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臉色一變,求救似的看向華裳。
“沒有的事,你聽錯了,”華裳若無其事地道,“我沒事,有件事我正要跟你說,藍沉回來了,他——”
“你手裡藏了什麼?”天盛帝哪那麼容易上當,一眼就看出華裳的不對勁,“拿出來,給朕看看。”
流雲急的不行,皇上最忌諱皇后娘娘受到傷害,這要讓他知道,娘娘受人連累中了毒,又成了她守護不力。
死了死,這下死定了!
華裳無辜地看着他,伸出左手,“什麼都沒有。”
“另一隻!”天盛帝咬牙,想打人了。
當他是傻瓜嗎,居然這麼明着糊弄他?
華裳知道哄不過他,不如矇混過關,迅速把手拿出來亮一下,又塞了回去,前後不過半秒鐘,“什麼都沒有,你別多心了。”
天盛帝“嗷”地一聲怪叫,撲過去壓住她,不由分說,把她的右手扯過來,“再類型朕,朕真的打你哦!”
華裳這個無奈,瞞不住了,要怎麼解釋?
要是天嘯知道藍沉不但回來了,還連累她中了毒,還不知道要把藍沉怎麼樣呢。
“真沒藏什麼?”天盛帝掰開華裳的右手看了看,什麼都沒有,接受不能。
華裳一愣,低頭看時才發現,她的右手已經恢復正常了。
什麼藥都沒有,也沒有運功逼毒,剛纔還黑到手腕的手,現在卻什麼事都沒有了,仍舊粉嫩如初。
這是怎麼回?
她雖是百思不解,卻暗暗高興,哼一聲,把手抽回來,“都跟你說什麼都沒有了,你還不信。你打我啊,打我啊!”
天盛帝有點尷尬,“誰讓你神神秘秘的,流雲還說你中了毒,朕能不擔心嗎?”
“明明是你剛纔意亂情迷,沒聽清楚流雲的話好吧,”華裳逮了理,越發不讓人,“她說的是謝姑娘中的毒,不是我。”
“謝姑娘?哪冒出來的?”天盛帝一臉茫然。
“我這正要跟你說呢。”華裳即將藍沉到來的事,一一說了。
天盛帝當即黑了臉,“他不但自己回來,還帶回來這麼個麻煩?”
“謝姑娘總是對藍沉有恩,再說了,我看藍沉喜歡這謝姑娘,他能心有所屬,我們應該爲他高興。”
華裳興致勃勃地想着,待解了謝阿繡的毒,就問問她的意思,她如果沒有意見,儘快讓她和藍沉成親,就皆大歡喜了。
就是不知道,藍沉這樣的體質,能跟凡人成親嗎?
“如此也罷,等你解了謝姑娘的毒,就讓他們走。”天盛帝看一眼流雲,“話說回來,流雲不是說,謝姑娘中的毒,不能解?”
“是有點麻煩。剛剛我本來想用冰蟾蜍,可小傢伙居然不肯吸這毒,所以我懷疑,這毒的毒性有古怪,需要再好好研究研究。”
華裳覺得事情很不對勁,毒素入她體內,很快就不見了,難道是已經侵入了她的內臟?
萬一她接下來身體也慢慢變黑,那可怎麼辦?
“你救她歸救她,要先保證自己沒事。”天盛帝一直不贊成她再給人治病解毒,就怕她反受其累。
對於這一點,華裳是自信滿滿,拍着胸膛保證,“放心,我不會有事,本來就是百毒不侵的體質,再加上有冰蟾蜍,誰能傷得了我?”
天盛帝忍俊不禁。
流雲悄悄鬆一口氣,再看了華裳的手好幾眼,直到確定真的是沒事了,才高興起來。
“對了,你的兩個妹妹,安穩嗎?”
天盛帝揮手,命流雲退下。
剛纔好事被打斷,他還沒泄火呢。
華裳不屑地道,“來了這‘天上人間’,她們都得聽我的,不安穩還能怎麼樣?就算是孫悟空,也逃出我這五指山!”
“不用跟她們客氣,誰若有別的心思,直接收拾了。”天盛帝直接把她按倒,辦事。
華裳嗯嗯幾聲,乖乖就範。
所謂“小別勝新婚”,天盛帝又被太后弄出一肚子邪火,這一折騰起來,就沒完沒了。
華裳一開始還極盡享受,到後來是累的身體像散了架,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只能不受控制地尖叫,快要受不了。
這種極致的感覺,每每讓她難以忍受,卻又每次又盼望着,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天盛帝給帶壞了,也成了個慾求不滿的。
說多了,都是淚……
第二日,華裳起來時,太陽已經老高了,她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起牀穿好衣服,渾身那個難受,飯都不想吃。
天殺的,東丹天嘯,你也不怕啥盡人亡!
一邊咒罵,一邊喝了碗稀粥,開始辦正事兒。
“流雲,把謝姑娘叫來,本宮替她施針。”
流雲吃吃笑,“娘娘有勁兒嗎,不如再多歇歇?”
華裳一個茶碗飛過去。
流雲輕鬆接住,放回桌上,哈哈笑着跑了。
“臭丫頭,也學壞了!”華裳臊紅了臉,想想又忍不住要笑。
先出去透透氣再說。
她伸伸懶腰,慢慢出門。
快到年下了,天雖然極寒,但空氣很好,太陽當空,風也不大,還是挺舒服的。
“皇上,這是臣女才從集市上買回來的果子,新鮮着呢,皇上吃一個?”
四妹的聲音?
天嘯還沒走?
華裳很意外,還以爲天嘯一冒趕回去上早朝了呢。
話說回來,四妹真是會趕眼色啊,天嘯纔來,她就獻上殷勤了,這些日子沒見着天嘯,她也是憋壞了吧?
“不用,出去。”
天盛帝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皇上怎麼趕臣女走呢,是臣女做錯了什麼事嗎?請皇上責罰,臣女不會有怨言,臣女一定會改過的。”華煙軟語嬌柔,不用看也知道,她此時必定是一副楚楚可憐樣。
華裳一陣惡寒,聲音是從東廂房裡傳出來的,她頓時來了興致,過去看好戲。
天盛帝一早起來,那當然是精神奕奕,見華裳睡的香,就沒打擾她,悄悄起了身。
他先是到各處去轉了一圈,對“天上人間”的工程相當滿意,之後到練武場跟烈陽痛痛快快對戰了一場,回來時見華裳還沒睡,就去沐浴一番,換了衣服,結果沒多久,華煙華晴姐妹倆,就端着水果進來了。
“朕再說一遍,出去。”天盛帝一指門口,如果不是看在華裳和岳父岳母面子上,他豈會這樣廢話。
可惜華煙華晴卻不知道,他的忍耐已到極致,反而還一左一右,捱上前去,“皇上,臣女——”
不等她們近身,天盛帝雙臂一震,內力涌出,兩女驚叫一聲,雙雙飛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