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過表哥阮恆的婚事,轉眼就到了四公子徐昶的婚期,他的婚事自然不用沈薇操心,但成婚當日沈薇是需要過去幫忙招待客人的。
一早,沈薇和徐佑就穿戴妥當帶着丫鬟小廝去了晉王府。先去正房給晉王爺夫婦倆請安,晉王爺看了他倆一眼,臉上表情淡淡的,只“嗯”了一聲便罷了。晉王妃瞧着這倆也覺得礙眼,尤其兩人雖未按品着裝,但身上穿的也是郡王和郡主規格的常服呀!兩人容貌又出衆,往那一站很是喧賓奪主。
但今兒是小兒的大喜之日,晉王妃心裡再膩歪也不會表現出來,還得表現出她作爲嫡母的氣度和善來,“今兒是昶哥兒的大喜之日,你們作爲兄嫂的今兒多受受累,幫着招待賓客,等過了今天讓昶哥兒給你們端茶道謝。”
沈薇道:“王妃言重了,什麼道謝不道謝的,自個兄弟成婚,作爲兄嫂的我們幫着操持本就是應該的。”
徐佑卻只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讓沈薇真心感嘆他跟晉王爺不愧是親父子倆啊!
新郎官徐昶穿着大紅喜袍喜氣洋洋地跟徐佑炫耀,“大哥,弟弟我這一身比你當初迎娶大嫂也不賴吧?”
徐佑瞧了他一眼,又是“嗯”了一聲。沈薇卻撇嘴,徐昶哪能跟她家大公子相提並論?不說那挺拔的身姿,就是那張臉就是他拍馬也不及的。她家大公子穿喜服俊美地如同天神下凡。
徐昶也不介意他哥的寡言,嘿嘿一笑,把他哥往邊上一拉,賊兮兮地道:“大哥,你上回說的話可要算數,弟弟我今兒就成親了,美人你可要給我準備好。”
嘿,這貨還惦記着他的美人呢,大喜之日都還沒忘。
晉王妃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斥道:“昶哥兒,胡說些什麼呢?還不快下去準備着去相府迎親,休要誤了吉時。”
晉王爺也有些動怒,“昶哥兒,成了親就是大人了,不許你再像以前那般胡鬧。”
“知道了,父王母妃。”徐昶嘴上應着,眼睛卻盯着徐佑,大有他不答應他就不走的架勢。
徐佑只好點了下頭,“放心,爲兄我說話向來算數。”
徐昶這才咧着嘴笑着下去準備迎親事宜。把晉王妃氣得呀腦門子上的嚯嚯直跳。
上午過嫁妝,沈薇雖沒去關注但賓客和下人們的議論聲也會飄進她的耳朵裡。秦穎穎作爲秦相府的小姐,嫁得又是晉王府的公子,嫁妝自然不會少了,足有一百二十擡,而且前兩擡還是宮中淑妃娘娘賜下的,十分有面子。
大家興致勃勃地瞧着一擡一擡的嫁妝進了晉王府的大門,沿着中門大道擡進四公子的院子,指指點點議論起來,議論的內容無非是把新娘子的嫁妝和幾個月頭嫁給晉王府大公子的嘉慧郡主的嫁妝相比較,雖比不上,但也沒差多少了。感嘆晉王府真有福氣,娶進門的兒媳個個都嫁妝豐厚。
跑過去跟着瞧了一回熱鬧的桃花卻撅起了嘴巴,不服氣地道:“哼,她的嫁妝才比不上小姐呢,她那一擡是兩個人擡的,輕飄飄的,小姐那會都是四個人才擡得動的,而且箱子也大多了。”
沈薇啞然失笑,摸了摸桃花的小臉,打趣道:“呦,我家桃花都分得清嫁妝的虛實了,有長進。”
桃花一跺腳,不滿地瞅着沈薇道:“我早就會了,梨花姐姐和月桂姐姐都教過我了,有那不富裕的人家爲了面子上瞧着好看,會把一擡嫁妝拆成兩臺,其實裡頭都沒放滿呢。剛纔我悄悄掀開看了,箱子還差這麼多才滿呢。”桃花用手比劃了一下。
沈薇朝月桂看去,月桂對着她點點頭。沈薇今兒帶着桃花來湊熱鬧,不忍把她拘在身邊,又擔心有不長眼的惹了她再鬧出事兒來,就讓月桂陪在她身邊。
於是沈薇瞧着桃花認真的小臉,柔聲道:“嗯,桃花真是長進了不少,但咱們自個心裡知道就行了,可不能大聲嚷嚷,反正這都是別人家的事,跟咱們沒關係。”
