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敢,妾身聽聞太后去寺中靜養,隔了一天就回來了,放心不下,方纔去了太后寢宮問安,才知道皇后娘娘也是鳳體不適,好生擔心呢。”柔貴妃滿臉關切地道。
馮淑妃等幾人也都向華裳問安,雖是各懷心事,不過到底是太后挑出來的人,還是有些真心的,不全是虛情假意。
當然了,這都是華裳事先吩咐好的,太后被劫持,到過冥森林之事,絕對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
所以對於太后的突然歸來,就只讓太后身邊的人說成是她染了風寒,不宜在寺中久待,衆妃們也想不到別處去。
“母后只是小染風寒,有本宮在,她很快就會好起來,本宮身子一向好的很,沒有大礙,衆位姐妹不必擔心,”華裳掃過衆人,發現少了一人,“陳賢妃呢,怎麼沒見她?”
衆人都沉默下去。
說起來陳賢妃向天盛帝獻舞不成反遭辱,凍病在牀時,華裳正好陪着太后去了寺裡,之後又忙着救太后,天盛帝還沒將這事兒說給她聽呢。
“怎麼,她也生病了?”華裳見幾人表情怪異,不禁一頭霧水。
莫非她不在宮裡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好的事。
“娘娘英明,陳賢妃正是生病了,還病的挺重的。”柔貴妃雖是極力壓抑,但還是忍不住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來。
“哦?是什麼病,招太醫看過了嗎?”華裳隱約猜到一些,看來是幾人之間爭風吃醋,互相打壓什麼的,陳賢妃敵不過,先吃了虧。
“看過了,是因天寒地凍,陳賢妃出門穿的少,有傷風化倒還罷了,結果把自個兒凍的染了風寒,聽說咳的厲害,咳着咳着,又轉了肺疾,一時半會好不了呢。”柔貴妃故意說的含糊其辭,巴不得華裳誤會纔好。
華裳卻並沒有追問她前半段話,而是道,“轉了肺疾?竟這樣嚴重,本宮稍侯過去看看。”
“娘娘萬萬使不得!”一直比較沉默的鄭良妃趕緊道,“太醫說陳賢妃病的極重,那肺疾還會傳染,娘娘千金貴體,萬一有個閃失,那可怎麼好!”
柔貴妃立刻挑她話裡的刺,“良妃,你這話是怎麼說的?皇后娘娘既然是千金貴體,當然有上天庇佑,再說娘娘是鬼醫,醫術超絕,自會注意着,哪能去看一看陳賢妃,就會有閃失?還是說你就盼着娘娘有閃失呢,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我、我沒有!”鄭良妃是好心給華裳提個醒,不料竟被說成別有居心,這一急一怒的,眼淚都流了下來,“貴妃姐姐,我、我怎麼會這麼想呢,皇后娘娘本來就染了風寒,若是這個時候去探望陳賢妃,萬一病上加病……”
“好啊,你還盼着皇后娘娘病上加病,你還說你沒別的心思?”柔貴妃越發逮着她的錯處不放,“娘娘,你聽到沒有,鄭良妃簡直就是居心叵測,詛咒娘娘!”
“我沒有!”鄭良妃起身就跪了下去,“娘娘,妾身絕無此意,娘娘不要聽信柔貴妃的話……”
華裳冷着臉,沒有作聲。
徐德妃沉不住氣了,接話道,“良妃妹妹,你何必嚇成這樣,皇后娘娘向來賞罰分明,你沒有做過的事,她也不會冤枉了你,娘娘身子不適,心情也不好,你這樣大呼小叫,倒像是娘娘把你怎麼樣了,成何體統?”
華裳看她一眼,頗爲讚賞。
不管她們私底下是何心性,至少在她面前,徐德妃這分寸拿捏的還是不錯的。
“我……”
“好了,”華裳對幾人的心性多少有些瞭解,適時開口,“徐德妃說的不錯,這點小事,你們也不必放在心上,本宮並非蠻不講理、喜怒無常之人,再者本宮年紀雖輕,卻已是閱人無數,旁人是好是壞,本宮總能看個七八分,不會平白就處分了誰。良妃,起來吧。”
“是,多謝娘娘,娘娘英明!”
鄭良妃心中稍寬,起身時冷冷看了柔貴妃一眼,心道此人好陰狠的心性,以後還是少接觸爲妙。
柔貴妃皮笑肉不笑地道,“皇后娘娘自然是英明的,不過我才發現,德妃妹妹也不是省油的燈,平常悄沒聲兒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難道這正應了那句‘會咬人的狗不叫’?姐姐我真是大開眼界了。”
徐德妃氣的臉都青了,可礙於柔貴妃是西陵國的公主,又是當着華裳的面,她不好發作,只能咬緊了脣,沒有作聲。
華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漫不經心地道,“會咬人的狗叫不叫,本宮是不知道,可這整天只知道吠來吠去的狗,真心煩人啊。”
“卟……”
鄭良妃忍不住,笑出了聲,又趕緊低下了頭,忍笑忍的很辛苦。
徐德妃本來還氣的要哭,聽了這話,再加上看到柔貴妃那吞了蒼蠅的表情,大感痛快。
該,這就是現世報,還是皇后娘娘厲害!
“良妃,賢妃是如何病的?”華裳小小教訓柔貴妃一下,心情大好。
鄭良妃恭敬地道,“回娘娘,陳賢妃她……大晚上的穿了極少的衣裳,到皇上面前跳舞,凍的病了。”
什麼?
華裳差點一口茶噴出來:竟有這樣事?
天嘯怎麼沒跟她提?
這麼說,幾位妃子爲了勾引天嘯,已經開始用招啦?
“原來如此,以後都注意些,再怎麼樣,也得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不然就得不償失了。”華裳擺擺手,“都回去吧,本宮要歇息了。”
“妾身告退。”
幾人施了禮,一起退了出來,柔貴妃的臉色還青着呢。
徐德妃拿出手帕來,道,“良妃妹妹,你臉上的淚還沒幹呢,我幫你擦擦。”
鄭良妃笑笑,“多謝姐姐方纔替我說話,我這不中用的,倒是讓姐姐看笑話了。”
進宮這幾天,她也算是比較清楚這幾位妃子的脾性了,柔貴妃就不用說了,自恃爲公主,高高在上,根本不把她們看在眼裡。
馮淑妃性子比較冷淡,且喜歡獨來獨往,跟誰也不怎樣親近。
還就是徐德妃,城府不深,至少能跟你說說笑笑,對什麼事看不過眼時,也能幫你說句話。
徐德妃跟她和陳賢妃都比較談得來,值得一交。
“別放在心上,我就多了句嘴而已,算不了什麼。”徐德妃笑笑,握了握她的手。
柔貴妃冷笑一聲,“你們兩個還真懂的聯手對敵啊,怎麼,是不是想先合作,打垮我們,再向皇上邀寵啊,算盤打的真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