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夏遠清一把就抱住上好紅木製成的凳子,走到依舊昏睡的玲兒身邊,雙眼警惕地看着四周。
這了也太過於安靜了,四周一個人也沒有,只有她和玲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陷阱!”夏遠清立即意識到,但是她不能夠丟下玲兒一人,她再也不想瑾兒之事再次發生。
她將許多物品聚集到自己的身邊來,她沒有叫嚷,歡妃在深宮中沉浮多年,時間長了一定會知曉不對,若是如今她激怒賊人,反而不能爲她贏得時間。
“玲兒,玲兒醒醒!”夏遠清小心搖晃着玲兒,但是她依舊沉沉昏睡,沒有一絲清醒的跡象。
“咚咚咚!”三聲腳步聲響起,夏遠清立即將一個青花瓷杯盞往聲音之處扔去。
黑影顯形,他的手中握着那杯盞,面上盈盈盡是笑意:“臨王妃,別來無恙啊。”
“肖劍安?”夏遠清腦中萬千思緒閃過,但是沒有抓住重點,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前來,他明明應該在等待靜侍妾的消息。
肖劍安緩緩靠近她,細長鳳目當中顯出一絲戲謔:“你該不會以爲本王將所有計劃盡皆告訴那個蠢貨吧,本王對於你們姐妹之間種種不感興趣,本王只問你,是否願意與本王合作,將臨王扳倒,今後這江山,本王爲帝,你爲後。”
“你如此奸邪小人,還妄圖爲帝,癡心妄想!”夏遠清將紅木凳子護在身前,不斷往回縮:“你沒有一點比得上臨王,若是你有能力,自可立下汗馬功勞,殺盡敵國悍將,讓百姓信服於你。正是因爲你辦不到,你用於在臨王身後,所以才能使出這詭計!”
肖劍安一把抓過紅木椅子,扔在一邊,劍眉一挑:“看,若是本王想要殺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
他一步一步靠近夏遠清:“其實肖簡意有什麼好的,女子終身只想嫁一個好夫婿,但是肖簡意是如何對你的?大婚未開始,就先要了靜侍妾,你如今依舊爲他堅持,實在是可歌可泣。”
“我與臨王之間豈是你可以胡言亂語的!”夏遠清高高昂起頭:“我絕對不會背叛臨王!”
“冥頑不化!”肖劍安鳳目當中殺意一閃而過,但是他很快就壓制下來:“讓本王想想,若是隻是殺了你,不足以讓肖簡意動搖其心,但是毀了你,這個結果便會不同。”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夏遠清就要咬舌自盡,但是肖劍安立即將她打暈。
寂靜的夜,這金碧輝煌的皇宮就像是一條蟄伏的巨龍。忽然,一聲尖叫劃撥雲霄,黑霧濃濃,天空恍若一個巨大的漩渦,它不斷旋轉,就要將人給吸進去,讓人萬劫不復。
“臨王妃被賊人擄走,生死不明!”
只在瞬間,這條蟄伏的巨龍立即甦醒,皇宮當中混亂一片。歡妃面上盡是急切,她跪在地上:“皇上,方纔清兒去看受傷的玲兒,臣妾見她久久未曾歸來,就打發
人前去看看。誰知其中只有依舊昏迷不醒的玲兒,其中還有打鬥痕跡,清兒,清兒已經不見蹤影!”
“這是皇宮!有朕在此處,如今竟然發生此等惡劣之事,那賊人是在藐視皇威,根本不將朕放在眼裡!”皇帝勃然大怒,發動所有宮內侍衛,就算是挖地三尺亦要將夏遠清找出來。
如今肖簡意班師回朝,還有幾日就到達京城,他如今要如何給最寵愛的兒子一個交代。臨王在邊境拋頭顱灑熱血,但是他最心愛的女子卻在皇宮當中被賊人擄走,只要一想就覺得寒心。
皇帝越想越是憤怒,斥道:“統統給朕去找,若是找不出來,你們提頭來見!”
之前所有的人都聚集在此處,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後,御王妃眼睛滴溜溜一轉,刻意壓低聲音,卻正好讓所有人都能聽到地說:“若是再找不到,臨王妃會不會清白受損?”
聽着像是關心,但是有心之人都能夠聽出一絲幸災樂禍,畢竟兩家敵對已久,針鋒相對是常有之事。
歡妃一橫眼,轉身:“御王妃這是什麼意思,如今宮中進了賊人,人心惶惶,御王妃爲何在衆人煩亂之時添亂!”
