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要溫柔的。
可情致來了,哪裡是理智能夠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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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靈只覺得後背生疼,扣着他的肩胛用了些力道。
男人狂亂間察覺到她的異樣,心疼地吻上來,抱着她起身跨坐在腰間。
羞死。
但願慕堯千萬不要出來。
昏昏沉沉,這混蛋到底換了幾種姿勢,轉戰了多少地盤,方靈不知。
身體裡有越來越多的情緒積累,像身下的海浪一樣席捲而來,她閉着眼睛,淚水從眼角滑落,不可控制。
打定主意要跟他對抗到底的,可如今,一顆心再度沉淪,她倔強地不肯承認,卻無法欺騙自己。
醒來時,她躺在艙中柔軟的大牀上,遊艇依然浮在海面,搖搖晃晃。
她一時恍惚,竟覺得像極了小時候睡在媽媽懷裡,被媽媽輕柔搖晃呵護的場景。
起身,渾身痠痛,衣服已經換了,穿着一件白色棉麻的連衣裙。
這遊艇,她以前鮮少上來,沒有興致,但上面依然準備有兩人的衣物,甚至連冰箱裡都隨時塞滿着新鮮食材。
耳邊聽到“篤篤”聲,像是有人敲門,又像是什麼鈍物敲打着地板……
方靈艱難地挪下牀,夕陽西下,滿滿金黃鋪灑在眼前,景緻美不勝收。
金麟不知去了哪裡,她循着奇怪的聲音找出去,還沒到達甲板,路過小廚房時,頓時呆住。
男人身形挺拔高大,迎着夕陽的方向,天藍色修身襯衣勾勒出他完美健壯的身形,寬肩窄臀,非常男人味。
一件灰色的圍裙系在他面前,很居家。男人垂着頭,手上的菜刀熟練利落地切下,發出“篤篤篤”的聲音。
旁邊,小男孩踩着一個凳子,站在琉璃臺上,摘着青菜。
大概在家裡還沒做過這種事,他時而扭頭看向男人,問他哪些應該要,哪些要丟掉。
男人顯然是頭一回下廚,也不是很懂,轉頭沉着臉蹙着眉,看了看,回了句:“你拿主意。”
他們講英文,小男孩的英文很標準。
方靈記起來,小傢伙說過,他們兄妹跟着媽媽是在國外長大的,剛回國不久。
方靈久久沒有動彈,這一幕帶給她的衝擊力有多大,她當時不清楚。
但在幾個月後,發生了那樣大的變故,她孤苦無依舉目無助卻依然堅持要生下這個男人的孩子時,大概也有這天傍晚,眼前這一幕畫面的影響。
太溫馨,太美好,讓她不禁憧憬着,將來他們有了孩子,他是不是也會放着她渾渾噩噩地胡睡一下午,而他帶着孩子在廚房裡做晚飯?
這隻手,拿槍的手,殺過人的手,猶如地獄魔鬼之手,可卻能洗手作羹湯,利落熟練地切着菜……
方靈沒注意到,自己眼眶溼潤了,晶瑩酸澀的液體不止迷濛了雙眼,也腐蝕了五臟六腑。
那所有的堅持,這一刻全都煙消雲散。
慕堯洗完菜,轉身時看到外面走廊裡的身影,一喜:“阿姨!”
男人回頭,夕陽鍍着他英俊妖豔的五官,看向女孩兒時的溫柔笑意,無人能抵抗。
“你可真能睡,快成小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