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見此,哪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當下,氣的怒不可遏。
老夫人站在那裡,渾身氣的發抖,若不是有秀菁扶着,只怕要站不穩。她原先想着,趙氏出事,也不過是一場意外,因此,當長公主指認秦歌時,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只因爲是長公主公報私仇,藉機污衊秦歌。
卻沒有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
竟然是她害了婉兒!
“長公主,你將我們秦家當成什麼地方了?是那些可以任你踐踏的普通百姓嗎?”老夫人怒吼一聲。
秦兆元臉色也很難看,想到剛纔,他差點因爲這事兒打了自己的女兒,他心裡就歉疚不已,看着長公主的面色也更加不好看。
“長公主,今日這事,您若不給在下一個交代,就莫要怪我將此事稟報皇上,讓皇上來處理此事!”
他再不怎麼待見趙氏,可趙氏肚子裡的孩子畢竟無辜,那也是他的骨肉,怎能允許別人如此迫害?
長公主臉色一白,愣愣地坐在地上,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擡起頭,伸手指着秦歌:“這事兒和我無關,是她乾的,你們莫要被她迷惑了,她根本就是危言聳聽,我爲什麼要害婉兒?她可是我的妹妹!”
長公主說着,假裝委屈,悲痛大哭。
趙碧華瞧見這種情形,也反應了過來,立刻上前,扶起長公主,“孃親一定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一定是她污衊孃親,她心機深沉,你們千萬不要信她的話!”
“誰說長公主便沒有害母親的理由?”秦歌揚聲道,她轉頭,目光落在長公主身上。
長公主擡眸,對上那樣的目光,心中打了一個激靈。她總覺得秦歌的目光像是能將人的內心看穿一樣!
長公主抿脣,神情有些躲閃,心中不安。
“長公主諷刺秦歌在先,我爲保名聲,反駁了兩句,得罪了長公主,只是,歌兒沒想到,長公主的心胸如此狹隘,爲了陷害我,不惜害了母親,污衊我。”說着,秦歌的眼中閃過一抹痛色:“長公主,做出這樣的事,難道你就不覺得良心不安?”
說着,秦歌上前一步。
長公主下意識後退一步,有些被眼前少女的氣勢震懾住了!
見此,趙碧華的臉色有些難看,她瞪大了眼睛,氣的揚手就要打秦歌:“你這個賤人,我不准你這麼說我娘!”
然而,那一巴掌卻沒有打在秦歌臉上。
秦歌抓住了趙碧華的手:“如果不是做賊心虛,郡主何必這麼着急替長公主辯解?哦,我差點忘了,當時母親出事的時候,郡主站的那個位置,剛好將一切瞧清楚。”
話落,趙碧華的眸光閃了閃,下意識緊咬脣瓣。
見此,秦歌一笑,一把甩開趙碧華的手。
趙碧華沒有防備,踉蹌了兩步,差點沒站穩。
長公主見此,終於反應了過來,她伸手指着衆人:“你們這是幹什麼?仗勢欺人嗎?一家人來欺負我們母女倆嗎?別以爲我們是好欺負的,等我稟報太后,讓太后爲我做主!”
說着,長公主拉着趙碧華擡腳就要離開。
“站住!”身後傳來一道沉冷的聲音。
老夫人冷着一雙眼,看着長公主:“長公主,今日這事,您不給老身一個交代,休想踏出秦府一步!”
長公主一怔!
轉身,瞪大了眼睛,忽然,狂笑而出。
“老夫人,你以爲你是什麼身份,本公主要離開,豈是你一個無知婦人可以攔得住的!”
“是嗎?”老夫人輕笑,下一句話,語氣驟然變冷:“長公主大可以試試,看看老身能不能將您攔下!”
“你敢!”長公主瞪着老夫人。
老夫人不說話,只是微眯着眼睛,看着長公主,不怒而威,這樣的老夫人更加讓人畏懼!
“今日,本公主一定要離開,看你們誰敢攔着,誰若敢攔着,本公主稟報皇兄,定要誅他九族!”
“給我將長公主攔下,有什麼後果,老身一律擔下!”
老夫人雖然如此說,可還是有些人畏懼長公主的威儀,不敢上前,畢竟在那些下人的眼中,眼前的可是長公主,老夫人雖是秦府的當家人,可再怎麼說,也沒有長公主尊貴。
長公主見此嘴角勾起一抹得意,轉身離開。
那些人怕,可有人不怕!
“青姑。”秦歌低喚了一聲,下一瞬,青姑就衝了出去,瞬間,將院門一關,將長公主與趙碧華攔在了壽芳園。
見此,長公主震怒:“秦老夫人,您真的打算要以下犯上?這後果,恐怕不是你一個老婦人可以承受的吧!”
她本已經氣急,可轉念一想,反而不氣了,就算這事兒真的鬧到皇兄那裡又如何?畢竟她是皇家的公主,皇兄定然是偏袒她的,絕不會將她怎樣,吃虧的只會是秦府。
秦歌瞧見瞬間平靜下來的長公主,心中冷笑一聲。
她知道,長公主高看了自己。
秦家百年世家,如果真的那麼容易出事,早就不存在了。
當真以爲,皇上不想除去這些世家?可身爲皇帝,他也必須依靠這些世家,皇權政治、國家安危和長公主一人榮辱,孰輕孰重?
老夫人雖氣,可心中還是顧忌着長公主的身份,雖說她已經嫁人,可公主的封號還是在的,也不能不給皇家人面子。
“長公主,今日之事,您若給歌兒賠禮道歉,再向婉兒認個錯,老身便不與追究,否則,休怪老身無情!”老夫人忍了忍。
“道歉?”長公主輕笑:“我沒做錯什麼,爲什麼要道歉?”她昂着一張臉,高傲地道。
聞言,老夫人面色一沉,良久,才緩緩說了一個“好”字,下一瞬,她轉頭,看向秦兆元:“老三,你媳婦被人害的如此悲慘,你身爲堂堂七尺男兒怎能做事不理?去宮裡,將該說的都與皇上說了,決不能露下一點!”
老夫人幾乎咬牙切齒地道,字字用力,最後一個字落下,她腳步踉蹌了一下,不停喘息,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累的。
“娘,孩兒知道該怎麼做了!”
話落,秦兆元轉頭,朝着外面走去。
長公主想要帶着趙碧華趁機離開,卻被青姑攔的滴水不漏,氣得她咬牙站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