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有意指婚

皇宮——

趙胤正欲往御書房的方向行去,遠遠的便看到前方走來一羣人,俊朗的容顏依然冷淡,似乎沒有看見般。

卻是沈妃以及沈雨亭,面上流露出一抹笑容,向着趙胤走去,身後跟着一衆宮女奴才。

沈妃妝容精緻,行走間端的是一派雍容華貴,淺笑道:“景王這是去哪兒?”

趙胤神色不變,語氣淡淡,“御書房。”

聞言,沈妃笑了笑,溫聲道:“既是皇上有事,本宮便不再耽擱景王了。”

趙胤抿脣不語,也未多做停留,擡步便繼續往前走。

倒是沈雨亭,突然見到趙胤,還沒有趁機說上一句話,趙胤卻是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便轉身離去,心中不禁感到失落。

“亭兒?”沈妃轉身,一雙鳳目瞧着沈雨亭似乎有些出神,不由得笑了笑。

聞言,沈雨亭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低頭道:“姑姑。”

沈妃淡淡一笑,似乎知曉沈雨亭心中的想法,柔聲道:“亭兒,你還記得本宮之前給你說過的話麼?”

沈雨亭微微一怔,繼而很是乖巧溫順的道:“亭兒記得。”

沈妃輕輕勾了勾嘴角,笑問道:“既如此,亭兒不妨猜猜,皇上此番宣景王進宮,可是爲何?”

沈雨亭低垂着眉眼,似是想到了某種可能,心中不禁感到歡喜,嬌羞道:“姑姑的意思是……?”

“你猜測得不錯。”沈妃鳳眉一挑,淡淡笑道:“皇上讓景王進宮,除了商議國事,便是關於你的事了。”

聞言,沈雨亭心中大喜,然而面上卻是沒有表情現出來,靜等着沈妃的下文。

“本宮之前曾給皇上提過好幾次,將你許配給景王,依着亭兒的學識才華,以及丞相府的地位,倒也不會辱沒了景王;皇上也曾考慮過此事,昨日本宮無意間又提起過,今日皇上便宣了景王進宮,想必便是因爲這件事。”沈妃莞爾一笑,繼而塗着蔻丹的青蔥玉指,輕輕摘下了一朵綻放得極美的花朵。

沈雨亭淺笑,心中不禁有些激動,嬌羞道:“亭兒多謝姑姑。”

“既是本宮曾答應過你,便自是不會食言。”沈妃鳳眉一挑,頓了頓,又道:“亭兒,景王是人中之龍,若你嫁給她,即便不能是正妃,也定要把握住機會。”

沈雨亭點了點頭,低聲應道:“亭兒明白。”

沈妃笑了笑,一雙鳳目瞧着沈雨亭明豔的姿容,心知自己這個侄女還是有點兒心計的,若真是嫁給了趙胤,時日一長,或許還真能成爲正妃。

如今太子煜行事荒唐,因着京南大運河一事,皇上震怒不已,朝堂之上,差點就廢黜了趙煜的太子之位,幸得有朝臣及時勸阻;然趙煜卻是不思悔改,竟然敢在汴楚皇宮,與楚雲晗的妃子行苟且之事,且還被當場捉姦。

沈妃心知,如今皇上怕是對太子煜失望透頂了,但因着對孝敏皇后的深厚情意,暫時還不會廢太子,不過趙煜若是再弄出些什麼幺蛾子,怕是這太子之位遲早不保。

幾個王爺當中,唯有景王最爲出色,若是將來太子被廢,最有可能繼承大統的便是趙胤,如今讓沈雨亭嫁給他,沈妃不僅是爲了自己,更是爲了保全整個丞相府。

御書房——

老皇帝與趙胤商議完國事之後,便有意無意提到關於趙胤成婚之事,但見趙胤依然容顏寡淡,似乎沒有絲毫想要納妾的意思,老皇帝微微皺了皺眉,索幸便直言問道:“胤兒,你如今早已到了成婚的年齡,可是有了合適的人選?”

趙胤俊朗的容顏淡然如水,低聲道:“兒臣目前還沒有成婚的打算。”

老皇帝笑了笑,似是不經意的道:“怎能沒有成婚的打算,你如今年齡也已是不小了,這西京許多權貴子弟,年齡比你小的,都已經兒女繞膝了。”

“兒臣心中自有打算,父皇不必擔憂。”趙胤語氣淡淡,似是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卻是老皇帝笑了笑,似是有意給他指婚,便又道:“胤兒,父皇知道你心儀嵐丫頭,爲何不早早將她娶進景王府?”

