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岸汀見玉蘅熟睡,也就離開了她的房間。因爲明白了祁景書先前的意思,所以一見到祁景書,她就是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
因爲關於宋君揚的事情涉及到玉蘅的隱私,白岸汀就沒有說出來。
“這下你明白了吧!”祁景書也算得上是鬆了一口氣,瞞了白岸汀這麼久,這件事情總算告了一個段落。
折騰了這麼久,白岸汀也是有些累了,她端起祁景書遞過來的茶水就着就喝了下去。
“王爺,你瞞我瞞的好辛苦。”
祁景書淡笑不語,畢竟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多了也不好。此時涉及到兩國之間的交和,原本玉蘅就是以太子的名義前來探訪皇上,現在莫名的冒出來一個公主,就顯得不是那麼回事了。
再者,玉蘅爲人坦蕩,與之相處起來也讓人覺得身心舒暢,祁景書也不想她出什麼事。
“岸汀,這件事情既然玉蘅不願意說出來,想必也是有她的理由的。”祁景書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給了她聽。
白岸汀早已經想到了這些,說道:“王爺,這些妾身都知道,只不過有些事情卻是由不得她了。”
這一次,白岸汀因爲知曉了玉蘅的心事,反倒是在應對祁景書時多了一些主動權。她這一句話說出來,祁景書倒是顯得有些錯愕了。
“岸汀,你說的這是何意?”
白岸汀淡笑,學着祁景書的樣子說道:“王爺,過些日子你就會知曉了。”
一想到玉蘅同宋君揚在一起時的樣子,白岸汀就覺得很是好玩。現在想起來,她也是不覺間就笑了出來。
祁景書愣愣的看着白岸汀一個人發笑,以爲白岸汀是在氣憤自己先前的隱瞞,搖了搖頭,就沒有再說什麼。
玉蘅睡了約莫有兩個時辰,就醒來了。她看到自己渾身穿戴整齊的躺在那裡,頭上卻覺得有一種莫名的輕鬆感。玉蘅伸手一摸,這才意識到應該是白岸汀在照顧自己,卻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有沒有被揭穿。
想到這裡,玉蘅就打算出去問一問白岸汀。她給自己收拾了一番就出了門,遇見白岸汀的時候,玉蘅的眼神有些閃爍,一直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
“玉蘅太子……”白岸汀見她一臉的不自然,也沒想着即刻就去拆穿她。
玉蘅偏偏又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主兒,她猶疑了片刻,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三王妃,你都知道了?”
白岸汀知曉她說的意思,朝她點了點頭,又抱之以一笑。
玉蘅自是料到了這個結果,她又靠近了白岸汀一些問道:“那你還聽到了什麼?算了,算了,我還是不問了這個。”
她以爲自己並沒有在醉酒後失言,就將這個話題掩飾了過去。現在,玉蘅同白岸汀之間再無芥蒂,相處起來也輕鬆了許多。
“三王妃,關於我的身份還請你替我保密,還有三王爺那裡……”
玉蘅也知曉此事茲事體大,卻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就這樣喜歡上了宋君揚。許是因爲宋君揚總是得理不饒人,他們兩個說起話來總是有着聊不完的話題。總之,這一覺睡醒,她還是忘不掉宋君揚。
自此,因爲兩個人之間皆是通透分明,玉蘅更是喜歡粘着白岸汀了。兩個人也皆是喜歡彼此的性情,一直以來玉蘅都覺得白岸汀性情溫婉,是她自己夢寐以求的樣子,卻奈何如何也做不到。對於白岸汀來說,倒是極爲欣賞玉蘅的坦率,同時又感嘆於她有着良好的家世。說起來,白岸汀還是想起了上一世的自己。
因着宋君揚對自己的冷淡,玉蘅也是打定了主意不再理他,也想着讓他嘗一嘗被人冷淡疏遠的滋味。
白岸汀以爲她的氣消了,應該就沒有什麼事了。見玉蘅整日裡還算開心,白岸汀又一心想要撮合兩人,便問道:“太子殿下,我們去宋公子那裡看看玉殷可好?”
