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夏捂着紅腫的臉,不可置信地轉過了臉來。
卻看見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站在面前,怒不可遏地指着她罵道:“你這個不孝女,竟然做出來這麼辱沒家門的事!我池國雄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你……”
“爸,你聽我說……”
然而池安夏還沒說出口,面前的父親卻突然倒了下去,就像她面前的一座山轟然崩塌。
她趕緊爬過去查看,卻忽然被池歡俞用力推了一下,頭一下磕到觀禮臺的臺階上。
她的腦袋猛地暈了下,眼前的視線也隨之模糊。
模糊的視線裡看到有人扶着父親離開,緊接着就看到池歡俞回身譏諷她一句:“姐姐,你看到了吧?爸爸都是被你氣的!現在邵言哥也走了,我看你怎麼收場!”
隨後就聽見薄家的人當衆宣佈:“今天婚禮取消,請各位都回去吧!”
衆人一下議論紛紛,緊接着都開始陸續退場,最後整個婚禮大廳裡,只剩下池安夏一個人躺在冰涼的臺階上。
她一側額頭上流下來鮮紅的血液,漸漸染紅了純白的頭紗和婚禮服。
就在這時,一道欣長的身影邁着沉穩的步伐,緩緩地向她走過來。
池安夏只感覺自己太累了,不知不覺就昏了過去……
她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全是一張張猙獰而嘲笑的臉,就連家人也是冷漠和憤怒的表情。
尤其是曾經對她一片溫柔說要照顧她一輩子的薄邵言,竟然也是一張十分厭惡嫌棄的臉,最後還絕情地拋棄她。
她的世界一下子就從天堂跌進了地獄!
“邵言,不要離開我……”
池安夏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就連睡夢裡都在喊着他的名字。
就在她努力地睜開眼睛的時候,便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身影就坐在身邊,彷彿還能聽見男人修長的手指有秩序地敲着在桌面的聲音。
一下一下像是落在她的心裡。
池安夏感覺是頭昏昏沉沉地厲害,看着眼前的男人還以爲薄是邵言,不自覺地伸手去抓。
冰涼的小手一下就抓住一隻溫熱的大手,努力拉到近前,聲音細弱地呢喃道:“邵言,你終於肯聽我解釋了,我就知道你還是會相信我的……”
“女人,看清楚,我是誰!”
男人沉如酒釀的磁性聲音猛地灌入耳際。
池安夏心上一驚,猛地睜大那雙靈動的眼眸,手像是被電到一樣,下意識地趕緊鬆開。
眼前的哪裡是薄邵言,分明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
這個男人長着精緻絕倫而立體的五官,尤其是一雙如鷹隼般的狹眸正半睨着她蒼白的小臉,目光敏銳而冷厲,帶着不可言狀的威懾力。
黑色的襯衣西褲將整個人勾勒地高大而俊挺,渾身冷漠孤傲的氣場,如尊貴的王者。
尤其是那張完美到不真實的一張俊臉,竟然有絲眼熟。
池安夏錯驚愕地問道:“你……你是誰?”
“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看來池安夏小姐爬過的牀並不止我那一張。”
面前的男人說着話,便忽然俯低身子,修長有力的手臂撐在她的身體一側,俊臉也緊跟着離她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