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暖心懷希望的到了這邊後,正趕上劉景瑜到叢佳佳的設計室鬧事的時候,雖然這件事情看着是劉景瑜不對,但跟叢佳佳也脫不了干係,如果叢佳佳當初不跟宋辰飛談戀愛,如果叢佳佳不收下宋辰飛那二百萬元錢,也就不會遭到劉景瑜的羞辱。
如果是普通男人,定然會對叢佳佳失望,或者對叢佳佳有其他看法的,但程南威並沒有因此對叢佳佳產生一點兒惡劣的想法,處處維護叢佳佳,爲了叢佳佳的利益,不惜得罪劉氏家族,動用了巨大的人力,財力和精力來扳倒劉景雄。
楚暖親眼看着程南威爲叢佳佳忙前忙後,操心勞神,她很心疼,於是她主動伸手幫助程南威,以減輕程南威的壓力,也順便博取程南威對她的一點兒好感。
只可惜,程南威對她說的話,永遠只是‘謝謝’兩個字,自尊心極其的楚暖,再次受到了打擊,她今天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給程南威打電話,但程南威沒有接聽,她真是失望透頂了,正好周先生打電話約請她吃飯,她就跑到這裡跟這些人喝酒。
楚暖對酒桌上的這些人都不太熟悉,在陌生人面前,受過刺激的楚暖反倒放鬆下來,跟着大家一起多喝了幾杯,後來在周先生的慫恿下,把保鏢也打發走了,生憑第一如此任性,放任自己跟幾個半生不熟的男人喝起酒來。
聽着周先生的大吼聲,楚暖的酒醒了幾分,她好像還不明白眼前發生的事情,皺着秀氣的眉頭,詫然的看着眼前怒髮衝冠的周先生,還有淡定從容的程南威。
程南威根本沒有把自以爲是的周先生看在眼裡,在他心中,周先生和他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別的,他依然涵養很好的沒有搭理大喊大叫的周先生,徑直扶起楚暖,準備帶着楚暖往外面走。
周先生見程南威一直對自己不理不睬的,擺明了是瞧不起自己啊,他見程南威壓根不理會他叫喊什麼,帶着楚暖就要走,他覺得一把火燒在他的在胸口,四肢,大腦,他整個人都在憤怒的燃燒着。
失去理智的周先生,完全忘記了程南威的出身,伸手就來抓程南威的肩膀,嘴裡罵罵咧咧的,“奶奶的,你是聾子嗎,給我站住......”
程南威覺得這個周先生實在太討厭了,典型的給臉不要,不自量力,這種人如果不給他點教訓,他真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他身體微微一晃,衆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周先生的一條胳膊已經被程南威擒在手中,呈現反剪狀態,周先生的人也狼狽的半傾趴在程南威和楚暖面前。
“在座各位都看清楚了,我自從進到這間包房裡面,沒有同他說一句話,沒對他做過任何事情,一直都是他在出言不遜,並且先對我動手的,我現在這樣只能算是正當防衛了!”程南威臉色陰沉的對衆人說着,手上稍稍的一加勁,周先生立刻疼的痛叫出聲,斜睨間他看見面前站着的楚暖,他不想太丟人,死死的咬着嘴脣,臉上神情很是怪異,好像是羞惱中摻雜了尷尬。
楚暖微微瞪着眼睛,面對眼前突發的變故,酒精麻醉中的她好像有些怔忡,張了張嘴,想對程南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程南威見周先生額頭處冒了虛汗,知道他此時定然吃到苦頭了,他並不想將這個周先生怎麼樣,只是給他點苦頭嚐嚐,讓他以後在自己面前收斂些就好,於是他大手一揚,將周先生扔到一旁。
周先生的胳膊被程南威的大手鉗制的如同要折了一般,終於等到程南威放手,他的人踉蹌幾步,才站住腳,慢慢的將被程南威反剪在後背的手正過來,轉頭看向程南威。
只見程南威細心的爲楚暖穿好衣服,半攬着楚暖的腰往外面走去,自始至終,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向周先生看一點兒,完全不把周先生看在眼裡一般。
周先生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受過這樣的羞辱啊,氣的咬牙切齒,也不管包房裡的其他人了,抓起自己的衣服和手機,也大步的走出了包房。
楚暖此時多少有些醒酒了,感覺到自己今晚的事情做的太魯莽任性了,她靠在程南威的身邊,乖乖的跟着程南威走出了包房,進了電梯。
電梯裡只有程南威和楚暖兩個人,程南威側頭看向楚暖,輕聲的問她,“你感覺怎麼樣?很難受嗎?”
