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坐在那裡自斟自飲。
直到一曲畢,紅衣從琴後站起身,坐到她身邊,爲她親自斟上美酒。
離得近了看他,琅琊更覺得他生得漂亮極了。
真是一個漂亮的男人。
“你長得不錯。”琅琊說道。“比白琴都好看。”
紅衣得意一笑,道。“公子見過白琴?”
“聽友人說過,說他生得極爲英俊。”琅琊隨口胡諂,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後,望着紅衣的臉道:“難道你不曾見過白琴?”
紅衣搖搖頭,笑着爲琅琊重新斟滿酒水。“紅衣不曾見過,白琴公子久日呆於房內,極少出來。”
“哦。”琅琊隨意應了一聲。“今日我本以爲能見到白公子,哪裡想到還見了位更妙的,真是豔福不淺啊。”
紅衣低垂着頭,聽着琅琊的話略顯嬌羞一側,溫溫順順的把頭靠了上去,低喃道:“那,公子喜歡紅衣麼?”
由一個男人說出這麼曖昧的話,實在怪異。
琅琊脣角狠狠一抽,但隨即很快恢復過來。說着討喜話。“紅衣生得這般美貌,自然是喜歡的。”
眨眨眼,紅衣修長的指尖在琅琊拿着酒杯的手背上劃劃走走,曖昧道:“紅衣也極喜歡公子,雖然與公子才第一次見,但公子卻是及合紅衣眼緣的。”
琅琊:“……”活了兩世,但這二世的經驗放到眼前這位紅衣上,顯然令她三觀有了絲絲的裂痕。
紅衣不知琅琊心裡怎麼想的,只只覺得身邊定是隻肥羊!瞧那掛在腰間的溫潤剔透水種玉蟬,再瞧那出手闊綽到隨手放在桌邊的金碇子……
紅衣的身子貼着琅琊更緊了一些,琅琊只要願意,就可以隨時在腦海裡描繪出他緊貼着自己身體那部分的曲線來。
紅衣柔柔的那道:“公子怎得不抱抱紅衣?可是不喜歡紅衣還是嫌棄紅衣身子髒?”
琅琊乾笑幾聲,拿起酒杯一飲而下,道:“紅衣公子如此特別,在下怎會嫌棄。”
“紅衣就知道公子待人極好。”眨眨眼兒,紅眼若有似無的對着琅琊耳垂子吹一口氣。曖昧道:“公子若是真的這般喜歡紅衣,不如便爲紅衣贖了身?那紅玉日日都能彈琴給公子聽了。”
琅琊臉色有些難看,也虧得臉上塗了東西,並不能看出什麼。
右相那屋似乎已經談妥了所有事,倆人起身往外走去。傳來椅子挪動聲與開門聲。
琅琊也想離開,但現在走的話,一定會和右相他們碰頭。
撐逼着自己坐在那裡由着紅衣的手指她的手背劃到小手臂,又從小手臂劃到肩膀。那不安份的脣帶着熱氣轉轉悠悠的在她的耳垂子邊打轉。
這種在外人看來曖昧的氣氛,對於琅琊來說絕對是一種折磨。好不容易等到再聽不到右相與王康的聲音,確認他們已經走遠時,紅衣的手指已經繞到了琅琊的腰間,準備解她的腰帶。
琅琊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扯開紅衣放在自己肩頭滾動的手指,
起身往門外走。
紅衣不知道哪裡做錯了惹惱了金主。跟着急急起身追上去。“公子,公子。”
琅琊哪裡敢停下。
當下一口氣走出水榭堂,才恍恍惚惚聽到身後小李子傳來的那聲:“紅衣公子,早與你說了這位公子不喜男色的,你偏不聽,把金主嚇跑了吧?”
紅玉一撩手腕,粗魯反駁:“放屁!你以爲人人都像你白琴似的對我毫不待見?!這位公子……”
琅琊這會反應過來才覺得自己剛纔應該再忍一忍,指不定就從紅玉嘴裡套出了白琴的事來?畢竟依着他動手動腳以及自來熟的性子,定然和白琴有過一番接觸。
但如今她要再趕回去,怕是那紅玉就要扒着自己不放了。
搖搖頭,琅琊擦了擦額頭的汗,暗道:還是待下次空些再來會會這個紅玉好了。
眼神定定看向馬路兩邊,右相與王康的馬車已經各自離去。如今時間還早,若是趕得巧,還可以去驛站看一場好戲。
輕然躍上馬車,琅琊道:“前往驛站。”
“是。”死士恭敬應下,帶着琅琊往驛站走去。
等琅琊到時驛站前已經圍滿了人,王康的馬車也停在了一邊。只是不見他的身影,不止他的身影不見,就連商欽與刑部侍郎都不再人羣中。
“主子。”死士的耳朵輕輕抖了抖,而後道:“二樓處有打鬥。”
“帶我過去看看。”琅琊脣角的笑容帶着一絲邪性。
不過派出一支人馬就可以獲得這樣的成績真是可喜可賀。
死士:“得罪了。”抱起琅琊,死士快步走到人少些的牆角,身形一躍,準確翻入一間並無人住的房內。
琅琊進入房間,刑部侍郎的聲音在就清楚傳到了耳邊。
“王爺膽大枉爲,竟敢在皇城內殺害朝中重臣!拿下!”