聞言,趙胤眸光微微凝了凝,沉吟了片刻,方纔認真道:“兒臣若要娶她,必定會早作打算,風風光光將她迎娶景王府,但母妃如今過世不過一年半,三年孝期未滿,自是不能娶她。”

語罷,老皇帝一噎,本想將他與沈雨亭賜婚,如今倒不知怎麼開口了,既是爲寧妃守孝,這還有一年半的孝期,自己定然是不能下旨,強迫趙胤與沈雨亭成婚。

趙胤神色淡淡,黑色的眸光卻是早已將老皇帝臉上細微的表情,看在了眼裡,眸底漸漸泛起一抹幽深。

心中沉思了片刻,老皇帝方纔皺眉道:“既是如此,胤兒可以先不必成婚,但你這麼多年都不近女色,如今也已是到了年齡,不妨先納妾?等寧妃的孝期滿了,你在與嵐丫頭成婚也不遲。”

“這倒不必,母妃的孝期之內,兒臣不想納妾。”趙胤淡淡道,語氣雖然不輕不重,但言語間卻是顯得堅決。

老皇帝輕嘆了口氣,又道:“胤兒又何必如此,你母妃如今人也已經不在了,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你母妃若是九泉有知,定然也是希望你能夠早日娶妻生子。”

“母妃的願望,兒臣自是知曉,但這一切都得等到她孝期滿了,兒臣方纔有心思成婚。”趙胤俊顏寡淡,似乎提起寧妃,也不過是如過往煙雲,言語間沒有絲毫情緒。

老皇帝眸光微眯,卻是將趙胤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但見他神色如常,一時間竟摸不準他的心思;老皇帝心中自是知曉趙胤與寧妃向來母子情深,如今寧妃已經逝世一年半載了,趙胤卻如當初寧妃剛走時一般,平靜得讓人心驚。

“丞相府小姐沈雨亭,她是沈妃的侄女,若論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是女子當中百裡挑一的,胤兒不妨考慮考慮,你爲寧妃守孝,這還有一年半載,可不能耽擱了你的終生大事。”老皇帝笑了笑,將沈雨亭賜給趙胤,本就是他心中一直以來的打算,頓了頓,又道:“即便不能將她納爲正妃,但當個側妃總是可以的。”

“父皇不必多言,兒臣既是要爲母妃守孝三年,便不會成婚更不會納妾。”趙胤站起身,又道:“父皇若沒有什麼事,兒臣便先告退了。”

聞言,老皇帝皺眉,心中有些微的不悅,但也沒有多說,只點了點頭,擺手道:“你既是不願,朕也不強求,退下罷。”

說完,趙胤便不再言語,轉身出了御書房。

……

景王府——

衛芷嵐已是在聽竹軒等了許久,卻仍是不見趙胤回府,便在他寢室裡轉悠,踱步走到書架前,正欲翻找一本書來看,卻無意間看見一幅畫卷,不禁手頓了頓。

當下也沒多想,衛芷嵐便將這幅畫卷打開,入目處,不由得感到些許詫異,繼而一雙美眸盛滿了笑意。

衛芷嵐輕輕勾了勾嘴角,似是心情愉悅,眸光細細看了手中的畫卷好幾眼,方纔又卷好,放到了書架中。

恰時,趙胤正好推門走進了房間,瞧着她此番動作,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睛。

衛芷嵐挑眉,精緻的容顏笑面如花,勾脣道:“原來你那麼早就開始暗戀我了。”

聞言,趙胤俊臉似有些不自然,輕咳了兩聲,方纔道:“誰暗戀你?少自作多情。”

衛芷嵐輕哼,踱步到趙胤近前,似笑非笑的道:“還說沒有,我可是都看見了。”

趙胤眸光微眯,似乎不以爲意,慢悠悠道:“你不妨來說說,你都看見什麼了?”

衛芷嵐笑了笑,明媚的笑容絢爛如花,將剛剛放到書架上的畫卷又拿了起來,哼道:“這幅畫卷,便是最好的證據,你可不能否認了吧?”

趙胤挑眉,不鹹不淡的道:“你想太多,我可沒有暗戀你,不過是上次閒得無趣,這才畫了你。”

“是麼?”衛芷嵐輕哼,繼而將畫卷展開,眉眼彎彎的道:“我怎麼就這麼不信呢,你若是沒有暗戀我,又怎會將這副場景給畫了下來?”

畫卷上畫的不是別人,正是衛芷嵐,且還是在赫城的時候,正是春日明媚的好光景,衛芷嵐在墨玉齋,因着林瑜買了《山青水色》,卻不過是一幅假畫,便被衛芷嵐當場識破的場景。

不過畫卷中沒有林瑜,也沒有那掌櫃,只有衛芷嵐一人,依然是男兒裝扮,又粗又濃的眉毛,比男人還黑乎乎的小臉,下巴上還粘着一撮白花花的山羊鬍子。

趙胤作畫的功力很是深厚,將衛芷嵐男兒裝扮的形象刻畫得栩栩如生,饒是衛芷嵐看着當初的自己,都不禁感到好笑。

“不過是正巧撞見罷了,我想着自己以前畫過花鳥,也畫過山水,唯獨沒有畫過男人,這才畫了你,所以,你真是想多了。”趙胤神色悠然,不緊不慢的道。

聞言,衛芷嵐臉色黑了黑,一雙美眸瞪着趙胤,心中不禁氣賭,這死人,難道就不會說兩句好話,討她歡心麼?

