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味兒啊,誰煎的藥。”有個身形肥大的人吆喝道。
“我,是我的。”我從樓上下來看藥煎的怎麼樣了,正巧聽到他在哪吆喝忙迴應道。
“公子,你這藥都糊了,我說怎麼有股味呢。”那人掀開蓋子,眉頭一皺忙掩住口鼻說。
“什麼?糊了。呀,這可怎麼辦。”我聽聞後快步走近,看罐子裡那些黑乎乎的東西,頓時傻眼了,聞着那刺鼻的藥味兒讓我有事一陣乾嘔。
“哎呀,這可怎麼辦啊。”我欲哭無淚,如今正是資金短缺之際,如今又弄了這麼一出該怎麼辦呢。
“公子是第一次煎藥吧,你放這麼多藥,水放太少了。”那人說道。
“這藥,還要嗎?”那人指了指罐子說。
“不要了。”我落寞地看了罐子一眼擺手道。
我上了樓,看看拿着包再去給他拿點藥吧。
“大哥?”小智大概聽出了我的腳步聲,打開門伸出頭看着我叫道。
“小智?哎呀,你怎麼下牀了,快回去躺着,彆着涼了。”我把他推進去說。
“大哥,你怎麼了,有心事啊。”小智發現了我的不快,忙問道。
“唉,沒事。你那藥我給你煎糊了。我這腦子也不好好考慮考慮。”我自責地說。
“大哥,你可千萬別這麼說,你這樣讓我更內疚了。”小智說道。
“沒事啊,你感覺好點了嗎。”我摸了摸他還有些燙的額頭問道。
“好多了,現在身體已經不那麼燙了,就是頭還熱。”小智拿出輕鬆的表情說道。
“你的蛇瘡呢,一定很疼吧。”我把目光移到他的胸部。
“還好,老樣子。只是沒再繼續生長了。估計過一陣就好。”小智樂觀地說。
眼見情況有好轉,我得加把勁把他的病治好了,只要兩個人健健康康的就行,千金散去還復來嘛。
“明日我再帶你去趟醫館,再診斷診斷,把你這病完全治好了。”我理了理他額邊散發說道。
晚上我還是免不了找小二幫忙煎藥,這煎中藥多長時間多大火候,我還真不知道,賞錢還是少不了給的。
早上天還沒亮就醒了,先讓人把昨晚剩下的一碗藥熱了,讓小智先喝了藥,我再張羅着給他配早餐,我這是又當哥又當孃的。苦笑一聲,簡單吃了飯,看他把藥喝了,得等一段時間才能讓他吃飯。
我趁機回去把我換下來的貼身衣服洗了,我現在還真不想告訴他我是女的。都叫了這麼長時間哥了。看着鏡中身着男裝的自己,頭上帶着這個帽子,猛一看上去像是個牧民。我對鏡一笑,起身準備去給孩子喂吃的。小智乖乖地按我說的,一邊吃飯一邊喝水。完了之後我還給他裹上圍巾,把他包的嚴嚴實實的,雖然已是三月份,春回大地,可早上還是冷的。
就這樣我帶着一個糉子出門了,一路打聽着去了那家醫館。我實在是記不大住路。到了醫館,原以爲我們是來的最早的,可誰知有人比我們來的更早。無奈,只好坐在一旁排隊。今日是一個年輕的男人在看病,那個老大夫沒來。看那眉眼我認出來是那個老大夫的兒子,估計醫術也不錯吧。
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終於輪到了我們。小智等得都快睡過去了,那男人看了我幾眼後說道:“哦,是你啊。”
“呵呵。我帶我兄弟來了。你再給看看吧。”我把小智拉過去說道。
大夫先是把脈,又翻了翻他的眼皮,看了看舌頭。問了一些情況,還讓他把衣服扯開看看蛇瘡。大夫搖了搖頭,滿臉的糾結之色。我見狀不妙連忙問道:“大夫,怎麼樣啊到底。”
“呵呵呵,令弟福大命大。如今已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了。”大夫說道。
“啊?暫時沒有?那怎麼行,那也就是說還沒完全脫離危險啊。”我問道。
