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聽都連連點頭,這件事倒是大有可爲,無論誰得了第一名,都能爲自己謀個善名,她們都是世家貴女,有個好名聲,自然能謀個好前程,在家中也能得到更多的利益。
大皇子鬧了個沒趣,冷哼了一聲,道:“我不在乎那些身外物,只是怕別人說我有意要作出賢德的樣子,卻別有圖謀而已!”
“這也不是什麼大德大善,就是普通的富貴人家,也會時常做佈施,只是圖個心安!”白木槿道。
鳳之滸見所有人都拿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才驚覺只有自己一個人提出了反對意見,連忙補救道:“既然如郡主所言,我做起事來也不必有所顧忌,樂善好施,自然是我所願,就捐出手中這個玉扳指吧,這可是前朝的古物,價值千金!”
白木槿讚許道:“大皇子果然是深明大義,慷慨之人,有您做表率,今日恐怕能籌集不少善資!”
錦瑟在一旁默默思索着什麼,好半天才問道:“那這東西要放到哪裡去寄賣?”
白木槿作沉思狀,好一會兒才道:“如今生意最好的要數琳琅閣,若是想要儘快將物品賣出去,自然得放在琳琅閣去賣!”
琳琅閣,雖然是一家大鋪子,可是卻沒人知道誰是幕後的東家,只是這家鋪子生意好,卻沒有人來搗亂,所以可想而知,背後的主子定然是極有來頭的。
“可是……這家鋪子的東家是誰,咱們都不知道,這樣恐怕不妥吧?”錦瑟道。
白木槿搖搖頭,道:“開門做生意,若言明這是咱們做善事的,他們若敢做手腳,那無論東家是誰,這生意往後也別想做好了,鋪子越大,就越不敢欺客。錦瑟郡主可以放心!”
鳳九卿終於開口發話道:“琳琅閣是本王的產業!”
一句話,讓錦瑟閉了嘴,若是連宣王殿下都信不過,在座的誰都沒有資格要求自家來賣這些東西了。
白木槿一愣,沒想到自己隨便挑了一家鋪子,就挑中了鳳九卿的。難道說,這位王爺真是個善於經商的?天一閣已經是享譽京城,生意火爆的連自己都嫉妒了,琳琅閣更是日進斗金的珠寶鋪子。
這下再沒有人有異議了,汀蘭郡主主動掏出自己的一塊美玉,道:“這可是本宮今日帶着的最好的玩意兒了,就捐出來吧,也算本宮盡一份心!”
“汀蘭郡主果然慷慨,這玉一看就是極品和田玉!”白木槿誇道。
汀蘭不在意地擺擺手,道:“都是身外物,本宮還不在乎這些東西!”
錦瑟也只好掏出摘下手腕上的玳瑁鐲子,道:“本宮沒帶什麼貴重的玩意兒,這玳瑁鐲子倒是值些銀子!”
白木槿看了那玳瑁鐲子,光澤鋥亮,又打磨的十分漂亮,才道:“錦瑟郡主過謙了,這玳瑁鐲子可是佳品,價值不菲啊!”
錦瑟見她倒是識貨,才勉強笑了,問道:“那安平妹妹要拿出什麼稀罕玩意兒出來呢?”
白木槿自己提出來的,自然不能落於人後,摘下手上裡的一串珍珠手串,道:“本宮的玩意兒 比不得二位,只是一串南海黑珍珠,見笑了!”
衆人見了那珍珠項鍊,各個都瞪大了眼睛,黑珍珠竟然也有龍眼大小的,還如此圓融透亮,可謂是珍珠中的極品。這價值遠遠在和田玉和玳瑁之上了。
錦瑟訕訕地笑了,道:“安平妹妹纔是大手筆,本宮自愧不如!”
三位郡主都捐了,其他人自然不能落後,都紛紛慷慨解囊,鳳九卿更是拿出了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祖母綠來,雖然沒有鑲嵌什麼東西,但是那圓潤翠綠的色彩,看着就讓人歡喜,價值自然不必說。
東西都收好了,汀蘭郡主特意讓人好好地保管了,才道:“那咱們就比試一場吧,若是有人不便參加,現在可以言明,否則就去挑選各自的馬匹吧!”
男子們都各自備了馬,無需去特意挑選,紛紛縱身上馬,去圍場裡狩獵去了,留下一羣娘子軍趕往圍場的馬棚裡,去選擇合適自己的馬匹。
挑選馬這些人雖然不說都精通,但到底知道些門道,女子騎馬,自然不能尋那些性子烈的,要柔順,好馴服,膘肥體壯,還要四蹄健碩。
汀蘭郡主笑了一下,道:“這裡的馬可都是好馬,本宮早就讓人挑了一遍,都適合咱們女子駕馭,大家也不必爭了,誰看上哪一匹牽走就是!”
衆女聽了,自然沒有不樂意的,雖然說都是好的,但總有參差,她們略一瀏覽,就趕緊牽了自己想要的。
汀蘭郡主卻道:“安平妹妹,錦瑟,咱們三個還是等等再挑,免得別人說咱們小家子氣!”
