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玦弈看顧清苑那諂媚的表情,嘴巴歪了一下,有一種想嘆氣,扶額的衝動,圓滑,奸詐,能屈能伸,得了便宜賣趕緊賣乖,沒有人比她做的更徹底。
顧清苑見,夏侯玦弈看着自己時那變幻莫測的表情,讓她不由唏噓了一下,小小的後悔了一下,剛纔是不直接就該服軟呢!這念頭剛出馬上就又被她自己給否決了,丫的!如果真的搞一個舉止都如尺子量着,吃喝拉撒都要規矩的教養嬤嬤給自己的話,那日子,不用想,完全的水深火熱呀!
顧清苑那閃爍,晶亮卻又堅定的雙眸,夏侯玦弈看在眼裡,很明白這個丫頭在想什麼,心裡倍感無力,口氣也帶着一絲挫敗,“顧清苑,在一個男人跟前睡着,你難道就沒想過有危險嗎?”
“知道呀!”
“知道?知道你還這麼大肆,沒有一絲顧忌的睡,你…。”夏侯玦弈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氣,壓抑住要拍桌子的念頭,他一到這個丫頭面前就開始不對勁兒,原因只有一個,實在是眼前這個丫頭太氣人了,不是他的問題!夏侯玦弈只能給自己這麼一個答案。
“夏侯玦弈等你有女兒了,你一定會把她教育的很好。”
夏侯玦弈如此有危險意識,有好父親的潛質,顧清苑這次是真心的讚美了沒有虛假,可她說完後,看到夏侯玦弈的臉色變得十分的怪異,看她的眼神也是幽暗難懂。
“怎…。怎麼了?”顧清苑忽然覺得後腦勺發涼,她說錯什麼話了嗎?她不是誇他了嗎?他怎麼那個反應?
“沒有。”夏侯玦弈忽然一改剛纔的隱怒,優雅,閒適的靠在車壁上,看着顧清苑嘴角勾起一抹深奧的淺笑。
那抹未見過的清晰笑容,奇異的柔和那一直清冷,淡漠的雙眸,風華尊貴的俊逸面容,彰顯出異樣魅惑的風情,閃瞎了顧清苑的眼睛,緩緩搖頭,嘖嘖稱歎,妖孽呀!妖孽呀!桃樹呀!桃樹呀!勾人犯罪呀!
夏侯玦弈看顧清苑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消褪,這丫頭,該聰明的時候,真是一點兒都不聰明,不該聰明的時候,她偏偏機靈的人讓人惱火,夏侯玦弈心裡開始不舒服,而不快的後過,就是老話重提…。
“顧清苑你知道危險,還在本世子面前睡覺。”
“在世子爺的面前睡覺又不會如何?”
這很是信任的話出,夏侯玦弈卻完全不覺得有一絲的高興,臉上的笑意更是退的乾乾淨淨的,咬牙道:“顧清苑,如此放心,你是確信本世子不會對你如何?還是完全無視本世子的存在,毫不在意?”
聞言,顧清苑微怔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哦!那個,自己的話不會是無意中打擊到他的男性自尊了吧!仔細想好像是有點兒吧!想此,顧清苑感嘆:男人,果然夠糾結的,說他禽獸他們不高興,說他們君子他們還是不高興。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在顧清苑看來,男人才是最難懂的動物,眼前這位更是特別的難懂,而且,他們之間談論這個男女間淡淡曖昧的話題,感覺很是奇怪,調侃是一回事兒,可夏侯玦弈這認真追問的口氣,有怪怪怪的。
這個話題不宜深討,還是換一個話題吧!想此,顧清苑擡眸,很是認真,嚴肅道:“夏侯世子,你覺得當今世上最能賺錢的是什麼行業,你說,臣女要不要也找一個賺錢的門路呢?”
明顯轉移話題,欲蓋彌彰的樣子,夏侯玦弈看了一眼那嚴肅,慎重的小臉兒,直接無視,淡淡道:“顧清苑,本世子說過讓你在我的面前少耍心眼這句話吧!”
“是,臣女錯了。”
“哼!”夏侯玦弈看了冷斥一聲,忽而神色莫測道:“顧清苑,你覺得本世子的孩子,他的母親會是誰?”
