道士,竟然相信了他說的話,亟不可待的問道。
“三天之前,到了明日便是第四天,臣因爲早年研習道法,行程比普通人要快一倍,如果是普通人發現後趕來告訴皇上,至少要六日。”
聽了道士的話,皇上垂下目光深思,他腦海裡久久想着剛纔那句,被凡夫俗子發現仙山就要消失,心中便忍不住想即刻趕過去看一眼。
“好!就依你,朕即刻下令啓程,趕往仙山!”沉思片刻後,皇上一錘定音,當下傳令下去,即刻趕往山東,去尋找那座仙山,太子即將回來,朝中暫時沒有大事,他打算即刻休書一封,讓太子提前十五日回來暫時替他代管朝政。
“是,臣遵旨!”聽了皇上的話,道士隨聲附和。
心裡被那座仙山以及山上吃了就可以長生不老的仙果矇住,皇上立刻命王公公吩咐下去,準備車碾,連帶上他的羽林軍護衛對,一個時辰之後出發。
太后的寢宮。
太后跟幾名宮女盯着地上直冒泡的藥汁,嚇得渾身哆嗦。
藤輕染站在一旁,臉上置若罔聞,表現得異常冷靜。
“你……你竟敢對哀家下毒!”太后反應過來,用手指着藤輕染大聲質問。
“太后娘娘,輕染沒有下毒,這藥不是輕染端來的,您怎麼隨便說下毒的人是輕染?”面對太后的質疑,藤輕染淡淡的迴應,心裡卻早就冷笑不止,剛纔進來她就聞到藥味不對,只不過沒當時拆穿而已,用這麼爛的手段對付她,簡直讓她瞧不起,只不過這次連太后都加入了,她倒是有點意外。
“還說沒有!你……你這個賤人,竟然連哀家都想害!來人!把她打入地牢,沒有哀家的命令,誰都不準放她出來!”見藤輕染反駁,太后從榻上坐起,衝着外面大聲下令。
藤輕染冷冷回頭,看着太后,“太后娘娘,這後宮現在還是輕染在掌管,皇宮裡可以下令捉拿輕染的,只有皇上,要不,我幫您去請皇上?”
“哼!皇上?你以爲有皇上撐腰哀家就不敢把你怎麼樣了?來人,把這個死丫頭給哀家綁起來!”太后目露兇光,話音剛落,外面進來幾名拿着兵器的侍衛,看樣子是早就準備好了。
還來真的……
藤輕染一看那幾名侍衛,心中一愣,馬上明白了這是早就安排好了,不用說,皇上這會肯定是來不了,既然如此,那看來她……要將就一回了。
“既然太后娘娘早有準備,那輕染只能自認倒黴了。”藤輕染故意嘆息一聲,乖乖的走向幾名侍衛,束手就擒。
太后跟其他人同時一愣,沒想到藤輕染會這麼乖乖的被抓,還以爲她會鬧着要去告訴皇上,不過她們是不會讓皇上知道的。
“皇上,您這是要去哪?”宮門外,帶着藤月蓉回來的梵九歌看到要出行的皇上,故作不知的問道。
“上來吧,朕有個好去出,正好沒人陪朕一塊同去,正好,你跟朕一塊去。”坐攆之上的皇上看到梵九歌,笑着說道。
什麼?
梵九歌臉上的表情有點裂開,一旁的道士表情很是奇怪,那名道士就是他招來的,但他卻沒想到,皇上要帶他一塊去尋找那座“仙山。”
“皇上,王妃最近身子不適,臣弟還是留下來陪她吧,再說這仙山乃天子才能登上去,臣弟身份只是一個王爺,去了怕冒犯了那山上的仙人,豈不是擾了皇上的好事?”梵九歌心裡一轉隨口說出一個推辭的理由。
“哈哈!九弟跟朕乃是同胞所生,這麼好的事朕怎麼會忘了你呢,難道九弟知道仙山傳言是假的,所以不肯同朕前去?”皇上用質疑的眼神盯着梵九歌,一番話說得他頓時啞口無言,沒了應對的下文。
“好了!就別推辭了,上來吧!”見梵九歌還在遲疑,皇上當機立斷,讓他上後面的一架坐攆。
梵九歌本還想說什麼,但看到那早就預備下的坐攆,心中頓時明白皇上這是早有準備,早就想着要帶他一塊去了,他根本沒辦法拒絕,只好臉色尷尬了一陣,眼睛狠狠瞪了一會皇上坐攆旁邊始終不敢擡頭看他的道士,十分不情願的坐了上去。
“王爺……”看梵九歌上了坐攆,跟着他一塊從城外回來的藤月蓉看着梵九歌,欲言又止。
“王妃不是身子不舒服嗎,既然這樣那就回去休息,最近太后身體不好,朕就命你去伺候太后如何?”皇上對藤月蓉說道。
“……是,月蓉遵旨。”聽了這話,藤月蓉也不敢違抗聖命,只好悻悻的答應後退到了一邊,給皇上的出行隊伍騰出路。
藤月蓉退到一邊,皇上便下令命隊伍前行出宮。
太后的寢宮,藤輕然剛被帶走,國師奉命而來。
隨着,皇后跟藍泌月也到了,她們早就得了信兒,知道藤輕然竟然沒反抗就被太后拿下,那頭皇上又趕着去仙山出宮了,現在這宮中皇上不在,就是太后做主,她們想怎麼對付藤輕然都行!
