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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瑞謙正在揉肚子打飽嗝,聽言昭華的話之後,才愣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良久才發出聲音:

“哈?替我……請封?”

言昭華看着言瑞謙,點頭說道:“是啊,替你我都請封了,你爲世子,我爲縣主,這與侯府晉升一等,全都是爹在南疆拼殺回來的功績,所以在聖旨還沒下來之前,咱們都別出門去了,這段時間經不起折騰,這事兒也就我們知道,未曾一定之前,千萬不要外傳。”

言瑞謙依舊沒反應過來,眨着眼說道:

“我,我不外傳,不外傳。可……可這事兒靠譜嗎?”

言昭華橫了他一眼,說道:“昨兒晚上爹去我院子裡,親自和我說的,你覺得靠譜不靠譜?”

這句話就像是保證一般,讓言瑞謙重新栽入了軟枕之中,表情有些驚喜後的空洞,言昭華看着他,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從小到大,這孩子都缺乏自信,身邊的人對他不是冷漠就是厭煩,也許他自己也偷偷想過,長寧候世子的身份最終會落在誰身上,一般侯府的嫡長子都不會有這個懷疑和困擾,可長寧候府不一樣,言瑞謙這個嫡長子,表面上並沒有言書彥那個嫡次子受寵,若是謝氏還在的話,幾乎大半的人都會認爲,長寧候府世子將來會是嫡次子的,嫡長子不入衆人眼,做炮灰也沒人同情。

所以,當言昭華對言瑞謙說了這個消息之後,言瑞謙的心情肯定十分複雜,伸手在他頭頂摸了兩下,言昭華起身說道:

“行了,你也別多想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順其自然就好,不需要你刻意去做什麼,說什麼,你這兩年的舉動,爹都看在眼裡,他還做出這個決定,必然是經過深思熟慮,不會輕易更改。等到聖旨下來之後,咱們侯府就正式步入一等的行列,那個時候,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要比現在更加謹慎,所以既然爬上去了,就要竭盡所能站穩腳跟,要知道站得越高,摔得越慘的道理。”

言瑞謙聽言昭華說話,兩隻手抱着軟枕,依舊處於神遊狀態,言昭華知道,他得過一會兒才能消化這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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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書彥從言瑞謙的房間出去之後,就直奔言昭寧禁足的院子,言修只是禁止言昭寧出來,但外面的人想進去看她還是可以的。言書彥去了之後,就給帶到了內間,言昭寧現在對她院子裡的人誰也不相信,就把人全都趕了出去,獨留言書彥兩人,急急問道:

“怎麼樣?他傷的重不重?”

言昭寧清減了一些,看起來比從前更加豔麗,只是脖子處纏着絲綾羅,因爲脖子後有一道比較明顯的鞭痕,直到現在都沒法消失,可見言修當時對她下手有多狠。

言書彥給拉着坐到了椅子上,對言昭寧答道:“傷的好像挺重,都沒法坐起來,只能趴着,我去的時候大姐姐也在,是給他送早飯去的。”

言昭寧聽見言書彥說‘大姐姐’這幾個字,眉頭就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說道:

“她也去了?哼,哪兒都有她。”不屑的撇了撇嘴,不得不說,言昭寧的容貌也是越來越出色,正如當初威武候夫人所言,只要和謝家沾了邊的姑娘,全都生的膚白貌美,各有特色,言昭寧是豔麗,言昭華是清雅,卻沒有誰能夠否認,言家雙姝容貌出衆。就連言昭寧此刻撇嘴的動作,若是旁的姑娘做出來,只會叫人倒盡胃口,可言昭寧這樣的美貌女子做出來,居然還別有異樣的風情,又繼續說道:“你可探聽到,父親爲何要罰二哥哥?”

言書彥失望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去了多長時間,二哥哥就吃了多長時間的早飯,他胃口怎麼那麼大啊?胡吃海塞的,沒個節制。”言書彥對言瑞謙能吃掉那麼多東西表示訝異,覺得不可思議,從前他和二哥哥都是一起讀書的,兩人體格也差不了多少,全都是瘦瘦踉踉的,可二哥哥自從去了什麼兵部的演武場,越變越壯,個頭也是越長越高,整個人看着就和一個成年的男子沒啥兩樣了,可他卻還是這副弱雞樣,心裡難免有些酸酸的。

