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良妃一向不善與人口舌之爭,一下就漲紅了臉,“我沒……”
“柔貴妃,請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徐德妃微微一笑,還真有幾分淡定從容的風範,“沒錯,咱們既已進宮爲妃,誰不想得到皇上寵愛呢?這原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說又如何。”
鄭良妃想想也是,羞澀地笑了,“還是姐姐看的透徹,我真是小家子氣。”
“沒有,妹妹就是太善良了,一心爲他人着想,我都自嘆不如呢。”徐德妃越發誇起她來。
柔貴妃惱羞成怒,冷笑道,“呸!什麼一心爲他人着想?我看分明就是故意裝可憐,討好皇后娘娘!徐德妃,你方纔說誰是小人?”
馮淑妃暗暗不屑,別看柔貴妃嚷的厲害,其實論起心機,還比不過鄭良妃呢,活該被皇上瞧不上。
徐德妃一臉無辜,“什麼小人?我說過嗎?哦,我只是打個比方,柔貴妃何必對號入座呢?”
“你……”柔貴妃氣白了臉。
鄭良妃拽着徐德妃就走,“姐姐,咱們不是要一起去看賢妃姐姐嗎,快走吧,我想這會兒她應該醒着。”
不能再吵下去了,這兒離皇后寢宮可不遠,萬一被什麼人撞見,再稟報皇后,那就糟了。
“好。”
兩人很快走遠了。
“呸,什麼東西,小賤貨!”柔貴妃一腔憤怒沒處發泄,毫無顧忌地罵上了。
馮淑妃自是巴不得她們吵的越厲害越好,不過表面還得安撫一下,“貴妃姐姐何必跟她們一般見識,她們未進宮之前,就很是要好,這進了宮當然要一氣的,不管哪個得了寵,另一個也跟着沾光,到時就沒人能壓制她們了,貴妃姐姐可要小心一點纔好。”
柔貴妃上下瞄她一眼,不屑地道,“我小心她們?我看你也沒安什麼好心,少在那邊裝腔作勢!”
馮淑妃登時尷尬地無地自容,“貴妃姐姐,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們這些人是什麼心思?”柔貴妃輕蔑地打斷她的話,“你就想着我跟徐德妃她們翻臉成仇,在皇上和皇后面前失了分寸,你就有機會了是不是?說白了,你比她倆還賤!”
“你——”馮淑妃涵養再好,給罵的狗血淋頭,也沉不住氣了,回罵道,“柔貴妃好利的口齒,不過你若是清高,又何必跟咱們在這裡爭寵奪愛,像皇后娘娘一樣盡得皇上寵愛,只讓咱們有眼紅的份,你再來像瘋狗一樣叫囂吧。”
看來皇后娘娘說的沒錯,有隻狗整天吠來吠去的,真的很煩人啊。
柔貴妃大怒,擡手就要打,“你敢這樣說我?”
馮淑妃一個斜身躲過,嘲諷地道,“怎麼,說不過我,就要動手了?好啊,你打啊,打啊!你不就是會幾下武功嗎,你要打就打,到時我到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把事情一說,看你怎麼做人!”
“你——”柔貴妃氣的幾乎要暈過去。
在西陵國時,她是尊貴的公主,旁人對她只有阿諛奉承的份,有誰敢忤逆她了?
即使到了東川國爲妃,她還是覺得身份比這幾個妃子要高貴,她罵別人可以,別人說她就不行。
當然了,她也就性子高傲,出手狠辣,真要說起文采學識,她還真比不過馮淑妃她們。
“沒話說了是吧?貴妃姐姐,不是我要瞧不起你,是你現在還沒有得意的本錢呢,有本事的,你得到皇上的寵愛啊,真有那麼一天,我就跪在你面前,舔你的腳!”馮淑妃直接把話摞這兒了。
畢竟陳賢妃的事在前頭,她已經基本確定,皇上現在不會對其他女人動心,所以這話也真敢說。
柔貴妃狂笑兩聲,“好,好的很!馮淑妃,這話可是你說的,我記住了!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你*的腳,走!”
說罷一甩袖子,帶着絲蕊離開。
馮淑妃故意大聲道,“好啊,我等着呢,你可快點啊,要不然等到七老八十,你還得不到皇上寵愛,我可沒空奉陪啊!”
柔貴妃走的更快了。
“娘娘何必柔貴妃慪氣呢,萬一她真的……”一旁的宮女瑤依擔憂的很,娘娘這話說的,未免太大了。
柔貴妃雖然長的不如自己主子美,性子也不好,可到底是西陵國的公主,皇上或許會爲了各方的顏面,寵愛柔貴妃也說不定呢。
馮淑妃卻一點不擔心,“有什麼好怕的?柔貴妃這樣的賤貨,皇上是不會看在眼裡的,你沒瞧見方纔皇后娘娘對柔貴妃也一點不待見嗎,只要是娘娘不喜歡的,皇上也一定不會喜歡,本宮要防的不是她,而是鄭良妃和徐德妃。”
瑤依似懂非懂,“是,娘娘英明,那娘娘要如何做?”
“先不急,等着看好戲,”馮淑妃慵懶地扶了扶頭上的金釵,“有陳賢妃在前頭,柔貴妃這一跤跌的肯定更重,看她是不是有福氣,讓本宮舔她的腳,哈哈哈!”
瑤依忙諂媚地笑着跟上。
華福宮裡,華裳以手支頤,眼睛也不睜,“都離開了?”
流雲撇撇嘴,“是,娘娘,她們吵夠了,都離開了。柔貴妃依舊是高姿態,被馮淑妃給罵了,哈哈!”
真不明白她們到底在吵什麼,狗咬狗,一嘴毛。
“那麼接下來,柔貴妃肯定會有所動作,咱們也等着看好戲。”華裳忽地想起陳賢妃,坐起身來,“拿上藥箱,去陳賢妃那裡看看。”
妃子爭寵是正常現象,陳賢妃只是要給天嘯跳個舞,也沒想害人,就不能眼看着她病重而不管。
“是,娘娘。”
流雲知道主子心善,也沒反對,去拿了藥箱來,跟着出去。
柔貴妃怒氣衝衝回宮,忽地看到桌上的茶杯一正三反,即揮了揮手,“絲蕊,你先出去,本宮要睡了,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
“是,娘娘。”絲蕊自是知道主子正在氣頭上,哪敢多說,趕緊退了出去。
“出來吧。”柔貴妃斂了斂怒氣。
藍沉隨即現身,表情冷漠,“從哪裡受了這麼大的氣?”
“不用你管,本宮自會處理。你不是才走嗎,怎麼又回來了?是有辦法讓皇上跟皇后反目成仇了?”柔貴妃不耐煩地道。
“我感應到姐姐有危險,本來是回來幫她的,不過她回來的很快,沒什麼事。”
當初他趁華裳沒防備,將他的氣息送入華裳體內,他對她,就有了某種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