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武功都近不了他的身?”蘇驚墨喃喃的看着鳳夕白,上前兩步便又被降香攬住。
“郡主不可!殿下此病十分霸道,發作便認不得任何人,只要離得近了便讓他狂躁起來。若不是不能,奴婢早早就用了迷香,也不能讓殿下如此受罪。”降香跪在地上神情無奈,死死拉着蘇驚墨不讓她再走一步。
“去找南宮大哥,去找元慧大師,去找武僧。我就不信這麼多人一起都救不了他。”蘇驚墨眸沉如水嘴角也繃成直線。
連迷香也用不得。
溯溯啊……
我們不能這麼僵持着。
“不可。一旦把他們找來,殿下的病就瞞不住了。”降香搖了搖頭。
“殿下若是反抗,怕是針也下不準。”當歸煩躁的撓撓頭髮,齜牙咧嘴的又揉了揉胸口。
“哪裡還顧得了這些,難道咱們就看着他血盡而亡不成。”蘇驚墨眉頭蹙的更緊:“去找元慧大師,他一定有辦法。”
鳳夕白就一動不動的靠在牆角,眼中狠厲不減半分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好好。”當歸知道元慧大師的名號,忙不迭的往外跑去,正好與來人撞個滿懷。
“哎喲。”
落星本來是找蘇驚墨的,這一下不備被撞的額頭生疼,眼前發昏的跌在地上。
當歸回頭看了一眼還是沒有停下腳步,三兩下點腳就沒了蹤影。
“小姐。”當歸也是練武之人,落星被撞的暈暈乎乎,站起來又險些趴在地上。
“落……”
“啊!”
或許是這忽然的大動作惹怒了鳳夕白,蘇驚墨剛說一個字便見紅影飄忽帶着寒氣襲來,成爪狀的手指緊緊扣在落星脖子上,掐着她一路前走,直到落星的後背狠狠撞在牆上,嘔出一灘鮮血。
“溯溯住手!”蘇驚墨被這突然的畫面嚇得臉色一白,耳邊似乎都能聽見落星喉間嗚嗚聲和骨頭摩擦的輕響。
看着落星臉色漲的通紅,蘇驚墨急切的拉住鳳夕白的右手,忍住心中的恐慌柔聲撫慰着他渾身的戾氣:“溯溯,放開她好不好。”
鳳夕白掐着落星的脖子,看着她吐出的血眼中的猩紅更甚,手上的青筋暴起,骨節泛白。
“小姐……小……”落星整個人騰空,說話困難萬分,雙臂更是已經撞得麻木,根本就沒有反抗的力氣。
“落星不怕。溯溯,放開她,她是落星。你清醒一點好不好,溯溯,牛皮糖?”蘇驚墨擡手止住降香的話,輕撫着鳳夕白汩汩淌血的穴位,再嚴厲的話也化成了低嘆和眼中的氤氳。
降香心神大驚,生怕鳳夕白失手傷了蘇驚墨。足下輕點前來,想要趁機點下穴位暫時止血,只等元慧大師來時再行辦法。
“啊!”
鳳夕白的聽得身後聲響,鬆開手甩開落星,回身卻將降香一掌打落,快的只在瞬間,當蘇驚墨回神的時候,已經輪到自己被卡住的脖子,背脊抵在牆上,能感受到牆壁的冰涼已經要刺骨。
輕咳一聲,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淚水不自覺得落了下來。
溯溯!
眼見着鳳夕白左手從上至下而落,依着他的力道怕是會震碎她的腦袋。
“小姐!”落星想要爬起來,嘶啞的嗓音有些撕心裂肺的感覺。
降香目光恐懼,提起輕功衝了過來,伸出手勢必要把蘇驚墨拉回來。然而她再快也不及鳳夕白。
“郡主……”降香嚇得腳下失衡,險些失聲。
蘇驚墨雙眼眯起,瞳孔下意識的收縮。
那成爪的五指已經落下,勁辣的風颳得臉皮一涼,只是並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不哭。”始終落在她臉上的是輕柔的撫慰,卡在脖子間的手也慢慢放開,幾乎呢喃的有些委屈和無措。
嗯?
