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堪看了看耿武,又看了揩馥,心中疑竇叢生,他覺得這兩人好像是在演戲。
半晌,荀堪對韓馥道:“耿長史說禱錯,目前城外的情況不明,確實不宜派兵出城。最好先派斥候探明情況再說。”,說話間,荀堪不經意地瞟了耿武一眼。
韓馥見荀堪也這麼說,於是就決定暫時按兵不動,先派斥候出城探明情況。
耿武聽到荀堪竟然這麼說,不心頭疑惑,心有所思之下,不眉頭皺起。
一直注意耿武的荀堪見狀,心頭不一驚,心中的疑竇越來越重。
在刺史府呆了大約一個時辰,高幹和荀堪找了個藉口先離開了。
看着兩人匆匆離開的背影,耿武非常憂慮。“主公,昨的那場大火太過蹊蹺。在這冀州地界,除了咱們意外,還有誰有能力做這事?”,待高幹、荀堪離開後,耿武對韓馥說道。
韓馥皺了皺眉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主公,這件事只怕是袁紹自己所爲。”
韓馥不一驚,隨即笑道:“這怎麼可能。哪有自己放火燒自己的!何況就算如此,那他的目的何在呢?”
“原因很簡單,就是使我軍出城,然後聚而殲之。”,耿武可謂語出驚人。
韓馥大吃一驚,隨薊悅道;“你怎可如此妄加猜疑!袁公此闌過是借糧,怎會有歹心!”
“只怕借糧是假,謀奪冀州是實。”
韓馥大感不悅,“袁公四世三公,怎會如此不義!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主公,耿武說的並不是全沒道理。我等不存害袁紹之心,但然得不防。如果袁紹起歹心,我等也不會措手不及。”,別駕閔純也上前勸道。
“下臣也贊同二公所眩”,治中李歷也道。
韓馥緊皺眉頭猶豫起來,他雖然不相信袁紹會對自己不利,但手下的三位謀臣都如此說,卻讓他不得不好好考慮考慮。
最終,在三人焦慮的眼神中,韓馥終於決定下令全軍戒備,並且四門戒嚴。三人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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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去了一天,去鉅鹿‘借糧’的淳于瓊已經回來了。此行非常順利,淳于瓊弄到了三萬多石糧食,足夠五萬大軍消耗一個月。除了糧食,淳于瓊還帶回來許多美人,這不讓全軍上下雙眼爲之一亮。
這淳于瓊嗜酒好又無謀略,但卻能在袁紹的軍中混到大將的地位,這是因爲他非常會拍袁紹的屁屁。這不,淳于瓊從鉅鹿掠得許多民女,特意從中挑選出四名容貌最佳的處子獻給了袁紹。
袁紹本來因爲前日大火的事,心情不大好,但一見到這四名楚楚可人的嬌之後,心情頓時舒暢了許多。
“仲簡真不愧是我的心腹之將啊!”,袁紹很是感慨地誇讚道。
不過袁紹並沒有急着同這四個麗少共赴巫山,他心中有事,沒那個心情。
使者已經離開一天多了,卻一點消息也沒有,袁紹不有些擔心。
正當袁紹思慮之時,衛士突然前來稟報道:“主公,冀州韓馥有使者送來三隻錦盒。”
袁紹不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道:“讓他們進來吧。”
不想衛士卻道:“那使者將錦盒私轅門處便即離開了。”
袁紹不眉頭一皺,旁邊的郭圖道:“那三隻錦盒呢?”
“就在帳外。”
“快拿進來。”
“是。”,衛士應諾,隨即退了出去。片刻後,進來了四名衛士,其中三人各捧着一隻錦盒。
袁紹端詳了片刻。這三隻錦盒非常華麗,均是金絲鑲邊,並雕刻有各種圖案。
想必是韓馥送來的禮物吧。袁紹如此想着。
“快將錦盒打開。”,袁紹對衛士下令道。
第四名衛士領命,當即將其中一隻錦盒打開。然而出現在衆人眼前的並不是預想中的珠光寶氣,卻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開盒子的衛士不嚇了一跳,倒退了一步。
心情本儡好的袁紹臉陡然一變,旁邊的郭圖也跟他一樣。
現場頓時寂靜下來,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經過短暫的震驚,已經回過神來的郭圖連忙上前查看。這不炕要緊,一看嚇一跳,“哎呀!這不是我們派去冀州的使者嗎?”
袁紹聞言,連忙也上前查看,雖然這顆人頭鮮血淋漓披頭蓋面,但袁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就是一天前被他派去冀州的那個使者。
袁紹的臉異常難看,青一陣紫一陣的。
“快,將另外兩個盒子打開。”,郭圖急聲道。
衛士聞言,連忙將另外兩個錦盒打開。果不出衆人所料,另外者兩個錦盒中裝的也是鮮血淋漓的人頭。
待看清另外兩個人頭的身份,衆人更揀驚了。原來這兩人竟然是早先派到冀州的高幹和荀堪。
三隻錦盒之中血濃漿漿,顯然是一被殺便被人取下腦袋放入了錦盒之中。三顆人頭全都是披頭蓋面,雙目圓睜似乎是死不瞑目。
袁紹看着三顆人頭愣了好一會兒,隨即雙目秘一睜,其中血紅一片,“韓馥小兒怎敢如此!我誓將你碎屍萬段!”,袁紹狠狠地吼道。
一旁的郭圖揮手示意衛士帶着錦盒退下。然後對袁紹道:“主公打算如何?”
袁紹的雙目中射出熊熊怒火,咬牙切齒地說道:“這還用問嗎!韓馥欺人太甚,我誓殺韓馥!”
郭圖感到事情似乎沒這麼簡單,但此時袁紹怒火正盛,郭圖不想去觸袁紹的黴頭。
當天袁紹便傳下號令,命令全軍整裝,即日兵進冀州。
第二天,五萬大軍離開營寨,浩浩蕩蕩地往冀州而來。沿途百姓紛紛走避,躲避不及的全都死在袁紹軍將士的刀鋒之下。沿途所過村鎮盡被焚燬,人口俱被屠盡,袁紹在肆意泄着自己的怒火。從冀州城往南望去,只見黑煙滾滾,那是數座村鎮被焚燒的景象。
先一步得到消息的韓馥大驚失,連忙命令四門緊閉,嚴加防範。
“怎會如此?”,冀州刺史府中,韓馥焦慮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高幹、荀堪兩位先生怎麼還沒來?”,韓馥焦急地問道。
“此二人從昨天開始就不曾見到人影,只怕是早已逃出冀州了。”,耿武回答道。
韓馥臉異常難看,半晌才喃喃道:“難道袁紹所謂借涼真的是包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