“是誰?”顧清苑有些不明所以,他孩子的母親自己哪裡會知道是誰,這個問題有些奇怪。
“真的不知道嗎?本、世、子、的、世、子、妃!”夏侯玦弈一字一頓,十分清楚,萬分認真道。
夏侯玦弈這句話說完,清楚的看到眼前的女子嘴巴抽搐了一下,繼而,猛然倒在一邊的軟椅上,眼睛緊閉,神色卻是無法掩飾的懊惱。
看此,夏侯玦弈覺得好笑又好氣,而顧清苑明顯迴避的態度,讓他的心暗沉,因爲清楚這個女子如此,絕對不是因爲害羞不敢迴應,她這樣,完全是不想面對吧!
顧清苑縮在長椅上,心裡暗嗤:自己有的時候可真是夠笨的,要死不死說那個沒用的廢話幹嘛!自己這名頭,在理論上可不就是夏侯玦弈孩子的母親嘛!他那些花兒們,生下的孩子,可都也是自己的孩子呀!顧清苑第一次感到,做母親原來如此的簡單呀!不用自己生就可以做現成的母親了,多好的事兒呀!可是…。鬼才想要。
顧清苑正在吐槽,帶着青草清香的氣息忽然襲來,一僵,顧清苑緩緩睜開眼眸,看到忽然俯身,離自己近在咫尺的男人,近到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呼出的氣息,近到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纖長濃密的睫毛,狹長幽邃的眼眸,細緻的令人嫉妒的肌膚,優美的脣線,性感的薄脣,還有那,颳得不是太乾淨的鬍鬚。(顧清苑你這最後一句純粹的在吐槽吧!)
女子的眼神太過平靜,沒有羞,沒有驚,沒有怒,單純的欣賞,讓夏侯玦弈眼眸越發的深沉,修長的白皙的大手忽而撫上顧清苑的眼簾,聲音輕容:“丫頭,不願意嗎?”
“不,深感榮幸。”
“是嗎?”顧清苑話出,夏侯玦弈收回自己的手,淡然卻絕對的強勢道:“這句話,本世子同樣記着,無論真假,那個位置都是你的。”
強硬的話落,顧清苑心微縮,手亦緊緊握起,卻不露聲色,回一淡笑。“臣女一定做好,不會辜負世子的重看。”顧清苑說着眼神微眯,淡漠道:“夏侯世子什麼事兒都記得如此清楚,那,爲何一定要臣女做那個位置的理由是什麼,可否也給臣女一個清楚的答案呢?”
夏侯玦弈聽了,深深的看了顧清苑一眼,慢慢起身,退回到原來的位置,顧清苑亦起身,垂眸不語,神色冷然。
靜默,沉寂,壓抑。
片刻後,快到顧府之前,夏侯玦弈淡淡開口,可卻沒有回答顧清苑的問題,“最近有人在查探顧長遠,提醒你身邊那些暗衛不要妄動,你身邊有凌菲就足以應付。”
聞言,顧清苑的眼裡閃過精光,卻什麼都沒問,不問是因爲知道,查探顧長遠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顧挺遠還有那個人。而自己的暗衛露面,或者被察覺到自己的身邊有暗衛存在,對自己來說並不是一件兒好事兒,明瞭,淡淡的應下,“好,我知道了。”“嗯!”
馬車停下,夏侯玦弈閉上眼眸,恢復了平日的清冷,淡漠,“下去吧!”
“是,臣女告退!”
規矩的語氣,讓夏侯玦弈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卻什麼也沒說,只是幾不可聞的應了一聲。
顧清苑下車離開,馬車開始行使,一切都很正常,可在車簾放下的剎那,夏侯玦弈手邊的小桌,瞬間分裂,守在車旁邊的麒一身體僵了一下,心裡感悟:每次主子和顧小姐接觸總會有事兒發生,喜怒更加難料,自己的皮要繃緊些了。
顧家
因爲頭天晚上睡的太晚,顧清苑果斷告了病假。
老夫人聽了看着前來稟報的梅香,擔憂道:“好好的怎麼就病了呢?”
“回老夫人的話,凌菲給小姐看了一下,說小姐應該是昨晚沐浴的時間有些長了,水涼了,小姐受涼了,今天就有些不舒服了,不過,老夫人也不要太過擔心,凌菲已經開了藥給小姐,小姐吃了藥休息一下應該就會好了。”梅香稟報着,臉上也滿是擔心。
老夫人聽了嘆了口氣,輕斥道:“這丫頭可真是的,都這麼大了還這麼貪玩兒,這下好了不小心病了,受苦的還是她自己,怎麼這麼不懂的愛惜自己呢?”