“我......我頭暈,噁心。”隨着電梯的下行,原本就有些不舒服的楚暖,更加不舒服了,她頭暈目眩,四肢無力,特別的反胃,想要吐。
“楚暖,你忍一忍,我們馬上就要出電梯了。”程南威見楚暖一付搖搖欲墜的樣子,只能伸出手,把楚暖抱到懷裡。
楚暖渾身沒勁,順勢倒在程南威的懷裡,這時,電梯的門開了,他們兩個一起走出電梯。
此時是晚上七點鐘左右,正在酒店裡人來客往的高峰期,程南威和楚暖一出電梯的門,就看見了許多人,程南威和楚暖是靚男美女的組合,他們兩個又都是很出名的人物,這樣相擁的走在一起,馬上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程南威見大家都看向他和楚暖,連忙吩咐懷裡的楚暖,“你把頭低下一些,不要擡起頭來!”他不想讓太多的人看到楚暖酒醉後的狼狽樣子,楚暖是知名的女人,今天這副形象如果被有心人拍下來,將成爲她的負面新聞。
楚暖此時沒有什麼主張了,一切都聽程南威的,乖乖的把頭埋在程南威的懷裡,任由程南威抱着她,走出了酒店大門。
一出酒店,涼風吹來,楚暖覺得胃裡翻江倒海般的難受,她知道周圍還有人看着他們的,咬住牙關硬生生的忍着,三步並作兩步便往沒人的地方走。
程南威一見楚暖臉色灰白,緊咬嘴脣,就知道她是要吐,連忙帶着楚暖來到一旁停車場的角落處,楚暖再也忍不住了,跑到一個垃圾箱旁,張嘴就吐了起來。
楚暖彎着腰,一陣嘔吐,程南威在後面輕撫着她的背,見她吐的差不多了,快步跑回自己的車旁,從車裡拿出一瓶水,給楚暖送過來。
“你用清水漱漱口吧!”程南威把水瓶的蓋子打開,湊到楚暖的嘴邊,楚暖喝了一口,漱漱口,人感覺舒服了很多。
酒醉後,如果能吐出來,之後人就會清醒一些,但身體沒有什麼力氣的,程南威見楚暖不再嘔吐了,他再次半抱着楚暖,兩人來到他的車子旁。
楚暖吐過之後,人清醒了不少,她擡頭看了眼車子的後視鏡,裡面的自己頭髮凌亂,臉色憔悴,衣衫不整,無比的狼狽,她痛苦的低咒一聲,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這些日子一直在爲得到程南威的心絞盡腦汁,患得患失,程南威侵擾着她的心,讓她坐立不安,茶飯不思,今天這樣喝醉酒,也完全是因爲程南威,而程南威卻來酒店看她了,看見了她這二十多年來,最狼狽的模樣,同時又把自己從陰暗猥瑣的危機中解救出來。
自己是多麼可笑啊!
楚暖只感到一陣羞愧,在程南威爲她把一側的車門打開時,她沉默地坐進了車子裡面。
程南威並沒有注意到楚暖的情緒變化,他一直在擔心楚暖的身體,怕楚暖再吐,怕楚暖會覺得不舒服,他上了車,將車子發動,認真的問楚暖,“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我只是喝多酒,現在已經醒酒了,不用去醫院的。”楚暖覺得自己今天的樣子實在太糟糕了,往日的形象都蕩然無存了,她覺得羞臊又尷尬,完全失去了平日女強人的凌厲聰明勁,說話都磕磕巴巴的了。
“如果你覺得自己還可以,那我現在送你回家,你今晚住哪裡?”程南威冷靜的問楚暖。
楚家在這裡有很多的房產,楚暖隨便的說了個住處,說完之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說的那處公寓,離這邊很遠的,開車過去大概要一個小時的,程南威大概會誤會她在故意找機會跟他相處。
她攪動着手指,不安的說:“那裡,那裡離這邊太遠了,你在附近找家酒店,我去酒店住一晚上吧!”
“不行,你今天不能住酒店。”程南威堅定的否決了楚暖的這個提議,“你今晚身體不舒服,要住在自己的家裡,回家要傭人給你煮些醒酒湯,喝了之後好好的泡個熱水澡,然後睡一覺,這樣纔會休息過來,不然明天定然會頭疼,無力,像生了場大病一樣的。”
聽着程南威說這些,楚暖意識到自己今晚的事情做的極其差,在程南威眼中自己定然很是荒唐,任性,楚暖越發的沮喪難受了,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啊,程南威現在一定會在心裡笑話自己,看不起自己,而越發的討厭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