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施針了,小智把上衣全脫光。點了一盞小燈,把銀針往火上一烤,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針已經扎進了小智胸前。我渾身一顫問道:“小智,疼嗎?”
“啊?已經開始了?”小智這才意識到。
他施針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小智的胸前便插滿了針。
“好了,等會兒我再往裡扎。”大夫輕鬆地說道。
“還要往裡扎啊。”我又是一陣乾嘔。
“大哥,你又不舒服了,大夫,你也給我大哥看看。”小智渾身扎滿了針還管閒事。我這一伸手一把脈不就知道我懷孕了嗎。
“不用了,小問題。”我連忙說道。
“沒事,我給把把脈吧。”大夫示意我將手伸過去。
“真的不用了,大夫,那個……借一步說話。”我壓低聲音說道。
我們來到門外,我問道:“大夫啊,你這診費怎麼算。他這樣得扎幾次針能好。”
“像他這樣,兩三次吧,至於診費嘛。我們醫館收費絕對公道,這個你放心,這施一次針就收你五十錢。”大夫說道。
“哦,好,好。大夫啊,你看他這病得吃點什麼藥啊,我給他現在抹着藥膏。”我放下心說道。
“你這兄弟身體很虛,得給他燉些補品哪,否則自身若是很虛也難以將病治癒。”大夫說道。
“啊?那該吃什麼補品呢。”我一聽補品就知道,我身上的東西又得當了。
“人蔘大補元氣,若是有人蔘對他身體有很大幫助,加上我的銀針,很快就痊癒了。”大夫說道。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坑我的錢。
“那你們這兒的人蔘怎麼賣的。”我問道。
“小哥若手頭不是很寬裕,那用棵小的也可。”大夫說道。
“哦,那個,我這兄弟還有多長時間治完。”我看了眼房內說道。
“得一個時辰吧。施針麻煩着哩。”大夫長嘆一聲說道。
“那請問你們附近有當鋪嗎。”我小聲問道。
“哦,有,就在南邊那條街。”大夫見我小聲立馬意會也小聲說道。
“多謝了。麻煩你先別告訴小智我去哪了。”
“唉,你這兄弟能有你這樣的大哥真是他的福氣啊,放心,我不告訴他。”大夫說道。
出了門,我特地留心看周圍的建築物,生怕找不到回來的路了,我繞了個遠路終於到了當鋪,到了才發現從原來那個地方穿過一條小巷就到了,我還走了那麼遠。
我去了沒猶豫,從包裡摸出我的玉鐲和項鍊,其他的頭飾都是些小繩子小卡子根本不值錢,能當的就只有這些了。那條抹額姑且留着以後以備不時之需,總之我是不會打太陽石主意的。
“老闆,我要典當這個。”我將東西一拿出來,老闆便招呼人給我倒茶,伺候我坐下。老闆反覆小心翼翼敲擊着我的玉鐲,玉鐲發出清脆的聲響,又拿到明亮處看了看,看樣子挺滿意,我得報個大價錢。之後又拿起我的項鍊,上面鑲滿了寶石,很是別緻,這是我結婚的時候帝堯和那件嫁衣一起送給我的,如今它就要不屬於我了,心中有無限傷感。
“公子,問句不該問的。”老闆猶豫了一會兒用審視的眼光看着我說。
“問吧。”我心想知道不該問還問,但他那麼說不就是想讓我接他的話嗎。
“公子這些東西是從哪得來的,公子一個男人怎都是些女人的式樣。”老闆有是用那種眼光看我。
“你放心,這些東西來路正當,沒什麼問題。”我拍拍 胸脯 打保證說。
“哦,那公子是暫時典當呢,還是賣給在下呢。”老闆麻煩地說道。
“嗯……暫時吧。”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忍心將他們全部賣掉。
“公子預備當多少錢。”那人一臉精明地說。
“這兩樣加起來得三十兩。”我伸出一隻手掌說道,心裡還想着會不會報價太低了,這可是公主的結婚項鍊,那可是價值連城。
“呵呵呵……”那人聽聞後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諷刺。
“三十兩?就這兩個三十兩?”他掂量着項鍊說道。
“對啊,這兩件可都是上等貨。你看好了。”我料想他也是不識貨,讓他再仔細看也沒用。
“公子啊,你也別三十兩了,這兩件十兩。”他伸出兩根指頭就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
“老闆,你這……貨是上等貨吧,要你三十兩不過分吧。”我有些惱火。
“貨到不錯,可你這是當,以後還是要贖回去,說實話,十兩已經很不錯了。你若不信大可再去別處問問。”老闆一臉真誠地說道。