梅香聽了請罪道:“都是奴婢沒照顧好小姐。”
“是,你們幾個丫頭也是,忠心是一回事兒,可也不能什麼都任由你們主子亂來,看到她做的不對的,也要勸着點兒,知道嗎?”
“是,奴婢謹記老夫人教誨。”
“好了,趕緊回去照顧你家小姐去吧!精心着點兒,有什麼事兒就趕緊來稟報。”
“是,老夫人,奴婢告退。”梅香俯身,腳步帶着一絲急切的離開了老夫人的院子。
梅香離開後,老夫人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這丫頭怎麼這個時候病了呢?”
“最近晚間天氣涼了,稍不注意還是真的容易受涼,生病。”老夫人的話,齊嬤嬤經已經隱隱想到了什麼,可卻故作無知,只是順着老夫人的話迴應道。
老夫人聽了臉色不是很好道:“那丫頭真是大意的很,可怎麼就偏偏這個時候呢?”老夫人說完,看齊嬤嬤有絲迷茫的樣子,低聲道:“她這個身體不適,還怎麼去祁家呀!”
果然如此,就知道老夫人想的是這個,齊嬤嬤心知肚明臉上卻露出恍然,卻也無奈的神色。
“祁太夫人要離京這消息,現在還沒傳出來,如果等京裡面的那些夫人們得到了信兒,那可就有些遲了。爲了情面,那家夫人都會去祁家告個別的,那麼多人趕在一起,想出眼兒可是不容易,要想說些什麼可就更難了。”老夫人不快道。
“老夫人說的是,可,現在大小姐病了,要去祁家可能有些困難。”齊嬤嬤說着,忽然眼前一亮,低聲道:“老夫人,其實就算大小姐不能去,老夫人親自去也是可以的呀!不過,就是要老夫人要受累了。”
“我去?這有些不合適吧!”老夫人有些猶豫,憑着太夫人的精明要是看出些什麼,那自己這張老臉可真的顯得有些不是很好看。
老夫人的猶豫齊嬤嬤看在眼裡,眼神微閃,輕聲道:“老夫人,其實沒什麼不合適的,大小姐上次去,回來的時候太夫人送了不少珍貴的禮物給我們,再加上我們已經知道太夫人要離開京的消息,如果不去探望好像才更不合適吧!”
聞言,老夫人的眼裡閃過亮光,頓了一下,慢慢點頭,“是,你說的不錯,祁太夫人離開我們怎麼也該去一趟的。”
“老夫人說的極是。”
“齊嬤嬤。”
“老奴在。”
“把我庫裡的補品那些給大小姐過去些,告訴她好好養身體。”老夫人說着頓了一下,道:“順便去二夫人哪裡一趟。”
“是,老夫人。”
凌雲閣
顧清苑身體不適的消息二夫人,顧清素,顧清雅也得到了消息。
顧清素眉頭緊皺,顧清雅滿臉不快看着曾氏,不喜道:“娘,你說顧清苑她是不是存心的呀!用得着她的時候她竟然病了,這真是太可氣了。”
曾氏聽了搖頭,“這事兒顧清苑她應該不知道纔是,也許就是巧合吧!”
“娘,顧清苑她現在身份不同了,巴結她的下人多了去了,說不定這事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有人給她透過信兒了,所以她纔會裝病,其目的就是不想如我們的意,她可真是太自私了。”顧清雅惱火道。
顧清雅這話出,曾氏的臉色沉了下來,顧清素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靜默片刻,曾氏看着顧清雅不忿兒的小臉兒,開口道:“雅兒,這些話你在我這裡說說就好了,出了這個門兒一句都不能提起知道嗎?”
顧清雅聽了有些不贊成道:“娘,我倒是覺得這些事兒還是讓人想知道的好,讓府裡的人也都看看顧清苑是多壞的人,也讓老夫人看看顧清苑從來只顧自己,不顧情誼,是個自私自利只顧她的自己的人,讓祖母討厭她,豈不是更好嗎?”