白木槿倒是沒什麼意見,白雲兮挑好了一匹雪白的馬,牽出來的時候,還對白木槿笑了一下,道:“姐姐,好馬可不多了,您得及早下手纔是!”
白木槿只對她笑了一下,並沒有理會她,白雲兮大概還不知道,自己早就被汀蘭盯上了,再好的馬又如何?
待得其他人基本挑好了,汀蘭才請了白木槿進去挑。她自己挑了一匹棗紅色的大宛馬,而錦瑟挑選了一匹栗色的蒙古馬。
待到自己摸向了那匹黑色的胭脂馬之後,眼角的餘光卻瞟到了錦瑟嘴角一閃而逝的笑意。
這匹馬有問題!這是白木槿立刻就產生的念頭,雖然錦瑟和自己實在談不上有過結,但是她總是覺得錦瑟對自己沒有存善意。
白木槿剛想再做打算,卻聽汀蘭道:“安平妹妹,選好了咱們就出去吧,得和馬兒交流一下感情,時間可不長,你要耽擱了,待會兒有個意外,本宮可就罪過了!”
白木槿斂下眼睛,細細思索了一下,才毫不猶豫地牽走了這匹黑馬,知道有問題,總比待會兒自己帶着一匹沒有問題的馬,卻又被人動了手腳的好。
衆人都在草灘上遛馬,和自己剛剛挑選的馬交流感情,或是給馬刷毛,或是喂些乾草和豆子,或者騎上去溜達幾步。
也幸而這些貴女都深諳騎術,所以並沒有人顯出爲難的神色,反而神采奕奕,巴不得策馬奔騰一般。
褚雲燕拉着自己的馬,走向了白木槿,道:“郡主,你這馬的性子似乎很烈,你要當心些!”
白木槿拍拍馬脖子,道:“無妨,再烈的性子,也不過是個畜生,難道還能越過天去?”
若只是烈馬倒也罷了,她得儘快查查看有沒有別的地方不妥,千萬不能讓自己着了道兒,從馬上摔下來,輕則殘廢,重則喪命。
那黑馬鼻子直噴氣,眼神也充滿了野性,看着就是個不好欺負的樣子,白木槿湊到馬的耳朵邊,輕聲道:“馬兒,你最好乖乖的,若是敢跟我作對,就別怪我要了你的命!”
褚雲燕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倒也不那麼擔心了,這種馬的性子也不算多烈,稍微折騰幾下,大概也會馴服的,善於此道的人,自然不怕馬性子烈。反而越烈的馬越是速度快,耐力久,說不定此馬還會幫白木槿奪魁呢!
說着就和白木槿道了聲好運,就翻身上馬,閒溜達去了。
白木槿給馬餵了些草和豆子之後,才順了順它的毛,牽着它往人稍微少些的地方走,然後才翻身上馬。
那馬果然不太配合她,剛剛坐上去,就開始尥蹶子了,一會兒揚起前蹄,一會兒擡腿後踢,折騰了好一會兒,發現背上的人就如黏在了它身上一樣,氣得鼻子噴響,卻有些無可奈何的感覺。
白木槿笑了一下,罵道:“畜生,你想把我摔下來,就是你祖宗來了,也沒那個能耐,乖乖地給我騎,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那馬好像是聽懂了一般,又嘶鳴了一聲,才乖乖地帶着白木槿跑了起來。被馴服了之後,這馬倒是穩健的很。
錦瑟在不遠處看的極惱恨,那匹馬明明是這羣馬中最桀驁不馴的一個,就連圍場專門的馴馬人都沒法子真正讓它服帖下來,時不時地就尥蹶子,有好幾個馴馬人都被它摔過,還有一個甚至被它踩踏得臥牀了半月。
她也不過是試試運氣,纔會將此馬放在羣馬中,沒想到白木槿還真就看上了這匹馬,她想着憑藉白木槿,應該沒法子馴服這馬。依着白木槿那種驕傲的性子,定也不會輕易要求換馬,就算換了馬,也沒時間讓她仔細查看以及和馬交流感情了。
無論怎樣,今日白木槿定然會出醜的。可是看着白木槿騎在那匹黑馬上,英姿颯爽的樣子,她只覺得十分刺目。
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汀蘭郡主才招呼道:“時候差不多了,大家都將各自的馬騎到跑道上吧,咱們玩個刺激的,從這裡跑到山崖那邊,大家都得小心了,有一段路可險着呢,千萬別出事兒啊!”
此時哪有人肯服輸,都對自己的馬術極有信心的。都紛紛興奮地喊了好,然後各自乘馬跑向了既定的跑道。
圍場的跑道分兩種,一種是平坦無障礙的,一種則是一路設置了各種障礙物,有木柵欄,又淺溝,有寬溝。
汀蘭郡主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讓衆位貴女們好好地折騰一番,故意選擇了有障礙的一處跑道。
若是騎術不好的人,恐怕半途就得摔下馬來,不僅丟人敗興,一不小心說不定還得讓自己摔成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