桃花聽話地點頭,“知道了,小姐,桃花不說。”
沈薇又對着她讚許的笑笑,桃花可開心了。
說是幫着招待客人,其實夠格讓沈薇親自迎接的還真不多,她就坐在花廳裡,她身邊的莫嬤嬤領着小丫鬟代她在大門上迎着,需要她出面的小丫鬟再飛奔過來傳話。大半上午過去了,需要沈薇親自出面招待的也就長公主一個。
與沈薇的悠閒相比,世子夫人吳氏就忙碌多了,她雖然也派出了身邊的吳嬤嬤替她迎客,可府裡的一應張羅都得她親自盯着,管事們還時不時地過來回話,她忙得是連口水都顧不上喝。
其實最悠閒的還不是沈薇,而是三夫人胡氏,她被丫鬟攙扶着出來露了個面就又回自個院子歇着了。
賓客陸續到來,男客自有人引着去了前院,女眷們則聚在後院,花廳裡坐不下,還有水榭,不想坐着說話的則可以去看戲。
晉王府請了京中有名的戲班子,另外還請了些大家優伶舞姬。
沈薇陪着長公主殿下看戲,她雖不愛這個,但耐性頗佳。長公主眼睛的餘光掃了一眼脣邊噙着一抹淡笑的沈薇,在心裡點了點頭,嗯,是個能沉得住的性子,佑哥兒這媳婦倒是沒有娶錯。
對於別人說佑哥兒媳婦是個潑辣的,長公主倒是沒有放在心上,連自個的男人都不護着,出了事情就六神無主,只會哭哭啼啼,這樣的她還看不上眼呢。
長公主自個就是個強勢的,若不是她性子強勢,即便有聖上的看顧,就憑她一個帶着兩個兒女的守寡公主也很難在京城立足的,更何況還能有今日衆人都不敢小窺的權勢。所以長公主看沈薇順眼極了。
“你們這些年輕小媳婦不大喜歡看這些的吧?”長公主親切地看着沈薇,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
沈薇也很坦誠,“侄媳也不過是瞧個熱鬧,也不是完全能看得懂。”只能大概看懂故事內容,知道講得是個什麼事,至於那咿咿呀呀的唱腔,她幾乎沒聽懂幾句。
長公主笑了笑,道:“看得多了也就懂了,不過像你們這些年輕姑娘小媳婦也沒幾個喜歡看這個的。”
沈薇摸了摸鼻子,笑而不語。
長公主又轉換了話題,“真是難爲你了,佑哥兒是個冷清的,性子又執拗,他若是做了什麼事惹了你生氣你就來跟我說,皇姑姑替你教訓他。”
人家家長說客氣話呢,沈薇自然不會傻得當真,她掩着脣輕聲一笑,“多謝皇姑姑疼惜侄媳,大公子待侄媳好着呢。皇姑姑放心,大公子身子骨不大好,侄媳便是多讓他一些又何妨?”說着還俏皮地眨眨眼睛。
“你也是個促狹的。”長公主被她逗樂了,拍着沈薇的手,道:“皇姑姑就知道你是個好的,外頭那些閒言碎語,休要理會!”十分欣慰的樣子。
兩個人相談甚歡,引得邊上的人紛紛側目。能坐在她們身邊的,亦都是有身份的,除了宗室就是超品和一品的誥命夫人。
長公主是誰?那是聖上最寵愛最信任的妹妹,她說一句話比大臣說十句都管用。還曾掌過兵權,就是現在在軍中也頗具影響力,提起長公主殿下,軍中的漢子誰不讚一聲巾幗英雄?
能被長公主多看一眼都是天大的榮耀了,更何況還相談甚歡。大家對能得長公主青眼的沈薇可羨慕嫉妒恨了。
“皇姑姑,弟妹。”就在此時,恭王府世子夫人範氏領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走了過來。那女子徐徐行禮,“拜見長公主殿下,拜見嘉慧郡主。”聲音猶如黃鶯輕啼,悅耳極了。
“烈大嫂子。”沈薇欠欠身對她道。
恭王府世子徐烈雖然較徐佑年長,但沈薇可是御封的郡主,範氏不過是個世子夫人,沈薇就是坐着不動都不算失禮。
範氏心中雖不樂,卻極快揚起滿臉笑容對沈薇熱情說道:“弟妹還不知道這位是誰吧?”
沈薇笑着搖了搖頭,“能被烈大嫂子領着的定是哪家的貴女吧?是烈大嫂子孃家的寶眷?”