趙胤輕輕勾了勾嘴角,黑色的眸子瞧着衛芷嵐,似乎也蘊含了一絲笑意。

“等我很久了?”

衛芷嵐冷哼,撇了撇嘴道:“不久,我也是閒着無趣,想要出來走走,結果正巧便走到了景王府,這走得有些累了,便順便來這聽竹軒喝口茶,你也別想太多。”

聞言,趙胤輕笑,神色似有些無奈的道:“倒真是伶牙利嘴,果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不過是方纔隨口一說,你便記在心上了?”

衛芷嵐挑眉,不以爲意的道:“你剛剛不是還說讓我別想太多麼?男人也真是善變。”

語罷,衛芷嵐輕哼,便欲轉身往外走,趙胤笑了笑,及時伸手拉住了她。

“幹嘛?”衛芷嵐挑眉,似乎還因爲方纔的事感到氣賭。

趙胤輕笑,黑色的眸光溫柔的凝視着衛芷嵐,柔聲道:“我有事與你說。”

衛芷嵐神色一怔,但見趙胤如此溫柔如水的眸光,心便化爲了一池春水,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道:“好,我聽你說。”

趙胤淡淡一笑,便從身後將衛芷嵐抱住,沉默了許久,方纔輕聲道:“我方纔是進宮了,所以你纔等了我這麼久。”

“我知道。”衛芷嵐應了一聲,又道:“我問了你府中的下人。”

“父皇有意將沈雨亭許配給我。”趙胤低首將頭埋在了衛芷嵐雪白的脖頸處,語氣淡淡。

衛芷嵐聞言,心中顫了顫,雖是知道趙胤應是不會答應,但還是感到有些許緊張,輕聲問道:“那你可是怎麼說的?”

“我拒絕了。”趙胤道。

語罷,衛芷嵐這才感到安心,清麗的容顏不禁泛起一抹笑容,沉吟了片刻,柔聲問道:“既是皇上有意將沈雨亭指給你,又怎好拒絕?”

衛芷嵐向來便心思通透,心知老皇帝既是特意宣趙胤進宮,有意將沈雨亭許配給他,定然心中也是經過考慮的,想要拒絕,怕是沒那麼容易。

趙胤笑了笑,輕聲道:“若是以往,的確是不好拒絕,但是我要爲母妃守孝三年,如今孝期才過一半,定然是不能成婚,父皇知我心意已決,便也沒有勉強。”

聞言,衛芷嵐神色一怔,心中不禁感嘆,原來是因爲寧妃娘娘,三年孝期未滿,老皇帝即便有意給趙胤與沈雨亭指婚,但因着這個理由,定然也是不好下旨,畢竟孝爲先,寧妃是趙胤的母妃,以這個理由拒絕,倒也是合乎情理。

“皇上突然宣你進宮,你是不是心中早有預料?”衛芷嵐淺笑,對於趙胤她自然是瞭解的,這個男人極是精明,沒有人能夠算計得了他,便是皇上想將沈雨亭許配給趙胤,他怕也早有所料,不然怎會正巧便以要爲寧妃守孝的理由拒絕?

“不是早有預料,而是這盤棋,早已看得透徹了。”趙胤輕嘆了口氣,繼而又道:“不過我以要爲母妃守孝的理由拒絕了父皇的指婚,三年孝期未滿,定然也是不能娶你了。”

衛芷嵐聞言,心像是吃了蜜般甜,她自是知曉趙胤與寧妃母子情深,三年孝期之內不會娶她,但如今聽他此番話,心中仍是感到歡喜,哼道:“誰說我要嫁給你了?”

語罷,趙胤微微眯了眯眼睛,挑眉道:“等三年孝期滿了,你便是不想嫁也得嫁。”

“……”衛芷嵐頓時無語。

趙胤輕笑,將衛芷嵐身子扳了過來,黑色的視線定在她精緻的小臉上,但見衛芷嵐整個人都清瘦了一圈,下巴也越發尖細,眸光泛起了一絲心疼。

“一段時日不見你,便不會照顧自己了?”

衛芷嵐低垂着眉眼,想起衛桁的死,心中仍很是悲傷,未發一言。

趙胤擡手,溫熱的指腹摩挲着衛芷嵐尖細的下巴,沉默了良久,方纔嘆道:“人死不能復生,別太難過。”

“桁兒若真是不慎失足於蓮花池,被淹溺而死,倒也罷了,畢竟這是他命中躲不過的劫,但這件事我總是感覺透着蹊蹺,像是被人刻意而爲之。”衛芷嵐眸光冷了冷。

“可是查到線索了?”趙胤皺眉,繼而又道:“或者我派人去幫你查探一番?”

“這事情不用你插手,桁兒的死究竟是不是另有隱情,我定要親自查個水落石出。”衛芷嵐道。

衛桁的死,一直便是衛芷嵐心中的痛,如今她已是對孟管家心生懷疑,便定會讓這暗中指使他的人給揪出來。

趙胤輕嘆了口氣,心知衛芷嵐是真正在乎衛桁這個弟弟的,如今人死的蹊蹺,這其中或許真另有隱情,便也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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