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靜靜的,還是沒有動靜,我不由的膽大了些,動了動身子,想要將自己從他的懷抱裡解救出來。但就在這時,卻感到帝君壓着我的手臂微微用力,將我箍的更緊了些,我不由的跟難受了。
正想用力將他推了開來,便聽到他帶着從所未有的疲憊的嗓音道:“乖乖的,別鬧了,我很累。”隨即便又沒了動靜。
我心裡莫名的閃過一絲不忍,便也就沒有再繼續掙扎,任由他把我箍在懷裡。愣愣的看着他安靜的睡顏,腦海裡是他那滿是疲憊的聲音,揮之不去。
也許,他真的累了吧。我本想問問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明明不是在異世界的嗎,爲什麼醒來會是在這裡,還有他爲什麼那麼疲憊,按理說,古山作爲曼谷的洪荒大神,堂堂帝君,怎麼會那麼疲憊呢,這期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想着想着,我不由的又想起了那醉人的六花酒,眼球在眼裡溜達了一圈,確切的說,是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卻是沒有發現我釀製的六花酒,心裡不由的又有些失落。
迷迷糊糊的,我竟是又睡了過去,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剛剛睜開眼,便對上一雙清淡的眼眸,不由的一怔。
卻只是片刻,我便反應過來,臉上燒的歡,沒想到自己竟是跟傳說中高高在上的帝君同眠共枕了。
“醒了?”淡淡的,帝君支着身子看着我開口問道。
愣了愣,我感覺臉上燒的跟歡了,竟是有些木訥的點了點頭,表示回答。
“餓了麼?”輕輕地,帝君開口繼續問道。
對着帝君略帶關切的眸子,我不由的有些羞澀,尷尬的縮了縮身子,試圖躲進被子裡不與他對視。
縮在被窩裡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帝君有什麼動作,又或者是說些什麼,我心裡正琢磨着該怎麼應對,便感覺到帝君從被子裡出去,並起牀離開了聲音,心裡不由的鬆了口氣,輕輕的鑽出被窩,頂頂的瞅着帝君出去的大門。
只是,這口氣纔剛剛落地,我便又聽到大門“吱呀”一聲,又打了開來,隨即,我便看着帝君從容的走了進來,手裡還端着什麼。
看着帝君手裡端着的那個圓圓的東西,我的心不由的緊了緊,想起帝君剛剛問我有沒有餓的話,心中一陣駭然,暗道,“帝君端着的該不是飯食吧?”
我這方正琢磨着,那邊古山已經來到屋內,小心的將那個圓圓的東西擱置在桌子上,隔着一段距離,古山回頭看了我一眼,道:“怎地還沒有起來。”淡淡的聲音,沒有一絲情緒。
聽着古山這般口氣,倒是讓我心裡輕鬆不少。擡手剛剛想捏個訣兒將衣服換上,便被感到自己的動作被一股強大而又渾厚的法力禁錮了。
不用想,我也知道這股渾厚的法力是有誰發出來的,當即很是詫異的看着古山。
“你身子還受着傷,暫時不要用法力。”淡淡的,古山微皺着眉頭說道。
聽着這話,我心裡一驚,隨即又很是疑惑,擡起頭略帶詢問的看着古山。
斜睨了我一眼,古山沒有回答,轉身徑自出去了,同時道:“快些起來,等會把藥喝了。”
那一眼,看的心虛的很,竟是讓我感到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古山這廝的事情一樣。
待得古山出去把門關上後,我帶着微微的疑惑探查了一下自己的周身,卻是驚駭的發現自己的法力竟是幾乎損失了,而元氣也僅僅只剩下一半。
這一刻,我方纔感覺到身體隱隱的不適。回憶了一下前前後後的事情,我不由的又有些尷尬,羞愧與懊惱,我竟是因爲與古山這廝同牀共枕而忘記了身受重傷的痛苦。
我心裡想着,不由的爲自己默哀了一句,“哎,着實可悲啊!”甩甩頭,我努力讓自己清醒些,感覺到暈乎乎的大腦,我不由的將之前的一切歸結於元氣受損,腦子受傷,痛覺神經反應靈敏度下降。是了,我絕不會承認我是色迷心竅,因着與古山帝君同眠共枕就忘記的身上的傷痛。那簡直太丟人了。
稍微清醒了些,我親自動手將自己收拾了一下,慢慢的下牀,並來到桌子邊緣。
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鉢黑乎乎的東西,不由的嚥了咽口水。話說,對於這種黑乎乎的東西,在我多年來的字典裡,它們只有兩種解釋:一是臭水溝,二就是中藥。
無疑,這就是中藥了。但我當真是不想喝藥,我以爲,元氣受損確實是有些嚴重,但到底不是中藥可以治癒的,中藥的藥效在凡間不過就是修復治癒肉體上的傷痛罷了,而對於靈魂的損傷,卻不是區區中藥可以治癒的。
想到這裡,我不由的對古山這端來中藥的起因感到好奇了,難道我不僅僅是元氣受損,連肉體都受到了傷害不成?
低下頭,我大量了一下自己周身,卻是沒有發現有哪裡受傷的地方。復又仔細感覺了一下自己的五臟六腑,仍舊沒有發現有哪裡不適的地方。當即,我看着桌子上的這碗藥,疑惑了。
突然,腦海閃過一陣靈光,我頓時醒悟了。是了,是了,這碗藥定是古山爲自己準備的,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他昨晚疲憊的模樣,我了悟的點了點頭。
擡頭看了眼大門的方向,我復又回過頭看着桌子上的藥,想了想,還是小心的將藥端了起來,朝屋外走去。我想着,帝君這傷多半是跟我有關係,我這一大早的讓帝君連藥都來不及喝,就把他給趕了出去,着實是做的有些過分了。不,是實在是太過分了。
但正當我端着要想要打開房門出去的時候,卻見二哥在門開敲門,道:“小四,起來了沒?”
我怔了怔,復又猶豫了片刻,方纔小心的端着藥往門口走去,一邊道:“二哥,我起來了,你有事嗎?”
剛走了兩步,便聽到房門“吱呀”一聲,開了,二哥一隻手維持着推開房門的動作,皺着眉頭看着我。確切的說是看着我手裡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