“可以這麼說,不過你可知道,像令弟這種生了蛇瘡又拖了很久的很少有存活的。這樣,我給你介紹一個人,他懂一種銀針術,可治癒這蛇瘡。”大夫說道。
“是誰啊。”我連忙問道。
“咱鎮上有位葛先生,他獨創此術,已有治癒的先例,你們可去一試。”大夫又說了寫詳細的地址,爲了防止我忘記還是請他寫了下來,小智好歹也識字,這樣我們可以打聽着去。
“謝謝你啊大夫,這……這診費多少錢啊。”我連忙道謝,自知囊中羞澀,萬一診費很高付不起多丟人啊。我不好意思地提前問問說。
“哦,我也沒做什麼,不用收診費了,你快帶你這小兄弟去吧。”大夫和藹一笑說。
“真是太謝謝你了,那我們就先走了。”告別了大夫,來到街上。眼見小智渾身虛弱,自知不能再讓他多走了。從路上攔了輛馬車,條件是簡陋了點但是有的坐就不錯了。
“大哥,能不能借你的馬車去趟當歸藥堂。”我問道。
“當歸藥堂?不去不去,我正要拉着菜回家呢。當歸藥堂遠了。”那大哥一口否決了我們。我四下一看也沒有什麼馬車只好厚着臉皮說道:“哎呀,我們不會白坐你車的,我給你錢。”我忙拉住他說。
“你出多少錢呢。”那大哥停住看着我們說。
“我……給你十個幣怎麼樣。”我錢袋有多少錢我是再清楚不過的,我一咬牙說道。
“好,說好了十個幣啊。”大哥怕我反悔忙說道。
“嗯,我先給你,這總放心了吧。”我從錢袋裡掏錢幣,小智拉我轉過身嘀咕道:“大哥,你好大方,十個幣太多了吧。我們要不不坐車了,走着去吧。”
“唉,沒事,反正都說好了。你這下身體也經不住折騰啊。”我小聲說道。
我們上了車,一路顛簸我差點把腸子吐出來。我的嗓子有點惡化了,不但是沙啞,還有點疼。
“大哥,你怎麼了。”小智見我乾嘔地厲害忙拍打着我的背關切道。
“沒事,路太顛了。”話雖如此,暈車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妊娠反應。
“大哥,你慢點,我大哥不舒服。”小智對那大哥說道。
“哦,這就到了。”那大哥張望了下說道,車速慢了下來,直到停下。我們下了車來到這個冷清的醫館,我們怯生生地走進去,一個長得像商人般嘴臉的中年男人迎上來問道:“兩位是來問診的?”
“是啊,我這弟弟得了蛇瘡,聽說這兒的葛大夫有辦法治,我們是慕名而來的。請問,葛大夫在嗎。”我四周看了一眼說。
“在,我就是。”那中年男人說道。
我和小智皆是一驚,兩人對視一眼後,我與小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了一眼他並不細膩的雙手,甚至指縫還有些泥灰。我心裡敲起了小鼓,這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大夫啊。
“你們不用驚訝,我以前不是做這個的。不過這蛇瘡我能治好。跟我來吧。”那人豪爽地說着把我門領到一間房裡。
“您以前是幹嘛的啊。”我隨口問道,小智已被安排到小軟榻上躺着。
“哦,殺豬宰羊的。”他答道。小智當場就差點暈過去,我也驚地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還看病嗎,要不帶着小智走吧,這要出人命啊。但是都要治了,再走多不給人面子。
“哈哈哈,放心,誰說大夫不能殺豬宰羊啊,放心好了。”他爽朗一笑說道。
被他看出了心事,我與小智對視一眼尷尬一笑。
只見他拿出一個破舊的盒子,盒子裡淨是裝了些剪刀啊,針啊,小刀什麼的。我看了就渾身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