“就憑你小小刑部侍郎?”王康恨恨瞪着眼前的刑部侍郎。想了一下後,收斂了怒氣,道:“如此一個人頭難道就能認定此人是本王殺的?若是旁人栽贓嫁禍呢?侍郎可曾想過?”
刑部侍郎冷笑一聲:“王爺在驛站設下這麼多人,下官奉旨前來都被三番五阻擋,試想還有哪位賊人有這能耐栽贓王爺?”
刑部侍郎倒是有着一分鐵骨,面對比自己等級高上少的王爺都敢喝斥。
“王爺在這裡與下官說這些,還不如早早將罪案經過說出。畢竟這人頭是在王爺的房內找到的,人髒並獲,若王爺若認爲下官說得不妥,身懷冤情,便隨下官前去宮中找聖上對歭一二!”
王康咬了咬牙!
他帶的人馬並不少,理應不會被刑部侍郎進入房內。但今日琅邢的橫來一筆,令刑部侍郎多了人馬與商欽分開二路,聲東擊西。
他與往常一般在前面叫囂着要進去,結局自然是毫無疑問被攔截了下來,而商欽這一支來勢洶洶,異常矯健衝了進來。
這也使得刑部侍郎對於王康‘栽贓嫁禍’的說辭極爲
滿不。藏有左相頭顱的箱子就這麼大咧咧放在桌上,明眼人幾乎一眼就可以明白怎麼回事。
整個房間菜着的腐肉腥氣並不是一個時辰兩個時辰而成的。既然有這樣的氣息就說明至少有半宿。
小王爺也不是傻子,感覺到房間裡充滿着一股腐肉的氣息會毫無察覺嗎?
呵!說了這麼多,還不是想掩蓋他是真兇的目的!。
刑部侍朗恨恨吐出一口氣,道“王爺,還是隨下官進宮吧。”
如今大庭廣衆下,王康就是想直接反了,時機也不對,更何況眼前還赤裸裸放着一枚左相的腦袋。
思索半晌後,王康咬了咬牙,道:“去便去!本王倒是要好好問問皇上,這般冤枉於我究竟是何目的!”
王康這手賊喊捉賊真是妙啊。只可惜她看好戲不到一柱香時間,就應該事擔重任需要主持公道而爭哄哄跳出驛站,坐回馬車內趕回皇宮。
許是今天好戲看得太多……琅琊被身後趕來的侍衛堵在路上。以王康主首的將士以及後續趕來的將軍府的兵馬,再攪得着刑部侍郎帶來的人,密密麻麻從身後趕來。
將他們這類馬車指派着靠到路邊,形成二道人肉屏障,供他們的主子率先通過。
一般只有他們通過後,他們這類‘平民百姓’才能被放行。
死士被迫駕着馬車來到路邊,見押着自己走來的侍衛走遠了,這纔回頭對着馬車裡的人道:“主子。”
琅琊揭開簾子看向外面的情形,眼下這種情況,除了等王康他們離開,再無別的辦法。
但若是等他們走了,琅琊不在宮的事自然也被發現了。
皺了皺眉,琅琊當機立斷道:“棄了馬車。快!”
“是!”死士扶着琅琊下馬。
“得罪了。”抱起琅琊,運起輕功操着小道往皇宮中飛奔而去。
都統領和春蕊呆站在御書房,大眼瞪小眼。
房間靜謐得只有徐徐清煙從香爐中緩緩飄起,旋轉,再伴着空氣的流動緩緩散開,將自身的清香散播在御書房的每個角落。
春蕊每隔半個時辰回過神來看一眼時間。這期間已經有宮女前來問了皇上進膳時間,被春蕊推脫過去。而琅琊離開御書房也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
都統領有些受這了眼下的氣氛。見春蕊看了時間後再次入定,忍不住主動開口道:“你和商欽怎麼樣了?打算什麼時候完婚啊?”
春蕊剛發起呆就冷不丁聽到這話,平和的表情一下子就炸了,一雙眼驚恐又警惕的看着都統領。
“怎麼了?這事還說不得?”
都統領看着春蕊略顯猙獰的表情,怕怕的退後幾步。
而後站那笑道:“這事不是挺正常的,昨天我還見商欽這榆木腦袋送你花呢,你們就打算成親?”
提起那花,春蕊臉頰有些發紅,聲音也有些磕磕巴巴的:“兒女,兒女之事哪有奴才先主子的?主子只要沒有成親,我便不成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