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南平平日裡油嘴滑舌,做事看着非常不靠譜的,但他對宋辰飛還真是有感情,宋辰飛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蔣南平並沒有離棄他不管,而是爲了救活宋辰飛,四處奔走,求人。
叢佳佳聽着蔣南平這樣苦苦的哀求自己,心裡很不落忍,穩定了一下情緒,對蔣南平說:“你不用這樣求我的,我和宋辰飛雖然分手了,但我們還是朋友的,而你也只是宋辰飛的朋友,你能爲宋辰飛做這些,我很是佩服你,所以你不用求我,我可以去看宋辰飛的。”
蔣南平立刻高興起來,不失時機的誇讚叢佳佳,“佳佳啊,我就知道你是個通情達理,虛懷若谷,大氣善良的好姑娘,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辰飛的,醫生說了,辰飛現在剛剛得病,是治療恢復的最佳時期,如果我們能抓住這個機會,爲他做各種積極的治療,他有可能會甦醒過來的!”
“蔣公子,我可擔當不起你這樣的誇獎!”叢佳佳苦澀的笑笑,“我今天到醫院去看過宋辰飛了,我也覺得宋辰飛的情況很不好,很想幫助他,但我遇見了宋爸爸,宋爸爸對我的誤會很深的,他特別的瞧不上我,在醫院當着所有人的面,就把我罵的狗血噴頭,然後把我去攆走了。
對不起啊,我沒有那麼寬廣的胸懷,也沒有那麼厚的臉皮,可以冒着宋爸爸再罵我的危險,到醫院去看宋辰飛,我在這件事情上,真的幫不上辰飛了。”
“哎呦,還發生了這種事情啊!”蔣南平一愣,很明顯的,他並不知道宋爸爸罵叢佳佳的事情呢,他沉默了一下,接着又開始跟叢佳佳說:“你和宋爸爸之間絕對是誤會的,宋爸爸這些日子情緒都很不好,佳佳,請你理解老人家一下吧,他那麼大年紀了,只有辰飛這一個兒子,突然見辰飛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自然是受不了了。
佳佳,你看在辰飛的面子上,看在我的面子上,千萬不要跟宋爸爸一般見識了,他老了,糊塗了,這兩天脾氣暴躁,跟我也總是無緣無故的發火,我都不跟較勁的,佳佳,哥哥求你,你不要在意他今天說的那些話,跟你做過朋友的是辰飛,對你有情有義的是宋辰飛,你要多爲辰飛想想......”
叢佳佳聽着蔣南平對自己苦口婆心的勸說,她嘆了口氣,說:“我可以不計較宋爸爸今天對我一通臭罵,但他對我懷恨很深,根本不讓我去醫院看宋辰飛,我怎麼能去醫院跟宋辰飛說話啊,再說了,我不能提心吊膽的去醫院啊,時時刻刻防備着被宋家老爺子罵,這個事情我真的很害怕!”
“佳佳,你放心吧,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了,等下我就跟宋家老爺子去聊,老爺子脾氣倔強,我不能保證他會向你賠禮道歉,但我可以保證他絕對不會再罵你了,佳佳,你等着我的消息吧,等我和老爺子溝通好了,我就告訴你!”蔣南平信誓旦旦的說。
叢佳佳可以拒絕宋家任何人的類似的要求,卻沒有辦法拒絕蔣南平的,蔣南平只是宋辰飛的一個好朋友而已,非親非故的,就這樣勞心費神的爲宋辰飛奔波着,自己如果再無動於衷,就顯得太不近人情了。
她掛了蔣南平的電話,坐在牀上想了想,又開始糾結忐忑了,她這樣擅自答應了蔣南平的提議,程南威那邊她該怎麼說?她現在是程南威的女朋友,卻跑到醫院去做喚醒宋辰飛的天使,這好像是不太好啊!
叢佳佳患得患失的想了會兒,覺得頭疼,宋辰飛那邊如果真的需要自己,無論從哪方面講,她都不能坐視不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同程南威溝通,商量一下,希望程南威可以理解自己,支持自己一下下。
程南威此時到了楚暖所在的酒店,憑藉他的身份,很容易找到了楚暖所在的包房,程南威隔着包房厚重的實木門,都能聽見裡面男男女女嬉笑喧鬧的聲音,他稍稍用力的敲敲門,裡面傳來出一個男人的粗魯聲音,“進來!”
