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哦,縣主,要不要將消息傳去家廟和白蓮庵?”青雲閣內,青竹已經將司徒嬌不在府裡這幾天的八卦嘮叨完畢,爾後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兒看着司徒嬌問道。
青竹那聲一轉三折的“縣主”讓司徒嬌一陣惡寒,擡眸冷冷地看了青竹一眼,只看得青竹臉上的笑快掛不住了,這才收回目光。
唬得青竹暗自心虛地吐了吐舌頭,旁邊的白梅則狠狠地瞪了青竹一眼,心裡暗自替青竹着急。
小姐性子好,這小蹄子卻越發蹬鼻子上眼了,等小姐歇下了,定要好生告誡告誡她,讓她收收性子,畢竟如今她們人在京都,哪裡還能老是抱着別院的那一套?
再不讓青竹收收性子,她那跳脫的性子,還有那張總是管不住的小嘴,只怕哪天出門在外就給小姐惹麻煩了。
司徒嬌不理兩個貼身丫環暗地的官司,腦子裡將青竹的提議過了一遍略作沉吟道:“家廟那裡無需咱們費心,自有人會將消息送去。
咱們只需着人繼續看着些,看那人會不會還與中秋那日來府裡的那個男人見面。
若有見面最好能夠將他們商議的內容給挖到手,不過還是得保證耳目的安全。”
家廟那邊除了小林氏和司徒安身邊伺候的人,都是侯府的老人,要在他們之中培養新的耳目談何容易。
若不是韓氏早些年就在家廟和小林氏身邊埋了種子,司徒嬌還真的不容易掌握小林氏的動向。
就算如此,那個耳目還沒法接近小林氏,只能得到小林氏外圍的消息,不過只要小林氏有什麼舉動。倒也不可能瞞得住那個耳目。
至於司徒錦,呵呵,那就讓那個伺候她的婆子不動聲色地透那麼一兩句即可,以司徒錦那一點就着的性子,必定會鬧個天翻地覆,如此一來必定會令教養嬤嬤不喜,司徒錦只怕又有得搓磨了。司徒錦和小林氏想要回侯府。等着吧!
司徒嬌向青竹勾勾手讓她附耳過來,用只得她們兩人聽到的聲音在青竹耳邊說了幾句,青竹頓時眉開眼笑。
反正能讓司徒錦不痛快的事兒。是青竹最樂意做的。
很快司徒嬌得太后和聖人看重,得封順平縣主的消息,傳進了正在那裡修行的司徒錦耳裡。
原本就心不甘情不願的司徒錦,自然是好一番鬧騰。
她怎能甘心。明明以前十多年,安寧侯府是她司徒錦的天下。可是那個鬼仔纔回府不過半月有餘,就將她到入了塵埃,連對她寵愛有加的老夫人都對她不管不問了。
司徒錦被送出府前,不但沒能見到老夫人和小林氏。連她們身邊的丫環婆子都沒有一人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唯一接觸到的人,就只有陰着張臉的司徒空。
那天任憑司徒錦如何哀求。司徒空未吱一言,只是陰森森地看着她。看得她毛骨悚然,最後連哭都不敢再哭,只得乖乖地坐上府裡的馬車被送來白蓮庵。
到了白蓮庵以後,司徒錦找了一切辦法想給小林氏送個消息,環顧四周卻沒一個可用之人。
如今她身邊除了司徒空派給她的一個粗壯婆子替她做些粗活以外,就是那個司徒空從宮裡替她找來的古板老嬤嬤。
這兩個人哪個都不聽她的使喚,如今除了一些她幹不動的活由那個粗使婆子替她完成,平日裡她自個住的屋子的衛生得她自個打掃,她穿過的衣裳得自個清洗,她覺得這五日就如同過了五個年頭,難熬得很哪!
司徒錦看了看自個的小手,原本嬌嫩的小手已經開始慢慢變得粗糙起來。
手是女人的第二臉面,如今只要看到這雙手,司徒錦心裡就要發狂。
可身邊的二個老嬤嬤,一個只會替她幹些粗活以後,就坐在白蓮庵安排給她的小院門前盯着她。
另一個就是逼着她學各種規矩,只要她稍有懈怠,身上的軟肉就會遭殃。
不但如此,她想出院子放鬆放鬆,這那粗使婆子跟在她身邊幾乎寸步不離,將她看得賊緊,別說她幾乎看不到外面的人,就算她能找到人替她傳信,在那婆子的眼皮底下壓根就無法將信傳出去。
“娘,快來救我!”幾乎每天司徒錦都在這樣的呢喃中進入夢鄉。
只是無論是夢裡還是在現實中,小林氏一直沒有出現,連一絲音信都不曾給她傳來。
被司徒錦被送來白蓮庵已經有七八天了,依然沒有收到老夫人和小林氏傳來的一絲兒消息,她也壓根兒傳不出去一絲的消息。
如今她能夠接觸到的人,除了安寧侯府跟着她來的這兩個人,就是白蓮庵裡有數的幾個老尼姑,連個香客都接觸不到,這讓司徒錦心裡不得不懷疑老夫人和小林氏是不是不要她了?
可是明明平日裡老夫人什麼都依着她,但凡是她想要的,老夫人就沒有拒絕的時候,爲什麼這次對她卻不聞不問,難道老夫人也被那個鬼仔收賣了,還是被那個鬼仔給害了?
司徒錦越想越覺得老夫人有被司徒嬌害死的可能性,司徒嬌可是克父克母克親人的命格啊,在別院生活了十幾年,指不定已經不再克父克母,也許只剩下克親人這一條,那麼老夫人命休矣。
司徒錦越想越覺得有這樣的可能,她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卻十分明白司徒空對小林氏和自個姐弟的不待見,侯府若沒別了老夫人,憑她娘一個不得侯爺待見的妾室,只怕她這一輩子都別想回侯府了。
還有她那個娘小林氏呢?爲什麼她也沒有一絲兒消息傳來給她,是不是也不要她了?
小林氏平日裡原本就是喜愛司徒安比司徒錦要多些,原本司徒錦倒也能理解,畢竟她長大了會嫁人離開侯府,小林氏往後在侯府的日子總還得領先司徒安,可是如今收不到小林氏一絲的消息,司徒錦心裡的不安就被她自個無限誇大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司徒錦的心思也越來越重,除了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被惡夢纏繞,白日裡學規矩的時候動輒也會神遊太虛,於是身上的軟肉時不時就會遭殃。
於是當那粗使婆子狀似無意的一句話,透露出司徒嬌被封順平縣主的消息,司徒錦瞬間就崩潰了,整個人就變得神神叨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