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聽着屋外傳來的笑聲,強忍不住的怒意終於肆散開去!
指節靈活的從袖口取出一把打薄得極刃的刀便甩了出去!刀口在空氣中割開一道風聲,向着春蕊面前襲來。
商欽抱着人靈活一閃跳入房內。
倆人行禮道:“屬下(奴婢)參見皇上。”
琅琊盯着這倆人。語氣裡帶着隱隱的惱意:“你們倆倒是越來越能耐了,都學會了聽牆角了。”
春蕊乾巴巴的低着頭不敢擡起。倒是商欽極爲難得的機警開口道:“皇上,屬下與春蕊真心相愛,此次前來只起求得皇上當見證人,允我倆人婚事,不想路過時正巧聽到這位公子語出驚人,一時難忍,還忘皇上見諒。”
“婚事?”琅琊看看春蕊又看看商欽,好一會才嘆出一口氣。“若是這事便無需在說了。”
春蕊臉色一急。
怎麼就不用再說了?難不皇上因爲剛纔是事惱了自己?!
春蕊心急得不知如何事好,就聽琅琊低笑一聲。“行了,瞧你急得,你倆的婚事,本宮今日早上時,不是已經準了嗎?”
聽着琅琊染上笑意的聲音,春蕊這才反應過來主子戲弄她。心頭略爲羞澀的同時,又有些忍不住感傷。
她跟着主子這麼多年,沒想到竟然有一天比主子先出嫁。
這麼想着,春蕊春蕊忍不住擡頭看向琅琊,語氣裡滿是不捨:“主子……”
“行了,這麼大個人,哭鼻子像什麼話。”轉頭看向商欽,琅琊接着道:“商欽,你也別高興的太早,若是讓我知道,有朝一日你待春蕊不好,我定將你收入宦官之列!”
商欽認真道:“皇上放心,絕對不會有這一日!”
“行了行了,這事便這麼定了吧,春蕊年歲也不少,你們如果要成親的話,擇日不如撞日,便在下月的一號吧。那日正巧是個大好的日子。”
下月?
春蕊腦袋瓜子一閃,隨即道:“既然時間還早,不如將商將軍也從北戰喚回來一起參加婚禮,可好?”
紅衣輕飄飄哼哼上幾聲,一雙眼兒來回掃着春蕊,像是審視着她有什麼過人之處.當然,這一番審淺顯的只靠外觀的審視掃並沒讓他找到一絲過人之處,倒是讓春蕊反感的皺着眉頭瞪了他一眼。
哎哎,他不就看了幾眼這還瞪上了!紅衣不滿腹誹着,緊跟着瞪圓了眼叫囂:“瞪什麼瞪?嫉妒我長得比你好看?”別看紅衣說話不着調,腦了卻跳躍得厲害,轉眼就把春蕊剛纔的話翻出來吐槽:“你說你一個小丫頭片子的說話怎麼這麼輕浮?話的都讓你說完了,纔來問‘可好’?你怎麼不在把那什麼商將軍叫來以後再和你主子說:哎喲主人,我把人給帶來了,你看可好呢?”
說着還維妙維肖的翹着指尖,着重表現女子的特性。
這副模樣的紅衣氣得春蕊忍不住想揍他。
手腕子一撩就舉起了手。
“哎哎哎,還想動手了是不?”紅衣也不是一個善茬,眼見春蕊高揚起手,當下就道:“你這
是不是想動手?是不是想動手啊?大傢伙看着啊,是她先動手起打我的,到時候可別說我欺負女人啊!”
“你一個男人在那吼吼什麼!”春蕊的火氣是蹭蹭的往上冒,纖纖細手高舉空中,一道柳眉倒豎,雙眼就像要噴出火似的。“你當這是哪裡?這是皇宮!不是市集賣場,你這會吆喝給誰呢?”、
她就說從那什麼水榭堂出來的沒一個好東西!那白琴勾引着皇上,這紅衣又是一個嘴巴伶俐不饒人的。這倆人湊合到一起也真是夠了!
紅衣驕傲的甩着頭。“男人就不能吼吼了?你一個女人都生得這麼彪悍威武的,有考慮過男人的感受麼?你把男人的活都搶走了你好意思麼你?”
春蕊氣得直喘,好半晌才吼出一聲:“你不要臉!再者你這樣不男不女的模樣稱得上是男人嗎?!”
“誰不要臉吶?一天到晚想着給自家主子找男人的丫頭片子不要臉吧?說不是男人,怕是你是嫉妒我長得好看吧?”
琅琊頭疼的揉着腦袋,她不想參與這倆人的間莫名的爭執,更不想去討論商天裔的事。
揉了揉眉角後,自顧轉身就回了房。
商欽看着琅琊離開的背景,忍不住的皺了眉。看皇上的模樣,似乎對商將軍回皇城略爲不喜?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誤會?
