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躍景不想聽他的墨嘰,射出箭後,一把推開他就朝着下面跑。
他這一箭瞄準的就是商天裔不錯!但他的射的方向準確避開了身體重要位置,也就是說這射到只會讓也疼一下多一個傷口,卻可以換他的命!一個傷口可以換回命的話,這是怎樣的划算!
只是射倒將軍後,他還得儘快把將軍從戰場上帶回來才行。從馬廄裡牽過一匹馬難馬,李躍景高高跨上,便向着戰場衝去。
李躍景這一箭射的力道與速度都極快,因爲離得近,那箭就在暗算商天裔的箭射來前,準確無比射中他的肩頭,將他從馬上射了下去,釘在了地上。
商天裔被刺下後感覺整個人世界都在旋轉,腦袋發昏,身子發麻。
他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到李先生的聲音忽無忽近的傳來。“將軍!將軍!!將軍你怎麼樣?!”
伴着李先生的聲音傳入耳中,商天裔聽到了另一道將士的聲音慌張傳來,他似乎怕極了,整個音腔都在顫抖:“北戰有緩兵!約莫十萬大軍正向此處過來!”
十萬?李躍景臉色有些不自然的嚴肅。
但他很快冷靜下來,立刻招呼了身邊的將士。“快把將軍扶起來。”話才畢,就見那位準備過來的小將被箭射中胸口!無數的血水在李躍景以及商天裔的臉上炸出一串血花。
李躍景擡頭看去,只見趙逸拿着弓一步步走來,脣角的笑放肆且張揚。
皇城的早晨總是格外的明媚。琅琊的精神卻很差。
春蕊看到琅琊眼下一片青色時,忍不住驚歎出聲。“皇上,您昨夜不會去做賊了吧?”
琅琊擡眼。“寡人倒是想去做賊來着,可惜後來想着這宮裡都是自家的寶物,就罷了。”
這俏皮話引得春蕊笑出了聲,琅琊脣角跟着上揚,藏於龍袍下的手卻是死死捉着那塊泛着幽光的寶石。
早朝一如即往的沉悶又嚴肅,加上琅琊臉色抑鬱,整個早朝上所有人都戰戰兢兢。林公公看在眼底,尋着下了朝的時間便與琅琊一道在官道上走着。“皇上,右相今日午時斬首,您可考慮周全了?”
“林公公有話不妨直說。”琅琊腦子有些亂,今天也不打算去猜那些讓人頭疼的事。
林公公皺了皺眉,頓下了腳步。
琅琊見他這下,不由跟着緩了下來,回頭去看林公公。
“皇上。”林公公擔憂道:“皇上可知右相還有一子在宮中謀事?”
琅琊點點頭。“知道。”
看着琅琊這毫不在意的模樣,林公公忍不住深深嘆了口氣擔憂道。“皇上既然知道,爲何不斬草除根?奴才年世已高,這些話本不應由咱家這當奴才的來講,但是皇上,人心總是最難測的,您既然要斬殺右相,爲何不將他府中衆人一併除了?若是任由着他坐大,朝中難免再起波瀾”
林公公說着便直直跪了下去。
琅琊急急上前將人攙起:“林公公這是做什麼?你是宮中的老人,當初
若不是你一直伴在皇爺爺身側,他也不會這般舒心,這事寡人心中自有分寸,公公無需擔憂。”
林公公猶豫了一會,見琅琊眼神不似敷衍,這才略顯猶豫的點着頭應下。
說曹操曹操就到,琅琊與林公公正說好完這事,就見右相之子從遠處急急跑來。
林公公怕沈學對琅琊不敬,緊張的攔在琅琊面前。
不想沈學到了琅琊前面‘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染着一聲哭腔道:“皇上,您要爲微臣作主啊!”
琅琊不知這沈學打得什麼主意?按理說她馬上就要斬了他老爹,無論怎麼的,作爲兒子想到第一件事,自然是將他快要斬首的爹的救出來,但沈學一臉受了委屈的模樣,更像是找琅琊來說訴苦的。
琅琊心頭百轉,試探道:“你有何事需要寡人作主?”
沈學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抽噎了好半晌,才道:“微臣懇請皇上對家父嚴懲!”
“此話怎說?”琅琊眼色微沉,心中對這個沈學起了心思。
能說出這話的人,不是大智若愚,就是真是蠢到無極制!
沈學抹了一把淚:“微臣也不知家父竟然與那王康意圖造反,事前並未知會皇上,微臣罪該萬事!”重重一叩頭,沈學哭得興起,鼻子這流出一條清水鼻涕來,呼吸間一吹,就形成了一個碩大的泡泡。這泡泡配着他像極了右相的三角眼,看着極是喜感。可惜沈學沒發現自己在搞笑方面的造詣,還在那哭哭啼啼訴說着。“微臣早就告訴家父,皇恩浩蕩,我沈家人應爲皇上鞠躬盡淬!微臣,微臣真是沒有想到家父會如此啊,皇上,皇上您不要因爲家父而一併治了微臣的罪啊!微臣一心爲南商啊皇上!”