蘇驚墨張了張嘴沒有說話,明顯的能看到他眼中已經褪去了紅光,漆黑如墨的鳳眸迷茫又可憐的也望着她,沾着血跡的手將她抹成了大花臉。
“阿墨……我錯了。”鳳夕白沙啞的低着頭,溫柔的窩在蘇驚墨的頸窩,雙臂緊緊環抱住佳人細腰,空洞的雙眸中帶着一絲眷戀。
哎哎哎哎哎?降香的惶恐卡在半截兒,詫異的張大了嘴。殿下……收手了。殿下肯讓郡主近身!擔憂收回來一般,握了握拳不知道要不要前去先點了殿下的穴位。
殿下穴道出血是因爲餘毒發作心神絮亂衝破而導致,點了穴雖然不能徹底止血,卻能減緩。看如此的樣子,當歸施針也不是不可能。
“我們先止血,然後施針好不好?”驚喜又小心翼翼,生怕又嚇到了鳳夕白。
鳳夕白不語,只是默默的低着頭,臉色由於失血十分蒼白,可是幾個穴道依舊緩緩淌着血跡。
“小姐,我們走吧。”落星扶着牆站起來,想起剛纔那一幕就膽戰心驚。小姐若是隕在太子手上纔是倒了黴了。
蘇驚墨朝着落星做出一個噤聲的表情,反手輕拍着鳳夕白的肩膀。
“主母,大師不在……啥?”當歸倉皇衝了進來,看見屋中詭異的情景硬生生的把話嚥了下去。
降香捂住當歸的嘴巴,慢慢的靠近鳳夕白。只不過剛進了兩步就被
掌風掀到了門外,全身疼痛。
接着那始作俑者就無辜的繼續窩在蘇驚墨頸窩,不言不語也不動,安靜的好似已經睡去一般。
“乖。”蘇驚墨學着鳳夕白的樣子,毫不顧忌的偏頭在鳳夕白逐漸蒼白的臉上落下一串細碎的吻,像極了哄騙:“清醒過來好不好,我剛把披風繡好了,你若是再鬧,就不予你了。”
鳳夕白眸光微動,像孩子似的牽着她的衣角,可是一旦瞥到旁人便又騰起了煞氣:“阿墨。”
“主母,要不您陪着我家殿下一起施針?”當歸揉着腰,手中已經抖開了針袋:“那個,反正殿下和您都是一家人,現在就當讓您一飽眼福了。”
“啥?”落星毛都炸了起來。施什麼針。
“不耽誤你便可以。”蘇驚墨點點頭沒有推脫,小心翼翼的摟着鳳夕白慢慢移到牀邊:“落星,在外頭等我。”
落星不滿的嘟着嘴巴,降香好不容易的撐着站起來,拉着她從外頭把門緊關了起來。這是他們僅有的
辦法了,這麼多年郡主是唯一能殿下願意讓近身的,不得不說是一件好事。
當歸見鳳夕白坐在牀邊,也收下嬉皮笑臉拿出一根銀針,想了想還是有些退縮,不大好意思的望着蘇驚墨:“請主母褪下殿下的上衫。”
鳳夕白死死拉住蘇驚墨一隻手,雙眼好似盯在她的臉上。蘇驚墨也不囉嗦,只得單手解開他的腰帶,褪去他的外衫中衣褻衣,如玉的胸膛腰身掛着或乾涸或依舊溼潤的血液更顯妖嬈,勁瘦的身材並沒有她想的那般瘦弱。
似乎是感覺到冷了,身子一倒便自然的倚在蘇驚墨懷裡,尋求那貪戀的溫暖:“阿墨,冷。”
主子,咱們神智都快沒了,就別忙着拐媳婦兒了。當歸爲難的看着蘇驚墨:“主母,殿下可不能亂動,不然針怕是不準。”
“不許動。”蘇驚墨扶着鳳夕白坐正身子,將他的雙手握在手中,溫柔中帶着不容反駁的嚴厲。
鳳夕白偏頭無辜的目光閃動,卻也不敢再動,只是鎖在蘇驚墨臉龐,漸漸蔓延出滿足的淺笑。
“疼……”控訴。
“當歸,能否再輕些?”低問。
“屬下儘量哈。”委屈。
“阿墨,疼。親親。”
“當歸,你剛纔的力道或許是不錯的。”平穩。
“屬下……儘量。”無奈。
門外的二人聽着也鬆懈了下來,跌坐在地上。
落星:褪衣褪衣褪衣,小姐啊,您這不是在佔便宜啊。
降香:疼……鬧呢麼。搞什麼siao啊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