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胭絮!”
老太太怎麼也想不到北辰胭絮竟然還能再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做出這種事情,將那玉佩摔了個粉碎,豈不是什麼物證也沒有了嗎?
“府醫,請問我姐姐肚子裡孩子有多大了?”北辰胭絮面無表情,目光柔和的問。
“回二小姐,三個月!”
三個月,的確啊!若是再不想辦法給孩子找個爹,那肚子越來越大,可是要被浸豬籠的,到時候丟了北辰家的臉,北辰清明又怎麼會對待他們二房?別人又會怎麼看待她?她一輩子擡不起頭就算了,畢竟還有一個不久之後就要參加科考的兄長,怕是無奈之舉纔會幹出這等事情,只是即便如此,北辰胭絮也沒有準備容忍到底。
“三個月,推算起來那就是十二月份有的孩子,可是十二月,衆所周知,左相回了荊州……”
十二月,那也就是北辰胭絮和蘇長君被皇帝賜婚的時候,剛巧又請旨回荊州祭祖,順便交代婚事,期間雖然回來過,也在半夜三更來看過北辰胭絮,可是這事絕對沒有人知道,更可不能遇見北辰胭琴。
北辰胭絮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想起來了,眼睛睜得大大的看我北辰胭琴,莫不是這堂小姐真的動了那種心思?
把孩子嫁禍在左相身上,只是爲了進蘇家,和自己的妹妹搶丈夫而已?
瞬間,所有人都覺得這事實在不可思議,這北辰胭琴的心思實在太過狠毒了。
“呵,既然妹妹和左相都不願意相信並且接納我,我還能如何呢?罷了,我說什麼都沒有用,還不如帶着這個孩子去死呢!也總比將來生下來被人指着鼻子嘲笑來得強。”
看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已經變了一個模樣,北辰胭琴知道如果自己再多說也不過就是北辰胭絮有更多反駁的機會,乾脆狠下心,突然對着對面那根房樑柱上跑去。
北辰清林立即蠟燭她,“你這傻瓜,如何能夠就這樣帶着孩子去死?難不成要你祖母和我白髮人送黑髮人不成?”
北辰清林一副慈父勸女的模樣,北辰胭絮甚至覺得再這樣下去二人怕是要抱團痛哭了,這場大戲實在是演得極好,也不知道這幾人自己在屋子裡排了多少遍纔有這般成效。
“左相,我們胭琴不要名分也行,最起碼要讓她住進蘇家,安心把孩子生下來吧?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必定不會影響你和胭絮的感情,日後若是這孩子生下來,你屆時給她一個妾室的身份讓她照顧孩子,又有何不可呢?”
第一步,死活也要進去蘇家,只要進去了,機會多得是,她就不信北辰胭絮和蘇長君這兩口子永遠不會吵架,到時候趁虛而入,也不是沒有可能。
再說,北辰胭絮那張臉再美,也總有被人看煩的一天。
“是嗎?姐姐果真只是想要一個妾室的身份照顧孩子,絕對沒有癡心妄想嗎?”
突然,北辰胭絮一聲吼了出來,衆人嚇了一跳,誰也想不到本來文靜的北辰胭絮會突然發怒,那目光通紅的模樣實在讓人覺得害怕。
相傳成親那天從她房間里拉出來一個死人,是她親手殺死的,原本還不信,如今看到她這個模樣,倒有些覺得可能了。
“我自然沒有癡心妄想,妹妹你爲什麼要這般說我,從進入北辰家開始我就處處讓着你,從來不和你爭你喜歡的東西,哪怕我也喜歡,如今我也是一個受害者,身爲母親,我也不過就是想讓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承認他,並且給他一個安身之所而已,妹妹,我從未求過你什麼,這一次,我求求你,別這麼自私,別這麼狠心,哪怕以後這孩子不認我,你自己撫養也好啊!”
妾室生下來的孩子正室有權利撫養,這是南蕭的規矩,如此一說,很多人又覺得這事撲朔迷離了,莫不真的是二小姐自私,不願意讓左相承認不成?
“是嗎?”北辰胭絮冷冷一笑,從腰間解下那塊玉佩丟在北辰胭琴手裡,“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了什麼主意,從你把這塊玉佩送給我你就已經開始在計劃了吧?果真是深謀遠慮啊!只是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接受你進蘇家?”
那塊所謂母親送的玉佩,整整用藏紅花水泡了多久北辰胭絮不知道,可是北辰胭琴那顆黑了的心北辰胭絮倒是清楚得很。
看到玉佩北辰胭琴終於開始慌亂了,她怎麼也想不到北辰胭絮竟然會這麼快就知道這玉佩裡的秘密,畢竟這玉佩從成色各方面看起來都沒有問題,也沒什麼味道,她自以爲萬無一失了,誰知道……
“不過就是一枚玉佩而已,我好心好意送給你做嫁妝,有什麼問題?”
沒有辦法,她只能硬着頭皮和北辰胭絮鬥下去,這輩子他們都不可能成爲相親相愛的好姐妹,那就沒有在同北辰胭絮裝下去了。
然而,北辰胭絮哪裡有心情和她打口水戰?彎腰從她手中搶過玉佩丟到府醫手裡,府醫慌亂的接住,看了蘇長君一眼,又轉頭看向北辰清明,北辰清明點頭,他立即開始檢查。
北辰家的府醫醫術自然不錯,跟在北辰清明身邊也已經有了很多年,如今北辰清明點頭,那就說明他可以放手去檢查清楚,至於是否會得罪老太太,他一點也不在乎。
所有人都靜靜的等着,北辰胭琴內心也慌亂了起來,早知道就不應該這般匆忙的實行計劃,如此漏洞百出還讓北辰胭絮抓住了玉佩的事情,今日莫說北辰胭絮肯不肯讓她進入蘇家,怕是能夠逃過玉佩一事都不可能了。
如今能夠祈禱的就是府醫什麼也檢查不出來,否則,蘇長君又怎麼可能放過她?
“不過就是一塊玉佩,送給胭絮也就算了,莫說沒做什麼,就算這玉佩有什麼東西,那又怎麼可能都怪罪在胭琴頭上,誰知是不是有人深怕胭琴有了身孕生下兒子搶了她的風頭?”
老太太看北辰胭琴的臉色也知道這事怕是和她脫不了干係了,立即把事情牽扯到北辰胭絮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