他推開包房的門,面無表情的走了進去。
這個包房足夠奢華,屋頂上巨大的水晶吊燈閃着耀眼的光芒,高腳水晶杯裡盛着璀璨的紅酒,金色的印花暗紋桌布,處處都透着舒適奢華。
包房裡面的氣氛高漲,五個男人,三個女人坐在餐桌旁,各個喝的臉紅脖子粗的,在酒精的作用下,都在爭先恐後的說着話,急切的在表達着自己的想法。
程南威銳利的眼睛一掃,就看見了坐在主位上的楚暖了,楚暖今天穿了一條桃粉色的裙子,將她映襯的青春煥發,如同三月枝頭的桃花,但她這條裙子非常嚴實,圓領,長袖,只露出脖子以上的部分和手,其餘的地方都包裹的嚴嚴實實。
楚暖此時大概喝了不少酒了,臉蛋粉紅,往日清亮的大眼睛已經染上了一層朦朧,嘴脣嬌豔,有幾縷散落的髮絲飄在臉頰處,酒後的她處處透着一種魅惑男人心的美麗。
酒桌上的人都是認識程南威的,也隱約知道程南威和楚暖之前的曖昧關係,見程南威突然來了,大家都猜到他定然是爲了楚暖來的,酒桌上的人都站起身,笑着跟程南威打招呼,只有那個姓周的男人,見程南威來了,臉色變得有些不悅了。
程南威聲名赫赫,平日裡這裡的人對他都是很畏懼的,但酒壯慫人膽,有兩個男人喝多了酒,自來熟的跟程南威開起了玩笑,“程先生,你是來接楚小姐回家的吧!“
“程先生,你和楚小姐分開一會兒,就想她了吧!”
......
程南威是個不苟言笑的人,非常不喜歡別人跟他開這樣的玩笑,他只是漠然的跟這幾個人點點頭,就徑直的走向了楚暖。
楚暖今天真是喝的多了些,美目流盼,側身坐着,有着一種很迷人的姿態,她見程南威來了,更加高興,神態嬌媚的跟程南威打着招呼,“南威,你來了!”
程南威默默的嘆了口氣,走到楚暖身邊,俯下身,輕聲的說:“楚暖,你喝的不少了,我們回去吧!”
“回去啊!”楚暖不自覺的重複這兩個字。
坐在楚暖身邊那個周先生,早就傾心於漂亮,高貴,能難的楚暖,他也聽聞過楚暖和程南威之間的曖昧傳聞,所以,程南威一出現在包房裡,他就看程南威不順眼了。
周先生出身於紅色貴族家庭,解放前家裡出了兩個將軍,解放後也有人當了大官,後來家裡有人開始做生意,家底殷實,家庭背景也算是根深葉茂,所以對程南威並不太畏懼。
他今天喝了酒,膽量迅速膨脹,一聽程南威要帶楚暖走,他立馬不高興了,陰陽怪氣的對程南威說:“程先生,我們大家跟楚小姐正聊的高興呢,你這樣急着把楚小姐帶走,是在拆我們的臺啊?”
桌上衆人都以周先生爲首的,大家見周先生不高興,別人都不敢再說話了,一時間,喧鬧的大包房靜了下來。
程南威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周先生在這裡,聽到他開口說話了,程南威才把視線落在周先生身上,他立刻感覺到周先生對自己的敵意。
他知道周先生是誤會自己了,但他不想跟周先生解釋什麼,也不想跟這種仗着家庭有些背景,就開始矯情,囂張,仗勢欺人的公子哥打交道,只是隨便的撇了周先生一眼,也沒有理睬周先生說什麼,繼續低頭勸說楚暖,“楚暖,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楚暖心戀程南威,自然肯聽程南威的話,點點頭,伸手想去拿衣服,周先生見程南威壓根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心裡更羞惱了,而楚暖也要跟程南威走了,他真是急了,一伸手,就來阻止楚暖拿衣服,“楚小姐,我們的酒還沒有喝完呢,你怎麼就要走了!”
程南威見周先生的大手就要落到楚暖白皙的小手上,他一伸手,就把周先生的伸過來的胳膊架開,讓楚暖順利的把衣服拿過來。
周先生原本就對程南威心存不滿,而他又喝了一整個晚上的酒,酒精在他的身體起了作用,讓他的血幻化成一團火焰,熊熊的燃燒起來,他忽的站起來,猛的一拍桌子,大聲叫着:“姓程的,你竟然敢對我動手,你是活膩歪了吧!
程南威看出周先生喝多了酒,不想跟他一般見識,他依然沒有理睬周先生,低頭幫楚暖拿過外衣,體貼的爲楚暖披在身上。
楚暖經常在外面應酬,酒量自然是很好的,她今天只是心情不好,纔多喝了幾杯。
她這次北上之前,在家裡是經過特殊的學習和培訓的,她想自己如此用心的對待程南威,多少會感動程南威,程南威對自己的態度會有所改變的。
但是,事事順風順水的楚暖,這次踢到了釘板上了,程南威對她的態度,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