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聽說郡主與元慧大師見面,大師還爲郡主卜卦了。”降香疊着蘇驚墨的衣物,看着那柔和燈光下正認真做女工的自家郡主慢慢揚起一個笑容。
“是啊,聽得大師的教誨,心裡也明快了許多。”蘇驚墨看着手中的披風只差幾針就能完成,也不禁心裡愉悅了許多:“降香,怎的這兩日總不見你身影。”
“後山有草藥,奴婢心奇便看看,沒想到還真有好東西。過不了兩天奴婢就能製出藥丸來。雖說咱們在這住的時間也不算長,卻也以備着不時之需。”降香臉色微紅,摺疊衣服的手也頓了一頓。
“你想的周到,可是後山還是不熟悉,也要千萬注意安全。我見你臉色不好,可不要藥丸沒製成反而把自己累病了。”
蘇驚墨望着降香點點頭,見她眼下烏青也頗爲心疼:“我這還有一盒子潤膚的香霜,消疲勞好氣色,你拿去吧。”
“奴婢急切了。不過奴婢發現褚華說的沒錯,郡主一關心人,就嘮叨了。”降香聽着蘇驚墨的關切心中一暖,暗中的愁緒也消散了不少。
“褚華?淨會胡說。回去我可要大哥好好‘獎賞’一番與他,讓他長長記性。”蘇驚墨最後一針落下,看着披風上的花紋滿意的摸了摸。
她真的嘮叨了嗎。
蘇驚墨搖頭失笑,將披風收在了一隻錦盒中。
“郡主,這衣服收好了,若是沒有什麼吩咐,奴婢去煮些薑糖水來去去寒如何。這山上的寒氣倒是比山下重了。”降香也噗嗤一笑,聽着屋外呼呼的風聲不禁盤算着要如何爲蘇驚墨驅寒。
“那倒是好,這
秋意更濃了。”蘇驚墨點點頭表示贊成,又將一旁的經書翻來細細抄寫起來。
元慧大師能看到她原本的命運卻看不透如今,是因爲重生之人不在命盤之中嗎。
昨天那句取捨又好似回想在耳邊,她卻始終參悟不透。
筆下字體依舊整齊雋秀,她心中卻不如表現的那般溫柔。
咔!
一道閃電毫無預兆的劃過,隨機驚雷響亮在天空,本來不多的淺星也被烏雲罩了起來。
緊接着就是嘩嘩的大雨,迅速拉起了雨簾。
“唔,幸好我來的及時。”鳳衿然抖着衣服闖了進來,髮絲還是乾的。
“衿然?”蘇驚墨停下手中的筆眼中掠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恢復了神情。果然是巧得很,若是再晚一步可就要淋雨了。
“咳咳,我來是有事要問你的。”鳳衿然不太自在的撓撓頭髮,不客氣的坐在椅子上爲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儘管說就是。這茶涼了,喝了怕是要鬧肚子。我去給你換成熱的。”蘇驚墨說着把榻上小桌上的茶壺拿來爲鳳衿然倒上一杯熱茶,蘊蘊熱氣爲這清淨簡單的房中添上一抹溫暖。
鳳衿然抿了一口茶水,鄭重的看着蘇驚墨好似十分糾結。
“有話直說,何必憋屈着。”蘇驚墨看他的模樣眉稍輕揚,隱約已經能有答案呼之欲出。
“我……我想問你,那凰毓令究竟是什麼東西。”鳳衿然吞吞吐吐的握着茶杯,目光好奇而凝重的望着蘇驚墨。她那天說的話都聽在他的耳朵裡,他並不認爲那都是一些廢話。他雖然不明白那東西究竟是什麼
,但是他知道很重要。重要的可惜讓人以性命相奪。
果然是這個事情。
自從她甦醒以後衿然什麼都沒有問她。
經歷過那樣的追殺她不信他一點都不好奇,也不信他一點都不疑惑。何況,她還讓他幫着撒了謊,將水引去了蘇若鳶那裡。
所以她在等他問。一直到現在,他終於來問了。
蘇驚墨輕嘆着,慢悠悠的坐在鳳衿然對面。
“凰毓令據說是開國皇后遺留下來的一塊令牌,可以開啓無窮的寶藏。民間傳說罷了不想竟然有人真的當真了。”蘇驚墨也握着茶杯,諷刺的目光不知落在了何處。
寶藏,三十萬凰毓軍能不是活生生的寶藏麼。只是那坊間傳的越發離奇,反而倒掩蓋了凰毓令真正的用處。
輕抿這茶掩蓋住眸中神色,又淡淡的一揚脣:“就是不知那些人爲何找上我了。看來這次是得罪的人,心思用的很深。”
凰毓令在她手中不假,可是知曉此事的不外乎兩三個人。姥姥不可能害她,褚華也不可能,究竟是有心害她誤打誤撞,還是她是凰毓令新主人被別樣心思的人知道,存心就是爲了奪取凰毓令。
“就這麼簡單?凰毓令就這麼大的誘惑,僅憑着空穴來風就拼命搶奪?”鳳衿然還是有所懷疑,目光盯在蘇驚墨身上始終移不開。他其實六十找個由頭與她多聊聊罷了,凰毓令是什麼東西他倒並不在乎。
“無窮的寶藏足以叫人失了理智。只是凰毓令已經失蹤了許多年,哪怕找回來又去哪兒兌現那寶藏呢。”蘇驚墨失笑的撐着頭:“衿然也想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