“清雅你還不懂嗎?憑着顧清苑現在的身份,就算老夫人知道了,心裡對顧清苑的做法不高興了,也絕對不會顯現出來的,更不會因此厭棄她,倒是我們會爲了眼前這一時的痛快,得罪了一些人,也引得顧清苑的忌憚,這因小失大的事兒,還是不要去做的好。”
顧清素聽了點頭,道:“母親說的是,我們現在還用的着顧清苑,還是不要和她鬧得太僵的好。”
曾氏聽了點頭,“素兒說的對,在沒有達到目的前,該退一步的還是要退,該忍的還是要忍,雅兒,你的性子有的時候就太急了些,沒有你姐姐來的穩重,這點兒你可要改,知道嗎?”
顧清素聽了抿嘴一笑,轉頭,看來顧清雅一眼,看到她那不高興,氣惱的樣子,心裡很舒服。
顧清雅咬牙瞪了顧清素一眼,向她學習,她還沒個資格,顧清雅轉頭,伸手抱住曾氏的胳膊,嬌笑道:“娘說的話總是那麼有道理,女兒聽了頓時茅塞頓開。”顧清雅說完,看曾氏笑了起來,指着顧清雅的額頭,輕斥道:“你個丫頭,就會給娘灌迷湯。”
“女兒說的是真的嘛!在女兒的心裡,娘是最厲害的人,什麼都知道。”
曾氏聞言,笑的更加開懷,哪裡還有絲毫要訓導顧清雅的樣子。
顧清雅看着,輕輕轉頭,挑釁的看了顧清素一眼,輕哼一聲,看顧清素臉色微僵,心裡得意,想在母親的面前黑我,你還差的遠了。
顧清雅的得意,顧清素看的明白,心裡冒火。
“娘,既然你說我們不能和顧清苑鬧僵,那,顧清苑現在不舒服了,我們可是真該去看看她,表達一下我們的關心之意,娘,你覺得呢?”顧清雅笑問道。
“你呀!真是個小機靈,這小腦子轉的可真是快的很呀!”曾氏笑道。
“那是,女兒隨了娘你嘛!”
“哈哈哈哈,你這丫頭…。”
顧清素看着笑作一團的母女倆,狠狠的扯動手裡的帕子,心裡怒火翻騰,每次都是這樣,無論什麼事兒,顧清雅就是錯了,可最後得母親心的還是她,而自己這個女兒就像是外人一樣,就算自己做的再好,可就因爲自己沒有顧清雅那麼會討好賣乖,每次都是那個被忽視的,被遺忘的,如此厚此薄彼,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些呢!
特別是顧清雅時不時投過來的那挑釁夾帶着不屑的眼神,顧清素真的是再也看不下去了,猛然起身。
這一突然的動作,把顧清雅和曾氏嚇了一跳,消失瞬時戈然而止。
曾氏不解道:“素兒怎麼了?”
顧清雅亦是裝腔作勢道:“是呀!姐姐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嗎?”說着眼裡閃過譏笑,這次又被無視了,心裡很不舒服吧!
顧清素看了顧清雅一眼,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揚起一抹笑意,輕聲道:“女兒沒事兒,只是猛然想起那個送給母親的帕子還沒繡好,一時急了一下。”
曾氏聽了輕笑,“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事兒呢!那個不急,你慢慢繡。”
“就是看母親喜歡我想早點兒做完,讓母親早日用上。”顧清素說着頓了一下,看着顧清雅道:“妹妹,母親還很喜歡一個那款桂花圖案的繡帕,我本來想一起繡給母親的,可最近因爲要給祖母繡個抹額,實在是有些有心無力,如果妹妹有空的話,就給母親繡了吧!”
這話出,輪到顧清雅的臉色難看了,狠狠的瞪了顧清素一眼,暗惱:顧清素這個賤人,她明知道自己繡技不行,還在這裡大言不慚的說這樣的話,她分明就是在嘲笑,藉此擡高她自己,她可真是夠毒的,不過,她能跟自己比的也就是這個了,哼!個性不討喜,只能用苦力討好母親和祖母,這算什麼本事兒!真是小人。
這一局,顧清素勝!然而,心裡的笑意還沒展開,就被曾氏接下的話,說的完全消散了。
“母親知道素兒是有心的,不過,你也知道你妹妹的繡功不好,就不要爲難她了,其實,那些帕子什麼的,有丫頭在你們也不必辛苦的非要自己繡。”曾氏說着看着大女兒的臉色有些不好,隨即也意識到自己這話有些不合適,趕緊補充道:“不過,你們的心意母親還是都記在心裡的。”
顧清雅聽着,看顧清雅那難看的的快哭出來的表情,差點兒笑出來。
顧清素狠狠的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聲音帶着一絲冷硬道:“雖然那些繡活是丫頭做的,可女兒還是想把她繡完。”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素兒,素兒,母親不是那個意思…。”曾氏看大女兒真的是傷心了,說着,急忙起身,可卻被顧清雅給拉住了胳膊。
“娘,大姐姐怎麼了?怎麼突然就走了呢?”顧清雅很是不懂道。
“那個,也許是我剛纔的說的有些重了,讓你姐姐心裡不舒服了。”
“娘,你想多了吧!姐姐可不是那樣的人,她可是最懂事的一個,哪裡會因爲這樣的事兒就生了母親的氣呢?再說了,母親那麼說,其實還不是因爲心疼她嘛!如果姐姐因爲這個生氣,那她就是太不懂事兒了。”顧清雅不敢置信道。
“是嗎?”
