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用起來才放心。
楚鈺覺得,他的身邊也該有這樣的人存在。作爲鷹犬和爪牙,專門爲他辦事……
何志文這會兒身家性命都被捏在宸王府,原來的地方回不去了,他這會兒自然是得想方設法的先立一功了。原本被閒置了那麼久,他的心裡就有些不太安穩了。
這會兒聽着楚鈺有事兒能夠用得着他,他的心裡還是很開心的。
立刻跪下來說道:“臣定當不負王爺所託。”
他的自稱也很有意思。旁人在楚鈺面前,都是稱呼自己爲屬下或者下官,只有他是稱臣的。這就表明在何志文的眼中,只有楚鈺這一個主子而已。就連遠在京城皇宮龍椅上的那位,也算不得是他的主子。
楚鈺將事情交給他,就安心的在王府等候消息,不再管了。
過了兩日,何志文帶着幾大箱子金銀,另外還有兩車的糧食,可以說是滿載而歸。楚鈺大喜:“你果然是有能力的。往後本王能夠用得着你的地方還有許多,現在先說說看,你想要點兒什麼賞賜?”
“能夠爲王爺您分憂是下官的福氣,不敢提賞賜。”
“在本王面前,就不要這麼扭扭捏捏的了,你們的心思是如何想的,真當本王不知道嗎?還是痛痛快快的說出來吧,不然的話本王可就當真什麼賞賜都不給了。”
何志文:“……”爲什麼這個主子表現的跟旁人那麼不一樣?
他想了想,說道:“王爺,臣聽聞王妃正在造宅子,還要建造書樓,而且還組建了一對童子軍正在訓練,偶爾少爺和十三王爺也會去參加訓練,臣確然是有幾個請求。”
楚鈺好笑的看着他,“你倒是貪心,前面還說不要賞賜,這會兒又說要幾個。說說看,若是說的在情理之內,本王便應了你就是。”
左右這是清歡要用的人,而且看他之前那件事兒確實辦的漂亮,多給些賞賜卻是無妨。而且這個人心裡確實知道分寸,有些人就是不明白,在上位者眼中,並不是你表現的越是清廉不爭越好。
所以古往今來,很多當官的都在皇帝的面前表現的自己淡然無爭,面對賞賜和金銀官爵也是絲毫都不動心,一心都在向着上位者表達着忠心。
可是他們不知道,皇帝並不怕你跟他要銀子要賞賜要官位,最爲厭惡的反而是你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那些帝王寵臣,世人都覺得他們諂媚,可是卻沒有人想一想,他們在面對皇帝的時候,所表現的就是他麼心中所想。
何志文說道:“臣想要在書樓旁人要個宅子,往後臣就把家安在那兒了。”
他說着還覺得頗爲不好意思,用力的搓了搓手。看着楚鈺的眼神充滿了希冀,在他看來,宸王將來的成就絕對不一般,這會兒就預訂好了將來宅子的位置,也是因爲他知道,將來書樓旁邊的那片地,金貴着呢,絕對是未來的楚地的權力中心地帶,這會兒不趁着有功勞提出要求,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楚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問道:“你倒是精乖,知道那個地方將來絕對不一般。不是還有別的要求嗎?一併提出來。”
那個地方雖然好,但是楚鈺覺得,用來賞賜這個時候的有功之臣,病沒有什麼。
何志文說道:“還有就是,臣的小兒子今年也已經十三歲了。平日裡都是被臣的那個婆娘給慣得,現在越來越有紈絝的作風了。臣想着將小兒子塞到王妃弄的那個什麼童子軍裡面去歷練歷練,也好改一改他身上的紈絝氣息。省的將來他的勞資不管什麼功勞都不夠被他敗的。”
“你想的倒是長遠,既然知道你兒子是個紈絝,怎麼當時不好好管教,這個時候倒是知道來本王面前哭了。”
何志文說道:“那個時候,臣不是還想着一心往上爬的嗎?所以也沒有注意到,等臣注意到的時候,臣那小兒子就已經長歪了。”
楚鈺說道:“行了行了,現在倒也不算長歪了,索性年歲還小不是嗎?不過那個地方訓練起來可是非常殘酷的,你確定那小子能夠堅持的住?不要沒過去兩天,你就要本王面前哭,說是忍受不住那小子受苦了。那個地方可是軍營,只要過去了,想要在出來,可沒有那麼簡單,首先本王就第一個不答應!”
何志文連聲說道:“是是是,臣知道,臣知道。臣也不指望那小子能夠成爲什麼有用之人,只希望他能夠知道自己現在的這些生活來之不易就行了。”
“行了,你的這兩個要求本王答應了,還是快滾下去吧!”
