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的晚飯後,我們三人在唯一的一間臥室裡,因爲一直沒錢買燈,一到晚上我們就要抹黑,門一關,真是伸手不見五指。
“姐夫,你們帝都府上晚上應該很亮把。”小智百無聊賴的聊着天。
“在帝都府上,客房點連枝燈。臥室點蠟燭。”我們三人坐在臥榻上,隨風與小智隔着我聊起來。
“連枝燈,那種燈很貴啊。一盞連枝燈上可以點很多燈,連在一起,照的滿屋通亮。”小智道。
“是啊。等明天我給你錢,你去買一盞。”隨風說。
“姐夫,有句話我咋就想問了,你什麼時候帶我姐回帝都啊。”
“在這不也是挺好嗎,過段時間把。”
“姐夫,你家裡該不會還有個夫人吧,所以纔不敢將我姐接進門。”
“……”
隨風還沒等答話,我警覺地抓住兩人的雙臂壓低聲音道:“有人。”兩人瞬間靜下來透過門縫,外面確實有光亮。只聽“砰”的一聲悶響,似是有人往院子裡扔大石頭。
隨風披上外衣,欲出門。我拉住他說:“先看看情況。”
透過門縫窗縫,外面來了四五個男人,各個舉着火把,爲首的不是別人正是馬戈壁。
“小智,保護好她。”
“好。”小智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隨風打開門掃視着外面的幾個痞子,不怒自威,身後雖然沒有千軍萬馬,但渾身散發的迫人氣場還是讓來人不敢輕舉妄動。
“馬戈壁,你傷我姐,還沒找你算賬,居然還敢來。”
“劉智,你囂張什麼。找着爲你撐腰的了?”
“我知道你很能打。大家都是習武之人。不想傷了和氣。今天兄弟我來只是教訓自己的家奴,希望你別插手的好。”
“這屋子裡的人,你一個都不能動,滾吧。”隨風冷下臉沉聲道。
“我們人多,要是真打起來,誰吃虧還說不準呢。”馬戈壁手上握着火把的手緊了緊,大聲嚷嚷道。
我見這個馬戈壁今晚看到隨風氣勢明顯弱了許多,因爲心存恐懼與不自信,所以拉高了聲調爲自己壯膽。
“馬了戈壁,你現在要麼帶着你的人滾,要麼我們雙方誰也別想佔到好處。”我對馬戈壁說。
“上,把他打的出不了門。”馬戈壁招呼手下。
三人還未近身,隨風便打倒了兩人。小智上前與隨風並肩作戰,小智心中崇拜隨風,所以和他並肩作戰,功夫超常發揮,三人根本不是對手。馬戈壁見自己的人落了下風,拿着棍子衝過來,一棍子掄下來,隨風手臂一擋,棍子斷成兩節,隨風完好無損。隨風制服三個人慢慢停下來,那三人也不再打了。
“小智,這個馬……”
“馬了戈壁。”我補充道。
“哦,這個馬了戈壁就交給你了。”隨風對小智說道。
“你不幫他?”馬戈壁警戒地看向隨風。
“對付你,何須我動手,小智,你練練手吧。”隨風說道。
小智早已摩拳擦掌,上前與馬戈壁對打。這個馬戈壁雖然素質差,是個無賴,但是體能和反應力確實不錯。小智連打連敗,趴在了地上,馬戈壁得意一笑。
“小智,別怕他,站起來。”我一旁鼓勵道。
“小智,像個男人一樣,站起來。”隨風肅聲說道。
小智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起來和他打,我不會插手。自己打敗他,你是個男人,你要保護自己的親人,保護自己的女人,你記住,你就是最強的。”隨風伸手過來攥住我的手。我望着隨風。這樣的隨風我還沒見過,自打隨風同雷戰西征回來後便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的他自信,強大,穩重,成熟。
受到鼓勵的小智爬起來繼續與馬戈壁對打,但體能實力的懸殊是不容忽視的。馬戈壁佔仍佔上風。小智不停地進攻,馬戈壁被打的氣喘噓噓。小智趁其不備,一拳打在他的臉上,馬戈壁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小智越打越自信,一腳將馬戈壁踢翻。馬戈壁的人見勢不對,將馬戈壁扶起狼狽逃走。
“小智,好樣的。”我鼓勵地拍拍他的肩膀。
“我做到了,謝謝你,姐夫。還有大哥。”
“你管我叫姐夫,管她叫大哥,這是什麼關係啊。小智,你還是改口叫姐姐吧。你看她小鳥依人的樣子,哪裡像你大哥了。”隨風大手撫摸我的頭笑道。
“誰?”
“姑娘。”院子外的黑影漸漸清晰起來,一個年紀四十多歲的婦人,手裡提着盞昏黃的牛皮燈。
“原來是蘇姨。”
蘇姨算是我的鄰居,我們兩家院子離得最近。她爲人精明能幹,家中雖有丈夫,但平常大小事都由她一人操勞。丈夫性格懦弱,從不拋頭露面。
“姑娘啊,你們怎麼得罪這個姓馬的呢。他家族勢力龐大,在咱當地那可是戶門大族。你們得罪了他,怕是日後很難再在這裡安身了。”
“這個我不怕,只是今晚上他這一鬧打擾到你們了。”
“打擾倒無妨,這一片荒無人煙,最不缺安靜了。你蘇姨這是好心給你們提個醒,讓你們心裡也有個數。像他這種人能不得罪還是別得罪。”
“嗯,謝謝蘇姨的好意。別站着了,快進屋喝點水吧。”
“不了,我這回去休息了。”
“嗯,天晚就不強留你了,有時間過來玩啊。”
一通寒暄後,我們進了屋。
“小智,這個馬戈壁在當地勢力究竟多大。家中有官府的人?”隨風問道。
“那倒沒有。就是他們家人多。又有錢,說到底也是平頭百姓,只是家大業大,所以不把一般人放眼裡。”
“沒有官府的後臺,諒他翻不起什麼風浪。我們早點睡吧。”隨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