“當然了,母親心疼姐姐,這我都聽出來了,所以娘就不要多想了,你這麼想說不定姐姐纔會生氣呢!你可不能把姐姐想成個小心眼的人。”
“你這孩子,我哪裡把你姐姐想成小心眼的人了。”曾氏聽着頓住了腳步,好笑道。
顧清雅看此,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甜膩,“要是娘把大姐想成小心眼的,我這個做妹妹的可是不依的。”
“呵呵,你這丫頭護着你姐姐,連娘都不依了,你這膽子可真大的沒邊兒,就不怕娘懲罰你呀!”曾氏說着訓斥的話,可臉上卻滿是笑意,眼裡也全是滿意。
“我纔不怕呢!就是娘罰我,我也會護着姐姐的。”顧清雅說的很大義,讓人聽了萬分感動,不知道內情的人,一定會感嘆,顧清雅可真是位感念手足情深的人。
曾氏這個時候也是這種想法,自己的兩個女兒處的如何她多少還是瞭解的,心知她們因爲性格的原因時常有些發生些小摩擦,心裡也很是擔心過,怕她們姐妹這樣會產生什麼間隙,影響姐妹情意,以後不能相互扶持。可現在看雅兒全心護着她姐姐的模樣,暗歎,自己的擔心也許多餘了。
也是,生活在一起哪裡會沒有個磕磕碰碰的摩擦,而她們是親姐妹,打斷骨頭還連着勁呢!這是永遠無法改變的。
曾氏放心了,可本想着曾氏會追出來,特意放慢腳步,等在外面的顧清素聽到裡面的對話,卻恨得差點兒咬碎了一口銀牙,氣得渾身都在顫抖,眼裡涌現出深沉的惱恨,顧清雅你真是太毒了,母親已經寵愛你了,事實都向着你,包括家裡的人也都是向着你的多,看到自己的少,你已經擁有那麼多了,還不滿意嗎?連絲毫也不分給我,自私的讓人無法饒茹。
顧清素身邊的光兒,對於顧清雅和顧清素之間相處的到底如何,她可是清楚的很,繼而,在聽到顧清雅的話,再看看顧清素的反應,心裡十分的理解,怪不得清素小姐如此的惱火,清雅小姐那番話,明着是向着清素小姐的可其實呢?不過就是爲了在夫人面前討個乖巧,懂事,而也爲了拖住夫人,不讓夫人管清素小姐。就這清雅小姐還說什麼姐妹情誼,真是太可笑了。
曾氏,顧清雅,顧清素還沒來得及去顧清苑哪裡,齊嬤嬤就早一步去了凌雲閣,把老夫人的意思,清楚,透徹的跟曾氏說了一遍,曾氏聽了臉上頓時盈滿笑意,剛纔因爲顧清苑病而失望的心情瞬間消褪,親和的拉起齊嬤嬤的手說了很多感激的話,又偷偷塞給了齊嬤嬤一個大大的荷包,齊嬤嬤再三推辭,可實在推脫不了,最後道謝收下了,離開了。
齊嬤嬤離開後,曾氏急忙吩咐丫頭把顧清雅,顧清素給叫了回來,把老夫人親自帶着她們去祁家的事兒告知了她們。
顧清雅聽了笑逐顏開,顧清素聽了神色淡淡。
“娘,祖母有沒有說我們時候去呀!”顧清雅有些迫不及待道,祁家的富貴她看到了,而祁逸塵是什麼樣的人她也打聽到了,祁逸塵不單單是祁受寵的孫子,還是御醫,很的皇上看中的御醫,跟太子的關係也好到很呢!而且,長的也是俊美非常。這所有的一切她都很滿意,心動。雖然身份上比不了顧清苑的讓她有些不甘,不過,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也挺實在的,挺不錯的。
曾氏看了一眼顧清雅,搖頭,道:“沒確切的說,不過,應該也就是這兩天,所以,該準備的你們趕緊準備一下,不要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是,娘(母親)。”顧清雅,顧清素齊聲應道。
聘來院
顧清苑懶懶的睡了一上午,才感覺精神好了很多,不過,既然是病了,那她就不起身了吧!一念起,懶懶一笑,顧清苑再次躺下了,這一反覆的舉動,三個丫頭看在眼裡,嘴巴不同程度的歪了一下,最後,蘭芝實在是看不過去了,擡腳走到顧清苑牀邊,輕聲道:“小姐,你竟然醒了就起身,吃點兒飯活動一下吧!”