但言昭寧此刻可沒有心思去管自家弟弟的心酸,她只想知道,言修爲什麼要打言瑞謙,並且還下這麼大的手,只恨自己不能出門,要不然一定能探個究竟,言瑞謙定然是犯了和她不相上下的大錯,所以宴席纔對他出手,想起那天言修打在自己身上的鞭子,言昭寧眉頭就擰了起來,自從母親死了之後,這個府裡是越發不把她當回事了,言修從前對她百般寵愛,比言昭華親近多了,可現在呢,就因爲她犯了一點錯,他就爲言昭華那樣責打自己,出手重不說,還讓她身上留下了幾道傷疤,每看一次那傷疤,她對言修就忍不住的恨,如今更是聽說了府裡出事,都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了,這樣一個不寵愛她,偏寵言昭華的家,她寧可亂成一團。

“你就一點沒打聽到嗎?真是沒用!今後別說你是我弟弟了,我沒有你這麼沒用的弟弟!”言昭寧恨鐵不成鋼,這般對言書彥說道。

言書彥對言昭寧並不懼怕,白了言昭寧一眼,說道:“好像被爹罰禁足,連累我不被爹待見的人是你喔!若不是因爲你,爹爹如今對我的重視哪裡會比不過二哥哥?我讀書比他好,比他會討父親歡心,可父親對我卻沒有從前好了。這回二哥哥自己作死被父親罰了,你可別給我再惹什麼麻煩,我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好好的去父親面前表現表現。”

被自家弟弟這麼說了,言昭寧也覺得面上掛不住了,可是她卻不可否認,言書彥說的話是對的,從前言修對她們姐弟二人的寵愛程度,絕對比言昭華他們要高,可上一回她被龔氏和龔如泉連累,被言修重重責打,看得出來,言修也是真失望傷心了,要怪只能怪言昭華太厲害,龔氏和龔如泉太無能了,讓言昭華說動了言修打她,只要等她從這裡出去,對言修撒嬌一番,產生裂痕的父女關係一定能夠修復,到那個時候,她再慢慢的籌謀給言昭華好看好了。

所以她才迫切的需要知道,言瑞謙到底犯了什麼錯,今後她在對言修說話的時候,才能知道怎麼說會惹父親生氣呢,可書彥沒用,去了這麼久,都沒探出口風來。可惜她現在手中的人全是言昭華安排過來的,別說替她做事了,每天就看着她都讓她夠厭煩了。言書彥又這樣不長進,若是她不替他多想想,他今後也不知會怎麼樣呢。

言書彥看着言昭寧,似乎也覺得自己說的話重了些,他和言昭寧一樣,也明白兩人此時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離不開誰,稍稍緩和了些語氣,說道:

“我這麼說都是爲了姐姐好,父親因爲你的事情很生氣,責打了你,我本來還挺氣不平的,覺得父親變了,對咱們不好了,可是二哥哥這回被打,又讓我覺得事情有了轉機,你想啊,可見大姐姐和二哥哥在父親面前,也不是那麼受寵,又或者是二哥哥也犯了很大的錯,父親才這樣的,這樣一來的話,就可以說明,父親還是很公平的,咱們今後只要聽話,做事用點心,想來也不會比大姐姐和二哥哥差的,我剛纔說話重了些,姐姐別介意啊。”

言昭寧本就不是真的氣他,聽他語氣緩和了,心裡也好受許多,對言書彥回道:“你是我親弟弟,哪裡會生你的氣,你說得對,父親若是隻對我一個人動手也就罷了,可他也對二哥哥動了手,肯定是因爲二哥哥也犯了什麼大錯!你這幾天多往那裡走動走動,務必把他犯的錯了解清楚,這樣對咱們今後有好處,知道怎麼戳二哥哥痛腳,讓他更加被父親討厭。”

“是是是,姐姐這話就說對了,咱們姐弟可得一條心,不能被那些事和人左右了,今後互相幫持,纔是硬道理。二哥哥那裡,姐姐放心,我這幾天都去盯着,只要一有風吹草動,我就回來告訴姐姐知道。”

言書彥拍着胸、脯保證道,言昭寧覺得心裡一陣寬慰,弟弟年紀小,又沒有母親在身邊,如今他能倚靠的也就是自己了,不禁伸手在他頭頂摸了兩下,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自己也要長進,讀書一定要好好的,父親喜歡讀書好的孩子,這個母親從前跟我說過,二哥哥自從去了兵部,對讀書越發不喜歡了,你只有好好讀書,父親纔會對你另眼相看,言瑞謙那兒不足爲懼,言昭華也交給我,咱們姐弟二人,勢必要一條心,將這侯府的一切都奪回來才行。”

言書彥被言昭寧的話引起了共鳴和激憤,認真的點頭,說道:“是,咱們一定要把屬於咱們的東西全都奪回來!最好全都奪回來,讓他們什麼都得不到。”

從前他們母親在的時候,就這樣和他們說過,今後這個侯府的東西,全都屬於他們姐弟二人的,兩人將這句話牢牢記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