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漸漸再接手一些別的事物,可以說,權利正漸漸往她手裡流動。
僅到江南並接觸駱家產業不到半年的時間,駱明詩就已接手掌管了駱家近一成的產業。
就是經營多年的駱承德,手中也不過是三成而已。
這其中不能不承認又駱長老故意縱容的結果,然而長老既然也表明了讓駱明詩與駱承德競爭,兩人若是懸殊太大,那還有什麼爭頭,總要左右權衡一下的纔是。
期間也與駱安時有過幾次書信來往,信中表明忘了告訴駱明詩那個信物便是能號令駱家暗衛的信物,還說段一是個能人,望她善用。
駱明詩當時看完信還叫來了段離問他,“段一是誰?”
段離:“是我。”
駱明詩聞言大驚:“你不是說你的名字叫段離嗎?”
段離:“是你要問名字的。”
經過一段時間調教,段離不但在說話時字數超過了三,同時也學會如何推卸責任了,一句話噎的駱明詩差點就喘不過氣來了。
經過後來才知道,“原暗衛有二十人,皆是因着排名來叫,段離能力最爲出衆,排在第一,因此便是段一。”
偶爾與駱承德正面對上,駱承德也皆表現很是內斂,有時竟然也會恭恭敬敬的對着她行禮,這些皆是出乎了駱明詩的意料之外,然而又在情理之中。
值得一提的是,段離倒是將她那次說的話放在了心上,因着偶爾喚他並不見他出來,後來才得知是收養了一批孩童,訓練他們去了罷。
但駱明詩對他的防範心從來不減,因爲她知道,駱承德這種人不是一敗便餒的人,他回事像一條毒蛇,將自己隱藏好,待你走近他早已備好的陷阱時,便會突然蹦出來要你一口,只一擊便已註定是勝是敗。
好在段離每次離開她都是因着她在府裡且又是夜晚她已入睡之後。
這天,駱明詩回府時卻是收到了一封請柬,最外邊的信封上面只寫着司馬二字。
駱明詩不由得立刻想到了大夫人。
大夫人的孃家鎮國公府可不就是複姓司馬嗎。
這般想着,再打開請柬,裡邊的內容果真寫着因是寫這請柬的人是大夫人司馬蘭的表姐,意圖邀請自己明日去府上一聚。
真要說起來,駱明詩還得叫這寫信的人一聲表姨的,也算是親戚了,既如此,這一趟是非去不可的了,大夫人的面子總不能不給,倒叫人平多說她狂妄了。
看罷,放下手中的請柬,這才轉向對着一直看向她的駱伯說,“駱伯我明日要去司馬家裡拜訪,勞煩駱伯幫我準備一份見面禮。”
那駱伯聽了,已是染上白霜的眉毛微微皺起,“司馬家?可是夫人的親戚那個司馬家?”
駱明詩聞言也不禁眨了眨眼睛,是了,駱伯在江南這麼多年,又怎麼會不知道江南有個司馬家,大夫人孃家名聲赫赫,那大夫人的表姐如今已嫁做了人,如今寫封請柬居然不用夫家的姓氏,偏偏要以司馬的名義相邀,可見是個強勢的。
聽說府上的大門上的牌匾掛的都是司馬的名頭,也真是夠駭人聽聞的了。
這樣一來,即便是司馬家的旁支,也是能成功混入江南的上層圈子的。
駱明詩卻是點了點點頭,回覆駱伯的話道:“正是,這人信裡便是自稱我表姨。”
駱伯聽聞並未說什麼,仍是皺着眉頭,駱明詩見了不禁問道,“駱伯,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駱伯隨即搖頭,只說道,“並不曾,只是顧慮着這司馬家雖佔着京城司馬家的名頭已很是風光叫人不敢小看,然則很是低調,往日裡上層各種聚會,都不曾見司馬家的出席,因此都相傳說,這司馬家的孤傲的很。”
話說到這裡,駱明詩已然明瞭駱伯的意思了。
這般孤傲的人卻下帖主動相邀,不是駱明詩面子太大,就是這件事情太反常,駱伯多疑,總要想的也多了些。
駱明詩見狀只勸慰道:“母親待我甚好,許是那表姨也知曉或是得了母親的囑咐才邀我前去也說不定。”
駱伯聽得駱明詩這般說,眉宇間的皺紋才稍稍舒展了些,但仍是說道:“小姐明日去仍是要帶好暗衛。”
駱明詩得了駱伯的好意,只當滿口答應了,哪裡還有推遲的道理。
翌日就帶着望春和隱藏起來的段離攜着請柬一道往司馬家去了。
早間梳狀時,駱明詩還特意交代瞭望春將大夫人特地在她臨走時送與她的玲瓏玉古簪給戴上。
待馬車停下來,駱明詩下車後,擡眼便是往門匾上望,只見果然,司馬兩字正懸在頭上三尺的正中間,光是看着掛匾就覺得很是有氣勢。
只一下車,立即便有婆子上前請安,待問明駱明詩的身份之後,這才客客氣氣的將她請了進去。
駱明詩觀察着這婆子對她的態度,發現她居然很是恭敬且皆處於出於真心,駱明詩心中也不禁暗暗揣摩起來,司馬錶姨娘今個兒難道真是隻爲了請她喝茶聯絡下感情不成?
然不待她多想,只約莫走了半柱香的時辰,就已到了正廳。
駱明詩不禁打量起司馬家的裝扮起來,不管是府邸的大小還是府中內部的裝飾,皆是比不過駱府的,然而屋子內部的擺件格局以及古樸的有些年頭的擺件,皆顯示了其主人家的品味不俗且權勢過人。
畢竟有些東西,也是你有錢也買不着的。
這般邊走邊看,很快便進了大廳,擡眼便見着上首坐着一高貴典雅的婦人也正在朝她看過來,這便是那傳說中的表姨了罷。
那婆子帶她來之後也先一步上前道:“夫人呢,駱小姐帶來了。”
這便是暗中與她示意,這的確是她表姨無疑了,駱明詩也很是有眼色的立即上前一步,微微行了個長輩禮,口中也說道:“見過表姨。”
司馬婉如是旁支的孩子,家中排名第三,比着大夫人還要小上三歲,雖是當得駱明詩半個長輩,然則身份還是比不得駱明詩的。
算得上半個長輩,可不就是行的半個長輩的禮嗎。
司馬婉如原本也在打量她,此刻聽着駱明詩親親熱熱的喊她表姨,又很是謙卑的朝她行了個長輩禮,也算是對她的認同了,這才眉眼中皆露出笑意,說道:“你這孩子倒是個嘴甜的。”
說罷,又覺得自己說的有些不妥,駱明詩的身份不低,哪裡是她能隨便打趣的,因此,也立即轉而說起正事道:“我知你也疑惑我何故今日尋你來。”
見駱明詩也正疑惑的朝她看過來,司馬婉如才眼中帶笑,繼續說着:“我這些年越發不愛理會外邊的事了,因此你這孩子來了江南我也未曾知曉,還是你母親親自寫信於我知會了一聲,我才知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