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安時只知曉有個說個駱明詩的朋友的姓白的四十歲的老男人住進了駱明詩的牡丹居內,駱明詩又是個一向有主見的,所以現下許多事也無需他過問,所以此白先生便是那彼白先生的事情他還不曾知曉。
既然這個白先生便是他也不能輕易惹得那個,那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只的無奈道,“我知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既然白先生怕是會住不慣,便先在你那處住着,你當注意些什麼,自己也該知道纔是。”
說罷,又想起駱明詩後邊說的話,他也是不得反駁,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也已不單是自己的女兒,反倒是多了一重家主的身份,如今即便是是對她說話的態度,也得掂量掂量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如今你也不是以前那個小姑娘了,手上少說也管着上千人,說話都是要有分量的纔是。”
駱明詩見此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只微微低聲應聲說是。
駱安時這才終於嘆了口氣,又復說了句,“你早已不是之前的那個小姑娘了,是爲父不好,還拿你當孩子看。”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無事了,你且回吧。”
駱明詩聽得駱安時此言,又瞧着駱安時那雙鬢間日漸霜白的黑髮,終是於心不忍,“若是爹爹願意,詩兒始終是原來那個詩兒。”
對於駱明詩來說,說出這句話已是極不容易了。畢竟她信奉的人生信條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還之。沒有例外!”
即便駱安時是她父親,然而在她內心最深處,仍是沒有真的將駱安時當做她的親人,曾經的背叛已經成爲歷史,那便就是同她心中那個鮮血淋漓不曾癒合的傷疤一起,讓她永生銘記。
駱安時對駱明詩的嫉妒便是在駱明詩坐穩了家主之位後一步步顯露出來的,駱明詩卻是並不放在心上。
沒什麼不好理解的,權利至上。就如同爭奪領土的獅子,有實力的人才能稱王,等他老了,有的是人將他從王座上撕咬下去,即便是它的兒子或是兄弟。感情淡薄至此,駱明詩早已經習以爲常。
駱家家主,是一塊駱安時吞不下的餅,加上他意在官場,駱家的實權早就不在他的手裡,如今卻是被駱明詩牢牢拿在手裡,眼紅是自然,看不慣也實屬應當。
駱明詩的意思便是如此,只要駱安時一日還當她是女兒,不做出出格的事。那麼她便只做一個女兒該做的事,不做那不該對父親做的事。至少她可不不像前世裡駱安時將她掃地出門一般,設法也將她趕出駱家流浪街頭。
再往後已是深夜,萬籟俱靜,鴉雀無聲,就連一直守在駱明詩身邊的望春也被她早早趕去睡了,現下整間屋子裡便只剩下一個駱明詩。
駱明詩一向生活作息規律,今日這麼晚了還不就寢,只因爲她在等人。
一個大活人突然出現在駱明詩的眼前沒有任何聲響,只帶起一陣不尋常的風聲,駱明詩也是穩坐如山不見絲毫的慌張。
帶着些疲態的開口,“看來是真累了。”
“讓主子久等了。”冷漠呆板的聲音倒讓駱明詩聽出了一絲愧疚之意。
駱明詩啞然失笑,將那份疲態也驅散了不少,“這次出去可有收穫。”
“有的。”一如他的性格那般簡短犀利,段離答完竟是直接從懷中拿出一份名單交給駱明詩。
駱明詩有些疑惑的接過來,待將那名單上的人的一個個瞧過去,仍是未看出什麼玄機,猜測到:“可是你的屬下的名單?”
段離看着駱明詩,答道:“是‘冥火’成員的名單。”
駱明詩似乎猜到什麼,又有些不敢相信,故意問道:“冥火是那個組織,沒聽說過。”
段離仍是一貫的簡潔:“你的。”
駱明詩一瞬間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瞧着這幾張紙上的名單可不少。
好久之後,纔開口問道:“你這次出去可是爲了這份名單?”
段離默了默,駱明詩便知曉段離接下來說的話要比較長一點。駱明詩的猜測是,因爲段離這個人不喜說話,所以每次在逼着自己做這件不喜歡的事情的時候總要做一番心裡爭鬥的。
就聽段離說道,“算是,這次出去專程爲幾個強盜收尾,現在他們也是我們的人了。”
聽到強盜兩個字,駱明詩有些驚訝,“便是在繼江洋大盜之後,你又找上了強盜?”
聽出了駱明詩話中的不以爲然,段離說道:“是狼了點,但是好用。”
駱明詩聽了段離的話,心中也是清楚一些的。
若真是想收屬下,收徒弟,誰不願挑揀着人品好的收。然而一個結構精密,內外都如同銅牆鐵壁般的暗部又怎麼會是三五年便能夠建的成的,沒有一個歷經歲月打磨的過程,誰說都是覺得懸。
是如此,駱明詩才理解段離這樣的一個急於求成的做法,因爲她也曾說過,她缺人,段離這些年忙得可不就是到處在給她找人?
局面已經打開,若還想那些有的沒的又有什麼用,還不如想些實在的。
即便這暗部還未成氣候又如何,她駱明詩爲什麼就不能成爲這見證暗部成長的第一人。
傳業者或許千百上萬,然創業者爲此一人矣。
“你的人好用嗎?都還懂事嗎?”駱明詩想通此事心情大好,就連問話也問得這般帶着些不正經的意味。
即便是遲鈍如段離,也能輕易感知駱明詩的好心情,“好用。”
段離從不說假話,也從不說虛話,因爲他不會。既然段離說好用,那便是真的好用。
“可有信物令牌?總要有個憑證纔是。”
“沒有。”
段離的話讓駱明詩不由得有些驚訝,“那又該如何?”
段離默了默,道:“連自己的主子是誰都不知道,那是什麼屬下,他們已經都認識你了。”
駱明詩卻是再次驚得駱明詩擡頭,“如何認得的?看畫像?”
段離看這駱明詩也不答,看得駱明詩心中毛毛的,這回卻是在他那幾乎沒什麼變化的眼神裡果然司馬也沒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