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羅夫康的身體未能及時恢復,他沒有參與帝國西路軍的攻城戰,周賓代羅夫康指揮帝國一師攻城。羅夫康的身體遲遲沒有康復,引起不少將領的議論,羅夫康可不是一個輸不起的人,他不是沒輸過,難道這次作戰的失利就一下子把他擊倒了。也許羅夫康一開始的身體不適的原因可歸咎於他還沒有從失利的陰影中走出來,但是羅夫康很快就“恢復”過來了,接下來纏繞其身的問題是羅夫康一直在思索着如何攻破淮軍重兵固守的甕城。羅夫康想着儘快擊潰敵人的防守,最好的辦法仍是採取偷襲與正面強攻相結合的方式,可該從何處偷襲?偷襲的着眼點在哪裡?哪個偷襲方向是敵人最意想不到的?這是羅夫康苦思冥想未能解開的難題,突然,羅夫康靈光一現,腦中似乎隱約有了點破解偷襲難的竅門,他的身體頓時“好”了。
周賓來到羅夫康的宿地,見羅夫康站在地圖前仔細端詳着,羅夫康看到周賓走了進來,問道:“攻城的情況怎樣?”“沒有取得多少進展,淮軍在甕城中設了一道僞城,我軍攻進去,不少人被活活燒死,傷亡不小。”周賓回答說。
羅夫康沒有說話,戰鬥的進程如羅夫康所料,強攻是難以獲得多少效果的。羅夫康問周賓:“你知不知道在帝國的西南疆域外緊臨着一些小國,西南小國?”
“西南小國?”周賓對此不清楚,說:“這個我不怎麼了解”。
“我曾在書上看到過,在帝國的西南角邊有一個個小國,也許它們太小我們忽視了它們的存在,不過它們是真的存在。”羅夫康說道。
這一個個西南小國即是羅夫康破解偷襲難的要點所在。
在帝國西南疆域外有一個個小國,它們就像是生長在海洋上的礁石,國土面積狹小,彼此之間被大山隔離,互不通氣,各自獨立管轄勢力範圍內的子民。這些小國幾百年來一直相安無事,這不得不說是個奇蹟,西南小國之所以從不兵戎相見,一個主要的原因是它們的國王都固步自封,安於現狀,自以爲滿足。既然他們對自己本國外的事沒有慾望,自然也就產生不了開拓疆土的想法,安居在自己的國土上,做着自己喜歡乾的事。
西南小國中有個叫闐越國,闐越國的國王非常喜歡幹木工活,他能製作出普通木匠都望其項背的木工器具,堪稱是闐越國最精湛的木匠,可是他卻生錯了地方,以其一手木工手藝,要是生長在一個木匠之家,必能發揮他的才華,使家業得以興旺壯大。可他卻偏偏生在皇宮,還當上了一國之主。與一手精湛的木工手藝相比,闐越國的國王的政治水平恰好與其形成鮮明的對比。有一次官員上奏章,述說近段時間旱澇水災,百姓糧食顆粒無收,嗷嗷待哺,懇請國王開倉救濟,解百姓於飢餓之中。闐越國國王看了這份奏章,他感到很納悶:老百姓吃不上飯,那爲什麼不吃肉?闐越國有這麼一位白癡般的國王,對其治下的子民來講真是一個天大的不幸。
與闐越國的國王相比,厥氏國的國王智數正常,只是厥氏國的國王同樣令他的文武官員頭痛不已,因爲他有一個癖好,不願理政,天天躲在深宮中不願出來跟他的廷臣相見,這令文武官員萬般無奈,這些官員慨嘆道,當今的國王與前任國王是那麼的不像,卻是如此的像。厥氏國的前任國王同樣也以不理政務聞名,只不過現任的國王喜歡躲在深宮中,前任國王總喜歡撒腿往外跑。
厥氏國的前任國王,自封爲“威武大將軍”,他有超人的膽量、充分的好奇心、豐富的想象力。當上國王沒幾年,“威武大將軍”就搬出皇宮,不再受宮廷內規律的束縛,在坐落於皇城中空曠之處新建一個一座名叫“豹房”的住宅。從此,他就在“豹房”中與他的親信、*,以及一些狗肉兄弟飲歡作樂,樂此不疲。如果興之所至,他也偶然臨朝聽政,但更多的興趣則是帶着自己的親信和人馬到崇山峻嶺中游獵。在深山中,“威武大將軍”逐獵着他碰見的所有猛禽野獸,他有一句至理名言在厥氏國廣爲流傳:“與狼鬥,與豹鬥,與虎鬥,其樂無窮。”
每次在深山狩獵中大獲全勝,“威武大將軍”即頒令文武百官前往城門迎接,看看他取得的輝煌的“戰果”。有一回,“威武大將軍”再次得勝回朝,偏偏上天不作美,那一天雨雪霏霏,百官鵠立直至夜晚,纔看到國王在無數火把簇擁之下騎在栗色馬上安然駕到。國王在城門口下馬,接過首輔奉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馳馬赴豹房休息,百官則依舊狼狽地躑躅於泥濘的街頭。厥氏國的“威武大將軍”會高興地把自己的“戰利品”,一張張精美漂亮的虎皮、豹皮送給他的文武官員,可文武官員並不高興,因爲國王對虎豹的興趣要遠甚於他們。
不過,好景不長,“威武大將軍”在一次遊山玩水中不幸落入水中,一蹶不振,沒過多久就一命嗚呼了。文武百官暗暗慶幸,接任的新國王定會開創新風氣新氣象,與廷臣上下打成一片,可沒過幾年,厥氏國的文武官員不禁失望不已,他們的新國王與前任國王那樣,再次對他們不予接見,躲在宮中,不再拋頭露面,他極少面見下臣,有很多官員他不知道,許多官員也沒見過他們的國王。時間一久,厥氏國的子民也漸漸忘記了在他們這片國土上還有一個國王,畢竟上層的事與底層的百姓無關,他們沒有權利過問上層的動向,也不想關注上層的事情,對於絕大多數的厥氏國民衆來言,只要自己的小日子過得紅火,有沒有國王是無關宏旨的。
在西南小國裡頭,有一個與帝國西南疆域接壤的國家,名叫韃朗國。在韃朗國國土有一條灕江,向東一直通向帝國嶺南的江都。韃朗國的國王自視甚高,他一直認爲自己的國家是世界上國土最廣袤的國家,他每次接見一個異域之士總會問對方一句話:“我的國家與你的國家比,到底誰大呀?”這句話聽上去像是一句問話,可韃朗國的國王卻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那就是大王你的國家大。如果得到的回答與自己想的不符,他就會惱火不己,心想天下竟有此等狂妄之士,真是可悲可笑。
韃朗國的國王蝸居在自己的宮殿中,從未向外去看看外面更加廣闊無邊的土地,他沉浸於自己的國家是這個世界中心的幻想中,猶如一隻井底之蛙,夜郎自大。