我估麼着這時候小智應該快扎完針了,腦子一熱一口答應。我的玉鐲和項鍊被分別收起來。我反覆摩擦着項鍊上等的每一顆寶石。
“呵呵,我收起來了。等你有錢了再贖回去就是了。”老闆見我不捨連忙說道。我心想也是,反正現在賣便宜了,等贖的時候也好贖。
出了門我就悔了,真的太捨不得了。
回了醫館,小智已經開始穿衣服,據說效果還挺好,胸前不痛不癢了。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快點把身體養好,自己有了抵抗力,病就好治多了。
“小智,疼不疼啊。”我像一個母親一樣慈愛地看着他問道。
“一點都不疼,現在感覺好多了。”小智伸伸胳膊踢踢腿說道。
“少得瑟了,你現在這兒坐着,我去和大夫配藥。”我拍拍他肩膀說道。
我和大夫一起去了大堂,大夫先給我抓了些治療蛇瘡的草藥,這時候還沒有紙,所以,用了些竹筒裝起來,還很貼心地給了我一個網兜,我可以方便地提着。,最後大夫叫來了他的大哥,也就是這家醫館的當家的,這位當家的談吐斯文,但長得確實人高馬大,皮膚黝黑。
只見他只踮了踮腳把放在頂端的藥匣裡拿出一個絳色的布包着的東西,這裡面大概就放着人蔘吧。不像我在宮裡見到的那樣包裝華美。
“公子,你看看這人蔘。”大老闆小心翼翼地將布包打開說道。
“這就是千年人蔘啊。”我伸出一個手指去觸摸它,以前在宮裡這種東西有的是,物以稀爲貴,如今我看着這人蔘可是稀罕的緊。
“倒不是千年人蔘,也是很名貴的,要是千年人蔘早進了王宮了。”大老闆笑道。
“你們先告訴我這些藥怎麼服用吧,我也沒煎過藥,對這些不是很瞭解。還有這人蔘怎麼用啊,泡酒啊還是怎麼滴。”我問道。
大夫分別介紹了各種藥要放多少需要煎多長時間,以及每天的劑量。把小竹筒打開挨個介紹,當他打開最後一個小竹筒的時候我不淡定了,淨是一些張牙舞爪的蠍子,補充一下,是死蠍子,但乍一看到我還是嚇地一聲尖叫。小智聞聲趕來問怎麼回事,我愣愣地指着案上的蠍子。小智看後倒是很淡定地說:“都是些死的,大哥,你怎麼跟個大姑娘似的。”
“這些蠍子都是我喝的藥裡面的嗎。”小智皺眉道。
“是啊,尤其是蠍子,一定要掌握好劑量,才能達到以毒攻毒的目的。”老大夫反覆叮囑着。
終於到了談價錢的時候了,我清清嗓子說:“額……那這些藥得多少錢哪。”
“這幾味草藥一共是三十個錢,這人蔘嘛……就給你算二兩銀子。施針是五十錢,這樣一共是二兩八十錢。”大老闆說道。
我從錢袋裡掏出三兩碎銀子。老闆給我找回二十錢,拿根麻繩串起來。我將這二十錢給小智裝着,他一個男孩子不能身上一分錢沒有。
出了醫館繞過一條街是些賣貨物的小商家,街上人不多。看看附近拿有閒着的房子,看看能不能與人合租,光住在客棧一天兩天還好,長此以往可支付不起。
“小智,來。”我領着他進了一家賣布的店,讓他挑了塊布,又到了賣零售生活用品的地方買了剪刀,針線什麼的,要是想長期過日子。不得做些換洗的 內衣 褲啊。
“哥,你買布做什麼,還買這些針線。”小智不解地道。
“做衣服啊,我們兩人還都沒有換洗的衣服呢。”我說道。
“做衣服?”小智看着我手裡的布差異道。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這麼點布夠嗎。”小智滿臉的疑慮。
“夠啊,怎麼不夠,你想多少啊。是做 內衣 褲又不是做衣服。”我湊近了點小聲說道。
“ 裡衣 褲?呵……呵呵呵。”小智聽後笑道。
“笑什麼。”
“哥,我從不穿你說的 小褲。你見哪個老百姓穿那些啊,都是那些達官貴人,很講究的人才穿呢。”小智以此爲恥的語氣說道。
“哎?哥,你以前不會是哪個高官家的少爺吧。感覺你與我們長得不一樣。”小智打量了我一番說道。
“額……我不知道啊。你們居然都不穿?那也太不衛生了吧。不行,以後你得穿,這樣換洗的時候也方便。”我強勢地說道。
“我那一身一冬都沒換洗不也沒事嗎。”小智弱弱地反駁道。
“天哪,賜我一死吧。看吧,你這不是生病了嗎。”我仰天長嘆一聲說道。
“呵呵呵,好啊,都聽大哥你的。”小智無奈搖搖頭說道。
這時我注意到,這裡一些牆上都貼了很多我的頭像,賞錢好像又高了五十兩。很多過往的人都在討論畫中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真是說什麼的都有,我豎起耳朵聽,聽到有些人說我是朝廷通緝的女盜匪,還有的說我是哪個官宦家的逃妾,還有說我是逃婚的。衆說紛紜,看到雷戰他們還在找我,心中頓時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