就見範氏的臉上閃過尷尬,但她到底是個玲瓏人物,呵呵一笑道:“這位是蘇綰姑娘。”眼睛不眨地盯着沈薇,不放過她臉上任何表情變化。
很快她就失望了,沈薇平靜極了,眼皮子都沒動一下,漫不經心地道:“哦,原來是烈世子爺的紅顏知己呀,烈大嫂子可真是賢惠,堪稱咱們皇室典範。”
範氏臉上的笑容一僵,“這回弟妹卻是說錯了,這位蘇綰姑娘跟我們世子爺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說起來呀,跟你們家平郡王還有些關係呢。”說着捂着嘴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幸災樂禍,哼,嘴上說得好聽,我就看你一會怎麼哭的。
“哦,跟我們家郡王爺有些關係?沒聽郡王爺提起呀,這可就奇怪了。”沈薇詫異地揚了揚眉,“烈大嫂子,這位蘇綰姑娘是哪家府上的呀?我們家郡王爺除了衙門就是呆在府裡,從不喜歡去別人府上串門的,烈大嫂子別是弄錯了吧?”
“錯不了,錯不了,這可是樁好事呢。”範氏眉開眼笑着,扭頭看向那個美人,“蘇姑娘,嘉慧郡主可就在眼前了,你有什麼話就放心大膽的說吧,咱們嘉慧郡主最是個憐惜美人的了。”眼底滿是瞧好戲的表情。
別說是她了,看戲的女眷全都朝沈薇看過來,眼底是濃厚的興味,還有掩飾不住的八卦鋒芒。長公主緊繃着脣,卻沒有說一句話,她亦想看看沈薇如何應對。
那蘇綰對着沈薇盈盈又是一禮,那身段好似春風中的弱柳,把衆人的眼睛都瞧直了,心中紛紛猜測這女子難道是平郡王的紅顏知己?
只見蘇綰輕啓朱脣,道:“妾身蘇綰,去年承蒙平郡王爺相救,妾身無以爲報,願做牛做馬服侍在平郡王爺左右,還請嘉慧郡主成全。”說着又是盈盈一禮,迷濛地眼眸期待着望着沈薇。
蘇綰的話一出,臺下頓時安靜起來,衆女眷的心情可複雜了。一方面她們作爲正室是十分痛恨蘇綰之流的,另一方面她們心裡又隱隱有些幸災樂禍。
沈薇這才撩起眼皮子瞧了蘇綰一眼,勾了勾脣角,面色自然地跟邊上的長公主說了句,“原來是要上趕着給我們家大公子做妾的。”然後歪着腦袋很疑惑地自言自語,“難道我們家大公子長得就那麼像冤大頭嗎?”
長公主的眸中閃過笑意,拍了拍沈薇的手道:“不過是個跳樑小醜,侄媳不用擱在心上,佑哥兒是個有分寸的,放心!”
被涼在一旁的蘇綰攥緊了拳頭,不甘心,她不甘心,這是她唯一一次機會了。於是她深吸一口氣,揚起楚楚可憐地小臉道:“妾身自知身份低賤,也不敢奢求什麼名分,只求能在平郡王身邊做個端茶倒水的丫頭就知足了,還望郡主成全。”那嬌嬌弱弱的模樣,好似沈薇不答應就犯了多大的罪似的。
一旁的範氏眼中閃過興奮,出聲道:“蘇綰姑娘真是情深意重,弟妹,瞧在蘇姑娘一片深情的份上,你就答應了吧。”
沈薇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這古代難不成就流行這個?怎麼一個兩個都打着報恩的幌子謀取富貴?還理直氣壯,一邊做着婊子,一邊立着牌坊,把自己標榜得多深情多高貴似的。
“蘇綰姑娘是吧?你這是訛上我們家郡王爺了?想進平郡王府的大門也不是不可以,莫嬤嬤,替本郡主問蘇姑娘幾個問題。”沈薇懶洋洋地聲音響了起來。
“老奴在。”莫嬤嬤立刻恭敬地站了出來,“郡主放心,老奴一定會幫您好生問問蘇姑娘的。”
那蘇綰也十分乖巧的道:“這位嬤嬤您只管問,妾身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莫嬤嬤端着一張臉,看向蘇綰道:“第一,請問蘇姑娘可還是清白之身?”
只這一個問題就讓蘇綰紅了眼睛,神情悲慼地望向沈薇,“郡主若是不同意直說便是了,何必讓人如此作踐妾身呢?”
沈薇微眯着眼睛享受着丫鬟的服侍,睬都不睬她一下。
莫嬤嬤卻正色道:“蘇姑娘此言差矣,這怎麼能是作踐呢?你若連清白之身都不是,還想着到主子身邊服侍,這是哪家的規矩?你問問在座的各位夫人們,有沒有這樣的規矩?我們平郡王好歹也是個郡王爺,就只配讓個清白已失的歡場女子服侍嗎?這傳出去,我們郡王爺的臉往哪兒擱?蘇姑娘你口口聲聲報恩,就是這般報恩的嗎?”
