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3兇殘蘿莉

“一個內宅婦人而已。”

楚墨塵冷眼看着林氏的身影,緋色的薄脣抿出一道刀鋒。

楚風聞言,便知曉自家爺的意思,內宅婦人而已,若是在他們風影衛的眼皮子底下翻出什麼風浪傷到了爺的心頭寶,呵呵,他們就要回爐重造了好麼。

莊老爺子乃是三朝元老,若非老爺子自己在今上登位之後主動交權,激流勇退,只怕此刻的莊家早就傾覆殆盡。

老爺子爲官數載,自然懂得揣摩上位者的心思,當今聖上便不是個寬宏大量的,沒見着當初能夠與他莊家分庭抗禮的三朝元老,如今都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了嗎?

半年前淮河一帶暴雨連綿數月,遭了百年不遇的洪災,老爺子主動請命前往賑災,此次歸來淮河一帶百姓紛紛沿河相送,可見老爺子此次賑災的成效尤爲可嘉,升官加爵只怕還在後面呢,京城裡有點底蘊的都紛紛前來,或結交或拉攏,或探望老友。

總之一句,今日的莊家熱鬧非凡。

莊嫺雅籠着鹿皮暖手袋,蝸牛一樣的挪到自己的小院裡,眯着眼看了眼門簾處的青梅,莊嫺雅抿了抿脣,有點不樂意,“又是哪個來了?”

主人家都不在,還不清自進,是準備做小偷的麼?

青梅似乎也發現主子臉色不好,有些膽怯的望向門簾處,卻又不敢開口的樣子,只是焦急又害怕的看着莊嫺雅,模樣說不出的古怪。

“秋菊。”

莊嫺雅見狀也不打算進去了,能讓青梅咋咋呼呼的青梅不敢言語的人,定然不是常人。今日府里人多嘴雜,她可不想被人給算計了去。她就是要站在這裡看清楚,到底是哪個不長眼不怕死的膽敢偷偷摸摸的進她的房間,看她不扒了他的皮。

秋菊得了自家小姐的示意,不動聲色的出了院門,往前院去。

“咣噹!”

秋菊剛出院門,屋子裡邊傳來瓷器被打碎的聲音,莊嫺雅眼神一冷,這屋子裡不止一個人!

而且,這屋子裡的人必然起了爭執!

莊嫺雅眼色如冰,抿脣而笑,還真是有意思,前院裡那麼多人那麼熱鬧,偏生要偷偷摸摸的到她房裡鬧事,看來是不把她算計進去不死心吶!

青梅的臉色隨着這一聲破碎聲更加難看,焦急的看着莊嫺雅,卻不知爲何就是不開口說話。

莊嫺雅眼底閃過一絲迷惑,攏了攏鹿皮暖手袋子,緊緊的抿起嘴脣,踩着步子往屋子裡走去。

莊嫺雅在門簾處頓了頓,攏在鹿皮暖手代理的手指抖了抖,然後空出一隻手掀起簾子,屏着呼吸踏進房門。

——卻說莊嫺雅未來之前。

在房間裡做功課的莊子堯偷偷的溜進了莊嫺雅的屋子,前天的時候他無意中聽到姐姐抓住了徐大夫的把柄,徐大夫爲了保命供出了府裡的一些陰私。他便猜想着裡面定然有和姐姐有關的東西,就準備趁着莊嫺雅不在,偷偷的來看看,順便除掉那個想要傷害姐姐的人。不料東西還沒找到,卻又有人偷偷的進來了。

莊子堯的姐控因子爆發,地盤意識甦醒,這個時候偷偷摸摸溜進姐姐房間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人,所有能夠給姐姐帶來危險的可能都要扼殺在萌芽之中。於是,莊子堯便和這個偷偷摸摸的人撞上了。

“你是什麼人?”莊子堯全神戒備緊緊的盯着來人,把全身都裹起來只露出鼻子眼睛的……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小鬼,你就是莊子堯?”黑衣人桀桀怪笑着走向莊子堯,伸手就想抓住他。

莊子堯身子一矮就從桌子底下鑽過去,滾出老遠,他仰起腦袋看向黑衣人,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是來找我姐姐的麼?”

“當然,我是你姐姐的好朋友。”黑衣人怪笑了聲,一步一步朝莊子堯靠近。雖然主子沒說要不要解決這個小崽子,也沒說不能弄死吧?

“你很厲害嗎?我怎麼從來沒有聽姐姐提起過你?”莊子堯繼續往後退,他記得再有十步他就會被逼到牆角,到那個時候……小孩稚嫩的臉上浮起一抹純良無害的笑容。

“她當然不會提起我了。”黑衣人陰測測的笑着,小鬼,這可是你自尋死路,怪不得我了。

就在這時,莊子堯聽到了莊嫺雅的聲音,腳下一滯,不小心打碎了桌子上的茶杯。

然後,莊子堯被逼近牆角的時候,莊嫺雅就進來了,而這個時候,莊子堯縮在背後的小手裡忽然多出一把翠綠色的筒子。

看清楚屋裡的情況,莊嫺雅眼底神色冷到極致,這些日子快要消散的暴虐扭曲一瞬間爆發,一把白色粉末從袖子裡灑向黑衣人。

與此同時,莊子堯不動聲色的將手裡的翠綠色筒子對準黑衣人,摁動了機關,數十根細如牛毛的繡花針迸射而出。

“你…好…歹毒。”

黑衣人只覺得全身僵硬無比,五臟六腑如同被利刃翻攪般疼得撕心裂肺,捂着胸口不甘的倒下,眼神死死的盯着莊子堯。

“你馬上就要死了。”所以誰會知道我的歹毒?莊子堯冷眼看着黑衣人嘴角溢出的黑色血跡,稚嫩的聲音裡透出一股陰戾。

小孩稚嫩而確定的話入耳,黑衣人不甘心的運轉內力,試圖緩解毒素的蔓延,好爲自己換取一線生機,卻發現越是催動內力毒素便蔓延的越快,立時便知道自己失算了。

“你還有一盞茶的時間纔會死,所以是誰派你來的?”莊子堯蹲在黑衣人跟前,冷聲問道。

“想知道?”黑衣人呵呵的笑着看着莊子堯,想他堂堂血影堂左護法,一世英名竟然毀在一個小崽子身上,真是可笑,亦是可悲。

“你不說,那就讓我來猜好了。”莊子堯也不介意黑衣人的惡劣態度,一點也不上當,“適合姐姐不對付的莊婉柔?還是吳將軍家那個斷袖?又或者都不是,”莊子堯說着在黑衣人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塊赤金色牌子,頓時眼神一亮,“你是血影樓的人?原來竟然有人這麼想讓姐姐死掉呢!”

這怎麼可以?

他就只有姐姐了,如果姐姐也死掉了,那麼他活着還有什麼意義?莊子堯陰暗了,他忽然很後悔,後悔自己爲什麼會給這個人這麼痛快的死法?他又不是沒有活捉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