殿中之人其實都知道御王妃是什麼意思,但是沒有一人單幹如此說出來,也就是身份地位次於的歡妃才能如此直言說出。
這句話噎得御王妃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她只是低下頭來逗着肖胤。歡妃此時再次磕頭:“清兒是在妾身宮中被擄走,大錯均在妾身,妾身治下不嚴,還請皇上降罪。”
“此事與你無關,不過你宮中的奴才該換換了,你改日自己去挑幾個。”皇帝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自然看不出歡妃向淑妃投去得意的目光。
殿中盡是噬人的寂靜,沒有一個人敢說話,氣氛十分壓抑,每個人的身上都像是有一座大山似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報!”一帶刀侍衛匆匆趕來,打破這一室的寂靜。皇帝立即站起:“可是有消息了?”
侍衛面帶異色,在被皇帝一瞪之後才說來:“方纔屬下在搜查御花園之時,發現有一對小廝正欲行非禮之事,於是就將兩人打暈,帶了過來。”
衆人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驀地,所有人的心中閃過一陣驚愕,該不會是……
“將兩人帶進來!”龍顏大怒,龍目當中恐怖之光掃射而出,衆人不敢吭聲。侍衛將兩人擡上來,男子不知是誰,但是女子赫然就是夏遠清!
“啊!”御王妃尖叫出聲:“臨王妃爲何會和一個小廝偷情!難不成在歡妃娘娘宮中的一切盡皆是假象,臨王妃因爲不得臨王寵愛,不滿臨王納了靜侍妾,所以不受寵。日日獨守空房,空虛難耐,趁着此時一解寂寞?”
御王妃滿臉興奮,指着躺在地上的女子,若不是因爲這裡種種形勢不能太過囂張,她此時定然會高興得跳起來。
一邊的御王立即握握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胡說。
但是她這話一出,等於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中,引動表面平靜下的暗潮洶涌,微波瞬間演化爲滔天大浪。
“聽聞臨王妃與臨王如今依舊未曾圓房。”
“我還聽說,臨王想要將臨王妃給休了,甚至是送給他人!”
“怪不得這臨王妃做出如此不知羞恥之事!”
下方一陣鬨鬧,皇帝面色青紫,這門婚事是他指的,當初還答應讓夏遠清成爲正妃,如今可是生生打臉。
“來人,將她給朕弄醒!”
這一切歡妃都看在眼裡,她微微搖頭,輕微嘆息一聲,然後轉身:“皇上……”
歡妃未曾說出口,皇帝便一甩龍袍打斷她:“愛妃你不必再說,此事事關重大,朕不能輕易饒恕。”
淑妃腦門上金步搖搖搖晃晃,襯得她更是端莊,一直沉默不語的她此時勾起嘴角:“歡妃妹妹,事已至此,便讓皇上定奪吧。”
歡妃緊緊握住拳頭,整具身子都因爲氣氛而發抖,她怒瞪一眼躺在地上之人,之後蔫下來。
淑妃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歡妃妹妹,如今臨王妃犯下的是污穢宮廷之罪,理應絞殺,這一切都不怪歡妃妹妹,盡是她咎由自取。”
淑妃轉向皇帝,笑意盈盈:“皇上,依照臣妾看來,此是大罪,不能輕易饒恕,否則今後宮廷定然再無規矩。”
皇帝雙脣緊緊抿住,看着地上女子:“怎麼還不醒來,來人,拿涼水給朕將她潑醒!”
侍衛得令,一桶涼水襲來,嘩啦啦一潑,躺在地上女子猛地一顫,然後在衆人的目光當中醒來:“我在哪裡?”
同時,她身側的小廝亦是被潑醒,他一看不對,立即咬舌自盡。殷紅的鮮血滴下來,徹底將她喚醒。
“啊!”一聲尖叫衝破雲霄,幾乎就要撕裂人的耳膜。她檢查自己的衣裳,發現破破爛爛,看着如此景象,她怎會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皇上冤枉!”她砰砰砰地磕頭,額頭滲出鮮血,染紅了一大片,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肖劍安麼,怎麼就變成無名小廝。
“你還狡辯!侍衛在御花園當中找到你們兩人,當時你們正欲行非禮之事,看看你自己的衣裳,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可說!”淑妃衝口而出,雙目當中盡是狠厲。
殿中燈火輝煌,但是看在她的眼中卻讓她眩暈,淑妃身上雍容華貴的宮裝刺得她雙目幾乎流血,她心中絕望,看向歡妃,希望她能夠救自己,畢竟歡妃是肖簡意的生母,也算是她半個額娘。
可是歡妃只是搖頭,背對着她道:“清兒,這件事情你實在做得過分了,你配不上意兒,本宮沒有你這樣的兒媳婦!”
“清兒?”她的心中抓住希望,但是依舊疑惑,只是如今保命要緊,於是頻頻磕頭:“奴婢不是夏遠清,奴婢是夏遠靜,夏遠清惹下滔天大禍,這一切都與奴婢無關。”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