沈薇心中暗讚一聲,真不愧是宮裡出來的嬤嬤,一針見血啊!不止沈薇,在場的女眷們心裡也是覺得暢快。
莫嬤嬤又道:“就算你是清白之身吧,誰讓蘇姑娘你長得美呢,老奴我對美人也是心軟哪!你一直說要報恩,請問蘇姑娘我們郡王爺是怎麼救了你?”
蘇綰忙上前把去年她路遇潑皮的事說了一遍,“若不是平郡王爺出手相助,妾身——”她的眼睛裡盈滿了淚水,聲音哽噎着,臉上滿是感激。
莫嬤嬤,包括在場的女眷全都齊齊抽了抽嘴角。
莫嬤嬤道:“蘇姑娘說是我們郡王爺救了你,請問我們郡王爺可曾冒犯過姑娘?”莫嬤嬤問得很含蓄,其實她是想問“你跟我們郡王爺可有肌膚之親”的,瞟了一眼在座的女眷們,還是換了一種問法。
“沒有!”蘇綰臉上緋紅,羞澀地搖頭。
“那我們郡王爺可曾對姑娘有過承諾?”莫嬤嬤又問。
“沒有。”蘇綰繼續搖頭,“郡王爺使小廝爲妾身解了圍,並未與妾身說過話。”
莫嬤嬤的脣角不由自主地翹了翹,沉着臉道:“給蘇姑娘的是小廝,郡王爺並未與姑娘有過任何承諾,甚至連話都沒說,老奴就不明白了,蘇姑娘這是要報哪門子的恩?若說報恩,姑娘不該是更該向郡王爺身邊的小廝報恩嗎?”
“那怎麼可以?小廝只是奴才呀!”蘇綰的這句話脫口而出,許是覺得自己失言,忙又描補,“小廝也只是聽了郡王爺的話,郡王爺纔是妾身的恩人呀!”
此話一出,在場的女眷看向蘇綰的目光可鄙夷了,什麼報恩?不過是個貪慕富貴的賤人。
“敢情蘇姑娘的恩人還有主子和奴才之分。”莫嬤嬤又扯了下脣角,回身恭敬對着沈薇道:“郡主,老奴的話問完了。”
沈薇點了下頭,“辛苦嬤嬤了,邊上歇會吧。”她高高在上斜了滿臉通紅的蘇綰一眼,把目光轉向了範氏,“烈大嫂子可是瞧明白了?蘇姑娘是挺情深意重的,不過她是對權勢富貴情深意重。若當初替她解圍的是個路邊的賴頭乞丐,蘇姑娘還哭着喊着要以身相許報恩嗎?”
“撲哧。”沈薇的話音一落,不知是說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即好似開了頭,竊笑的人越來越多,頭挨在一起輕聲說起話來。
什麼賤人,什麼不要臉,什麼下賤,這樣的字眼不住地往蘇綰耳朵裡鑽。還有那個嘉慧郡主,看她的眼神跟看什麼髒東西似的,好像她就是那地上的爬蟲,多瞧她一眼就污了眼睛。這讓蘇綰既難堪,又屈辱得發瘋。
她憑什麼呀?她們這樣養優處尊的夫人們憑什麼瞧不起她呀?不就是比她多一個好的出身嗎?她不平,她不甘。
淚珠在眼眶裡打着轉兒,蘇綰倔強地微仰着頭不讓她們掉下來,“嘉慧郡主不用再說了,都是妾身不自量力,自尋羞辱。妾身——妾身也不過是真心想報答平郡王的相救之恩罷了。”那悲痛欲絕又深情不悔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啊!可惜她弄錯了場合,在座的都是些女眷,最恨得便是她這副狐狸精的模樣。
所以她沒引起夫人們的同情,反倒讓她們厭惡,“今兒是晉王府四公子的大喜之日,你哭哭啼啼是何道理?晦氣!”
“噗,趕緊把淚收收吧,又沒個爺們在,你哭給誰看?”
還有那更惡毒的,“今兒我總算是長見識了,這般狐媚子,難怪能迷住那麼多的浪蕩子,什麼花魁?還不是千人騎萬人壓的玩意!真是難爲嘉慧郡主了。”這是一位極度痛恨姨娘小妾的御史夫人。
當然也有那腦子不正常的,範氏不正是一個嗎?要是腦子正常,她能帶着蘇綰來沈薇跟前挑釁?還當着長公主的面。
奇葩的還在後頭呢,範氏居然還聲援起蘇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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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爹地說你是轟炸機。”某寶捧着模型飛機。
“爲什麼。”
“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紀卿嘴角一抽,“那他就是流氓中的戰鬥機!無恥之極!”
某寶抿嘴一樂,“媽咪的評價果然精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