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長公主離開,秦兆元撿起地上的聖旨,收了起來,轉頭的時候,瞧見了低眉順眼站在一邊的秦歌。
猶豫了一下,他走了過去:“歌兒,今日之事,是父親錯怪了你,你——”
那一句“原來我吧”,秦兆元有些說不出口。
秦歌擡起頭,展顏一笑,伸手挽住秦兆元的手:“爹,這事歌兒沒有怪你,易地而處,歌兒也會覺得這事兒是歌兒做的,畢竟之前歌兒和母親之間有這麼多的誤會。”
秦兆元的心一酸,他沒有想到女兒竟然這麼體諒他。
“歌兒,是爹爹委屈你了!”
“能每日見到爹爹,歌兒一點也不覺得委屈。”
聞言,秦兆元心裡又是一陣難過,他想着前段時間聽信了“肥豬”的話,他疏遠了歌兒,現在覺得那有多麼的不應該。
想到這裡,秦兆元有些氣趙一清,怨他給他提的什麼建議,以至於他差點失去這樣一個好女兒。
秦歌自然不知道秦兆元心裡想的什麼,不過覺得他們父女因此事,關係又恢復到了以前,這點讓她很是開心。
“爹爹,待會兒,女兒做飯給爹爹吃,可好?”
秦兆元低頭,看到女兒巧笑嫣然的模樣,心情舒暢了起來,應了一聲“好。”
轉頭的時候,瞧見站在一邊,臉色有些不好看的老夫人,秦兆元給秦歌遞了一個眼色。
秦歌會意,立刻走到了老夫人的面前,做了一個鬼臉:“祖母,歌兒來了,看到歌兒這樣,您開心不?”
老夫人冷不防撞見了一張鬼臉,當下噗嗤一聲笑了,伸手戳了戳秦歌的腦袋:“你這個醜丫頭!”
聞言,秦歌立刻不樂意了,放下手,不依道:“歌兒明明生的很漂亮,祖母怎麼能說歌兒醜呢?不行,祖母,你看看,看看歌兒究竟漂不漂亮!”
說着,秦歌就把臉往老夫人面前湊,臉上還有着幾個紅色的手印,是她剛纔扮鬼臉留下的。
老夫人見此,扔了一記白眼過去,忍笑吐了一句:“真是不害臊。”
秦歌見此,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兒,她摟着老夫人的手臂,撒着嬌:“祖母,歌兒可矜持了,怎麼就不害臊了呢?祖母不說出一個理由來,歌兒今日就不走了,我要賴在這裡,吃祖母的,喝祖母的,直到將祖母吃窮了爲止。”
老夫人聽了這話,無奈地瞪了秦歌一眼,轉頭笑着與秦兆元道:“老三,快快快將你這個沒臉沒皮不知羞的女兒領回去,免得看着心煩。”
老夫人說着,作勢要推開秦歌,只是那手卻沒有用多少力度,臉上的笑意卻越來越濃。
秦兆元見此,也笑了:“母親,歌兒雖是我的女兒,可也是您的孫女,我瞧着,歌兒這性子倒是隨了您!”
“胡說。”老夫人瞪了他一眼:“我年輕的時候可沒有她這麼不害臊!”
老夫人說完,自己都笑了。
秦歌見此,對着秦兆元眨眨眼,掩嘴而笑。
經秦歌這麼一鬧,老夫人的心情雖然舒暢了許多,可趙氏的事,總還是惦記在心裡,想到趙氏竟然如此糊塗,她心裡就氣的不行。
於是,秦兆元父女離開後,她便命人將趙氏擡回了雲香苑,也省的一直膈應着她,讓她心裡不舒坦。
趙氏一路鬧着,說老夫人不疼她,說秦兆元沒良心,還罵秦歌是一個滿肚子壞水的丫頭,卻忘記了,她落到這樣的下場,都是自己的嫂子長公主害的。
老夫人聽着趙氏的話,氣的心口疼,歪在牀上,半日都沒有出門,更沒有派人去關懷趙氏半句,可憐趙氏小產,身邊只有兩個丫鬟伺候着,因着老夫人不待見,她的膳食方面也不精細,再加上她心裡有氣,竟然是一日沒吃東西。
秦歌聽到這些,只是笑了笑。
這些全部是趙氏咎由自取,和任何人無關。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想。
傍晚的時候,出去一日的秦明月回了府,聽聞了母親小產的事,二話不說,便衝進了怡竹苑。
彼時,秦歌正坐在屋內看着青姑繡花。
青姑得了玉孃的指點,在繡技上進步不少。
秦明月衝進屋內的時候,二話不說,就甩了秦歌一個巴掌。
好在秦歌向來靈敏,伸手接住了她的手,不然,那一巴掌下去,她的臉非要腫起來不可。
秦明月見一巴掌沒能打到秦歌,換手就要再打。
秦歌的另外一隻手,今天傷了,若是再接下,恐怕會讓傷口裂開。
當下,她目光一冷,身體往後閃了閃,險險躲過秦明月的那巴掌,與此同時,一巴掌甩在了秦明月的身上:“秦明月,你鬧夠了沒有!”
那一巴掌,秦歌帶着怒火,力道不小,將秦明月甩到了一邊。
青姑見此,也反應了過來,立刻將手裡的女紅放下,站在了秦歌身側。
秦明月捂着臉,轉頭瞪着秦歌,“你這個賤丫頭,你竟然敢打我?”
“秦明月,你嘴巴放乾淨點。我打你,是因爲你太得寸進尺,那一巴掌,是讓你冷靜一些!”秦歌冷冷道。
當真以爲她還會任由她們欺負嗎?
不可能!
秦明月仰頭大笑:“哈哈……真是好笑。讓我冷靜?難道我還不夠冷靜嗎?秦歌,你這個賤丫頭,裝出一副純善無害的模樣,騙的了父親和老夫人的寵愛不說,竟然還如此害我娘,你這個毒女!”
秦歌目光一冷:“夫人今日出事,我也深感遺憾,可那事並不是我做得,乃是長公主所爲,你要是找債主,也不該來找我。”
話落,秦明月立刻嚷道:“秦歌,你別假惺惺了,就算秦家所有人都被騙了,你也騙不了我,你這個害了我母親的兇手!我要殺了你!”
說着,秦明月就撲了過來。
青姑眸光一閃,一個刀手下去,將秦明月劈暈了過去。
“姑娘,怎麼辦?”
秦歌冷冷瞥了一眼暈過去的秦明月,漠然道:“將她送回自己的院子。另外,將她闖進怡竹苑,嚷着要殺我的事傳到祖母的耳中。”
老夫人很快便得知了這個消息,當下氣的不行,將秦明月禁了足。
……
二房。
莊氏皺眉看着已經將自己關在屋內幾天的秦明君,心中有些擔心:“明君,你這幾日怎麼了?”
她問了一聲,沒有得到任何回覆,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屋內,秦明君的眸光閃了閃,拳頭緊握。
秦歌,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