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澈,你這樣也不成,你住的地方在哪裡?不若我與李掌櫃通個消息,哪怕幫你們私下傳遞消息都成,看你這樣兒,還是先回去歇會兒吧。”
上官澈無力一笑,搖搖頭:“住處在城外城隍廟,還沒這裡乾淨。你別管了,我且在這兒睡會兒……”
“罷了,我在這邊街角那裡,有處小宅子,你若……你先去那兒歇歇,等李掌櫃回來了,我邀了他去那邊定份席面,這樣你們還能私下裡見一面,說說話。”
上官澈驀地睜開眼,雙目灼灼:“你猜不到與我爲敵的是誰?”
璃晚一愣:“總歸是……溫宿那些人吧,或許京中你防備的是當今皇上。”
上官澈無奈搖頭:“你是傻了啊,知道這些人的底細,怎還扒着我不放?被他們那羣人盯上了,可……”
璃晚卻是打斷道:“我傻麼?我無非是從這裡撿了個夥計,去我那園子裡幫忙罷了,至於李掌櫃,平常安置席面,他也偶爾會去。”
上官澈“哼哧”一聲,大笑出聲:“洛璃晚,你怎麼就精明的似個狐狸?”
璃晚臉上一紅,“呸”了他一口:“你纔是個狐狸!要不是看着與你相識一場,你家對我又諸多照拂的份上,我可懶得理你。來吧,那地方不遠,出了門就是。”
說着,人已經動手去扶他,身上處子的幽香,隱約撲向上官澈,上官澈只覺得身上一僵,卻只是片刻恍惚,便將心內的情緒悉數按壓下。
看着天香樓後門的小夥計認得璃晚,璃晚不敢大張旗鼓地扶着累極了的上官澈,便她在前,他在後的往後門走。
“小栓子,今兒李掌櫃去哪兒了?”
那守門的小栓子見是璃晚來了,往常璃晚的小作坊還在時,往來後門之處,都會打賞他些銀錢,如今人雖離了這裡,可他也惦念着洛璃晚的恩情,於是也沒有什麼隱瞞,竹筒倒豆子般的把李掌櫃的行蹤報了一下:“
我們老掌櫃的婆姨病了,這不,兩人去了城外城隍廟,不過瞧着時辰,再晚不過一二個時辰便能回來。”
這小栓子別看只是看個後門,可是李掌櫃出外,若是套用馬車,必定從這處門子上過,因而他對其行蹤,也尚算清楚。
璃晚瞥了眼後頭的上官澈,咳了一聲,對小栓子道:“那好,等會兒你家掌櫃回來之後,就與他說,晚上我那裡要宴客,請他務必親自過去。”
小栓子一一應下,殷勤地爲洛璃晚開了門,見了跟在她身後的莽撞大漢,也只以爲是她家新請來的夥計。
等兩個人走出了很遠,上官澈不由笑道:“虧得大伯還常常自誇,這天香樓被他管理的鐵桶似得,沒想到,卻被你這丫頭生生撕開了道口子。”
璃晚卻是自得:“那也是我與人爲善的緣故,小栓子爲人單純良善,都不是陰險狡詐之徒,哪裡似你。”
上官澈摸了把鬍子:“我何時成了陰險狡詐之徒?”
璃晚只是樂的不說話,領着他沿路去了雪園,一路上也沒遮遮掩掩,行事鬼祟了反倒叫人懷疑。
芳兒幾個都沒在家中,而明月姐弟在璃晚現在住的主房那裡,璃晚想了想,對上官澈道:“後院客房與前頭隔了很高一處院牆,只一道小門連接。我想着,你還是去住客房那裡,條件雖然稍稍次了點,比不得你在王府裡的,可是,那裡卻很安全,有許多間屋子,就是有人從前院過來搜屋,也得有那閒情一間間搜過去,而後院那邊跳出去,便是另一條街上,走幾步,挨着一處集市,白天晚上都算熱鬧。”
上官澈心一下便鬆了下來,對着璃晚道:“你心倒是細,連以後我跑路的策略都想好了。”
璃晚一晚上被個冰坨子誇了兩次,洋洋自得:“那是,走吧走吧。待會兒我叫下人幫你準備些熱水,好好洗洗你這渾身的臭味,還有那大鬍子,我看你也別裝了,你那一身的功夫,若是來一二
個飛賊,也用不着你出手,光這後院就繞暈了。若是高手,你僞裝再好,只聽你的氣息便也能追到你。還不是白費功夫。”
想平時上官澈情緒難得外露,爲人又一向自持,因而少有和顏悅色與璃晚說話的時候,所以,現在一旦給個好臉色,璃晚就不自覺的美的冒泡。
上官澈見她這樣志得意滿的樣子,會心一笑,搖搖頭,便往後院而去。
璃晚看他睏倦,想着還是叫他早些睡下的好:“待會兒你便歇了,我就不叫人來煩你了。與李掌櫃定的是晚上的席面,現在時辰尚早,你也能好好睡上幾個時辰。”
上官澈點點頭,好幾日不睡,已經頭昏腦脹,再多的精力也是沒有了。
璃晚將他安頓下,就指派了一個小廝在後頭守着,若上官澈有什麼需要,也能照應一二。
前頭明月與明瑞知道是洛璃晚過來了,二人已經在這裡困守了好幾日,如今聽到是她,哪裡還閒的住,都跑來與璃晚說話。
璃晚“噓”了一聲,帶着兩人去前頭玩鬧,怕吵到了裡頭沐浴的上官澈,也是不想明月二人暴露在人前,惹人猜疑。一時間想起他還沒有換洗的衣裳,又叫人去了外頭買辦了成衣。
明月聽璃晚帶了個人回來,有些好奇,不免要問上幾句。
璃晚只是笑笑,對外一致說是洛府的親人,倒也少費些口舌。
如此,上官澈便算是安頓下來,待會兒李掌櫃也要過來,璃晚現在倒是不好回去洛府了,看明月與明瑞的渴望之情,想了想,便應下晚上在雪園歇下。
小清兒在與璃晚同出了沈清那裡之後,便受了璃晚的託付,往染香閣去打聽雪夫人的消息了。眼看着京中的事兒越鬧越厲害,璃晚不知道溫宿與夕照接壤之處,可還能通商往來,而且雪姨不在京中,也早吩咐了下去,往年的一應賬簿,如今全都交給洛璃晚照應,所以,小清兒過去,也是爲取賬本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