“是王爺,臣這就滾下去。”
蘭香園中,李學淵和季鳴也過來看望清歡,這會兒兩個人也問道:“現在荒宅那邊的事情大致上已經完成了,反正是用不上我們這兩個老傢伙了。我們也可以將精力都用在字典的事情上,不過我們這兩個老傢伙到底是年紀大了,精力跟不上去,好多事情還是有些力不從心的。我們想着,書樓的建造是不是也該跟上來了?”
清歡點點頭,說道:“書樓是該建造起來了,不過現在銀子的預算有些跟不上了。你們現在先擬寫一份告文,到時候以王府的名義向天下發出,先將天下有志之士吸引來再說。”
至於銀子,過不了多久,靖王那邊應該還有會一份銀子要送來這裡。
那是煤礦和鹽業的產業,清歡即便是不翻看賬本,也知道會有很多,到時候這邊不但書樓的建造能夠週轉的開,還會結餘不少,可以用來幹許多其他的事情。
李學淵點點頭,說道:“好,既然這樣,那我們這兩個老傢伙就先回去準備準備了。”
清歡點點頭。
第二天,王府就派了府兵出去,到了外城每家每戶發放糧食,並且稱還會發放果凍的衣服,不目前正在採買當中。外城的百姓就如同過春節一般歡呼雀躍起來。
這會兒整個外城都在傳着這位新來的王爺是個好官,而且所有人都在期盼着好日子的到來。
僅僅只是贈送糧食而已,而且打的名義還是要爲準王妃祈福,就這麼簡單的及贏得了外城那麼多人的信任和愛戴。
漸漸地,一些有遠見的世家回過味來,覺得事情不對勁兒。合着這王府就是用他們的銀子去收買人心,最後還讓外城的那些人將他
們給抱怨了?
雖然他們不在乎外城那些人的死活,可是不在乎不代表就能夠眼睜睜的看着別的人贏得那些人的愛戴和民心啊。而且,楚地的貧富差距非常大,這是任何一個生活在楚地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然而不管在什麼時候,富人鎖佔的比例總是稀少的。大部分還是窮人佔得人口比重多,這部分人當他們不重視的時候,當所有人都不放在眼中的時候,自然是沒有人在乎的。但是當有一個人開始關心起來的時候,他們就會恍然發現,這些人竟然這麼有用。
最先反應過來的自然是在楚地搞政治的曹家,當然王家的老爺子王信毅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不過他是早早的就投入了宸王的陣營,因此在阻礙旁人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兒這方面,還是狠狠地下了一番功夫的。
不過這個世界上聰明人終究還是有的,到底還是讓人發現了王府的心思。
這個時候,過冬的衣物才收集了一多半,還剩下不少沒有收集到。而這楚地的商人們,在背後幾乎都靠着那些人家,聽了那些人的命令後,都開始發難,阻礙王府蒐集物資,確然給王府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晚上,楚鈺琢磨着事情有點兒不對。
那些人不應該只是做這麼點兒動作而已,魏家和李家的手段不可能這麼溫和。若是他們豁出去前來將這些物資都燒了,到時候王府交不出東西來,不僅僅會失去外城那些人的民心,更會引起暴亂。
原本沒有希望,誰也不會去奢望,反正已經做好了隨時一死的準備。
然而給了希望就將希望斷送,這種事情,換成是誰,都要暴走的。
楚鈺想了想,還是讓朱霆當天晚上調動了一對人馬過來,這些人反正都要操練一番,這個時候楚鈺指望的自然還是暗衛,但是這些人卻能夠趁着這個時候見見血,也好讓他們長點兒見識。
朱霆領命帶着五百人過來,穿着威風凜凜的鎧甲,站在物資旁邊保護着。
對於這些士兵來說,這是他們在接受朱霆的訓練之後第一次接受任務,雖然只是簡單的保護任務,可是他們每個人的心裡卻還是激動極了。
這會兒這些人的心裡竟然還在盼望着要有個什麼動靜過來,這樣纔有他們的用武之地。
不過魏家和李家的那些人,到底是不會讓他們失望的。
月色當空,寒凍的風吹在人身體上冷極了。
一波又一波的黑衣人,手裡拿着火把朝着他們殺過來。
一個個人朝着他們手裡都沒有留情,一下子碰到這樣的事兒,那些平日裡叫囂的最厲害的士兵,這時候一個個的都懵逼的愣在一旁。
朱霆將一個差點兒就要挨刀的士兵推到了一邊,罵道:“蠢貨,不知道閃開嗎?平時是怎麼訓練你們的?我看你們還是嫌棄平時操練的太少了。”
“啊!”
有人的胳膊被砍了一刀,血噴灑出來,那泛白的刀刃在慘慘的月光下映照出血紅的光,看上去是那麼的滲人……
原來這就是戰爭,所有人心底都閃過了這樣的念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