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淼來的目的本就不是來住在這裡的,就是想瞧瞧,聽兒走的匆忙時,到底落下了些什麼家當,可能瞧出些她身世的什麼端倪。
即便,可能性太小,重要的,一直都跟着聽兒的。
王氏命人將燭火放好,看着滿屋子讓人十分震驚的灰塵忍不住說道:“聽兒,爲娘還是明天讓人清掃乾淨,你再過來吧,灰塵實在是太大了,別沾了你一身。該”
清淼連忙道:“不用。”若是讓人清掃乾淨,指不定就真把有用的東西扔了。
“娘,您先回去歇着去吧,女兒自己瞧瞧就好。”
王氏怕她一個人呆在這裡,陰森森的,想讓個婢女留下伴着她,清淼給人攆了過去,說道:“我夫君一會兒就過來,娘您不用擔心。”
王氏這才命人提着燈籠,從這閨房離開。
清淼將門關好,不知怎地,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尤其是瞧着燭火一跳一跳的,這麼多年,實在是想念有電的感覺。
清淼感觸良多,目光先看向了梳妝檯的方向蹂。
哎呦,聽兒小女孩時的閨房呦,清淼眨着眼,極爲有興趣的看了起來。
桌子上擺了幾盒的胭脂,還有幾樣的首飾,清淼拾了起來,吹了吹落下的灰,對向燭火的方向。
這首飾怎麼也得幾兩的銀子。
清淼這麼一想,尋了個包袱,將值錢的都放了進去,瞧着可能有什麼紀念意義的,也一一放到了包袱裡。
咯吱。
門邊的地方有人踩着地上的雪的聲音傳了過來,這腳步聲,並不是雲辰的聲音,清淼一下子警惕,灰頭土臉的擡起了頭,一躍,就到了樑上。
門外的腳步聲停了許久,突然,門被猛地推了開,一雙陰鷙眼睛的視線在房間看過。
清淼避開這道視線,沉了眼眸,這人氣息帶着詭異的戾氣。
“小妹。”薛詹開口喊道。
清淼屏住呼吸,聽着他的聲音,竟然是薛府的薛公子,在客棧之時,他出現在林雪的身邊,她並沒有感覺的到絲毫的戾氣,沒想到,對着他的小妹,一進門,就不懷好意。
看來得警惕這個男人。
“你是什麼人?”熟悉得聲音低沉磁性的傳了過來。
清淼心裡一喜,雲辰過來了。
薛詹回過頭,看着身後門邊站着的男人,俊朗的臉帶起了笑容,有禮至極的說道:“妹夫,我是薛詹。”
薛詹回過頭時,沐雲辰已經認出了他的身份,“你怎到了這裡?”
這語氣聽起來極爲不善。
薛詹眸子神色不變,說道:“今日忙於招待府中貴客,小妹回來已久,卻不曾見過一面,正好清閒,又聽聞小妹來了這裡,前來兄妹一見。”
沐雲辰嗯了聲,傲然的走進了房門,一雙琥珀色的眸光四處打量了一下,聲音低沉的問道:“人呢?”
薛詹搖了搖頭,“不知道。”
沐雲辰直接大方的下了逐客令,“既然我夫人不在,薛詹你先回去吧,怎也不能一直留在這裡,難免流言蜚語。”
薛詹臉色一僵,對他粗魯攆人十分帶怒,更討厭他反客爲主的態度。
他不過是薛家的女婿,還是薛家義女的女婿而已。
手指捏拳一響,被着外面呼嘯的風聲掩蓋,莫大的風,將房間的燭火乍然吹滅。
薛詹的眼底滑過一抹殺氣厲色。
沐雲辰對他的殺氣感覺的很敏銳,脣不屑一笑,五指指尖帶着一股玄色的氣流。
清淼坐在樑上,將沐雲辰指尖的玄色氣流看的一清二楚,眼神猛地一沉,順着房樑直接落了地。
沐雲辰的玄色氣流險些對向清淼,清淼先聲出聲,“怎麼回事?燭火怎麼滅了,哎呦。”
她一頭撞向沐雲辰,掐了他一下。
沐雲辰一皺眉,對她此等行爲十分惱火,掐他幹什麼?好端端的掐他幹什麼?