“不用,我吃了點心了不餓,至於活動嘛!我身體不舒服不想動彈。”顧清苑理所當然道。
“小姐…。”蘭芝看顧清苑明顯是在耍賴的樣子有些無力,心裡暗歎:小姐你是否把身體不適這句假話說的太自然到了些呢!
梅香也走了過去勸慰道:“小姐,你只吃點心對身體可不好,還是起來吃點兒飯吧!”
“是呀!小姐起來吃點兒飯吧!”凌菲也附和了一句。
顧清苑聽着,看了一眼她們,嘴巴輕抽,這架勢!她們是把自己看成叛逆期的少年了嗎!看着她們顧清苑還是起身了,確實也活動了一下,當然了,病人的活動範圍是不會太大的,而顧清苑的嘛!也只是從牀上移到了軟榻上。幾個丫頭看的無奈,不過也沒有太強求,自我安慰:小姐從躺着到現在的半躺着,她們勸說還是很有用的,很有用呀!
而剛還說不是太餓的顧清苑,看到梅香端過來的飯菜,果斷的喝了兩碗粥,幾碟小菜也去了大半,看到三個丫頭面面相覷,心裡同時感悟:小姐哪裡是不餓,她根本就是懶的起身吧!小姐她真的是太懶了。
吃飽喝足,顧清苑滿足的躺在軟榻上開始冥想,其實就是發呆,過了一會兒感到也許感到實在有些無聊了,女人天生的八卦因子起。
“府裡可有什麼好玩兒的事兒嗎?”
“好玩兒的事兒倒是沒有,特別的嘛!倒是有一件兒。”
“什麼?”
“老夫人明日要帶清雅,清素兩位小姐去祁家。”
聞言,顧清苑眉頭輕佻,淡淡一笑,二伯母她們這麼快就認準目標,要行動了嗎?呵呵呵,就是希望她們不要乘興而去,敗興而歸纔好。
第二日
好玩兒的事兒來了,老夫人今日果然開口說要帶着顧清雅,顧清素去祁家,而兩個女孩也都早早的準備好了,然而就在一切準備妥當,準備出發的時候,顧清素忽然肚子不舒服,急忙給老夫人告罪去了茅房,片刻,感覺舒服了鬆了口氣,隱下心裡不好的預感,整理好衣服,再次來到馬車前,規矩俯身,表示可以出發了,可,上車之時,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顧清素感到了異樣,老夫人也看出了她不舒服,曾氏着急,顧清雅擔心。
而在顧清素連續跑了三次茅房後,老夫人皺眉,下令:既然不舒服就在家裡休息吧!今日她就先帶清雅去,等下次有機會再帶清素去。
顧清素臉色蒼白,卻只能頷首稱是,而那慘白無血色的面容看到人們的眼裡,暗想:不知道她是因爲身體不適臉色纔會那麼難看,還是因爲不能去臉色纔會如此的。
而顧清雅在離開的時候,還很是懂事的表示了一番關心,說了不少貼心的話,讓曾氏看了感到很安慰,而老夫人眼裡某種疑色漸消,只有顧清素臉色更加的難看,甚至有些搖搖欲墜,看的老夫人趕緊吩咐曾氏扶着她回府,請個大夫給她看看,繼而,帶着顧清雅迅速的離開了。
曾氏看着顧清素雖然很想說她幾句,這個孩子怎到到了關鍵的時候,就那麼不爭氣呢!如果她一起去的話,機會不是大些嘛!可她卻在這時候病了,真是讓人惱火,可,看到顧清素臉色那麼難看,曾氏忍下沒說,安排丫頭去請了大夫,又說了幾句關心的話,吩咐光兒好好照顧她,就轉身離開了。
顧清素看着曾氏的背影,眼淚忍不住的掉了下來,是委屈,是憤怒,是恨!