琅琊這會算是聽出來了,這沈學話裡話裡完全沒有爲右相脫罪,反倒是怕自己遷怒於他,所以這會前來急急撇清與右相的父子干係。
想透他的目的,琅琊只覺得得可笑的緊。想着當初右相爲沈學謀一官半職而花費的苦心,再看着眼前人懦弱的模樣,琅琊只覺得在權力面前,所有的親情都變得荒誕且可笑。
沈學還在苦苦求饒,當着琅琊的面將右相數落得七七八八,標榜着自己對南商是如何的熱愛,對於南商是如何的忠誠。他從未想過背叛的事,眼下所有的一切都是右相的計謀,和他一點干係都沒有,雖然也是右相的兒子,但他的心一直都是向着琅琊向着南商的,從見到琅琊的第一眼,他就知道,琅琊是真命天女,南商唯有她來管理才得以興旺發展。
琅琊聽着沈學把這一番話說得臉不紅氣不喘,言語之間把右相和自己的關係撇得一乾二淨。不耐的擺擺手。
右相即使再荒唐,對於這個兒子卻是一心一心沒有留下半分的心思,但反觀這個兒子……呵!
“行了,本宮已經知道你的忠心。”打斷沈學仍準備開口說的話,琅琊道:“右相之事已有定奪無需再談,若是無事,你便退下吧。”
沈學眼軲轆一轉。他這次過來除了說這件事外
自然還想求得官職。
如今他那個爹是靠不上了,只能自己救了自己了。
這麼想着,那哭哭啼啼的模樣一收,就着跪姿挪到琅琊眼前。、
如果不是林公公死死守着,怕是這沈學得抱着琅琊的腿不放。“皇上,您要爲微臣作主啊,自從皇上將爹,哦,不!逆臣!”沈學糾正對父親的稱呼,而後瞪着眼咬牙道:“自從皇上將那逆臣捉入地牢後,微臣的管轄的手下各各反了天了,無時無刻不想着將我拉下馬去!特別是那都統領,他不過一個小小的御前統領竟妄想着將我除去。平日裡作威作福,對手下的將士不是打罵便是打壓,生怕衆人壓過他的風頭,皇上您是不知道……”
沈學這番話無異於挑戰到了琅琊的底線。
都統領是怎樣的人,難道還用別人來說嗎?
他即是皇爺爺臨終前交給自己的屬下,又是他的良將,雖然有時候過於木納瑣碎了些,但爲人正直清白,行事幹練有度。與沈學如今所說完全是倆人。
琅琊眼神漸冷,看着眼前的沈學,暗自道:眼前這人分明就是一個嘴碎又無知的孩子。他被右相保護得太過,完全不懂得收斂。嘴皮子一碰便想着得到自己想要的。
這種人往往有野心卻無能力。自私卻又不懂得隱藏自己。
琅琊不想和他在這裡糾纏,手一伸便止住他的話。“寡人已經知曉了,既然沈愛卿有如此學識及報復,寡人便給你一次表現的機會。”
沈學雙眼一亮,只當琅琊終於看到了自己才能,當下喜得合不攏嘴,直道:“謝皇上栽培,謝皇上恩曲。微臣定不會辜負皇上對微臣的期待!”矯情的停頓一小下,沈學忍不住問道:“不知皇上想要給微臣怎樣的表現機會?”
琅琊眼中閃過算計。“既然右相一職空缺,不如就由你頂上罷。”
不等沈學謝恩,琅琊話峰一轉,聲音降了不知幾度。“只是右相一職事關重大,若一月後,你坐其位而無謀其事……”話音拖了一個極長的擺。
沈學果然上當,直直保證道:“如果微臣坐其伴而無謀其事,微臣甘願受罰!”
只要讓他坐上右相的伴置,他又怎麼可能會退下來。
琅琊心裡在冷笑,她自然明白沈學是怎麼想的。“受罰此事便罷了,只是一月後若是無成績出來,本宮難免要給衆人一個交代也好殺一儆百,讓衆人知道坐得越高摔得越重的下場!”聲音一低,琅琊緊接着補充道:“若是一月後毫無成績,你的結局將與你父親一般無二!”
沈學打了一個哆嗦……
結局將與你父親一般無二……
爹是被斬首示衆死的,難道自己做得不好,皇上也打算把自己斬了不成?
小心嚥了一口唾沫,沈學脣角都有些發僵。
但轉念一想坐上右相的威風,心底升騰起的慾望又將他心底的恐懼壓了下去。他雙眼神彩奕奕,考慮半晌後重重點了頭。行禮道:“微臣定不負皇上恩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