沐雲辰就沒清楚,自己哪錯了。
薛詹聽見清淼的聲音,說道:“小妹。”
“大哥嗎?”清淼揚着聲問。
門邊的地方,薛詹應是。
清淼走到桌邊,將燭火點燃,屋裡三人的臉色都很千變萬化。
清淼由面無表情一下子變成了驚喜,薛詹怒意殺氣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溫暖和煦,只有沐雲辰的臉色越加的毫不掩飾的黑了以及鐵青至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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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淼瞧着沐雲辰的臉色,心裡乾笑,就如今來瞧,怎麼也不能先撕破了臉,他們要盯緊林雪,還要找找聽兒的身世呀。
“大哥。”清淼欣喜的叫了一聲。
薛詹嗯了聲,琢磨,當年的事,她原來不清楚呦,瞧這臉上的表情,呵傻丫頭片子。
薛詹心裡對眼前的薛聽兒極度的鄙夷,極度極度的不屑。
“這麼多年不見,小妹一切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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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清淼道:“甚好,不知大哥可好,如今可有娶親?”
薛詹似臉皮薄的靦腆說道:“尚不曾娶親。”
“那可有心上人?對了,我聽爹提,府中來了一位貴客,是位國色天香的美女。”
清淼說着,瞧見薛詹的眼底,隱藏着一抹覬覦的目光,很是幽幽森森。
清淼忍不住一笑,薛詹竟然打起了林雪的主意,這個林雪,這個女人,薛詹是鬥不過的。
他是完完全全沒有機會的。
清淼想着,等事情稍有進展,必定助薛詹一臂之力,讓他早早與林雪互相一斗,她來坐收漁翁之利。
沐雲辰忍無可忍,醋意氾濫,他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嗯哼!”他拽了清淼的胳膊,“明個兒再過來,先回去。”
“好吧。”清淼應下,拽起放在一邊的包袱,直接塞給他,讓他揹着這沉甸甸的東西。
清淼轉了目光看向薛詹,說道:“大哥,天色已晚,咱們明日再好生敘舊。”
“也好,那大哥就先回去,小妹,雪天路滑,天色又已晚,小心注意。”
清淼應是。
薛詹轉身離去。
沐雲辰等人走遠,將包袱直接扔在滿是灰塵的桌子上,這勁道直接將桌子上的燭火嚇滅。
趁着這一瞬間的黑,清淼拔腿就跑,沐雲辰在後面緊追不捨。
在院子繞了一圈,清淼又躲回了房間,還好剛纔大致看了一下,到知道哪裡可以躲一躲的。
這個醋罈子,打從多少年前就是如此,後來讓自己好生的揪了機會,他這醋意才減了不少。
她還以爲他是打心眼的改變了心胸,結果,呵,感情都是壓在了肚子裡了。
瞧瞧她剛纔說了兩句話時,他那臉色,吃醋吃醋,你吃什麼醋?
當年勾搭你的林雪就在薛府,你瞧我,心胸寬大點,成不成?
清淼在心裡面碎碎念,一雙眼睛從書房桌子底下看着外面,長這麼大,還能和夫君玩捉迷藏,實在是,蠻有意思的。
清淼真想嘿嘿的笑兩聲,一雙笑眯眯的眼睛一直緊盯着門的方向。
有腳步聲走了進來,這腳步聲很是輕微。
清淼屏息凝神,自己現在的武功已是原來的一半,而沐雲辰的武功這三年也是深不可測,也不知自己能不能躲得好好的。
清淼正想着,感覺到人已經走到了她的後面,貌似後面的櫃子被人拉開。
清淼將自己縮成了團,等着人找到自己或找不到自己。
或者,最好還是找到她爲好,她故意輕微的呼吸了一聲。
黑暗中,果真四目相對了。
只不過這雙眼睛,怎麼有絲毒蛇的感覺。
清淼一下子後退,腦袋直接磕在了桌子後面的凳子上。
一雙五指成鉤的手猛地伸了過來。
清淼擡腿,一腳踢了過去。
咔嚓一聲,分明是手腕斷了的聲音。
清淼從凳子後面躍了起來,迎面感覺有人一拳奔過,卻乍然又瞧見這人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黑暗中,沐雲辰很踹了一腳之後,默不吭聲的將清淼直接從凳子後面拽了出來,打橫抱起,飛快離開。
趴在桌子上的人,只覺整個人氣血翻涌,血跡順着嘴角流出,他哼了聲,半響才起了身。
一雙陰鶩的眼睛怒火滔天。
薛聽兒,你竟然是裝的,你什麼都一清二楚了。
清淼實在是冤,他們夫妻玩捉迷藏,他出來鬧騰什麼?實在是影響他們夫妻玩笑的心情。
“你沒事吧?”沐雲辰關切的看着清淼。
“沒事,就是腦袋磕了個包,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