光兒在一邊看着也忍不住提顧清素感到委屈,夫人她這樣真的是太不公平了,而且,清素小姐今天忽然生病,怎麼想光兒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可是,仔細想想的話,小姐今天也沒吃別的東西呀!一切都和以往一樣,就是去夫人的院子時多吃了一塊點心,想到這,光兒猛然想到什麼,驚疑不定的看向顧清素。
看着光兒的眼神,顧清素擦乾眼淚,冷笑道:“想到了。”
“大小姐,是二小姐她…。”那塊點心是二小姐給大小姐的,也是二小姐從自己的院子裡帶過來的,她想動什麼手腳真的是太簡單了,“可是,大小姐,那個點心夫人還有二小姐她自己都吃了…。”爲何她們卻沒事兒呢!
“這有什麼難的,個別的動個手腳,做個記號,要不然,顧清雅那個賤人怎麼會如此熱情的親手那點心給我,她那麼好本心存懷疑,可看母親吃了,她自己也吃了,想着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而且,就算有什麼問題,我當時不確定,連個拒絕的理由都沒有。”
顧清素說着惱恨道:“更重要的是我現在也無法說出什麼,點心已經沒了,等於證據也沒了,如果我貿然說什麼,顧清雅一定就抓住我不放,說我污衊她。她們吃了都沒事兒,怎麼就我一個人吃了出問題了,無憑無據的話,就是詆譭,顧清雅你真的是太可恨了。”
光兒聽了心裡也覺得憋屈的不行,可也有不解,“大小姐,二小姐她爲何這麼做呀?只是去做客而已,又不會妨礙到什麼,她怎麼又對小姐下手呢?”
“哼!還能有什麼原因,去了一次看上祁家的財富了,還有,最近你不是說她的丫頭在不停的打探祁家那個公子的事兒嗎?想來,打聽的結果讓她很中意吧!而她爲了怕我搶了她的風頭纔會如此的陷害於我。”顧清素冷聲道:“一個商家之子,她看的上,我可看不上,她那麼想要就給她好了。”
顧清素說的豁達,可光兒卻清楚的看到她眼裡閃過濃濃的不甘。
顧清素忍着身體的不適,在心裡暗暗發誓,顧清雅既然你選擇了商家,那我一定要選擇高門,做官家夫人。到時候一個官,一個民,哼!到時看看我如何把這麼多年受到的屈辱一一的送還給你。
聘來院
顧清苑在聽到這個消息後,淡淡一笑,暗道:不同的家庭,不同的人事兒,卻相同的狗血,這大宅門內的生活,說是一個小型的後宮也不爲過呀!手足,父母,子女,淡漠可以。
祁家
老夫人帶着顧清雅去祁家,得到了太夫人的熱情招待,兩位老人說笑,感懷,祝願,而一邊的顧清雅根據兩位老人情緒的變化,時不時的插上幾句,或逗樂,或安慰,或垂淚,其精湛的演技,贏得老夫人對她毫不吝嗇的推薦,也得到了太夫人聲聲的誇讚。
太夫人的態度,老夫人看在眼裡喜在心上,顧清雅更是喜上心頭,深感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兒。
說笑着,太夫人問到顧清苑,老夫人聽了很是擔心,掛心的對太夫人說了一下顧清苑沒來的緣由。
太夫人聽了眼裡閃過真切的關心,看老夫人擔憂的樣子,安慰了幾句,然後隨即讓常嬤嬤去庫房裡取了不少的珍貴補品來,讓老夫人無論如何都要帶回去,老夫人看着那些東西,推脫着,感謝着,心裡十分的複雜,看來自高興的早了些,太夫人對顧清雅的態度,比起她對顧清苑的關心,可真的是差了很多,這老夫人明顯就能感覺的到。
而凡事就是那麼的巧合,在常嬤嬤給顧清苑補品的時候,正好碰到了給太夫人買好玩意兒回來,逗太夫人開心的祁逸塵。
祁逸塵看到那麼多補品隨口問了一句,常嬤嬤沒有隱瞞真實的回了一聲。
常嬤嬤話落,就看到祁逸塵腳步頓了下來,臉上帶着顯而易見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