距離上一次也是有三日了,玉蘅再沒有去看過玉殷。倒不是她不想,而是怕自己心寒。
宋君揚也是一樣,即便是有事情需要來王府,也是避着玉蘅。這樣一來,兩個人之間就更顯得尷尬了。
“不去了,玉殷是我的弟弟,我離開中原時,自會帶他離開的,也不差這一兩日。”玉蘅說出這些話時,倒像是同所有的人都撇開了關係一般。因爲凡是有關宋君揚的話題,她都會強迫自己不要去想。
白岸汀看得明白,卻是不知道宋君揚如何得罪了玉蘅。
因爲玉蘅落得個清閒,便整日拉着白岸汀去閒逛。她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是越來越好,出門的時候遇上了宋君揚,白岸汀原本是想着給他們兩個一個獨處的機會。卻沒有想到自己前腳剛走,玉蘅就跟了上來。女孩子一旦任性起來,就似是沒個盡頭一般。
白岸汀見玉蘅一臉的不情願,便問道:“怎麼了?先前你不是同宋公子相處的很愉快嗎?每一次看到你們插科打諢,都讓人覺得啼笑皆非。”
“別提了,我們再去前頭看看吧!”玉蘅心中極爲不悅,見到了宋君揚就好似是見到了洪水猛獸一般。
白岸汀心知這兩個人是在鬧矛盾,原想着開解一番,卻怎料越來越糟。如此,玉蘅對於宋君揚的心意她也更是清楚,畢竟很多事情她也經歷過,有過類似的經驗。
宋君揚癡癡的看着玉蘅離去的背影,心中卻也只是想着,“這樣也好,原本就是孽緣,倒不如早一些斬斷。”
這些時日宋君揚也是一樣,愈發的覺得那份感情來的更爲猛烈,他卻只能無動於衷。此時的宋君揚以爲這是最好的結局,卻如何也改變不了自己的心情。
強忍着心底的痛楚,宋君揚才轉過了身。
這一日回去以後,玉蘅因爲受了風寒的緣故,就病倒了。原本的氣候與中原就是大不相同,玉蘅又總是一副渾然不在乎的樣子。到了這幾天,她更是不在意自己的身體了。因爲心中鬱悶難忍,玉蘅多次失眠都是一個人跑到王府花園裡閒坐,有時候一坐就是天亮。
關於這些,旁人並不知曉。
太醫前來診治的時候,說她是受了風寒,玉蘅還強撐着說自己沒事,大有還可以坐上幾晚的風發意氣。
可是,再怎麼強的性子,也抵不過身上的病痛。這一天,玉蘅喝下了湯藥,整個人就乏的不行。沒多久,便已經是昏昏欲睡了。
宋君揚有事來找祁景書的時候,白岸汀一直在等着他。她在外頭踱步許久,纔等到了宋君揚。
似是看出了白岸汀臉上的焦急之色,宋君揚問道:“王妃,你有什麼急事要找王爺嗎?”
“我是要找你。”白岸汀沒好氣的說道,玉蘅這病一直都不見好轉的原因就是她自己一直提不起精神,整日裡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見她如此,白岸汀自知幫不上什麼忙,但是解鈴還須繫鈴人。
宋君揚錯愕的指了指自己,問道:“王妃找草民所爲何事?”
白岸汀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你且隨我過來吧!”
就在這個時候又下起了雨,秋日裡總是會下起連綿不絕的連陰雨。
宋君揚緊跟上了白岸汀的腳步,雖然心中多有疑問,他還是沒敢多言。
走到玉蘅所在的庭院,宋君揚瞬間就明白了幾分。一時間他的心也跟着砰砰砰的亂跳,卻不知道白岸汀讓他過來的目的是什麼。
“玉蘅她……她病了,你去看看她吧!”白岸汀將他送到門前,說完這一句話就離開了。
宋君揚聽了以後,心中非常不是滋味。看白岸汀的表情,他就能想到玉蘅的病情應該是很重。
此時,宋君揚再也顧不上什麼了,直接推開房門就走了進去。
“太子殿下,您喝點藥吧!”一個婢女模樣的人,在一旁侍奉着。
玉蘅喃喃道:“快給我拿出去,我纔不要喝藥,喝了藥又能如何?”
那丫頭一臉的焦急,看到宋君揚時,她點了點頭。
宋君揚輕聲說了句,“你先下去吧!”
隨後,他便接過了藥碗。
“玉蘅太子,再怎麼你也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不是?快來把這些藥喝了。”宋君揚心中已經沒有了先前的芥蒂,他只知道他想要玉蘅好起來。
玉蘅揮手打碎了藥碗,說道:“本宮怎麼樣,關你何事?你給我出去!出去!”
那一瞬間,他們兩人皆是覺得碎裂的是彼此的心,宋君揚厲聲喝道:“你不要命,那其他人呢?因爲你的病多少人都是寢食難安。”
玉蘅只覺得心中壓了一口氣,強打起精神就奪門而出。
外頭的雨下的正大,宋君揚心中很是着急,跟着出去後一把拉住了玉蘅。
感受到突如其來的溫暖,玉蘅甚至以爲自己是做了一場夢。她的雙手不自覺的撫上了宋君揚的臉頰,喃喃道:“我是在做夢嗎?”
隨後,她的雙脣直接覆上了宋君揚的脣,和着雨水,玉蘅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臉上的水有多少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