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蘭思考了很久也沒想到自己想要什麼,不過皇上一定要問如蘭有何願望的話。”她頓了頓,才眼神堅定的回答:“如蘭想要上戰場。”
這話似乎出乎任何一個人的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而且特別和崇文帝的心情。
他目光一凜,隨後黯淡了些許,隨後笑道:“看來你是真想當這個女將軍了,可惜呀,現在並無戰事,不過朕答應你,一但開戰,就封你當先鋒官。”
赫連將軍一聽,馬上出來跪下道:“皇上,不可。”
崇文帝笑容一收,面目即刻就變:“哦,赫連愛卿以爲朕之所言有何不可?”
“皇上,小女雖說武功略有成就,可到底資歷尚無,若平白無故的就得了先鋒一職,微臣怕底下將士不服,而某既然爲一國將軍,那就是一個將領不是一個父親,只希望小女能一步一個腳印,自己爬上來。”
赫連將軍的話,讓很多文臣都說他傻的可以,有天上砸下的餡餅不撿,偏偏要過那苦日子。
果然崇文帝面露不悅:“怎會是平白無故,你閨女劍術超凡,是朕親自賜封,又何不服,誰若不服,讓他親自對朕來說。”
“皇上,這……”赫連將軍話再次被自己女兒打斷。
赫連如蘭道:“皇上,我願從一個小兵做起,我要靠自己的努力,成爲我國的第一位女將軍,而不希望是因爲做將軍的父親,更不希望是因爲皇上的偏袒,我要證明,我比任何男子更加出色,不輸給任何一名其他的將軍。”
赫連如蘭聲音清亮,響徹整個會場,在衆人心底激起一陣陣漣漪。
同樣的話在赫連將軍說來與赫連如蘭開口是截然不同的效果,赫連如蘭的朝氣與毅力,對於崇文帝來說都十分欣賞。
在他心中這樣死心眼的保家衛國之人,纔是真正效忠於東明國的忠臣良將,纔是真正對他忠誠之人。
這樣一想,崇文帝鬆了口。
“既然是你自己的選擇,那朕就成全你,不過……”提起了在衆的心之後,崇文帝笑道:“不過朕是皇帝,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說是賞賜就是賞賜,你的願望現下無法達成,朕賜你另一件寶貝。”
轉首對常公公道:“小常子,去將青鋒劍拿來。”
“是,皇上。”常公公招呼着兩個小太監下去取青鋒劍,在場中卻驚起了軒然大波。
青鋒劍之名,想必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它是東明國開國皇帝之劍,它不僅僅只是一柄寶劍那般膚淺,對於一個將士來
說它更多的是它所具備的意義。
赫連將軍惶恐的說:“皇上,此事萬萬不可。”
皇后也面露焦慮:“皇上,這劍非比尋常啊!”
“此事不必再勸。”崇文帝一臉君王氣場:“正因爲它不一般的意義,所以朕才賞賜下去,赫連如蘭。”
“臣女在。”赫連如蘭激動的都有些發抖了,她自聽到青鋒劍之時,就覺得不能自己,那可是青鋒劍,是開國皇帝之開國兵刃,那將屬於自己,在這之前她甚至連想都不敢去想。
崇文帝威嚴而問:“你敢接受它嗎?你有準備守護好它嗎?”