“太后,深夜召貧道而來,不知所謂何事?”國師到了太后寢宮,一看皇后跟藍泌月都在,在仔細一打量每個人臉上的神色,心中已經猜到是跟藤輕然有關,他前幾日早就算到她最近會被人暗中算計,只不過,爲了報復她燒了自己道觀的仇,他故意沒告訴她而已。
“國師,你身爲國師一定可以分辨什麼是人,什麼是妖。”太后一臉沉穩的坐在榻前,臉上哪裡還有之前的病容。
“是,貧道確實可以識得妖氣,難道這宮中有妖物出現?”聽了太后的話,國師將手中拂塵一揮,看着太后故意裝傻。
“早幾日就有白狐出現在宮中,又有宮女看到形態不明的東西在太子妃寢宮出現,這難道還不是妖氣嗎?”聽國師說不知道,太后臉一沉,口氣有些不悅的道。
“回太后,前幾日貧道爲了給皇上煉丹,一個月都沒有離開煉丹房,這事貧道確實未曾聽說。”
“既然是在給皇上煉丹,那哀家就不怪罪你,哀家今日抓住了這妖物的把柄,她想要毒害哀家,但哀家命大未讓她得逞,今日讓你過來,就是把她受了,免得日後禍害宮中!”
“敢問太后,這妖物何在,又是何許人啊?”聽了太后一番話,國師目光平靜的問道,心中卻忍不住偷笑,臭丫頭,這回可栽了吧,看老夫還會不會救你!
“那妖人已經被哀家捉拿,此刻已經關押起來,哀家這就讓人帶你過去,做法把她收了,國師,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皇上召你進攻這麼久,現在就是你爲天子盡忠的時候,你可知道?”太后目光銳利的看着國師,最後一句話加重了口氣。
“是!貧道願意爲皇上盡忠,願意爲太后收妖,就請太后帶貧道過去,做法將那妖物收了。”國師一臉忠貞不渝的說道,一雙眼珠子卻在暗中直轉,丫頭,這回你得委屈一下了,誰讓你不好好當人家媳婦,偏偏要頂撞上面呢,怪不得貧道嘍……
“帶國師去吧。”太后下令,門外走進來兩名侍衛,準備帶國師去天牢。
國師跟在兩名侍衛後面,一臉順從的剛要出門,梵雪謙迎面進來。
“國師,這是要去哪?”梵雪謙一進來就問國師。
“回五皇子,貧道這是要奉太后之命,前去收妖。”國師對梵雪謙笑眯眯的說道,話說得很大聲。
“收妖?皇宮哪裡來的妖物,國師是在危言聳聽嗎?”梵雪謙沉着臉問國師,心裡明白他說得妖物是藤輕然,他就是爲這事來的。
“這……,五皇子恐怕得問太后,貧道之前一直再爲皇上煉丹,這妖物是如何興風作浪想要毒害太后的,貧道確實不曾看到,更不敢危言聳聽。”看梵雪謙一臉不樂意,國師一本正經,幾句話把梵雪謙的注意力轉移了。
聽到這話,梵雪謙直奔太后面前,好言勸說道:“奶奶,太子妃怎麼會是妖怪呢,您一定是錯怪她了。”
太后眉頭微皺,但最終還是沒捨得對梵雪謙這個她最疼愛的皇孫拉下臉,遲疑了片刻,正色道:“她宮中前幾日先是出現了白狐,今日又差點給哀家喝下毒藥,這都是有人證物證的,這件事你就不要參合了。”太后說完,示意國師起身去天牢。
“等一下!”梵雪謙上前攔住國師,正要再爲藤輕然求情,旁邊的藍泌月突然看不下去了。
藍泌月幾步走到太后跟前,看着梵雪謙:“五哥哥你幾次都爲太子妃求情,這是不是不合宮中禮數?還是,她用妖法把你也迷惑了?”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梵雪謙沖藍泌月吼道,他一見到她就莫名的火大。
“我……我只是實話實說,太后,我看就是那個妖精用法術把五哥哥迷住了,否則他怎麼連對您下毒的事都不在乎,之在乎那個妖精,您真是白疼他了!”藍泌月不服氣的說道。
“你……”
“好了!好了!都別吵吵了,哀家聽着頭疼,國師,還站在那幹什麼,難道要等那個妖精逃出來,再害哀家一次不成,去!趕緊給哀家把她收了!”太后制止梵雪謙的辯解,態度很是強硬,這次趁着皇上出宮要是不把藤輕然收拾了,等皇上回來就沒她們的好日子了。
“奶奶!”梵雪謙見太后執意要對付藤輕然,心有不甘,上前還想說什麼。
“哀家頭疼,你們都退下去吧,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太后對梵雪謙一揮手,轉身回到榻上翻身躺下,誰也不再理會。
梵雪謙面上有些氣惱,但知道太后打定主意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但他也知道藤輕然再笨都不會毒害太后,這一定是皇后跟藍泌月搞得鬼,想着,他用冰冷的目光看了藍泌月跟皇后一眼,拂袖而去。
梵雪謙一走,國師也沒辦法磨蹭下去了,只好跟着兩名侍衛前往天牢,準備收拾藤輕然那個妖物。
只是,他心裡着實有點犯愁,這次該怎麼對付這個丫頭呢,輕了也不是,重了也不是,還真是難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