千里之外的北線。
商天裔的歸來令衆人士氣大振。只是不等迎來與北戰間的第一場仗。商天裔就收到了趙逸送來的書信。
趙逸一身侍衛打扮,恭敬又溫順站高舉一封書信。“這是皇上命屬下送來的親筆書信,皇上特意交待,裡面內容事關重大,需將軍親啓。”
琅琊親自寫給他的信?
商天裔雙眼一片亮堂。急不可待取過趙逸手中的書信。
正欲展開就聽到門外突然傳來鑼鼓陣陣。緊接着便有拉將士急急進入營陣,焦急道:“將軍!北戰突然夜襲,左側邊防已破!”
夜襲?!北戰前不久還書信和戰,不過爾爾便展開夜襲,真是言而無信!
商天裔眉眼一冷,看一眼仍站在身邊拉趙逸便急道:“此處戰事連連,信既然已經收到你便先回去吧。”說罷快速折起信紙塞入懷中對着那名將士道:“速速率領五千人馬,隨本將前來!”
“將軍……”趙逸看着那信被藏入他懷中,忍不住喚道。
只是才喊出一聲就見商天裔已經戴上金甲頭盔走遠。
趙逸不滿的皺了眉頭。
就差一點點!
不過……這也足夠了,只要他帶着染有巨毒的書信,毒物便會順着他汗液進入皮膚……只要商天裔動得越快,汗水流得就越多,而毒性,也就越強……
雙眼綻放出一抹陰冷,趙逸隱入黑暗。
琅琊遣退了陪睡的宮人,僅着褻衣坐在牀頭,手捧着當日商天裔留下的藍綠寶石發着呆。
馬上就要入秋了,夜晚的天氣卻仍不止不住有些燥熱,只是今天不知是怎的,琅琊坐在牀上竟感覺還有些涼。身體的關節也在這一
刻突的一抖,只見她指尖一顫,那寶石便直直摔在了牀上。
這摔落聲有些發沉,沉到像是砸在琅琊的心口一般。
盯着摔落的寶石,琅琊忍不住伸手捂着胸前,煩燥的深呼吸數下。
只是這深呼吸並沒有改善她的不適,反而讓她覺得身體壓抑得透不過氣來。
門外的宮人聽到房內發出聲響,忍不住問道:“皇上,您沒事吧?”
“沒事。”
琅琊自虐似的用力壓了壓胸口,直把那股壓抑的感覺混和着痛感鎮壓下去,這才披衣下牀來到窗邊,雙眼略顯無措的向北戰的方向遙遙望去。
北戰戰火滾滾,積起硝煙火花無數。
商天裔的汗水伴着身後的火花不停流淌而下,手裡的刀如同活物一般,不停砍殺着敵人的腦袋。
無數的血水浸透了他的金甲,箭的呼嘯聲不時從他耳邊劃過,將士們衝峰的聲音忽近忽遠在飄忽着。
漸漸的,信上的字體被商天衣的汗液浸透,劇毒的藥物開媽順着商天衣的汗腺進入他的身體。
商天裔感覺雙眼模糊起來,本歷歷在目的清晰戰爭,猶如影像般漸漸被蒙上了一層紗。
這樣的狀態讓他警惕。因爲他明白在戰爭中這種情況可能是致命的。他開始拼命掐着自己身上的肉,想利用疼感令自己保持清醒。但眼前的模糊並沒有就此停止,眼前的紗越來越厚,身體也越來越沉。
就連將士的呼喊聲也像是被隔離一樣。
商天裔心裡有些沒底,手裡的刀也不再向剛纔一樣有力揮斬。
“將軍小心!”
突地,只聞一名將士的高喊聲突地從左側傳來,緊接着商天裔就感覺到了有銳物劃過手臂的痛感從左手傳來。
商天裔反應敏捷,反手舉刀斬下。只聽見一聲悶哼,一道溫熱的血液便濺上他臉頰。
這一次的成功反擊並沒有讓商天裔感到高興,因爲很快,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出現了非常大的問題。他全身的力氣正瘋狂的從身體裡抽離,他感覺到身子開始疲軟,全身性的疲軟與無力,令他挺撥的身子骨開始佝僂。
李躍景站在高處看着眼前爆發的再一次戰爭。這次戰爭如同往常一樣,但將軍……卻和往常不一樣。
將軍不知出了什麼事,他有些呆楞的坐在馬上,挺撥的腰挺也變得彎曲無力。
他搖着頭,無助又痛苦。
而在他身後,有北戰士兵高高拉起了滿弓,鬆開!一支閃着銳光的箭正向着他急馳而來。
李躍景看着那飛躍在空氣中的箭,再看着仍呆坐在馬上的商天裔,突然意識到將軍可能出了問題。
如果任由着將軍呆坐在原地,他一定會出事!
“快!”等不及解釋,李躍景一把將從身邊的侍衛手中奪過弓,一下拉滿便衝着商天裔的方向射去!
那名小將不知李躍景想幹什麼,好奇之下不由側過頭往李躍景射的方向一瞅,這一瞅當下嚇得臉都白了。“軍,軍師。您,您在射將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