“有。”赫連如蘭幾乎一頓,而後馬上堅定的說有。
至此,就算赫連將軍再着急也無用,常公公帶着小太監已經將青鋒劍取來了,他被高高置於托盤之上,放在了赫連如蘭的面前。
赫連如蘭站起來擡手而去,卻並沒有第一時間將它拿起來,她的目光火熱的注視着這把即將屬於自己的寶劍,伸出手緩緩撫過它身上的每一道花紋。
青鋒劍如其名,是一柄泛着銅青色的寶劍,而且它因爲古樸也因爲開疆擴土,這把劍躺在那裡,給人一種無盡歲月的滄桑感,似乎幾百年來它也在等待着一位新的主人。
赫連如蘭忽而心中一緊,擡手便將它握了起來,而後毫不猶豫的拿下。
擡起右手握住劍柄,一絲白光閃過,劍已然出鞘,只見青鋒劍身上雕刻着古樸的花紋,但它卻有最鋒利的刃口,似乎等待着斬殺敵人,一縷秀髮因劍氣而飄落,赫連如蘭也彷彿燃燒起了她的生命之火,最上方靠近劍柄之處,上書:青鋒 二字。
回劍入鞘,單膝跪地,珍重承諾:“我赫連如蘭,今日得有青鋒劍,必將它視爲我的終身夥伴,劍在人在,劍失人亡。”
承諾如此之重,赫連將軍不禁開始悔恨自己教了女兒武功,這樣的承諾她怎麼擔待的起。
“好。”崇文帝卻分外滿意:“今日朕賜予你青鋒劍,來日定要殺退外敵,開疆擴土,保我盛世東明。”
“赫連如蘭領命。”
轟轟烈烈的赫連舞劍,自舞劍初到青鋒劍,隨着赫連如蘭的誓言一起印在了在場人的心中。
開場前期如此精彩,真叫後面那些準備一展才華的大家閨秀們壓力巨大,而被稱之爲傷春悲秋的琴棋書畫真是被貶低到了腳下。
上前去,比不過姜吟詞的傾城一舞,不去又失去了唯一的露臉機會,真是左右爲難。
最後還是抵不過露
臉得皇親貴胄的青睞,一飛沖天的野心,不多時便有一女子站出來,正是跟鳳清淺有過一面之緣的劉家小姐。
“臣女斗膽爲皇上獻上琴藝一曲。”
得到應允後,即刻在臺上彈奏起來,目光情意綿綿,總是往赫連弄蕭的方向看去,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赫連弄蕭頭都不曾擡過一下,於是劉家小姐目光黯淡下來,心不佳手也巧不起來,本來就不出彩的琴音更是平平,聽的衆人昏昏欲睡。
有前面的兩處精彩演出,自然也引不起大家的興趣了。
姜吟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顯得有些落寞,她母親拍拍她的手安慰:“不過被奪走了一時風頭,很快就會過去,沒有人會記得她的,你纔是衆望所歸的第一才女。”
“娘,我知道的,別擔心。”
她在乎的不是這個,她在乎的是,不由擡起頭往上面而去,她在乎的是自己的風采被比下去後,那人還會不會在注意到自己。
卻不料擡起頭時,卻發現他的目光……
順着目光而去,是鳳清淺?
鳳清淺看了這一場武劍,不由心潮澎湃,心裡不由自主對赫連如蘭心生好感,姜吟詞如此出色,她只覺得很假,而赫連如蘭硬邦邦的,卻讓她覺得很是親切。
不自覺一杯酒水下肚,感覺自己有點尿急,左右看了看,從自己的位置上退了下來,偷偷摸摸的離開。
她自以爲自己所做的一切很隱秘,卻不想早已落在了某些人的心中。
楚驚風一挑眉宇,暢快的飲酒,擡眼之時,發現那白衣傾城的男子亦不知何時消失,不由眼中精光閃過。
默默一直關注着君若傾的姜吟詞看見心上人離去,轉頭對母親說:“娘,我有點悶,出去走走。”
“去吧,記得早點回來。”丞相夫人點點頭。
鳳清淺就近找了個尊貴的茅房解決了一下自己的人聲大事,卻不料剛走到一處湖邊之時,卻聽到有人在說話。
不由自主的開始後退了幾步,忽然身體一僵,瞬間一顧毛骨悚然的感覺從自己的頭髮絲傳遞到了腳趾間。
她她她,碰到了什麼?
軟軟的,暖暖的,這是什麼奇怪的動物。
猶如殭屍附體一般,慢慢,慢慢,一個節拍一個節拍的轉過了自己的腦袋,卻在看見自己身後之人之時,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真是人嚇人嚇死人吶。
“你怎麼在這裡?”輕開脣,無聲的問身後那個坐於輪椅上的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